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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邪神》卷三


第 三 章 红菊妓馆



  张心宝借故离开百花船,告别了赖燕姬,约定明天再回“龙腾阁”,先行上岸。因一身
血污,便跃进湖中清洗一番,然却洗不去衣衫上的斑斑血迹。他便将昂贵的丝绸衣衫脱去!
偷换一件披晒于竹竿上的渔夫衣裤。把重要的“一丈青”贴身缠腰,再偷一条轻舟划往秦淮
河而去。
  他依稀还记得,前些日子曾与红姑寻找岳父赵泗水的路径,终于找到了“夫子庙”
  华灯初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十分拥挤。
  张心实听从老偷儿陈信骥的交待,先从那个出卖自己夫妻的赌场地痞混混“黑狗”身
上,追查出绑架红姑、诬陷自己的四名帮会份子。
  “夫子庙”旧地重游繁景依在,从一再打听之下,得知黑狗也于那时失踪了。想起红姑
生死未卜,令张心宝内心不胜歔欷。
  今晚若查不出线索,回去之后,以“龙腾阁”的门禁森严,若想出来办事就没有这么容
易了。
  赌场人声鼎沸,三教九流龙蛇杂处,一身粗布麻衣的张心宝看得无趣,便踏出大门,伸
个懒腰。
  当他在人海茫茫不知何去何从之际,一处转弯的黑暗角落,有一个瘦弱的年轻人鬼头鬼
脑地朝他挥手打招呼。
  张心宝警觉地慢步而去。
  当他走到暗巷那个年轻小伙子面前,忽然被其伸手捉住手臂,转身欲强拉进巷子时,却
被张心宝甩手一推,跌个灰头土脸哇哇叫痛。
  这名小伙子大约十五来岁,一身流里流气的混混气息颇重,他龇牙裂嘴叫痛,拍着衣衫
道:“老哥……您误会了!我叫白鼠,‘黑狗’是我的老大……听说您正在找他?”
  张心宝双眼一亮,喜颤颤地趋前,却凶狠地捉住白鼠小混混的前襟,一把将他提起直往
墙壁上一撞,吓得他一脸煞白,裤裆尿湿了一片。
  “快说!你的老大黑狗死到哪里去!”
  白鼠撞墙翻了白眼,差点气郁闷绝,咿呀裂嘴嗫嚅道:“大哥……有话慢讲……您必定
是有所误会了。”
  张心宝放他下来,怒目斥喝道:“误会什么?你们几个一丘之貉,会有什么好东西!”
  白鼠轻拍瘦弱的胸脯,舒缓一口气又惊头道:“我的老大黑狗好像是给人杀了,您凶巴
巴地肯定是他的仇人,不就正好一笔勾消……”
  张心宝讶异中灵机一动,忙问道:“他是被何人所杀?他……并非我的仇人……只是他
欠我一笔钱,才到此追讨……那么杀他的人不就成了我的仇人了?”
  一语双关,白鼠小混混当听不懂。
  但他却信以为真,义愤填膺地咬牙切齿道:“操他妈的熊霸、王彪、小徐、小林四个
人,竟杀了我的老大灭口,只怪我没有那种本事,要不然早去找他们报仇!”
  白鼠又自动把老大黑狗出卖一对年轻夫妇惨遭灭口之事大略讲了一遍,然后自下评断
道:“这对年青夫妇必然不是普通人物,要不怎会连老大都被灭口?”
  张心宝误打误撞下查出了些蛛丝马迹,心头一喜,再进一步确认问道:“这对被你老大
出卖的夫妇下场如何?”
  “听老大曾提起……男的好像被关进府衙死牢……女的被他们四个男人轮奸……我的老
大还尝不到这种甜头……真是窝囊极了!”
  张心宝闻言眼眶瞪得大如铜铃,布满血丝,心里头好似在滴血,便“啪!”一响,甩了
他一巴掌,泄恨怒声道:“臭小子!这四个人呢?那名被……被轮奸的妇人呢?”
  白鼠满腹委屈叫痛道:“老哥别冲动……我只是好意转告,又不是我强奸那个女人……
那四个人可是丐帮‘青衣门’麾下‘玄龟堂’的人,一般买卖买人口都推进了火坑……”
  张心宝强忍心中悲痛,从怀中摸出了二张十两的桑制“宝钞”道:“这二张十两宝钞算
是你提供情报的酬劳,被绑架的女子都会送往哪里安置?你带我走一趟。”
  这年头清打清,饿断脊梁筋,但有钱却可以助腰眼!
