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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邪神》卷九


第 八 章 血流成河



  小令尊前见玉萧。 
  银灯一曲太妖娆。 
  歌中醉倒谁能恨,唱罢归来酒未消。 
  春悄悄,夜迢迢, 
  碧云天共楚宫遥。 
  梦魂毒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 
  “春秋楼]是七层宝塔形建筑,耸立在山丘之巅,四周楼阁以其为中心向外扩展,仿佛
八卦排列,占地数亩。 
  整座山丘延绵三十乡里,千年古树林立,环境清幽,本是观光踏青景点,如今成为丐帮
“朱雀堂”总坛,设置百步一啃,千步一岗,守卫森严,禁止闲杂百姓出入。
  华灯初上,“春秋楼”灯火通明,于方圆十里外可见,而遥望“许昌城”城内紧星点点,
如同一盘星罗密布的银河。 
  顶楼上传出如诉如泣的箫音,游韵缭乱碧罗夹,仿佛是中郎、织女互倾爱慕情怀,直到
千年万年:水下停歇。 
  一曲琴韵妖娆合鸣,似倾诉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能得与君一宿恩爱,灵
欲飞越十二峰。 
  张心宝与饶曲柔由温伸前导潜伏到总坛前二十丈之外的密林中,闻得琴箫和韵,温伸兴
奋轻声道: 
  这就是了!操琴的是人妖堂主‘阴阳浪蕊’扈媚品,吹箫的是‘黄河二怪’古金、古银
的大徒弟秦长青,此人是个出名的‘弄若葱’,垂涎那名人妖已久了。” 
  张心宝讶异问道: 
  “小温,什么是‘弄若葱’?秦长青的师父‘黄河二怪’又是个什么角色?从琴韵旋律
中听出那个人妖扈媚晶好像中意弄箫之人?两个大男人怎可能心心相印?” 
  一连叠问,好像是初出茅庐的愣小子,张心宝把温伸给问傻了眼。 
  温伸看着一旁的饶曲柔真不知如何答腔,有女子在场实在十分尴尬,竟是搔额抚腮浑身
不自在。 
  饶曲柔毫不在意淡然道: 
  “你就回答吧!” 
  温仲双眼一瞅张心宝后,咽了口涎沬搓揉双掌低声道: 
  “舅公,黄河地界百姓的男孩子若生得清秀,十四、五岁便有人下聘,后来后悔的家庭
常兴词讼,十件事倒有九件是为这种‘鸡奸事’,癖奸童男之人叫‘龙游人’也叫‘弄若
葱’,再往北方去又叫‘炒茹茹’的文雅外号。” 
  歇口气又道: 
  “秦长青就有这种‘断袖之癖’得自其二怪师父的真传,当然将人妖扈媚品视为稀世珍
宝……操他XX的烂人妖!这‘品’字有三个口可以供人受用:一次应付三个男人胡搞瞎搞都
绰绰有余,而且还能大谈神圣爱情……这我就搞不懂了?” 
  张心宝听懂了,眉头一皱轻斥道: 
  “搞不懂就别胡搞!话要讲重点,这‘黄河二怪’的武功怎么样?堂堂丐帮‘朱雀堂’
堂主之尊又怎会对秦长青特别青睐?” 
  温伸苦笑得腼腆道: 
  “舅公教训得是!我是不懂武功,但因担任主厨才蒙‘黄河二怪’古金、占银同时召见
称赞菜肴美味丰盛,在打赏时取出一锭五两重的白银上,用二根手指一捏便分开二半,就取
一半给我,拿在手中还有余烫,吓得我当场甩丢地上,惹得他们谵笑不已,真是他XX的闷葫
芦儿大财主——小气鬼!” 
  顿了一下又道: 
  “我在一旁伺候他们师徒三个人用餐时,隐约听到是代表什么‘天残门’门主,专程派
来与‘朱雀堂’交好的,可见其后台靠山很硬,那个人妖堂主扈媚品极力以色相拢络呢?”
  饶曲柔闻言玉容煞白惊慌道: 
  “什么!是四十年前横行江湖无恶不做,闻风色变的‘天残门’?你有没有听错了。”
  温伸肯定的语气道: 
  “舅奶奶!小的除了有一手好厨艺外,还有一对顺风耳,并且随笔登录免后思量,哪会
听错‘天残门’的道理。” 
  张心宝见饶曲柔显出从没有见过的慌张神色,诧异问道: 
  “小柔,为何大惊小怪?这‘天残门’会比你的魔……组织更厉害吗?四十年前往事你
叉如何得知?” 
