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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云舞》
作者: 李轻松

第十二章  落荒而逃惨兮兮




  小红仍然轻轻的摇摆、蠕动着。
  自从有过一向经历之后,她忽然发现那种无法言语的感觉,简直就是超出人类的想像了。
  年幼无知的她,这才发觉到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如此奇  妙的感受,她暗自后悔着,自己
早该与隔壁的阿牛玩这游戏了。
  阿牛是她儿时的玩伴,两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早在她九岁时,身体就起了些许的变化,包括胸前的乳房忽然渐渐的隆起,月经来潮种
种的变化。阿牛并没有她这么早熟,所以两人会错过这段遇合,倒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小红有过这经历之后,当然也就不再是个小女孩了,现在,就是今天,小女孩已经长大
了。
  一个长大的小女孩当然有她自己的生活方式,与追寻的目标,这一点,是绝对没有人会
否认的。
  由于她缺乏操练的经验。
  由于她不知该如何才能达到那种感觉。
  于是,她忽然顿住了身子,几近恳求的口吻,道:“孙大爷,你……你啦?为什么
不……”小红撒娇道:“哎呀!孙大爷,你别这样嘛!”
  “我怎么样?”孙大中故作不解。
  小红柔声道:“我要感觉,我要你给我一点感觉嘛!”
  孙大中耸然道:“你要什么样的感觉?”
  “当然是畅快的感觉啊!”小红声音说得很轻。
  “好,我就给你一点感觉。”
  话声刚落,孙大中忽然晃了一晃,随即以老牛推车的速度缓缓移动着。
  他的这番举动,足以证明他在这方面的确经验丰富是个老手,而且可说是当之无愧。
  因为,干这回事时并非以快就能取胜,有时慢工出细活,却也可以克敌制胜,达到出奇
不意的辉煌战果。
  孙大中玩了一辈子的女人,当然懂得这个道理。
  上冲下洗,左搓右揉,嘿嘿,还蛮不错的。
  小红的感觉却是与他大大的不同。
  她的身子里仿佛有成千上万条的蚂蚁在游动着,在吞噬着,在……
  如此发麻搔痒的感觉使得小红很不自在,当下似杨柳一般的腰身,不由舞动了起来。
  “唔……喔……我好难过……”
  孙大中似乎有意捉弄她,闻言之后丝毫不为所动,仍然牛步般的移动着。
  “我……不行……我真的受不了……”
  小红也不知那来的气力,居然抱着孙大中翻了个身,再一眨眼,她已盘在孙大中的胯下
之间,自行抽送起来了。
  孙大中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调息,体力早已恢复,丹田之内的真气也已凝聚起来。
  这种情况恍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但他还算沉得住气,不紧不慢,硬是不愿移动他的腰身。
  这时……
  小红仿佛已经抓狂了。
  她疯狂地摆动着腰身,口里更是“哇哇”大叫不已。
  虽说如此!
  但她的脸上却同时浮现出一股兴奋与满足之情,直然她的内心与外表的感觉,有着明显
的不同。
  此刻她的心是悸动,是甜蜜的。
  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也正是她所期待的。
  孙大中凝视着她!
  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好似一个木偶。
  是一个供给女人玩乐,供给女人抉乐的木偶。
  这种场面孙大中玩多了,同样的也见多了,倘若他再不挺身而出,表现一番,那么男性
的尊严何在。
  这世上有着许许多多,各种不同种类的战争,但所有战争,都没有男女之间的战争来得
神奇、巧妙。
  至少,孙大中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他还非得打赢这场仗不可!
  果然……
  男性的尊严果然抬头了。
  却见孙大中来了个狮子大翻身,阵式摆定之后,便一阵冲锋陷阵起来。
  他乃是有备而来,再加上此刻体内的热血已冲至顶门,如果再不能收服对方,那他可能
该回姥姥家种田去了。
  小红还不是普通的浪。
  孙大中这阵激烈的抽送,非但没有让她投降,反而更提高了她的战斗意志。
  小女孩就是刀屈。
  小女孩有的虽然幼嫩,但有的却比女人更加强烈。
  年轻,毕竟就是她们的本钱,谁也不可能否认的。
  许多人都说:“年轻的感觉真好。”
  的确!
  你是否也会经过这种想法呢?
  这对一些喜欢浪费光阴的年轻人而言,实在是一个相当好的警惕。
  每个人只年轻一次,如果你不好好把握,很可能一辈子都墙角去了。
  小红是个小女孩。
  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女孩。
  现在,此时此刻,你能说她是在浪费光阴吗?
  我老人家也不知道。
  我想,除了上帝之外,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
  孙大中好不容易征服了小红。
  “好不容易”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付了一些代价”。
  什么代价呢?