  白鼠他十来岁不到,身高不满五尺之躯却一副人模人样,一挺背脊拍一拍胸脯,一派江
湖混混老马识途般,抢路引导道:“大哥!秦淮河畔除了当今第一的‘奼云阁’、‘丽珠
阁’、‘紫风阁’……等等不说,其他二、三流的妓院我没有一家不熟悉的……但属三流的
‘红菊馆’我最熟,也是大哥黑狗被杀的地方,数月前那个妇女就是被送去那地方轮奸。”
  张心宝神情激动一拍其背头,沉吟道:“走!替你老大报仇,顺便捞点银两,就当成替
我偿债。”
  白鼠小混混裂嘴笑得开怀,却忽尔顿住慌忙摇手道:“大哥……这个‘红菊馆’颇有来
历,咱们可惹不起!”
  “什么来历?”张心宝呆然问道。
  “它是丐帮‘青衣门’麾下‘玄龟堂’的分堂,人多势众,咱们却是孤掌难鸣。表面上
是贩夫走卒的投宿宾馆,里头的姑娘全是揽客陪宿的妓女;因人叫价还算公道。因为办那回
事也没有个规定价码,并且可以‘活鱼多吃’五花八门的玩法,所以生意特别兴隆。”
  张心宝双眉一蹙!抚腮略做考虑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就夜宿‘红菊馆’,
见机行事。最重要的是你必须认出那四个杀你老大的凶手,其余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
  白鼠赶紧把二十两的桑纸钞票纳入怀中,乐得合不拢嘴,笑道:“大哥,我可是关老爷
卖豆腐——货软人硬!讲义气不怕死……是否今晚的一切开销……由您来支付?”
  张心宝哪会在乎投宿的费用?但却江湖历练不够,听不出白鼠话中有话,是想趁机揩油
享乐一番。
  “红菊馆”在城东,原是驿站承包改装妓院。
  从“建阳门”出去数里外,一座“富贵山”的山脚下,从山顶可以眺望“玄武湖”,东
侧蜿蜒着“青溪”,流水澧债,风景十分优美。
  “红菊馆”十分宽敞,一道高墙分成前后院,可以互通,前院餐馆,后院住宿,来往的
吆三喝四下九流之辈,络绎不绝,生意鼎盛。
  白鼠带张心宝来到前院餐馆门前,门口二名女侍热心的拉客打招呼道:“哎哟!小白鼠
最近跑到哪儿去‘钻洞’?好久不见了。”
  语带双关,张心实没有听懂。
  另外一名女侍,抹着一脸胭脂,浑身充斥着低俗的香水味,双眼秋波,妩媚瞪着张心宝
道:“小白鼠,这位英俊的大哥是谁呀?奴家名叫阿媚,她叫阿妲,你们是用餐还是投
宿?”
  阿妲姑娘紧捉住张心宝的衣袖不放,好似怕他跑掉,抢说道:“这位大哥看来好像是捕
鱼的单身汉,但额眉之间却有一股英雄气概。所谓英雄长……英雄短……总要长短的英雄
‘钻洞’一下,去火生津融合阴阳,才不会生病。”
  她辞不达意又胡说八道,讲得原来是嫖妓“钻洞”这回事。听得张心宝面红耳赤,这下
听懂了。
  白鼠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张大哥,这种地方便是这么样的声色调调,很受大众欢
迎的……我的处男就是那个叫阿媚的给吸走……还包给我一个红包……您娶过老婆,应该懂
得这种事……一切由小弟来招呼就行。”
  张心宝啼笑皆非,但也没说什么,就由他去安排。他拉着阿媚的手,暗地里塞几个铜板
当作小费,顺手在她的胸前偷摸一把!笑得贼忒兮兮地小声说道:“媚姊,我这位张大哥别
看他一身粗俗的渔夫打扮!他可是渔场承包制的大亨独子,但却喜欢装穷,跑到这种地方喝
花酒。你找一间最清静的上房,再介绍几个漂亮的姑娘陪酒陪宿,让他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以后便是常客了。”
  阿媚喜颤颤地轻捏一下白鼠的脸颊,嗲声嗲气道:“这个容易,只要有钱就好办事。你
带来贵客给足了我面子,总算我没有白疼你了……晚上到我的房间来……再给你一个大红
包。”
  白鼠直瞪着她的丰胸咽一口涎沫,喜出望外道:“你交待厨房办一桌壮阳的药膳料理,