  饶曲柔黛眉紧蹙,忧心仲仲道: 
  “张郎,前些日子本教‘太湖乙总坛遭变,就是当年魔教第二高手‘魅影’独占鳖死而
复生重出江湖所为,并率众搜刮财物遁回其山西‘回音谷’老巢重整‘天残门’,想不到东
山再起如此迅速。”
  温伸眨一眨眼好像听懂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便慌然打岔道: 
  “舅公!咱们还依计行事吗?” 
  张心宝双眼杀机燃炽信心满满道: 
  “哼!丐帮的新仇旧恨总要清算一下,刻下只有以暴制暴,以牙还牙,咱们当然依计行
事,如果‘黄河二怪’古金及古银插手管事,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温伸望着张心宝的残酷眼神,背脊为之抽寒;刚才好端端地谈笑风生,却在一刹那间整
个人充满暴戾杀气,若一头出闸的凶恶野兽+ 
  饶曲柔却爱慕这种霸气十足的张郎,甜甜地一笑道: 
  “小温,咱们绕个圈从后山去营救人质,你带路吧!” 
  临走前饶曲柔脸上盈满嫉意及怨恨,转为幽叹叮咛道: 
  “张郎……您可要注意‘子母银梭镖’的威力,千万别坠入敌方的脂粉阵仗中……有如
一头脱缰的野马不知控制……但对这批人渣可要赶尽杀绝,尤其杀死人妖扈媚品是为第一要
务。”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不以为意道: 
  “知道了!‘阴阳浪蕊’人妖扈媚品只不过是一只‘炉鼎’而已,我只是‘爱欲无情’
嘛!就拿她来练丹破鼎!”
  饶曲柔一脸满意展露微笑,催促温伸按计划开始行动,两人隐入密林杳然,张心宝轻拍
一身亮丽儒服上的灰尘,手按配剑大摇大摆走出密林,·朝“朱雀堂” 
  那两扇朱红大门而去。
  总坛前有四盘铁铸朱雀型的高耸火炉,熊熊烈焰直冲云霄,映照得朱门艳红,门前一对
精雕石狮约有八尺之高,神态威武栩栩如生,突显非凡气派。 
  八名值勤帮众头绑黑巾,衣着鲜红,持刀分排两侧,个个精神抖擞,显出训练有素纪律
严谨。 
  江湖人物出入皆对着门禁展示一块腰牌才得以畅行。 
  张心宝一派悠哉,东张西望的好奇模样,信步而行已至门口。 
  左侧一名帮众惊愕地出列,快步走下阶梯,来到张心宝的跟前,手抱英雄拳叙礼,口吻
客气打招呼道: 
  “这位兄台!你没有令牌,是跑错了地方吧?请你离开。” 
  张心宝故作惊讶道: 
  “楼上传出箫音琴韵合鸣,难道不是卖春的艺妓在招揽恩客吗?听说这里又是‘龙游人’
的聚集享乐地,我专程前来见识一下,” 
  出入总坛的江湖人一听这书呆子的傻话,都好奇地驻足围观。 
  帮众闻言脸色通红,但仍按着性子冷冷地解释道: 
  “看你是位不懂事故的读书人,才好言告知嫖妓就去‘许昌城’,想玩‘弄惹聪’就去
‘郑韩故城’找男妓,连咱们这里是什么地方都搞不清楚,亏你还敢胡言乱语?” 
  一旁十来个江湖人物皆哈哈大笑这个傻书生,根本不知死活跑到这里公然想要嫖妓,必
定是个浪荡败家子、 
  张心宝故作一个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一派风流浪子的调调,轻拍腰间天狼宝剑道: 
  “听说你们堂主扈媚品的全身上下共有三个‘口’?任男人怎么搞都行,我腰间这只长
的插她上面的口,胯下这只短的可以贯穿她下面两个口!” 
