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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邪神》卷九


第 九 章 力挫双怪



  灌木苍苍潦水收,展旗迢递下中州。 
  石僧卓笔含珠晓,玉女乘鸾瀑布秋。 
  仙子屏炉回候雁,天孙刀剪傍牵牛。 
  神工特为东南缺,砥柱巍然立海陬。 
  “黄河二怪”白金、白银两名孪生老叟连袂从空中若羽毛般飘落,看见满地的断尸、残
肢、内脏生鲜蠕动,好像淹渍在血红稠腻的染池里,腥臭扑鼻、令人作呕。 
  双叟落地后异口同声暴喝道: 
  “好一个嗜血、酷杀的小魔头!” 
  张心宝满身厚厚一层血污凝然,从外表看起来十分臃肿,当他正面对峙双叟时,沉呻地
呼出一口真气,暂熄暴戾杀气,浑身的凝结血污有如蚕茧崩裂,纷纷块状剥落,乍现一身崭
新亮丽的儒服,连手中的天狼宝剑都不沾一滴血污,令人震惊莫名。 
  白金老叟见状惊愕地对其弟白银脱口道: 
  “银老弟!这个小魔头是从‘练精化气’成就了‘罡罩护体’?由后天潜晋先天初机
吗?” 
  白银心中一凛,以怀疑的口吻道: 
  “金老哥!此獠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凭咱们苦练‘联劲魔功’三十年的修为,
才有少许的‘练精化气’晋升先天辈高手之例,是您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白金肯定的语气道: 
  “绝不会看错!老哥我一向遵奉一句名谚:‘小心驶得万年船’,岂会拿咱们兄弟的性
命开玩笑。” 
  白银快速接口道: 
  “方才咱们联手下是将他如旱地拔葱般,离地拉高三尺泄去剑气,倘若这个小魔头有浑
厚的‘先天之气’,怎会如斯失态?” 
  一对变态老叟你一言我一语地不断讨论著,就是迟迟不肯动手,好像在拖延时间。 
  令残余的一百五十多名帮众心中直犯嘀咕,暗骂他们刚与本堂结盟,居然老奸巨滑置身
度外。 
  就在这个时候,两条人影掠身而至。 
  一名俊挺儒生,手中一柄三尺来长大铁扇打开扇风,看似长得气宇轩昂模样,但见满地
尸横遍野时,吓得脸色苍白掀袖欲作呕般地狼狈,瞬间破坏本身形象,令与他同时到达的盛
装女子冷笑道: 
  “这种乱世,哪天没有死人?可见秦公子平常养尊处优,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吧?” 
  “黄河二怪”闻言本该大失颜面,责骂失态的弟子秦长青,居然还能笑嘻嘻点头赞同,
令人讶异不解? 
  出言讽刺的女子长得鬓发鸦翎的鬓儿,翠弯弯新月般的眉儿,清冷冷的杏眼儿,香喷喷
胭脂艳红的樱桃口儿,直隆隆琼瑶鼻儿,粉浓浓红腮帮儿,总括的娇滴滴银盆脸儿,他这一
开口真勾引得蜂狂蝶乱群舞欲吮。 
  她轻袅袅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一捻捻杨柳腰儿,叉裙纷飞骤显玉腿最上端的肚
兜儿,真是暗带着月意风情: 
  她好像是风月楼中,擅长拍案惊绝的说书人口中一顿,吊人胃口借故饮茶收赏,尔后再
形容的前宋妖娆淫女——潘金莲。 
  “扈堂主,你来了!请快主持大计!” 一名女头目慌忙趋前恭声道。 
  张心宝也看傻了眼,若非那名女头目称呼出声,真不相信眼前这位标致女子居然会是淫
声远播的“阴阳浪蕊”人妖扈媚品。
  扈媚品手持日月双刀,当看见魁梧英挺的张心宝时,杏眼发亮,一层甜甜的笑意,忙将
双刀隐于背后,腾出右手检襟为礼道: 
  · “妾身扈媚品见遇公子请教尊姓大名!看你一身光鲜亮丽,那些帮众下是你杀的
吧!” 
