《景岳全书》 > 卷之三十二贯集·杂证谟阳痿
经义
《阴阳别论》曰∶二阳之病发心脾,有不得隐曲,女子不月。
《厥论》曰∶厥阴之厥,则少腹肿痛,腹胀,泾溲不利,好卧屈膝,阴缩肿。
《痿论》曰∶思想无穷,所愿不得,意淫于外,入房太甚,宗筋弛纵,发为筋痿,及为白淫。阳明虚则宗筋纵。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肾脉大甚为阴痿,微涩为不月,沉痔。
《经筋篇》曰∶足太阴之筋病,阴器纽痛,下引脐。足厥阴之筋病,阴器不用,伤于内,则不起;伤于寒,则阴缩入;伤于热,则纵挺不收。
《经脉篇》曰∶足厥阴结于茎,气逆则睾肿卒疝,实则挺长,虚则暴痒。
《至真要大论》曰∶太阳之胜,隐曲不利,互引阴股。
《本神篇》曰∶肝悲哀动中则伤魂,魂伤则狂忘不精,当人阴缩而挛筋,两胁骨不举。
恐惧而不解则伤精,精伤则骨酸痿厥,精时自下。
《生气通天论》曰∶湿热不攘,大筋 短,小筋弛长, 短为拘,弛长为痿。
《疏五过论》帝曰∶凡未诊病者,必问尝贵后贱。虽不中邪,病从内生,名曰脱营。
尝富后贫,名曰失精。身体日减,气虚无精,病深无气,洒洒然时惊。病深者,以其外耗于卫,内夺于营,良工所失,不知病情,此治之一过也。凡欲诊病者,必问饮食居处,暴乐暴苦,始乐后苦,皆伤精气,精气竭绝,形体毁沮,暴怒伤阴,暴喜伤阳,厥气上行,满脉去形,愚医治之,不知补泻,不知病情,精华日脱,邪气乃并,此治之二过也。
《阴阳应象大论》曰∶北方生寒,在志为恐,恐伤肾,思胜恐。
《宣明五气篇》曰∶精气并于肾则恐。
《调经论》曰∶血有余则怒,不足则恐。
论证(共三条)
凡男子阳痿不起,多由命门火衰,精气虚冷。或以七情劳倦,损伤生阳之气,多致此证;亦有湿热炽盛,以致宗筋弛缓,而为痿弱者。譬以暑热之极,则诸物绵萎。经云∶壮火食气,亦此谓也。然有火无火,脉证可别。但火衰者十居七八,而火盛者仅有之耳。
凡思虑、焦劳、忧郁太过者,多致阳痿。盖阴阳总宗筋之会,会于气街,而阳明为之长,此宗筋为精血之孔道,而精血实宗筋之化源。若以忧思太过,抑损心脾,则病及阳明冲脉,而水谷气血之海,必有所亏,气血亏而阳道斯不振矣。经曰∶二阳之病发心脾,有不得隐曲,及女子不月者,即此之谓。
凡惊恐不释者,亦致阳痿。经曰∶恐伤肾,即此谓也。故凡遇大惊卒恐,能令人遗失小便,即伤肾之验。又或于阳旺之时,忽有惊恐,则阳道立痿,亦其验也。余尝治一强壮少年,遭酷吏之恐,病似胀非胀,似热非热,绝食而困。众谓痰火,宜清中焦。余诊之曰∶此恐惧内伤,少阳气索,而病及心肾,大亏证也。遂峻加温补,兼治心脾,一月而起,愈后形气虽健如初,而阳寂不举。余告之曰∶根蒂若斯,肾伤已甚,非少壮所宜之兆。速宜培养心肾,庶免他虞。彼反以恐吓为疑,全不知信,未及半载,竟复病而殁。可见恐惧之害,其不小者如此。(新按)
论治(共三条)
一、命门火衰,精气虚寒而阳痿者,宜右归丸、赞育丹、石刻安肾丸之类主之。若火不甚衰,而止因血气薄弱者,宜左归丸、斑龙丸、全鹿丸之类主之。
凡因思虑惊恐,以致脾肾亏损而阳道痿者,必须培养心脾,使胃气渐充,则冲任始振,而元可复也。宜七福饮、归脾汤之类主之。然必大释怀抱,以舒神气,庶能奏效。否则徒资药力无益也。其有忧思恐惧太过者,每多损抑阳气,若不益火,终无生意,宜七福饮加桂附枸杞之类主之。
凡肝肾湿热,以致宗筋弛纵者,亦为阳痿。治宜清火以坚肾,然必有火证火脉,内外相符者,方是其证。宜滋阴八味丸,或丹溪大补阴丸、虎潜丸之类主之。火之甚者,如滋肾丸、大补丸之类俱可用。
述古
薛立斋曰∶按阴茎属肝之经络。盖肝者,木也。如木得湛露则森立,遇酷暑则萎悴。若因肝经湿热而患者,用龙胆泻肝汤以清肝火,导湿热;若因肝经燥热而患者,用六味丸以滋肾水、养肝血而自安。又曰∶琼玉膏、固本丸、坎离丸,此辈俱是沉寒泻火之剂,非肠胃有燥热者不宜服。若足三阴经阴虚发热者,久而服之,令人无子。盖损其阳气,则阴血无所生故也,屡验。
简易方
一方 治阳事不起,用蛇床子、五味子、菟丝子等分为末,蜜丸,梧子大,每服三五十丸,温酒下,日三服。
阳痿论列方
左归丸(新补四) 右归丸(新补五) 金鹿丸(补一二七) 赞育丹(新因十四) 七福饮(新补七) 归脾汤(补三二) 石刻安肾丸(热一六八) 虎潜丸(寒一六四) 琼玉膏(补六十)滋阴八味丸(新寒十七) 固本丸(补百六) 六味丸(补百二十) 龙胆泻肝汤(寒六三) 坎离丸(寒一六五) 滋肾丸(寒一六三) 丹溪大补阴丸(寒一五七) 斑龙丸(补一二八) 大补丸(寒一五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