  十多个看热闹的江湖人个个脸露惊愕!这个读书人简直是太岁头上动上,在虎口里拔牙。
  帮众闻言一愣,料不到眼前这位一表人才的书生居然跑到地盘上口出秽言蔑视堂主,神
色骤变一抖手中明晃大刀,恶狠狠怒骂道: 
  “XXXX妈的!是来找碴的!到底哪条道上下长眼的混小子?看你长得人模人样,骨子里
还真不是东西!”嚷着,朱门外列排的七名帮众立刻赶来支援,围观的十来个江湖人便不约
而同地一旁闪开,免得刀剑无眼误伤己身,欲瞧这位读书人如何被大卸八块,以警效尤、张
心宝面无惧色依然故我地道: 
  “叫你们‘青衣门’有污丐帮英明,尤其是那个堂主扈媚品替本少爷提鞋都不配!这个
阴阳变种的人妖浪蕊手段毒辣,专门摧残少男少女,本少爷是她命中煞星,专程来取其首级,
去祭拜受害怨死的亡魂!” 
  围观的江湖人惊讶这名儒生不但登门挑衅,并用言词揭人疮疤,真是一条掹龙过江,但
也不应该来强压地头蛇,是犯了兵家大忌自寻死路,忍不住替其暗地里惋惜: 
  领班的帮众队长跨前一步,面露鄙夷不屑的腾腾杀气,二话不说,便挥动手中宽背大刀
映照火光晃亮,匹练出一股寒森刀芒,就往张心宝的脖颈横劈而至。 
  张心宝双眼杀机炽盛,不退反进窜身过去,伸直左臂反手刀凝劲,进出缕缕真气成茧状
护掌,快如闪电般架去,砍至脖颈边的钢刀“当!”地一声,明晃钢刀横劈而来的刀面,被
张心宝的气网肉掌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先行粘黏住,再往上击拍,居然发出了铁器交呜声,
震得整柄钢刀向上弹起。 
  队长握刀的右手震得虎口发麻,顿失知觉,差点脱手而出,当下吓得脸色煞白,暗自叫
苦连天,始知遇上了扮猪吃老虎的高手了。 
  局外观战的江湖人,只见队长劈出狠劲的横向一刀,即将砍落张心宝的脑袋时,却在其
耳旁半尺距离停顿,再刹那间凌空高举钢刀,似不忍心杀他,皆佩服那名队长出刀叉快叉狠,
再准确地拉回钢刀的巧劲如斯。 
  当张心宝出左掌玄妙地去轻触刀面,发出铁器撞击声响时,大家才发现队长被其玩弄于
股掌之间,好像高举钢刀向他致敬礼。 
  张心宝本是由下往上推拍的手刀,瞬间追着对方高举的钢刀刀柄,手刀化掌再一次拉下
回拍。 
  钢刀明晃晃回旋一斩! 
  局外人好像瞧见那名队长神色惊骇地拉刀自刎,“唰!” 
  一颗六阳魁首冲天而起,滚碌碌掉落于八尺之外,其颈端血注喷洒弥漫空间。 
  瞬息万变,只在一个举止投足之间。其余帮众及围观的江湖人,绝料下到如此血腥惊变,
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 
  门外值班的七名帮众于震惊回神之后,个个在咬牙切齿咒骂中将张心宝围起来,十来个
看热闹的江湖人物齐喊:“出人命啦……”皆跑回总坛内奔相走告。 
  七名帮众个个气愤填膺高举宽背大刀,动作划一,默契十足地劈向张心宝,欲将他乱刀
砍死。 
  张心宝冷哼一声,倏地拔出天狼宝剑,单腿金鸡独立做为支撑重心点,便揉身一旋,宝
剑划个圆弧,剑气潮涌般暴涨三尺有余,好似轮盘旋转眩人双目,令七名帮众于一眨眼的时
间—— 
  剑气光华吞吐如灵蛇钻动,准确无比地挑断七个帮众的手腕筋脉,血丝飘飞如雾迷蒙,
宽背刀再也举握不住,滑落地面一阵铿锵作响。
  七名帮众皆脸露惊骇煞白,暴退五步,个个以掌紧握右腕止血,连何时被人家施展的剑
气所伤都不知道。 
  “滚!杀死你们还嫌沾污我的宝剑!”张心宝怒目睁圆,凌厉暴喝一声。 
  七名帮众没命地往大门里奔跑,凄厉的大声嚷嚷欲求支援。 
  张心宝诡异地微笑喃喃自语道: 
  “使个‘调虎离山]之计,事情就是要闹得越大越好,让小柔能顺利救人。” 
  远处的七层顶楼上,箫琴仍然和呜,好像不晓得有人前来撒野杀人。 
  不一会儿功夫,大约有二百帮众喧哗叫嚣,皆持兵器群涌而来,将张心宝团团围住。 
  这批帮众每队二十人由一队长率领,两队有一个女头目率领,十队为一团组成战斗单位,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结,可见平常训练有素,应变能力很强?若以车轮战术是能搏杀一名
先天辈十大高手。 
  除非是一贯僧尊、晓仙霓、武当掌门冯日机、魔道第一高手独占鳌等,那类武林中顶级
人物,已晋入先天真气的境界,真元与大气中磁波自然结合,方能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方
能除外。 
  张心宝见敌方人多势众毫无惧色,反而心中燃炽一股熊熊烈焰般的斗志,欲施展所学放
手一搏。 
  一名女头目看见张心宝一人单枪匹马闯进,脸色讶愕咒骂道:“个个食客皆酒囊饭袋!