  堂堂威震一方的“朱雀堂主”竟然下将死去的弟兄看做一回事,当众对着张心宝猛抛媚
眼起来,还为其脱罪的说词,令人闻之心寒,但是在场的个个帮众奸像甚惧其淫威,敢怒不
敢言。 
  张心宝知晓她是陈友谅的一块宝贝心头肉,当然导至其为所欲为肆无忌惮,一百来条命
又算得了什么? 
  扈媚品身边的女头目在其耳边嘀咕几句,只见她瞪着张心宝看,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忽
尔少女般双颊羞红,笑吟吟地忸怩作态道: 
  “原来是张公子大驾光临敝堂,妾身如果对你不究,并且送回孟、焦两位契弟,可否愿
意与妾身辟室密谈叹?”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不答应真是傻瓜! 
  张心宝初生之犊不畏虎,当然首肯答应了。 
  她话一讲完,脸上犹带花艳笑容,但立刻挥刀将身旁禀告的女头目拦腰截成两段,令人
感受其笑里藏刀反覆无常的性情。 
  “大家听着!今夜之事若有一点风声走露,就如此人杀无赦!” 
  十分嚣张跋扈的行径,令帮众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扈媚品故意朝着秦长青揶揄道: 
  “秦公子!这位张公子可能在哪一方面的功夫都比你强喽?如果妾身不要你而选择他,
你会怎么样?” 
  秦长青闻言一默,脸色铁青转而勃然大怒,若发狂似地大叫一声:“杀了你!” 
  手中二尺来长铁扇一收,竟朝张心宝的额头直点而去。 
  白金、白银二怪咒骂了一声:“没出息的窝囊废!” 
  张心宝随意地举剑一架“铿锵!”一声,扇骨居然是玄铁乌钢打造颇沉,却也将偷袭的
秦长青震退三步。 
  秦长青护火焚心,咬牙切齿地使出全身功夫猛烈突击,招招致命欲置张心宝于死地不可。
  他的扇招攻击折合之间飘然似舞,表面看去潇洒优美,却于紧迫激烈中隐含点穴、刀劈、
剑挑、棍敲等七、八种兵器的用法全部出笼。他变幻多端,漫天扇影一波卸着一波,看似为
大地绘像,随意敷彩,竟精采纷呈,深知将书道融入武学的精髓,施展得淋漓尽致。 
  张心宝采飘闪游斗路子,连退七、八步之多,并非是不敌,而是见猎性起,欲窥视这种
奇门兵器的武学全貌。 
  围观的战士们暴出暍采,全为秦长青打气。 
  扈媚品双眸异采,冶冶地微笑,白氏二怪却脸色阴霾不发一语,因见徒弟秦长青卖力演
出的扇法招招凌厉抢攻,却连张心宝的衣衫都没有沾上边,当然心中不是滋味,只能在暗中
评估其实力。 
  双方你来我往飘忽闪动,一时间分不出敌我。 
  张心宝知道后面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却也不肯露出真功夫,灵机一动,忆起了当年观看
华山派陈中和在街道上,力战崆峒派山巉岩所施展洒潇至极的“永”字剑法,点点滴滴涌上
心头,便依样画葫芦,一剑挑出。 
  张心宝手中的天狼宝剑如墨漆亮,在空中旋迭充满“用剑似笔”的字体流畅线条美感,
深懂书法中“勾、勒、顿、挫”之笔法融入剑道的真谛,独树一帜,令人浩叹。 
  白金瞪大双眼惊讶道: 
  “咦?竟是华山不传的“永’字剑法!” 
  白银讶异惊呼道: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头……莫非是华山派弟子?” 