顺便补一补我的这只童子鸡……媚姊你也一同来享用,我大哥还有事要问你。”
  接着又直夸张心宝很懂得看事花钱,节制中却不吝啬。
  话一说完,白鼠拉着阿媚来到张心宝身边,捏手指做个圆铜板要钱的模样;张心宝会
意,便从怀中抽出三张十两的宝钞递给阿媚。
  她眼睛一亮,暗忖白鼠说得没错,便眉飞色舞地赶紧收下,摇臀摆姿故作风骚,在走前
引路。阿媚先到柜台找掌柜,接着一阵指指点点的嘀咕,将他们视为肥羊。
  三个人直接穿过热闹喧嚷的餐厅,进入一道墙壁阻隔的拱门。景致变为东、西向两落长
廊互通的厢房,里面摆设着江南假山假水,修筑地十分清幽,然却传出一阵阵的男女饮酒猜
拳喧闹之声。
  长廊里坐着一排投宿的客人,个个跟前都有一名姑娘替他们脱鞋洗足,并且打情骂俏,
看来十分奇特。
  张心宝快速通过时,虽然感觉有异,却心里头讲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也不敢明问!免得
被笑话没见过什么世面。
  一间上等厢房里,四名打扮入时却姿色平庸的女子已恭候多时了。
  白鼠与阿媚将张心宝送进房内后,便掩门先行离开,临走前丢了一句话道:“公子您先
沐浴,个把时辰后我们再来。”
  一名艺妓见俊秀的张心宝便好似临深履薄,杌陧不安地正襟危坐。她双眸春意荡漾,手
捧着一盆热水,放于其双足前,蹲身下来,欲脱去草鞋。
  “你……干什么?”张心宝慌忙问道。
  年纪较大的艺妓眼神一愕,抿嘴铃声荡笑道:“张少爷怎后恁好像从不涉足风月场所
嗼?但阿媚姊特别叮咛,您可是风月老手了,要咱姊妹们好好招待,莫非您对咱们四人不中
意?”
  张心宝乃怀有目的而来,虽然不习惯这种风月场所,但也只好入境随俗,任由她来摆
布。
  只见这位艺妓故意拉一下胸襟让其低垂,半遮半掩的模样,使得两个圆滚滚的丰满胸脯
似欲蹦弹而出!蹲在地上大展双腿,一副直接引诱男人的土婊子样,诱惑力十足。
  张心宝饱览无边春光,羞窘得面红耳赤,一下子僵愣椅上,不知所措。
  她迅速脱掉张心宝脚上的草鞋,并让他浸泡在茶叶掺拌的热水盆里。一股热流舒展于十
根脚趾头,令张心宝感到十分舒爽,再经一番的轻捏重摩,一解沿途走路的疲劳,也使色诱
当前的紧张心情顿时松懈下来。
  在外偷看的白鼠及阿媚抿嘴窃笑,心想:这下子张心宝必然会留下四名艺妓同乐,光是
这份拉皮条的抽头,便能吃上三个月,岂有不乐之理。
  阿媚向白鼠一抛媚眼,主动邀约道:“还有个把个时辰……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
不如到我的屋里去寻宝……‘钻洞’!”
  白鼠一副色急鬼投胎模样,紧搂住高过他一个头的阿媚不放,口干舌燥道:“你这匹高
马矮牛最好骑……但可别像上次……双腿差点将我的脑袋夹得闷毙了……”
  两人毛手毛脚打情骂俏的浪荡样子!好家迫不及待地要将此处当成肉搏战场,手拉着手
飞步离开。
  房间内那名艺妓忙着替张心宝洗足,另外三名年纪较轻的艺妓却忙于抬一个洗澡桶进
来,将热水倒满,使得氲气弥漫室内。
  “张少爷,奴家叫阿青,倒热水的三名妹妹叫阿丽、阿花、阿妙,大家都是今晚来伺候
您的。咱们在这种场所俗称‘洗脚女’,通称‘出女’,就像您刚才在长廊上看见的情景一
样。客人看不满意可以马上换人。”
  原来如此!难怪她们极尽所能以撩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这下子张心宝懂了。
  另一位名叫阿丽的艺妓泡一盅茗茶,骚姿摆臀奉上道:“咱们下海的姊妹大都不识字,
不像顶级的‘奼云阁’里头的艺妓个个懂得抚琴唱诗,能赚大把大把的钞票,并可满足贵客
的优越感。但是说穿了……女人家裤子一脱!还不是一个样……咱们床上功夫,可不会比她
们差到哪儿去!”
