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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邪神》卷三
第 七 章 比武历练
花魂与残月各端一盘香喷喷的饭菜到书房,摆好了碗筷便请张心宝用晚餐,花魂将桌面
那把火铳收起拿去卧房放置,残月则是站在一旁伺候,没有离开。
她们钦慕张心宝才华的神色,好像写在脸上,又特别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充满江南美人
娇小玲珑温柔多情体态,频频挟菜劝酒。
她们温柔体贴,把张心宝服侍得无微不至,怎么看也不像是武功一流、杀人不眨眼的东
瀛女忍者。
她俩的举上行为,及一身装扮,好似一个模子样,才让张心宝看清楚,两人竟是一对孪
生姊妹花。
张心宝实在没有心情吃饭,随意地用筷子挑了几下菜饭,便称吃饱了。更怕酒中被下了
春药,重蹈覆辙被人迫婚,所以便滴酒不沾。
张心宝餐毕起身道:“请你们收拾一下,我要在书房内看点书。”
花魂及残月除了一副唯唯称诺的可爱模样外,并不主动搭讪聊天,令张心宝甚感满意,
心想:你们本是派来监视我的,但只要不间长说短!我也就无所谓了。
这对孪生姊妹花收拾残羹离开之后,依然对张心宝毕恭毕敬,好像奴婢服伺主人一样,
不说一句话。
这么一来,反而使他心中油然而生一丝歉意,反省自己是否对她们太过冷淡或不礼貌?
同时也燃起了好奇心,后悔一时竟忘了问她们谁是姊姊、谁是妹妹。
宽敞的书房四壁点烛明亮,摆设的全是书籍,藏书之丰令人咋舌。张心宝挑了几本有关
风俗习惯的书籍,看得异趣横生,津津有味。
半个时辰之后。
又见这对孪生姊妹抬着一个庞大的浴盆进来,通过书房放置于后方的卧室掩门而隐,使
得张心宝顿生警惕,莫非又是一场风流水战?
卧室门扉推开,惊见花魂与残月双双穿着女忍者黑衣紧身装束!浮突的身段玲珑娟妙,
只差没有蒙面而已。
她们各持着拿手兵器——一柄镰刀连结五尺长的铁链万力槌,及二柄长短型的武士刀,
张心宝在“燕巢湖”一战,便曾看过这些东瀛怪异武器。
残月换装后手持镰刀飞链万力锁,一改温柔形态,显出一派不让须眉的勃勃英姿,手抱
英雄拳,简捷有力恭声道:“公子请到庭院练武!”话毕便转身,先行推门而出。
花魂将一柄武士刀递给张心宝,留下另一柄短的插在腰间,一声不作便尾随着花魂掠身
而出。
花魂望见张心宝将武士刀搁在肩上,大摇大摆地晃荡出来,随即将腰间一尺二寸长的武
士刀抽出高举,右掌紧握着反手刀的怪异招式,语气不满道:“张公子应该将刀插在腰间,
或者绑在背后,绝不可将第二生命的‘武士道’任意放置肩膀,如此好像是个‘浪人’般,
如此放浪形骸,有损武格。”
张心宝一愕,便将刀插在腰间,赧然作揖道:“受教了!”
花魂满意点头道:“兵器是武者的第二生命,自古皆然。请公子出刀吧!”
张心宝伸右掌握柄将武士刀拔出,在月光下泛出寒森厉芒,有如一泓清潭湛照,十分犀
利,却把略弯的刀锋倾斜角抵触地面,向着内侧,用刀背对着花魂。
花魂双眸一抹温柔异采,却严厉的口吻道:“公子对敌若心存仁慈便有如自掘坟墓。身
为一名忍者!出刀必杀杀!双手执刀,能将力劲贯透刀锋,并与刀身心神合一融为一体,再
达到无我无他,遇佛杀佛,遇魔斩魔之境界,哪能任意大露空门让敌方有所乘!”
张心实闻言一呆,忆起“不死剑法”是可以任意潇洒地将剑或横、或竖、或点地面等等
以任何角度或暗、或明,去攻击或防守,哪来这么多的忌讳?
“你的刀术……是否到了遇佛杀佛、魔来斩魔的境界?”
