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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攀登创作高峰的巴洛克大师——鲁本斯

彼得•保罗•鲁本斯(以下简称鲁本斯)攀登创作高峰的道路是崎岖的、艰险的。年轻的画家在安特卫普跟佛兰德斯画家从师学艺之后,产生一种难以抑制的强烈愿望,希望继续攀登艺术高峰。鲁本斯去到了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发源地,绘画、雕刻、建筑的杰作使他欣喜若狂。鲁本斯勤奋仔细地研究伟大的拉斐尔在梵蒂冈作的壁画,探索到线条和色彩的结构、节奏和谐调的奥妙;他临摹提香委罗内塞的画,领略到威尼斯画派色调的魔力;粗犷的丁托列托的作品使他理解到难以置信的画缩图的本领和在短期内创作各种尺寸画幅的诀窍。不过,鲁本斯真正的偶像是西斯廷教堂壁画的创作者米开朗基罗。年轻的画家鲁本斯在西斯廷教堂度过了几百个小时,他被《最后的审判》和大幅的天顶画的强烈节奏惊呆了,那上面的每一小块画面都是难以达到的艺术高峰!总之,刚刚起步的画家鲁本斯为日后成为艺术大师做了一切准备。结果,他真的成了一个艺术大师。

油画:维纳斯和丘比特,画家:鲁本斯

油画:维纳斯和丘比特,画家:鲁本斯

但是,在获得了欧洲的承认并且被公认为“画家之王和国王们的画家”之后,鲁本斯从来也没有忘记文艺复兴时代光芒四射的高峰,他勇于攀登。鲁本斯去世前三年中,受托绘制了圣彼得的事迹。鲁本斯决定画“被倒钉在十字架上的”彼得,他肯定,这将会收到“不寻常的效果”。不禁使人立刻想起了米开朗基罗那幅杰出的壁画。

梵蒂冈,圣保罗小教堂。75岁的米开朗基罗创作的巨幅壁画《彼得被钉在十字架上》。在沉重的十字架上,先知低着头,他的目光非常吓人。很难想像鲁本斯不知道这幅壁画的存在,他是知道的。鲁本斯是希望能创作一幅他自己的同样有分量的画。

啊,伟大人物的幻想!所有的一切在这位艺术泰斗那里都是巴洛克艺术。可是鲁本斯比谁都更了解自己的弱点,他缺乏米开朗基罗所具有的那种牢靠的粗犷的严整性。米开朗基罗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艺术,他的灵感是无法比拟的。米开朗基罗在许多人看来是粗鲁、难以相处的,甚至是粗野的。然而鲁本斯,聪明的鲁本斯感受到了这位了不起的佛罗伦萨人心中的奥秘和难以置信的心情。米开朗基罗不重华丽的外表,不跟宫廷人物周旋。但是鲁本斯却没有米开朗基罗所具有的深度。事实上,鲁本斯常常只是外表具有这种效果,这表现在他所设计的那些梦幻般的画面中。音乐家贝多芬曾谈到过这种难以抑制的、渴求达到尽善尽美地步的愿望:“一个真正的艺术家……非常懂得,艺术是无止境的。他模糊地感到自己与目标之间的距离;可能就在人们称赞他的时候,他正在由于尚未达到顶峰而苦恼,顶峰上正放射出最伟大的天才的光芒,如同远方的太阳的光芒。”

油画:与伊莎贝拉•布兰特的自画像,画家:鲁本斯

油画:与伊莎贝拉•布兰特的自画像,画家:鲁本斯

在鲁本斯留下的浩瀚的文字资料中,我们找不到直接谈论这一问题的地方。在有关创作问题上,他始终是沉默的。不过,言谈话语中,鲁本斯对度过的忙忙碌碌的生活却表现出深深的痛惜。鲁本斯承认,他是“世界上最疲于奔命的人”。在稍晚的一封信中,他曾轻松愉快地说道:“感谢上帝,我心平气和地拒绝参加与我本行无关的一切活动已有三年了。”

鲁本斯一生的最后几年终于粉碎了“金锁链”,画家得以全身心地从事绘画。尽管病魔缠身,他却怀着对完美的理想的追求,创作出一幅接一幅的杰作。鲁本斯希望能画出先知彼得,但他未能如愿。

未能如愿是可悲的,但在伟大人物的生活中,这是常有的事。凶狠的病魔折磨着鲁本斯,使他不能表现他想表现的一切。

鲁本斯像魔术师一样,向人们展现出色彩的迷人世界和生活中的欢乐世界。鲁本斯是一位让人们惊讶的艺术家,他在自己的油画中表现出了对生活清醒的看法。鲁本斯对人类强壮肉体的描绘令人赞叹不已,这种描绘,在他的画中比比皆是。我们仿佛可以感觉到,热血在鲁本斯画中主人公的粗大血管中奔流,心脏在他画中金发女神的胸中跳动。对于描绘活的人体的艺术技巧,鲁本斯掌握得比任何人都要好,仿佛画家在他的颜料中掺入了人的鲜血。

但是,鲁本斯的奥妙并不在这里。鲁本斯创作的奥秘十分简单。他了解并善于描绘一切!他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指挥调色板。鲁本斯解决了明暗对比的难题,只要他大笔一挥,就立见成效。无怪乎19世纪的艺术家似乎重新发现了鲁本斯,这不是无缘无故的。他那生动的动人心魄的形式,光彩夺目、简洁明亮的色调让人们钦佩不已。鲁本斯使用五六种颜色就能在我们面前绘制出一幅人间生活的宏伟交响乐、五彩缤纷的彩虹。伟大的画家鲁本斯确确实实已超越了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