  他的零件磨损得很厉害,而且还脱了一层皮,没有十天八天的保养,是不可能再使用它
了。
  小红与小翠这时已虚脱似的沉睡了。
  孙大中凝神着她们俩好一阵子,这才把神线移至床上那堆暗红色的血渍。
  “难道是我太多心!她们的确是个原装货?”
  孙大中沉吟了片刻,忽然伏下身,在那滩血渍上嗅了嗅,接着就见着他冷笑一声,大声
吼道:“菜花!”
  他每天早上都必须吃上一颗新鲜的猪脑,当他闻了那滩血渍之后,他就已经确定不是人
血,而是猪血。
  当他再趴下床去拾起那个纸袋时,他就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已是被人戏弄了。
  ……有人拔了他的头阵。
  他作梦也没想到,自己如此费心力的结果,居然还是个二手货。
  二手货他搞多了。
  他痛恨那些二手货,还痛恨些欺骗他的人。
  凡是欺骗他的人,通常也只会有一种结果。
  死。
  打死一个人对孙大中而言,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菜花只要一进门就是死,死路一条。

  ☆☆ ☆☆ ☆☆ ☆☆ ☆☆ ☆☆ ☆☆ ☆☆ ☆☆ ☆☆ ☆☆

  走进门的并不是菜花,而是一名小厮。”
  “孙大爷,你有事吗?”
  “当然有事,去叫你们东家过来。”
  “东家这会儿正忙着,大爷若是有什么事告诉我就可以了。”
  “你?”
  “是的,小的就可以处理此地的事。”
  “哦,你行吗?”
  “凡是一些不付银子的嫖客,酒后闹事的醉客,通常都是由我打发的。”
  “这么说来,你是此地的打手罗?”
  “不敢,小的也只是混口饭吃罢了!”
  孙大中溜了他一眼,随即用手指着沉睡中的小红与小翠,冷笑道:
  “菜花找了个烂货充当原装货,依你看这件事要如何处理?”
  “哦?不会吧!”
  刀仍皱了皱眉,耸然道:“大爷或许是搞错了吧!”
  “我搞错?我才没搞错哩!”
  孙大中气呼呼的道:
  “这些烂货居然在床上混了猪血,把我将白痴一样的耍。”
  “哼!猪血与人血我会分辨不出来吗?”
  他又强调道。
  小厮动容道:“大爷何以肯定那是猪血,而不是人血?”
  孙大中道:“因为我每天都吃一副血淋淋的猪脑,所以我才会对猪血特别敏感。” 
  “哦!这就难怪了。”
  “什么东西难怪?”
  “大爷每天吃一副猪脑,难怪生得一付猪头脑。”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有必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好大的胆子,找死!”
  话声一落,一掌推出。
  孙大中这漫不轻心的一掌看似平凡,但实际上却威力惊人,看来这名打手的小厮铁定回
姥姥家种田去了。
  其实不然!
  因为这个小厮正是本书的主角,云飘舞所乔装的。
  他本来想在孙大中爽快之际重下杀手,只不过小红小翠也可能道到池鱼之殃,所以,他
才决定待孙大中发泄完毕之后,再送他回姥姥家报到。
  偌大的掌势已如狂风暴雨般袭至,却见云飘舞忽然一个旋身,脸上笑容一现,已然躲过
杀机。
  孙大中微微一怔,掌势一收,冷笑说道:
  “好小子有种,看不出你还有两把刷子,难怪你敢这么嚣张。”
  “好说,好说。”
  云飘舞笑接道:“孙大爷的武功也不差啊!否则孙家寨怎么可能在武林之中存在这么久
的一段时间。”
  “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原来你是冲着孙家寨而来。”
  “的确,你并不笨嘛,我一向认为你猪脑吃多了,这会儿已变得猪头猪脑了。”
  孙大中丝毫不动怒,多年的江湖经历告诉了他,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是绝不宜轻
易动怒的。
  他忽然笑了笑,喃喃道:“想必又是那个钦差大臣耍你来的。”
  “那倒不是,是我自己挺身而出,不干任何人屁事。”
  “哦!就你一人?”
  “没错!就我一个人。”
  “哈!哈!哈!那你真是寿星公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话声刚落,他赤裸裸的身躯猛然一掠,闪电般的欺向云飘舞的胸前,双掌一旋,当下便
罩住他的五大要穴。
  他本以为怡红院里定埋伏了不少人,结果确定就他一人之后,心中之大石顿然落下,一
阵浓浓的杀机也同时在他脸上显露了出来。
  “来得好,我已经等你好久啦……”
  云飘舞哈哈一声朗笑,右掌一挥左掌反取他的小腹。
  “砰”的一声。
  孙大中一个站立不稳,跟舱地退了两步,满脸俱是诧异的神来,凝神着他。
  他自始至终都不能相信,眼前这个小厮装扮的年轻人,武功居然高到这个地步,会不会
是他一时眼花,看错了?