花魂闻言玉容瞬间绯红道:“奴婢还不到这种程度……突破‘生死关’、练究‘生死
眼’,以达至‘无我无相’之境界,是忍者一生追求的‘三关刀道’目标。”
张心宝好奇心燃炽问道:“你尚未达到‘三关刀道’,又怎会了解其中玄奥?莫非你是
来唬我不成?”
话虽如此间,却将武士刀拉到正中央用双掌紧握着。
残月在一旁按捺不住道:“奴婢曾看见公子施刀法将两名忍者斩毙,是想藉机测试您的
刀术程度,如果对敌能把生死置之度外,很快便能潜移默化晋入第一关的‘生死关’门
槛。”
张心宝攒眉蹙额不以为然道:“我看见百花船上的那些忍者舍身拼命抢攻,看似置生死
于度外,却被蔡金凤姑娘杀得尸横处处,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生死关’?”
花魂视死如归道:“练武者死在战场是最大的荣耀,技不如人就是如此下场,怨不得别
人……”
话声未落,趁着张心宝狐疑思虑中,一个箭步飞快掠至武士刀威力最强大的四尺范围。
刀芒一闪,直刺张心宝的咽咙。
张心宝举刀慌然後移三步,急于保命之下自然而然便迎头一刀劈下。
怎料,花魂再窜身贴近,却用双肘去架张心宝双掌握住刀柄部位,如此便将致命一刀架
空,互相较起劲来。
更诡异的是——
她居然还能在手肘互相架住的僵持中,将一尺二寸小刀旋转反切张心宝的手臂,真是所
谓兵器一寸短一寸险。
张心宝使出“太极拳”之肘劲斜角动作,又称“四隅”之一,往左一顿,在对方强劲力
道忽然落空的弹指间,再猛然往右一推,使花魂双臂好像互相纠缠,连带一尺二寸的小刀往
右侧颠跌而出。
借力使力,力道之大好像把二个人的力量汇合后再推出去,促使她不由自己的转起圆圈
来……
如果张心宝趁机用刀一斩,岂不要她人头落地?
残月玉容一变,慌忙掠身扶住花魂才停止旋转。
张心宝却笑嘻嘻地道:“武士刀的双掌握法,虽然劈斩十分凌厉,而且神速,但还是有
这种被敌抢近贴身三尺内的空门,而且太过刚猛欠缺柔劲,所以腾不出另外一只手臂袭
敌。”
花魂心有未甘,推开残月,双手紧执小刀,窜身跃跳而起,迎张心宝面门力劈而下,重
力加上速度又快又疾,有如闪电一击。
这一刀激荡出来的猎猎劲风,令人肌肤感受到寒凛生痛,可见花魂使出了真本事。
但是张心宝并无感到任何特殊之处,便举刀上前迎架,
“铿锵!”
双刀的刀锋迸出丝丝火花,令张心宝眼脸皮瞬间眨了几次,以免眩目,这是生理上的自
然反应。
花魂却露诡异笑容,蓦地,藉这刀势一架之力,略顿空中的娇小身体,轻灵便巧地来个
鹞子般斛斗的大翻身,跃过张心宝的头顶,用双腿“碰!碰!”踹踢在他的背部,使其往前
一倾跌个三步才稳住身体。
残月见况关心地轻呼一声道:“妹子!不得对公子无礼!”