  讲得粗鲁露骨,一针见血。还真隔窗吹喇叭——呜(淫)声在外,一团邪气。
  张心宝攒眉蹙额地沉吟一声,脸红至脖颈而不知如何回话。
  阿青争宠似地抢说道:“是呀,咱们不会让张少爷失望的。来这里十趟,比得过‘奼云
阁’一次花费,在那儿有时候连高级艺妓的一根汗毛都摸不到边……更遑论‘那个’。咱们
可是毫不保留……让您尽兴!”
  张心宝虽身处脂粉罗帐,却兴致缺缺,只是从怀中取出四张十两钞票,故意放于桌面,
转了话题道:“我向你们打听一些消息,若回答得令我满意就有赏钱。”
  艺妓们眼睛一亮,皆露出贪婪神色。平时拼死拼活日夜的干,不就为了花花绿绿的“宝
钞”?
  阿青特别懂事,牵着张心宝离开座位,温柔地要替他宽衣解带:“张少爷先洗个热澡,
恢复疲劳,有话可以慢慢问。”
  张心宝褪去一身衣物,将“一丈青”折好放置床边,却紧拉着内裤的裤头,宁死也不愿
意脱下来,一个翻身钻进大澡盆。
  他一身被鞭挞的伤痕依旧累累,令四名艺妓大为吃惊,一般的富贾怎可能有这种伤痕?
却也不敢多问。
  张心宝见她们眼神有异,便警觉地图谎,只说出被人冤枉为红头义军的那一段,却隐瞒
着其他。
  这种乱事被视为稀松平常,能够奋斗打拼再翻身成为有钱人,便让人更为尊敬。
  “哎哟!张少爷将一条腰巾缠腰,这种天气岂不热死了?”阿青取笑道。
  “阿青姊,你就不懂了!这叫‘腰缠万贯’,说不定腰巾里放满了宝钞。”
  四个女人相处在一起,就如麻雀般呱噪。
  一听张心宝谎称没有家室,四位艺妓更是大献殷勤。
  四位艺妓替他洗澡时,发现那名最年轻叫阿妙的手掌十指下沿,竟长有略突起的肉茧,
那是练武人握兵器苦练而留下的痕迹。
  四名艺妓除了阿青缠足外,其余三人都是大脚鸭,当代女子除了富裕的家庭外,贫穷人
家都是参加劳动不缠足的。
  张心宝渐渐懂得观察事物,认为这名阿妙双眉间隐含有一股怨恨,又在莲步轻移时,着
力点在脚趾头,脚跟却柔贴于地面,更加证明她会武,而且还不弱,引起张心宝好奇心大
炽。于是舒躺于热水澡盆道:“阿青及阿妙留下来,阿花与阿丽各自去桌面拿十两宝钞算是
小费,顺便叫厨房送来酒菜,我已经饿得受不了了。”
  阿花及阿丽虽然不被留宿,却能得十两赏赐,与夜渡给赏一样价码,也就高高兴兴地拿
钱掩门而出。
  阿青与阿妙被张心宝留宿,更为殷勤款待,但职业性做出的温柔体贴,实在令人不舒
服。
  阿青见张心宝年少多金又出手大方,原先搓洗其胸膛的右手,迅速滑至他的下体,一把
就攫住裤子内的雄根不放,喜颤颤道:“哎哟,阿妙可是下海不到个把月的新鲜货,张少爷
的眼光真好……您这家伙硕壮坚挺得可观又可爱,难怪今晚要一枥两骡。”
  张心宝一阵酥麻的惊吓,赶忙拨开她紧攫不放的手掌,但她却又回捉,更加紧抓不放,
真令人尴尬得不知所措。
  阿妙见状藉斟茶故意离开,阿青更加肆无忌惮地对张心宝上下其手;认为他举止太过斯
文,不这么挑起性致,今夜怎么得逞?
  “张少爷……不如趁现在你的好家伙……精神抖擞……先来‘钻洞’如何?”
  张心宝极不习惯地从澡盆中霍然而起,藉此躲开她的骚扰。
  她也善体人意地转为乖巧,拿澡巾替其擦身,心中却暗忖这个男人是否心理跟生理上有
毛病?竟不主动玩弄女人的身体。
  “阿青,这里是否有‘熊霸’这个人?”张心宝问道。
  阿妙刚好捧茶过来,闻言后双眸闪动仇恨异采,瞬间又低头倾身遮掩,将茶杯递给了张
心宝。
  阿青黛眉一蹙,显出厌恶的眼神,却假装讶异地奉承道:“张少爷,您与熊霸很熟
吗?”