  扈媚品双眸异闪赞声道: 
  “张公子拥有一身高强的绝学,可能没有这么简单吧!一秦长青闻言心中吃味,怒目横
生,便挥开铁扇运洒得霍霍生风,扇刀锐利乌光闪闪,或戳或扫,抢攻张心宝握剑的手臂,
招式刁钻阴险专走偏锋,欲制止其挥洒天马行空般的宇体剑法。 
  铁扇于开折收放之间,劲风扑体诡谲莫测,因内力旋迭的气流很容易牵引长剑失去准头,
十二根铁扇骨再敲击或切削腕臂,可以造成重创,精钢制造的扇面甫开可以护体,这种奇门
兵器确实难缠,“当!”地一声兵器交击。 
  张心宝一剑剌中扇面,藉弹劲虾弓般腾身后退,秦长青乘胜追击,却为其布下一道又一
道的剑气阻挡,无法越雷池半步,终于双方拉开一丈距离,脱开奇门扇招一寸短一寸险的威
胁。 
  观战的帮众以为张心宝不敌暴退,掀起了漫天喝采。 
  张心宝仗剑伸展四肢,好像是玩腻了的慵懒神态,以不屑的口气道:“铁扇精招只不过
是八种兵器的总和体,米粒之星也敢与皓月争辉?你睁大眼睛 
  看我怎么杀你!” 
  倨傲的口吻,令帮众鼓掌暍采的声音立歇,个个睁大眼睛欲瞧张心宝如何出招杀了秦长
青。 
  秦长青顿失颜面暴眺如雷,怒骂道: 
  “你只不过尔尔!倘若有种就不须拉开一丈的间距!” 
  语声刚离开他的嘴巴。 
  张心宝一剑剠出,绽出一倍长的耀眼剑气嗤嗤作响,突然于身前四尺爆开,蓦地寂静无
声,但却有增无减扩而不收,造成干万光点的剑雨,若长江之水天上来的磅礴气势。 
  一切只能以一个快宇来形容! 
  张心宝本是人趋剑走,在肉眼难识的高速中,好像变成了剑趋人一样,化作一股剑雨长
虹,划过一丈的虚空射向秦长青。 
  秦长青哪见过这种剑雨化虹的阵仗! 
  他吓得脸色煞白,双手大展四尺宽二尺长的铁扇骨,立地如一只缩头的乌龟,遮盖在铁
扇底下,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片响过后。 
  什么动静都没有发生? 
  秦长青才敢伸头一探究竟? 
  当他放扇护住前胸,抬头一望之间,只见张心宝笑得诡谲戏谑的站在眼前,还来不及反
应—— 
  “噗!” 
  张心宝起个右腿踹上扇面,踢得秦长青如滚地的葫芦直打陀螺般远逸一丈开外,刚好扑
跌在白氏二怪的跟前。 
  一百多名观战的帮众见状个个脸色骤变目瞪口呆,好像张心宝的使诈一腿,就踢在本身
的心口一样痛,有谁会料到这种窝囊结局。 
  唯有扈媚品抿嘴呵咭呵咭笑上老半天,在寂然的空间里异常刺耳。 
  张心宝冷嘲热讽道:“杀你?那是吓唬你罢了!我不用剑气就可杀你,只是你不配沾污
我的宝剑,打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头!” 
  秦长青气得俊脸狰狞说不出话来,气劲填膺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方感气血顺畅。 . 
  白氏二怪老脸确实挂不住了,连袂而出,老大白金怒声道: 
  “小魔头,咱们兄弟纵横黄河流域,从没有见过这般阴毒整人,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
砍断脑袋不过巴碗大,你竟然让人在江湖上一辈子都无法抬头,比杀他都难受!” 
  秦长青衣裳磨破撕裂几处,沾得浑身血污褴褛难堪,俊脸磨得五花丑陋,有如厉鬼冲出
来大叫道: 
  “张心宝我跟你拼了!你若是英雄好汉,就不用先天辈才能拥有的浑厚剑气伤人,让我
死得有尊严!” 