  还是眼前这名年轻人运气好,让他占有了先机?
  不!
  不可能!
  没有一个人运气这么好,永远都这么好的。
  心念一闪即逝,孙大中蓦地大吼一声,整个人又扑了上来。
  这付德性就好像一只大熊,朝你迎面飞来似的。
  这边云飘舞暗自冷笑一声,待他欺近大约三尺的时候,身子忽然一蹲,五指箕张如扑,
朝他的胸腔抓去。
  “哇”的一声惨叫。
  却见孙大中疾退了八尺之远,低垂着头,望着自己脚前的那撮毛。
  这撮毛曾经是他引以为傲的产物,但对方这一抓之下居然拔光了大部分的毛,而且还是
连根拔起。
  那声惨叫并非他受了什么伤,而是一阵心痛。
  心痛自己的胸毛被人拔了去。
  他虽然恨得牙痒痒,但一股不祥的预兆也已涌上他的心头。
  原因是这名年轻人无异于朝廷的干军万马,实在是太历害了。
  “十三仔!”
  孙大中忍不住内心的惊骇,连忙大吼了一声,希望风十三能赶紧跑来一探究竟,联手抗
敌。
  风十三着实也没叫他失望,吼声才落,他已推门跑了进来。
  全身赤裸裸,一丝不挂地跑了进来。
  其实他就在隔壁房里与小青嘶杀,由于他从未听过孙大中这么叫过他。
  尤其这叫声充满了惶恐,充满了惊度,所以他当下赣毫不考虑地跑进来了。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他……”
  孙大中用手指云飘舞,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咦!怎么又是你?”
  风十三凝视着云飘舞,动容道:“我们到底是不是见过面?”
  “嗯!好象见过。”云飘舞点了点头。
  风十三道:“对啊!我也是这么觉得。”
  “但是我们是在什么地方见面的?”
  “杭州。”
  “杭州?那不是……”
  风十三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当下失声道:
  “好小子,是你,你……你就是刘家那个马夫?”
  “嗯!不错,你的记性还算不错,值得鼓励一番。”
  云飘舞笑接道:“为了鼓励你的记性好,因此,我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什么决定?”风十三显然不懂。
  云飘舞笑了笑,道:“送你回去大牢。”
  “你……”风十三当场哧得神色大变。
  因为,他曾领教过这云飘舞的武功,所以,他相信云飘舞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孙大中一旁道:“十三仔,他就是那个马夫?”
  “是的。”风十三点了点头。
  孙大中道:“一个马夫居然会有这等身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
  “好说,好说。”
  云飘舞情知他会害怕,接着又道:“一个强盗与淫贼有你们这种功夫也不烂啊!”
  孙大中先是朝风十三使了个眼色,随即笑笑道:
  “看来你此行不但胸有成竹,而且还一付势在必得的模样儿。”
  “那是当然。”
  云飘舞笑接道:“所以你们还是束手就擒,省得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孙大中哈哈笑道:“试一试不就可以知道了。”
  “好,咱们上。”
  孙大中与风十三默契十足,又双推出一掌,威力煞是惊人。
  两人联手,声势十足。
  云飘舞当然也不敢大意,暗运十成功力在手,静观其变。
  但见他二人的身子猛然一个疾退,双双落定床铺上,然后抓起熟睡中的小红与小翠,同
时脸上也带着一抹邪笑。
  云飘舞蓦地傻了眼。
  他本以为孙大中定与风十三联手抵抗,此乃必然的结果,孰不知他二人居然还耍了他一
记,顿使他怔立当场。
  “相好的,为了不伤及无辜,你闪远点吧!”