花魂笑盈盈道:“姊姊,忍者的技艺就是杀人术,哪能不认真?公子的刀术精湛,战斗
经验却十分不足,咱们得加把劲传授忍者的技艺给他,好通过‘红榜忍者’考验的行列。”
话声一落,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半巴掌大的暗器,夹在指间若隐若现的变换滑动,手法熟
练速度又快,令人眼花撩乱。
她对著张心宝一晃,便以超乎人体力学的美态,嫚妙地翻了几个筋斗,身似鬼魅飘忽,
玄妙的丢掷手法,真叫人防不胜防。这么一使,便将这个暗器捷若流星般“噗!”地一声,
嵌入一棵粗壮松树身内。
她再从怀中掏出一个,递给张心宝观看,只见暗器是铜制品!重约一两,厚约半寸,呈
八角状,边沿却磨得十分锐利,用力一掷足可贯穿人体。
“这种暗器叫什么名称?”张心宝在手中称一称斤两道。
花魂嫣然道:“这叫‘地打’暗器,旋转起来比飞镖箭矢还要犀利,破坏性最强,能将
人身体打个大洞,必死无疑。”
残月左手旋转铜槌万力锁,右手挚着一柄可折合的大镰刀道:“公子,忍者暗器不下数
十种,这段相处时间会一一的告诉您,现在就试试奴婢手中的武器。”
张心宝闻言举刀凝神以待,惊见残月掷出铜槌,化作一点光芒直奔而来,瞬间锁紧刀身
差点令其脱手。
就这么一顿一愕之间,五尺长的铁链有如绳索般,将张心宝连带武士刀套个正着。
张心宝迅速顺着铁链旋转,欲扭脱捆绑之际。
残月的左手大镰刀,匹练一道犀利光晕有如一泓弯月,横划直线至张心宝的脖颈而来。
他反应一等一的快!身形反而朝铁链来向旋动,拉近与残月的距离,用眼前被捆紧的武
士刀及铁链去迎架匹练而至的大镰刀。
“铿锵!”迸出大量火花,让人有睁不开眼的感觉。
张心宝虽然在千钧一发间封住了大镰刀,但是弯月形的锐利镰刀,环状包绕在咽喉前寸
许,闪炽迫人的阴森气息,以及当下面临的死亡威胁,真是叫他额头冒汗,背脊抽寒。
这就是以子之盾破其子之矛的方法。
在兵器交击一顿之机,张心宝旋身、疾退、抽刀脱离铜锤万力锁,一气呵成。
张心宝实战经验虽然不足,但是临机应变的能力却超乎常人,教花魂与残月大为惊叹佩
服。
因为怎么保命也是忍者必修课程之一,但却是修业将毕前才授予的一课。可见张心宝果
直一是名具有潜能的天生杀手,能一击不中,抽身而退。
张心宝练得有些心得,挥动武士刀,气概飞扬、兴致勃勃道:“再来!将你们姊妹俩的
绝活一起使出!”
残月与花魂面面相觑,眼眸皆闪出尊敬的神采,称诺一声,便快速移动!左右包抄而
来。
张心宝特别提防残月使用的大镰刀铁链万力锁,以免重蹈覆辙,将她击来的铜锤当暗器
“当!”的一声封开,利用这空挡攻击手持短刀的花魂。
唰!唰!唰!
凌厉的三刀迫使她疾退三步,但背后残月兵器一股铁链叮当交击的铜锤飞速又到,张心
宝暗忖这该是那种兵器使用前的破绽吧?
张心宝头都不回便窜身冲进了竹林内,二名孪生姊妹分两侧掠身尾随而去。
张心宝利用密林的地形地物,确使攻防俱备、威力强大及变化多端的大镰刀铁链万力锁
受困于竹林,英雄无用武之地。
但是弯月形大镰刀异常犀利,削竹如切菜瓜,不可小观。
张心宝修长锐利的武士刀,在浓密竹林内也难以发挥全力,却显出花魂短刀的灵巧好
用,容易贴身制敌机先。
张心宝游斗她们约有顿饭时间,愈来愈熟练,体会实战经验,刀法里暗含“不死剑法”
出招,诡谲难测,如此便游刃有余了。
三个人战得汗流浃背,在一片密竹林中人影挪腾闪动快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只有
从兵器交击的声音去判别而已。
花魂与残月本是孪生姊妹,有一种灵犀相通的本性,联手起来的厉害程度倍于常人,刻
下却也被张心宝一柄如龙似蛇的武士刀,杀得胆颤心惊。
料不到张心宝匹练出来的刀式光芒变化玄妙,一会儿似剑、如枪、或斧、若大宽背
刀……好像千手观音周身的千只手,各持不同武器,将本身防护得滴水不漏,况且又身处密
林之内,使得花魂残月根本成了用来练武的活靶子。
她们当然不晓得张心宝使出的“不死剑法”一招能化千万式,并且能融会贯通敌方的绝
招,成为自己创意,好似浑然天成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遇强则强,逢盛燃炽、裁汰存精……
每句剑法口诀涌上张心宝的脑门,只要拿任何一种兵器皆能挥洒得淋漓尽致,痛快无
比。
顿时生出即使一种如能闯进箭矢如雨、千军万马中杀敌,也悍然无惧的神勇感觉。
花魂与残月见况惊喜万分,认为此人乃是练武奇葩,能举一反三,达至无师自通的境
界。
即使用本身的拿手“忍者幻术”,也无法接进他。
残月及花魂连袂行动,不断地丢掷“地打”暗器,却被张心宝“叮当!叮当!”格开。
最后两姊妹默契十足!各丢掷一粒如鸡蛋大小的白色物体,化为二道白芒,以旋弧角度
直袭张心宝而去。
张心宝早就对“地打”不以为意,岂会在乎其他偷袭的暗器,便挥刀精确无比的去挡—
—
“噗!噗!”