  张心宝用鄙夷的眼神享受眼前任我宰割的荣耀,体内兽血翻腾杀机涌现,潜晋暴戾魔道
已然逐渐根深蒂固。 
  “有志气,我会成全你!听说魔道第二高手独占鳌派遣你们来与‘朱雀堂’联盟,有朝
一日我会将‘天残门’踏在脚底下,放眼江湖唯我独尊!” 
  白氏二怪气呼呼地直跳脚,异口同声道: 
  “凭你也配!你那点修为还下够替独门主跪地脱鞋洗脚!在此大放谬论,简直找死!”
  话刚说完。 
  秦长青挥扇冲过来便一扇柄骨,砸向张心宝脑门!
  张心宝举剑横架,采用华山派“永”字八法其中第四招“趯”字法。 
  他不使用剑气迎敌,轻松自在道: 
  我是…… 
  两个字语音方落。 
  “趯”字剑法即是书法中的“挑钩”,剑遥欲超先蹲,顺应剑锋挑上忌草率,务必锋齐
力厚,方能曼妙。 
  第一式“斜钩”剑势一出,凌空大笔般划一个“乀”字,便将铁扇下压叉挑上,差点脱
手。 
  秦长青咬牙硬撑,顺上挑之势大展扇面如刀,横切张心宝的脖颈,劲风扑体触肌生痛。
  张心宝浑身凝结白色气茧护体,根本不痛不痒,便采第二式二一曲钩”挥洒剑势有如运
笔划出一个“ㄥ”字体,这道凹陷的鸿沟正好封死对方凌厉攻势。 
  他又潇洒自如道: 
  邪神…… 
  两个字的语音,旋绕空间。 
  剑势一变“趯”字诀第三式“三曲钩”。将铁扇旋转往右侧荡开,好似书写一个“乚”
字,相若浮鹅钩体,震得秦长青全身右倾颠跌而去。 
  他冷酷的毫无感情的声调叉道: 
  的孙子…… 
  三个宇的语音旋落。 
  剑势一转再转第四式“四曲钩”以剑代笔,有如大刀阔斧般凌空挥飞一个“乁”字体,
便从秦长青颠跌而出的颈端掠过。 
  他的头颅连一层颈皮,往背后垂吊晃荡,真是碗大的断颈伤口,喷血如柱,泉涌般直冲
三尺高度。 
  “四曲钩”的剑势拉往秦长青的胸前,直划至腹底再斜钩飘出,当场将他开胸劫腹,撕
裂得内脏夹带鲜血钢飞,惨不忍睹。 
  我是……邪神……的孙子…… 
  这七个字只不过在七次呼吸之间串成,便如畜牲般残忍地宰杀秦长青,让人见状头皮发
麻。 
  更教帮众吓得魂飞魄散双腿颤抖的,却是张心宝的来龙去脉,竟是“邪神”魔魁的孙子!
  秦长青的惨死与那七个宇相比,真如米粒之星,不足为道。 
  张心宝当然知晓“邪神”魔魁是本身分尊,假藉是其孙子辈去表显他的份量,已然受其
魔性感染,如如不动的纯阳本性已然圣衰魔猖,偏入邪门欲出无期了。 
  “邪神”魔魁那种生毛带角厉鬼般的外貌及魁梧身材,更有气吐山河暴戾酷杀之盖世武
功,早已传遍整个武林,达至民间夜童止哭的程度。 
  魔道第二高手独占鳌是被比了下去。 
  难怪这个小魔头张心宝如此残暴嗜杀,还自封“不死剑”这狂妄自大的名号,真是承袭
其“邪神”魔魁遗传,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是这么认为。 
  白氏二怪虽然震惊莫名,却不能溺输了“天残门”东山再起的名头,双双掠身而出“联
劲魔功”手牵着手于丈外与张心宝对峙。 
  白金老脸凶横怒目道: 
  “小魔头!你言辞不敬,侮辱独门主就是死罪,杀我徒儿就与‘天残门’结下梁子,若
不杀你咱们如何立足武林!” 