四处嚷嚷还以为有几十个敌人来犯,原来只不过是个不知死活的书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话刚讲完,队伍中人潮纷纷让出一条路来,有四名彪形大汉前导,其后方三个人威风凛
凛成品字形阔步跟随。 
  “赵副堂主及刑堂二老与四大护法来了!”帮众掀起一片欢呼。 
  赵宣排众而出,眼如鹰隼扫瞄四周,把目光停在状似悠闲的张心宝身上,脸色阴沉喝声
道: 
  “夏干、夏坤你们两兄弟负责刑堂,有人谎报军情该当何罪?” 
  老大夏干跨前一步哈腰作揖道: 
  “启禀赵副堂王!理当二十大板伺候。” 
  赵宣满意哼声道: 
  “我们若不严格执法,会让北方来的‘天残门’朋友笑话无能。现在命令各队清点人数,
未到者依法严惩不怠!” 
  老二夏坤阿谀道: 
  “赵副堂主英名!咱们兄弟俩定然奉命彻底执行,痛惩那些混蛋,不负您提拔之恩。”
  三个人的对答中道足了下马威,令二百多名帮众摄其淫威,噤若寒蝉,显得一片肃静。
  张心宝下层地嗤之以鼻道: 
  “你们原来是仗着人多势众要来吓唬我?那种逢迎拍马的无耻兄弟俩,竞能担当刑堂铁
面无私之职,依我看来,尔等‘朱雀堂’的气数该尽了!” 
  利刀割体伤犹合,言辞伤人吃不消,此激言一出引起众怒咒骂连连,恨不得将张心宝剁
成肉靡喂狗。 
  赵宣高抬手臂制止帮众喧骂,看不起年纪轻轻的张心宝哪会有什么通天本事,便阴恻恻
道: 
  “小伙子报上名号!胆敢独闯本堂挑衅应该是个人物,就看在你有这份胆量,任你单挑
一名队长级以上人员,让你死得瞑目,免得传出江湖说本堂以众欺寡!” 
  张心宝举剑掼臂直指,傲然一挺道:“就是你!在下坐下改姓,行不改名,江南人称
‘不死剑’张心宝是也!去向阎王爷报到时,可别忘了告知我的大名!” 
  口气狂傲责令赵宣气得满脸通红,怒目一瞪,指着掌管刑堂的夏干及夏坤两兄弟道: 
  “你们出去!将这个狂妄小子大卸八块,他就是前些日子残杀我方同僚‘白虎堂’数十
位弟兄的凶手,也是出卖汉族欲献南方‘布军图’及各方驻守将领名单,往北方去投效元人
朝廷的汉奸。堂主早巳下达狙杀令,这等头功就由你去建立!” 
  二百多名“朱雀堂”帮众闻言叫嚣,对着张心宝咒骂出最恶毒的字眼,人人磨拳擦掌蠢
蠢欲动,欲除之而后快。 
  夏干、夏坤兄弟俩应声而出,各挺一支八尺红缨长枪,在右掌腕中轮飞若盘,霍霍生号,
神气十足,老大夏干喝声道: 
  “咱们的双枪无眼,枪出非死即残,包围的弟兄们退开一丈观战!免得我兄弟俩的长枪
威力波及。” 
  帮众如潮涌退,腾出二丈方圆好让他们大展身手。 
  老二夏坤凶恶的眼神瞪着张心宝怒喝道: 
  “臭小子!本大爷会在你的身上刺出三十六个小窟窿,还能叫你活上三天三夜不会死,
等待伤口长脓长蛆再洒盐腌制你,让你生下如死,好生后悔刚才那番伤辱我们兄弟俩的话!”