两颗卵大的白色暗器顿时爆开,红色粉末状的烟硝一时迷漫空间,将张心宝笼罩起来。
张心宝只闻到阵阵的辛辣味,呛得眼泪直流,没想到袭来的暗器竟然是辣椒粉,如果换
成致命的毒粉,不就完了?
此时双眼不但睁不开,连汗湿衣衫接触到粉末,也起了阵阵的搔痒,浑身辛辣透体,用
十指去抓犹觉不能止痒,却愈抓愈痒不可方歇。
张心宝被呛得涕泗纵横十分狼狈道:“怎会这样……连辣椒粉都派上用场……实在太不
入流……痒得叫人受不了……现在怎么办?”
花魂呵咭呵咭笑上老半天道:“公子刀法虽然使得出神入化,但是江湖历练不够,还是
容易吃暗亏,忍者只求杀死敌人,根本不择手段;如果用毒,公子便被毒死了!这种一让人
失去抗拒能力的小偏方却能立大功,可别瞧不起人喽!”
残月急忙道:“妹子别再取笑公子,快到厨房提热水帮公子沐浴立解……”
话都没讲完,张心宝便抢先离去,往那座人工湖方向狂奔。
残月与花魂一时间傻了眼,面面相视“噗吭!”笑出声来。
“傻公子!话才听到一半……还以为是普通的辣椒粉,未免把忍者秘方看得太简单了,
用一般水冲洗怎会有效?”
“妹子,快去准备热水及解药,等一会公子发现有异便会回来洗澡的。”
两位孪生姊妹手牵着手,嘻嘻哈哈的连袂离开竹林。
张心宝褪去衣裤偷偷潜在湖中泡澡?用力搓揉身体止痒,但搓得浑身好像要剥下一层皮
了,犹不能止;感觉肌肤红肿情况不对,便又穿回衣服,一身湿淋淋地溜回书房。
他踩着吱喳湿透的布鞋推开卧房,一眼便瞧见残月及花魂穿着一身纯白素服,采跪姿,
双掌安放膝前,俯首前倾神态安详,似是一种奴仆文雅的见面礼。
在她们后面有一个大澡盆,氤氲弥漫室内,充斥着硫磺的味道,张心宝搔痒难当,迫不
及待地穿越过她们,直接连衣跃入澡盆。
“好舒服啊——”张心宝感觉水温一股燥热浸肌,搔痒立解。
花魂与残月手中各拿一条毛巾在张心宝两侧欲服伺洗澡,正将脱去其上衣时,他却紧张
地捉住不放道:“你们干什么……”
“替公子洗澡,当然先脱去衣衫喽!”
“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有碍姑娘名节,千万不可如此……请你们出去。”
“姊姊啊!‘井子’公主恩赐咱们服伺公子,公子却不甚满意,要赶咱们出去,你说怎
么办?”
“唉,是咱们姊妹命苦,依东瀛风俗习惯,得切腹自尽以谢罪。”
“咦?‘井子’公主是谁?”
“她就是赖燕姬,也是咱们的主子。”
张心宝闻言一呆,紧捉上衣的手便一松惊讶道:“原来是她?哪有不让人服伺就得自杀
这种事……未免太过严厉了吧……我只是不习惯让人家伺候洗澡……又不是三岁孩童……”
他的手一松,上衣即被残月及花魂脱去,两姊妹便在其前胸及后背用毛巾温柔地搓揉擦
拭。
“公子有所不知,咱们东瀛习俗是从小训练,心中必须对‘藩主’尽全忠,为其而死,
没有朝廷的观念。”
“妹子说得好,如果‘藩主’被废了藩地领土,旗下的家臣,也就是‘旗本’武士,便
成了浪人,为讨生活而流浪四方,会因保护‘藩主’不周而被社会唾弃,难容于世。”
张心宝好奇问道:“这种世局不就是各自为政?朝廷不派兵讨伐才怪?征战连年,倒霉
的还是老百姓。”
“咱们‘天皇’虽有名但无实权,因此各地‘藩主’群雄并起;如果由‘天皇’诰封
‘关白’一职,也就是相当于你们‘丞相’地位,就能实质掌握兵权,号令天下,俗称‘幕
府将军’。”
张心宝不解道:“你们东瀛‘天皇’倒持太阿,大权旁落,其家臣难道不图振作夺回兵
权?”