  白银怒发冲冠愤懑道: 
  “咱们师徒情份如同父子,若下将你剜胸挖心祭拜徒儿灵前,责难消我兄弟俩忿忿之
心!” 
  张心宝双眼燃炽杀机,手中天狼宝剑前挑直指,顾盼自豪道: 
  “老而不死谓之贼!我下会杀你们,却要在你们的身上留个记号,好传达给独占鳌洗净
脖子等我去提脑袋,他哪配号称魔道天下第一的头衔!” 
  白氏二怪各自掼伸左右掌紧握,好像大展空门请君入瓮的诡异招式,但他们衣衫猎猎无
风自动,形成一道气墙护体,刮得尘土飞扬气势惊人。 
  张心宝面貌一沉,变得无比冷酷,双瞳贯盈血丝,红芒闪烁着强大信心和斗志,昂然一
吼如狼咆嗥,八尺魁梧之躯迸射出一层淡淡若丝气劲,居然灵动缠绕如茧护体,令人感觉像
拔天而起的一头洪荒野兽,无论遇上任何天敌,他仍将屹立不倒的战斗下去。后天拼先天的
高手决战序幕即将拉开,空气间好像有一股沉闷低回气压,紧迫得观战的帮众摒息以待。 
  白氏二怪眼睛闪过讶色,随即各自沉呻一声,脸色通红凝劲催功,接桥联劲形成的气墙,
便一波接着一波挟带滚滚尘沙向前方涌去,估计张心宝起码必须挥出剑气破解,要不然一定
承受下了气劲墙压体,于刹那间全身的血管爆裂而亡。 
  然而,当他一剑挥裂气墙的那一刻,就是其落入白氏二怪“联劲魔功”接桥连手的绝招
陷阱中,必死无疑。 
  张心宝握剑直刺的姿式下变,却将腰间的剑鞘插入地面,正当凌厉迫体的气劲墙距离八
尺时,其手中天狼宝剑才窜出了三尺耀眼剑气,提剑做个欲挥劈的动作。 
  白氏二怪的眼睛露出了诡意,嘴角上一抹阴冷的笑容,就晓得这个后生小辈已经落入联
劲接桥魔功的杀手锏圈套。 
  猛烈无俦的气劲墙涌至张心宝五尺间距,是举剑力劈最佳的位置,竞见张心宝诡异一笑,
起脚踢向地上的剑鞘。 
  “噗!”地一响。剑鞘电射而出,贯穿气劲墙,在凌厉的一丈方圆气流中旋转翻腾竞滞
留不去,并且飞旋翻扰画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圆周,若太极圈动带得无俦的整片气劲墙如烟花
燃爆,四方乱窜,蔚为奇观。 
  强烈碎劲迫体,让人有如撞墙般疼痛难当,三丈外观战的帮众纷纷再退一丈开外,方不
受威胁。 
  气劲墙溃散。 
  张心宝冷酷地轻哼一声,高举的天狼宝剑瞬间挥洒而出,三尺耀目剑气若星花狂爆袭卷
白氏二怪。 
  此剑不但捏准时间,而且手、眼、步施展“天狼身法”配合得天衣无缝,让人感到其意
透神聚,浑身的气丝茧网如毫暴长,仿佛天狼妖兽降世择人欲噬。 
  白氏二怪心中一凛,眨眼之间,一股流状碎细小气劲若飞虹贯日般直射面前,所处的空
间变得阴森寒冻,杂草凝霜,沾上的血珠剥落纷飞,刮得衣衫猎猎往后飞扬,迫体生痛。 
  本由主动变成了被动的白氏二怪依然联劲桥接的各自左右手掌没有分开,却从大展空门
的另外一只手掌拍出劲风。 
  白金拍出的一掌圈翻摇摆,含着一股圆灵盈飘的无声气息,白银拍出的一掌不住地平削