  张心宝蒙受“汉奸”这种不白之冤,气得满脸通红无法去辩解,再听夏坤这番阴毒整人
的言词,脑海中闪过曾被丐帮“玄龟堂”诬陷冤狱的那段悲惨往事,而扰拨起新仇旧恨打算
大开杀戒,环顾四周帮众毫不畏惧道:
  “废话少说!我没有三两三也不敢上梁山,光凭你们两支银枪蜡子头,也敢逞强地出来
丢人现眼:” 
  夏干暴跳如雷掼手直指咆哮道: 
  “XXXX妈的小白脸!我们兄弟一贯联手应敌,任你干军万马也是兄弟同心施为,别以为
是占你便宜!” 
  张心宝杀机大盛,一副懒洋洋神态以不屑地口气冷冷道: 
  “出手吧!别站在那里光说不练……” 
  语音未落。 
  夏坤冶不防地举起丈八红缨枪突剌其胸前“膻中穴”而至,夏坤于阴笑连连中快速抡枪
横扫其下盘双腿,枪端的红缨长须刮得地上沙石滚滚,欲掩遮枪法真正的致命一击,可见两
人联手非一朝一夕,像演练过千百次般地灵活默契,也突显为人十分阴险。 
  观战的帮众中,有人为这对兄弟暍采,奸像一招就能搏杀张心宝。 
  张心宝双眼如炬湛照,破空嗤嗤而至的一上一下凌厉枪势,视如稚童般玩枪弄棒不足为
惧,只见其手中天狼宝剑轻轻抬平,剑尖朝外横在胸前,竟下用剑去挡,而快如闪电地弹出
右腿—— 
  “噗!” 
  他足踝精准地踢在攻击下盘的那支红缨枪端,便向前急速荡去,正好碰撞朝胸前刺来的
枪势,借力打力使得两支长枪“铿锵{”一响,长须红缨便纠缠在一起无法分开,迫使这对
兄弟颠退五步才止。 
  临场应变能力之高妙,内力之浑厚,只出弹腿力道,便破解双枪联合阵仗,实令观战的
二百多名帮众震惊莫名,刚才那些人喝采的双掌还没有放下,便为之呆愕当场。 
  张心宝冷哼声中,平抬胸前蓄势待发的天狼宝剑一挥,匹练出森寒剑气如浪一波卸着一
波狂卷而去。 
  没有施展“天狼剑法”及其他的高深绝学,只是平凡的挥剑横斩。 
  “噗!噗!”两响。 
  夏干及夏坤两兄弟的项上人头冲天而起,带出一篷血雨映红夜空。 
  这兄弟俩下是枪法不犀利诡谲,而是他们与张心宝的武功相较之下,有如萤火之光,哪
能与皓月争辉, 
  全场帮众一阵哗然,怒气填膺的咒骂声嚣然冲霄。 
  副堂主赵宣见况脸色惨白,如硬核在哽般地脱口道: 
  “剑气……凌厉可怕的剑气!四大护法全上……弟兄们全体为夏氏俩兄弟报仇……杀了
这个臭小子!” 
  张心宝当下感受这种以强凌弱快意恩仇的杀戮,身心无比的舒畅,有君临天下控人生死
的优越快感,却不知是晋入魔道的第一步,整个天地问仿佛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体内充盈着
无比的信心和勇气,其丹田内储存先天真气凝结的小丹珠,正迅速地流窜全身筋脉。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电麻舒爽感觉。 
  忽尔间。 
  张心宝如身处虚无谧静的空间,“耳根”忽然开窍,感觉外界的声音虽然十分紊乱,竟
能精测出两百多名帮众的心跳位置。 
  “眼根”突然开窍似地,竟能瞧出敌方四名护法有若江水奔流的凌厉刀势,从八方袭卷
而来,其刀势的动向,清晰在目无所遁形。 
  张心宝一声长笑,剑泛光花,奔雷掣电般划出。 
  “当!当!当!当!” 