“公子,那些贵族家臣自恃血统身份,不事生产,欺压佃农下民,又一向瞧不起各地草
莽武士,久而久之,为属地下民所厌恶,早已被武士所取代。”
张心宝微笑道:“我朝皇帝的旨意,各地诸候若不听命,个个妄想逐鹿中原,便成了乱
世。譬如汉、唐两朝文武皆备,盛极一时,就是采中央集权制度。与你们的‘幕府将军’差
不多吧!”
“公子,咱们接纳汉、唐文化,国情大致相同,但唯独‘武士道’精神是你们所没有
的。”
张心宝曾听老偷儿陈信骥说过这段话,当下想证实一下,忙问道:“什么叫‘武士道’
精神?”
“公子,简单的说,就是崇高的武格。对‘藩主’尽忠,对父母尽孝,对朋友有义,以
忠、孝、仁、爱、信、义、和、平为主旨,再加上大无畏不怕死的精神。”
“嗯,这些本是汉族的精神,但若要穷极一辈子遵守奉行,却不容易啊!然而,你们刚
才用‘辣椒包’攻击我,便是一种卑劣的手段,不是与‘武士道’大相迳庭吗?”
花魂抿嘴吃笑道:“姊姊是谈‘武士道’精神!并非说我们是‘武士’。咱们‘忍者’
又分‘伊贺’、‘甲贺’两派,相当于你们的朝廷密探,为成大事不拘小节,但是咱们的忠
诚度是绝对可靠的。”
张心宝微笑道:“你们太会这么用心机办事,武术便难登大雅之堂,一逢绝世高手便俯
首称臣了。”
残月叹声道:“这种事我们知道!我们的一些行径的确为真正‘武士’所瞧不起,但是
绝世高人寥寥无几,打不赢总可以逃生吧!”
张心宝闻言觉得有她们的一番道理,多说也解决不了目前的窘境道:“你们可是赖姑娘
派来监视我的吧?”
残月只笑不答,十分含蓄,花魂却不满道:“公子,如果我们是来监视您的话,大可日
夜跟监。咱们可是主子赏赐给您的恩典,奴婢的死活全操在公子的手中。”
残月双眸异采荡漾道:“按东瀛习俗就是公子的伺妾,若不得宠,咱们主子怪罪下来,
奴婢可担当不起,必须以死谢罪。”
张心宝闻言吓了一跳,脱口道:“别讲得这么严重……太强人所难……你们应该……应
要入境随俗……还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可成亲……”
花魂噘嘴不满道:“哼!咱们入境随俗就是江湖儿女一切从简……再说公子失忆……哪
来的父母之命?主子‘井子’公主便是媒妁喽!”
残月一抹幽怨道:“妹子不可无礼!咱们身份低微……难怪公子看不上眼,一切由公子
安排就是了。”
这么一说张心宝便安心多了,但是派她们监视是由暗转明,实为高招,藉捧水洗脸掩饰
窘态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可是打从心底尊重你们,见了美色不会光想‘那个’……
不……我是说,一切慢慢来……没有感情岂能成亲。”
残月与花魂闻言潸然泪下,深受感动,没想到张心宝将自己当人看待,不像其他男性
“忍者”,只逞兽欲,不当一回事,便决心跟上这个好男人。
这时候,张心宝耳鼓脉里如蚊蚋嗡然回绕着老偷儿陈信骥的密意传音道:“好小子要
得!美色当前不受诱惑!快遣退她们,到竹林内一叙。”
张心宝闻言一喜,立即起身,任由残月及花魂服侍换衣,如果不这样的话,会更让她们
多方揣测,不利以后的行动。
在宽衣换裤中,顽皮的花魂还真怕张心宝下体那个东西不能用,是个“衰种”,以后不
就没搞头了?嫁给这种人日子怎么过?