直砍,却十分的方正厚重,生出了一重一轻的两股气劲灵动回转,袭卷至前方无法计数的流
星状小气旋,竟融汇合一,产生刚柔并济的气旋,左挤右迫地去牵引要命的剑气劲压,他化
解了如此强大无俦的骇人剑气攻势。 
  危机顿解的这一刹那间,张心宝手中的天狼宝剑攻至,一道墨黑剑芒匹练至右侧白金老
怪的胸前,抢攻速度不谓下快。 
  白金老怪霎尔问腾身一闪,好像隐入其弟白银老怪的身后,形成桥接一线姿势,又像被
其弟硬生生拉扯移位,刁钻古怪的武功令人浩叹,便让张心宝一剑落空。 
  白氏二怪桥接联手来个大旋转,就有包笼一丈方圆的威力范围,隐匿后方的白金老怪骤
现,损臂一掌横拍至张心宝的背后,二怪数十年总合的内力便由这一掌迸出,霍霍作响的气
劲有如雷鸣,非同小可。 
  张心宝耳后生风,八尺之躯突采如狼伏地,堪堪惊险躲闪而过,待挺身而起的一瞬间,
白氏二怪之间,似有着无形的连击,互动轮转如大风吹的另一端白银老怪忽现眼前,一掌迎
其前胸若雷霆轰至,已然闪无可闪了。 
  一旁观战的扈媚品瞧得心惊肉颤,抿嘴尖叫出声“飞轮旋风杀!”好像张心宝就要当场
惨死在白氏二怪“联劲魔功”的掌下。 
  张心宝在躲无可躲的刹那间,掼出右臂伸掌硬封而去—— 
  双掌交击好像沾黏住了。 
  并没有发出轰然巨响,却是肃静寂然。 
  这般寂静无声比轰天大响要来得令人震撼。 
  观战的一百来名帮众,个个的心脏好像蹦跳在喉咙间,瞠目结舌望着白氏二怪及张心宝
三个人好像相亲相爱手牵着手串连成一线,静止不动。 
  但人人都知晓这是双方正以强制强的拼斗内力,牵一发动全身的要命时刻,没有人可以
将他们分开,唯有一方倒下为止。 
  身处战局中的双方各有不同感受。 
  白氏二怪正沾沾窃喜兄弟俩凝聚一甲子以上的内力修为,如惊涛拍岸般地沿臂澎湃涌去,
片刻之间便能将张心宝浑身筋脉震碎导出皮肤表层,如吹气的猪泡胆膨胀爆裂身亡。 
  张心宝凭藉“死亡魔胎茧”转生得来浑身特强狼骨的骨架硬撑住,对方若洪流涛天的无
俦内力袭涌而来,窜进七经八脉中好像要撑爆的感觉,异常难受。 
  气劲如丝窜出亿万毛细孔,居然攻击护身的丝茧罡罩,若在浑身周围干军万马般的惨烈
厮杀,这种感觉有如承受万针刺体的酷刑。 
  不瞬间,本是淡淡一层的护身罡气茧,消弭化去。 
  张心宝刻下始了解内力不如人的痛苦经验,况且叉逢“联劲魔功”以二敌一的奇门诡谲
魔功,后悔太轻敌了。 
  局外观战的扈媚品看见张心宝的衣衫逐渐膨胀鼓起,知晓这是被对方内劲侵袭无法御敌,
片响间就有爆裂身亡的惨果。 
  一个气宇轩昂的好男人,于初见面就要化为漫天血雨尸块,不胜唏嘘。 
  张心宝已经浑身颤抖,快抵挡不住了。 
  匆尔问,他灵台识海中,乍现“邪神”魔魁的半圣半魔面貌,阴恻恻的声音回荡道: 
  “怎么样?很不好受吧!连这两个不入流的江湖老怪都敌不过,还有颜面自称是本魔魁
的孙子?简直丢人现眼,有辱我的威名!” 