  四声激响,震慑全场。 
  四名护法如长江流水般的攻击忽被切断,因为最犀利猛烈的宽背刀前端一尺,均为天狼
宝剑削断,有若猛虎去爪。 
  接着宝剑划出重重剑影,在四名护法各自身前爆开,从颈端锁骨一直到小腹,轻响着断
裂的碎骨声,随即“噗……哗……”一声,带着腥红的血液及热腾腾的五脏六腑,喷爆四溢,
人体好像是被掏空站立的肉架子,令人作呕。 
  血腥刺激张心宝体内的残暴兽性,侠义理性已然蒙蔽,而澎湃的滚滚内元,更催动其酷
杀魔性,一发不可收拾,再从八万四千毛细孔窜出丝丝雪白真气,形成一层如茧保护网罩。
  率众喊杀的副堂主赵宣看见如此惨状,本是掠至的身影为之一顿,吓得心惊胆颤打算反
转而逃。 
  张心宝左掌向着四具尸体喷飞而来的黏稠血液,凌空一抓,一招“五形斩”之“水箭飞”
将漫天纷飞的血液化成十股锐利血箭飘射而去。 
  “嗤……嗤……嗤……嗤……”连响, 
  血箭全部贯进赵宣的身躯,将其尸体撞飞八尺之遥,与围杀而来的两名帮众一起撞翻,
死得十分窝囊不白。 
  场中变化快得叫人无法想像,令人无法接受。 
  二百多名帮众见状个个气愤填膺,潮涌而来打算将张心宝乱刀砍死,替副堂主赵宣、四
名护法、两兄弟刑堂执事报仇。 
  张心宝仰头望月如狼嗥长啸,双眼瞳孔充盈血丝,清晰立判四面八方群涌的帮众中,左
侧方面较弱,便施展“天狼身法”奔腾,宛若游龙窜去。 
  他将这些帮众视为练功的对象,左手持天狼宝剑,右掌进出“五形斩”之“水箭飞”、
“火蛇钻”、“地旋斩”连续施为。 
  他如虎似狼般闯进弥猴群中,绝不会手软。 
  喝杀连天。 
  他所到之处,就飞旋出头颅、断臂、残腿、狂喷血柱的身躯,在四处高抛的同时,腥血
雨雾随之漫天迷蒙,便化成灵蛇般的血水箭铜射扩散,有如万箭齐发。 
  惊慌失措的胆小帮众,唯有窜逃密林中找掩护。 
  纷乱中杀得眼红的帮众根本顾不得功力悬殊太大,前仆后继悍不畏死,个个恨不得能在
张心宝的身体随便砍上一刀,就死而无憾。 
  在一片腥风血雨中。 
  切断腰部泄出的瘰瘰内脏器官到处都是,尤其是大、小肠宛如窜飞的长蛇股迤靡高挂树
枝上,充斥腥臭无比的异味。 
  帮众临死前的惊骇尖叫声,有如被屠串的牲畜般响彻云霄。 
  “火蛇钻”的威力若烟花四射“嗤……嗤……”爆响,不论是人或物被击中便爆出
“嘶……嘶……”地炙烈声音,尸臭味弥漫方圆十丈。 
  当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之惨烈景象,只能用阿鼻炼狱来形容。 
  十丈之遥“春秋楼”第七层楼,本是琴箫合鸣的优雅音响,已然奏不下去了。 
  两条身影快如鬼魅从楼内窜出,盘旋在空中有如老鹰,一前一后俯冲而下,夹带猎猎掌
风直击张心宝的顶端,欲一举扑杀。 
  张心宝此刻杀得赤瞳如烈焰燃炽,浑身浴血,根本下去理会凌空而降的两名高手,只顾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高举手中天狼宝剑迎空一挥,霍霍剑气劈斩而去。 
  他左掌化爪忙不迭地正扣住一名欲窜逃帮众的后脖颈,顺势往下一拉,脊椎上外连的皮
肉筋骨全部崩裂,整只脊椎骨及内脏,被硬生生地拉扯出来,尸体去速仍然不停,只剩一堆
烂肉。 
  他凌空一剑所激出的剑气,好像划在一个大漩涡里,漂生一股奇异的逆“モ字吸力,将
凌厉剑气完全吸纳,力道之大将其魁梧身躯离地拉高三尺,骤失重心,张心宝抬头一望,才
发现是两名丑陋孪生老叟藉互相拉着的手生出正反力量,如乾坤倒转般的无俦气漩流所致。
  他左手刚抽出一名帮众的三尺脊椎骨,便凝劲当鞭直挥右侧丑老者的腰间,却被其挪腰
闪过,但他们连桥接功的无俦气漩毫不停滞,逼迫得张心宝连退十步才止,高手中的高手出
现了。 
  张心宝停止狼扑羔羊般的杀戮,气势沉凝,以待即将发生的一场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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