便故意在换衣服时,去捏触“那个”,想不到竟然会勃起,还真不小哩……
残月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却也一瞅花魂喜颤颤的眼色紧瞪“那个”,再眨一眨眼表示不
是根坏东西,双双为之脸颊绯红“噗听!”一声,笑得十分开心。
张心宝是个正常男人,此刻也很不好受,赶紧着装完毕,喝杯冷茶水降火气道:“夏天
热死人了,我要出去蹓跶吹凉,你们先回房去睡吧!”
残月及花魂异口同声道:“咱们是公子的人了,就在公子的房间睡地铺,好保护您的安
危!随时等候差遣……”
张心宝因老偷儿的招唤而心急如焚!也再不跟她们讲什么大道理,便掩门而去。
张心宝双手负背状似悠闲!信步跃踏走进竹林内,耳际又响起老偷儿陈信骥的飘忽密意
传音道:“小宝,再深入正前方三丈。”
张心宝快速而去,依约到了地方却不见他的踪迹,却闻头顶上一声嘻笑,仰头一望,只
见老偷儿用“一丈青”缠绕二根丈高的粗竹,在顶端俯自己,瞬间滑溜下来。
陈信骥缠回腰巾一拍张心宝背头笑呵呵道:“耽误你的春宵一刻,不会责怪老哥吧?”
张心宝面红耳赤作揖道:“老哥真爱消遣小弟,男女随便苟合之事……我做不来的……
咦,你来了多久?”
“嘿嘿……有时候男人的天赋异禀……对女人是一种最致命的武器,能让她服服贴
贴……”
陈信骥露个噘鼻裂嘴,诙谐的似笑非笑又道:“早就来了!想不到你的刀法竟能演化出
十八般武器的神妙变化,真让老哥我大开眼界。但是历练太少容易着了人家的道儿,改天找
个时间再教你一些经验。”
“多谢老哥!咱们先前不是约好去偷点贪官污吏的银两,帮忙索妙姑娘筹得镖局费用
吗?是否现在就去?”
老偷儿脸色转沉,趋前替张心宝把脉,攢眉蹙额脸色更为灰暗,愤懑啧啧叫道:“好厉
害的潜伏性剧毒!操他妈的死东瀛‘鬼子’,手段卑劣,用毒来控制人,对中原武林将是一
大祸害。”
“老哥,你能解毒吗?什么叫‘鬼子’?”
张心宝忧心冲冲忙问道。
“忍者行动一向利用地形地物鬼鬼崇崇,从不光明正大,不叫‘鬼子’是什么?当世之
中除了少林‘大还丹’、武当‘太虚丹’、全真‘紫阳丹’方能解毒保命。”
张心宝愁眉苦脸道:“算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宝,今晚就由老偷儿一人来做,你还是回房安歇吧!”陈信骥兴叹道。
“为什么?不是说可以增加我的历练吗?”
陈信骥一敛嘻笑,神色转为肃穆道:“小宝,偷鸡摸狗的事,你不学也罢!身处东瀛忍
者的环境中,可别学那些鬼魅伎俩的忍术,但必须用心了解好效防范。专注勤练你的剑法,
到了某一程度,那些忍术皆是雕虫小技了。”
张心宝谨记在心,再把赖燕姬欲捧自己为总镖头之事,以及将利用本身从事收集情报工
作的阴谋大略讲了一遍,最主要谈到那本武林中一百零八名高手的“名人录”。
陈信骥紧锁眉头深思,忽尔嘻笑得十分诡异道:“这种事咱们以后有得玩的!你且将计
就计,大家斗一斗智,顺便舒展筋骨,就是陪上老偷儿一条性命也值得。”
张心宝一呆,心中突生一股不祥预兆脱口道:“老哥,不需要拼命吧?你怎么说,我就
怎么做!”
老偷儿陈信骥故作轻松之态道:“小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咱们‘南人’不可再为外
族异邦所统治了,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老偷儿还懂一点民族大义,你书读那么多,难
道会不晓得?”
张心宝汗颜作揖道:“小宝受教了!”
老偷儿陈信骥点头表示满意,一拍其肩豪气万千地说道:“孺子可教也!等你坐上总镖
头之职再说,老哥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安排一点事情,也好未雨绸缪!”
话声一落,陈信骥一甩腰巾纵身密林而隐。
张心宝顿感怅然若失,转身时已听见三丈开外,残月与花魂寻找他的呼叫声,立刻镇定
地循声信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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