  张心宝咬牙硬撑,颤抖声音道: 
  “我若粉身碎骨……你也玩完了……” 
  “邪神”魔魁一顿,尴尬的声音在脑海旋迭道: 
  “你……他XX的不知道怎么骂你才好……没有三分力气却去扛十分的劲道……你怎么死
都好……就是不能粉身碎骨……看你偏向本魔魁的份上……不帮你帮谁?” 
  张心宝感觉识海一点灵光从脑后直窜背脊沿伸至丹田之中,迅速隐入储存若拇指大的先
天“丹气”内…… 
  观战的帮众不知张心宝识海里的圣魔之变,只听见他在临死前出言恐吓白氏二怪,真是
死要面子。 
  纷纷为白氏二怪鼓掌喝采,咒骂神态仍然栗悍的张心宝。 
  张心宝当下感受先天丹气滚动,愈转愈快,居然吸收对方的无俦内力愈滚愈大,直冲任、
督二脉,与最后一丝生机结合为一,化为一股热流直冲脑门轰地一声。 
  当下两脚“涌泉穴”寒气催发,先天之气导引敌方的无俦气劲,穿穴而出……战局外的
帮众突然看见张心宝为何有如一尊庙门金刚,不动如山的模样伫在原地? 
  瞧其脸上表情,十分安宁不惧下畏而展露微笑,彷佛沉醉于忘情忘忧忘我的禅境中,成
功地从百般焦虑和死亡前的恐惧里解脱出来。 
  他本是膨胀的衣衫就似泄了气的猪泡胆,更离奇的是其脚底下的地面,缓缓地隆起,有
如小丘。 
  战局中的白氏二怪就很不好受了! 
  本是稳操胜算的内力拼斗,竟然己身无俦地“联劲魔功”若长江泄洪般被对方吸纳,并
有如蚕食鲸吞般有去无回?居然还不撑爆这个小魔头? 
  白氏二怪瞧见张心宝脚底下逐渐隆起的小丘时,惊骇得头冒冶汗,面如稿灰,再笨也知
晓己方兄弟俩的倾力内元,竟被其牵引入地下,无止无休…… 
  白银吓得魂颤神摇恐慌道: 
  “老大……怎恁地这是什么通天彻地魔功……这怎么办……” 
  白金脸色若失血般的惨白颤声道: 
  “老二……XXXX妈的……你问我……我又问谁去……这小魔头牵机内力十分邪门……咱
们苦练数十年的内力会毁于一旦!” 
  话都没有讲完。 
  白氏二怪突然凄厉惨叫一声,口喷血箭,被突来的回蕴内劲弹飞丈外,瘫痪地面气若游
丝。 
  张心宝从神智混沌中苏醒过来;好像沉入无边无涯与天地同游中乍醒回魂,感觉浑身从
没有过的舒畅,犹胜男女交媾的快感百倍。 
  这种感受只在几个数息中便消逝了。 
  这就是气随意转,物随心连,空灵臻虚的先天之气境界,当然是得到“邪神”魔魁的帮
助,但这种感受却铭记五内,深印脑海,发誓总有一天要靠自己去练就。 
  白氏二怪内力被吸纳得一滴不存,武功尽废,有如两个骤问苍衰的糟老头,在以武论实
力的江湖,这是司空见惯。四名帮众将之抬开,无人理会他们。 
  扈媚晶为这般奇迹似地情况给吓得目瞪口呆有如木鸡。 
  张心宝得意暍声道:“扈堂主!你不是说要辟室密谈吗?还要放我的契弟孟、焦两人,
烦请带路吧!”
  扈媚品回神惊醒,有如飞燕投林般掠身至张心宝的身边,紧紧挨着恨不得两人的身体立
刻融合为一。 
  却被张心宝觉得人妖恶心,便无情地推开,他又毫不知耻地牵其手掌,硬拖掹拉,真像
阻街的妓女令人厌恶。 
  张心宝暗忖侥幸,如果她刚才来一只“子母银梭爆镖”,也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想到这
里吓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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