  张心宝见她们表情各异,机警回答道:”喔,不熟!但听白鼠说这个人很有办法,是专
门到乡下去买年轻的村姑,我是想委托他替我挑几名伶俐的丫鬟。“
  阿青紧张的脸色略缓,不一会儿又绽出笑容道:“原来是这样呀!张少爷也真是奇怪,
家中还没有正室,却要先买几个丫鬟……莫非想纳小妾排解寂寞?”
  张心宝只笑不答,倒身藉饮茶偷瞄后方的阿妙正在凝神窃听谈话内容,立判可能她与熊
霸有仇吧?
  阿青毫无心机,率直地笑得十分开心道:“张少爷既然是小白鼠的大哥,当然也知晓这
个地方是丐帮‘青衣门’麾下‘玄龟堂’分舵。咱们很多姊妹都是熊霸买来或诱拐下海的。
这种人渣老占咱们的便宜,所以人人对他恨之入骨,但最近失踪了,可见他夜路走多,早晚
会遇儿索命的!”
  张心宝打铁趁热地将桌面上那二张十两的宝钞塞入她的手中又道:“原来这个人毫无天
良诱骗村姑推入火坑,是应该得到报应。但听说他有几个手下为虎作伥,不知是否一样得到
恶报?”
  阿吉贪婪地收下银票故作撒娇状,却又恨声咒骂另一个女人道:“那一票人为了利益互
相勾心斗角,奴家怎会知道?但是自从分舵主吕检找了个姘妇后,尽出骚主意,要求咱们姊
妹每月‘包税’,缴钱数目增加,使得我们被迫不得不增加接客的次数,大家真恨死那个臭
婊子。她本为妓女,一朝得势,便忘了姊妹们出卖灵肉生涯的痛苦,还自以为是分舵夫人,
趾高气昂。”
  一旁文静的阿妙忽然咬牙切齿道:“是呀,这个蛇蝎女人专挑事非兴风作浪,被她暗中
害死的姊妹就有许多人。尤其熊霸这伙混混以她为首!更为嚣张跋扈。”
  张心宝见阿妙原来这般怨恨那个女人,便漫不经心随口问道:“咦,这个蛇蝎女人究竟
是谁?”
  “她本是秦淮河畔卖身的妓女,比咱们‘出女’的身份还不如,却由一个陈姓‘连络
人’介绍,搭上了分舵主吕检,简直不可一世。她的名字叫‘曹琼花’!”
  张心宝听到这名字心中一呆,脑海中升起当时曹琼花对自己的那种下流举动,以及离舟
前对妻子红姑那般嫉妒怨恨的犀利眼神,不由得豁然顿悟,拍额大叫道:“是她!就是她那
个恶毒的女人!”
  阿青及阿妙看见张心宝双眼的黑瞳子突然迸出凌厉杀气,瞬间由漆黑转变金色一闪而
隐,好像被两只利箭贯脑一麻,突然一阵昏眩,脚步一颠差点腿软倒地,吓得失魂般直打哆
嗦。
  “张少爷……好吓人的眼神……”两名艺妓异口同声道。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掩饰道:“这个臭婊子现在哪里?”
  阿青替张心宝穿上衣服,却一边欲脱下其湿淋淋的内裤道:“这个奸诈恶毒的臭婊子怕
人报复,随身有几个保镖保护,其行踪只须问揽客的阿媚便知道,等一会她就会进房间敬
酒。”
  “别拉破裤子,我自己来……”张心宝拿着衣裤及“一丈青”转进屏风道。
  话刚说完,白鼠拥着高过他一个头的阿媚亲昵地推门而入,一见酒席还没上桌便破口大
骂招待不周。
  刚骂完只见阿丽及阿花捧着菜肴上桌,一会儿功夫丰肴满桌,药膳的浓郁香味盈满室
内,令人食指大动。
  一伙人觥筹交错,开怀畅饮,酒过三巡。
  张心宝把红姑的模样描述得十分详细,却为阿媚答覆馆内没有这个人,顿感失望。
  张心宝趁酒兴问出曹琼花的下落,借故拉着白鼠如厕,将十张十两的宝钞给他,交待他
今晚好好享受一番,不准跟来,便掠身投入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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