  孙大中重重“哼”了一声,接着又道:
  “最好有多远闪多远,否则老子一掌就捏碎她的脑袋瓜仔。”
  “唉!”云飘舞叹了口长气,道:
  “孙大当家的,我敬重你是条汉子,所以才让你们有联手机会,早知如此,刚才我就该
送你上路了。”
  “可惜你并没这么做。”孙大中嘿嘿一笑。
  云飘舞面容一整,继而正色道:
  “为了能顺利地缉捕你们俩归案,看来……我唯有牺牲人命一途。”
  此语一出,孙大中与风十三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如真的牺牲人命,那么他二人的性命铁定保不住,以云飘舞不可思义的武功,
他一定做得到的。
  孙大中与风十三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双双笑了笑,点了点头。
  显然,他二人有不为外人知的暗号,否则两人默契不可能这么好的。
  云飘舞惟恐两人再施什么鬼计,因此,立将功力提至双掌,全神戒备着。
  果然……
  孙大中与风十三双双大喝一声,同时将小红与小翠猛地一抛,“砰”的一声,人已越宵
而出。
  这个动作说来费时,其实也只是一眨眼的事。
  这时云飘舞一手抓着一个赤裸裸的小红与小翠,待回过神来,他二人早巳失去了踪影。
  “哎呀!再让我歇一会儿,我都快被搞死了……”
  两女似乎睡的很沉,经过这么大的变动,她们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最多也只是说说
两句梦话罢了。
  云飘舞长叹了口气,看着她二人熟睡的模样儿,不由连连播头不已。

  ☆☆ ☆☆ ☆☆ ☆☆ ☆☆ ☆☆ ☆☆ ☆☆ ☆☆ ☆☆ ☆☆

  夜。
  夜已深。
  两个赤裸裸的身躯,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奔跑着。
  如果说这是一男一女的话,那必定是一幅美丽的图画,只可惜并不是。
  他二人都是男人,一个不折不如的男人。
  这时……
  那名跑在前面似熊般的大汉,气喘着道:“慢吞吞的,你不会跑快一点啊!”
  “大哥,他没有追来,没事了啦!”
  “管他追不追来,咱们早一点回到寨子里,也早一点安全。”
  他二人正是逃出恰红院的孙大中与风十三。
  不久,一阵逃窜下,这会儿已接近了密林。
  一且进人这片密林,便是孙家寨的势力范围,他二人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来者何人?”
  “我是你天王老子。”
  “大胆!”
  两旁的树林内顿时冒出一些彪形大汉,个个手持刀剑围了上来。
  其中一人目力较桂,一看来者是他们的老大,当下强笑道:
  “寨主,你回来了?”
  “嗯!”孙大中点了点头。
  “最近本寨主迷上了裸奔,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是,是,属下该死。”
  孙大中暗吸了口气,正经八百的道:
  “刚才我在山下听到一个消息,朝廷派了一名武功十分高强之士,上凉山探明咱的底,
你交待下去,这阵子停止一切休假,随时提高警惕,小心戒备。”
  “屑下遵命!寨主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
  “禀寨主。”
  “什么事?说!”
  “我知道这夜深露重,寨主还是赶紧穿上衣裳,以免龙体有所损伤。”
  “嗯!我知道了。”
  话声刚落,二人便缓缓朝寨内走去。
  大厅内。
  孙大中摆了一个十分舒适的姿态,斜卧在一张宽大的躺椅上。
  或许是他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过度,还是被云飘舞给哧着了,所以此刻躺椅四周并没有任
何一个女人服侍。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孙大中此刻就有这种想法,而且这种想法还很强烈。
  会产生这种心情的人,大都是出外的游子,抑或是在外头遭受了什么危险。
  以孙大中这种案例而言,应该就是属于后者。
  他轻品了口茶,这才暂时舒解刚才惶恐的心情。
  “操他奶奶的,一个马夫居然有这么高的武功,这是个什么世界喔!”
  “大哥,这年头奇人异士,能人倍出,说不定你走在街上随便抓个人间,他也会回答你,
他就是无敌铁金钢。”
  “无敌锨金钢?哼!”
  孙大中重重哼了一句,接着又道:“老子打得他变成孙子王八蛋都会哦!”
  “是,是,大哥说的极是。”
  风十三应道:
  “大哥神功盖世,这会儿可能是纵欲过度,不然那个马夫早就死在路边哩!”
  孙大中呵呵一笑,道:
  “我说老弟啊!咱们自己人也就不必来这一套了,那痞子是我生平所见的高手,说句泄
气的话,再两个孙大中也可能不是他的对手的。”
  “真的?”风十三一脸惊讶的模样。
  其实,他心里也有数,别说是两个孙大中,就是三个、四个孙大中,都很可能不是云飘
舞的对手。
  “我讲话从来也没有这么正经过。”
  孙大中道:“那痞于的确很邪门,不可能在江湖中没有名号啊!”
  风十三道:“他在江湖中确实没什么名号,我已派弟兄去江湖中打听过了。”
  “哦!你确定?”
  “小的确定,百分之百的确定。”
  “这就奇怪了……”孙大中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
  风十三忽然道:“他会不会真是朝廷派来的人?”
  “这……”孙大中仔细想着。
  “嗯!有这个可能,尤其钦差大臣曾经败在我的手上,这个面子他是一定会讨的,只是
我们并不知他用什么方法讨罢了。”
  风十三道:“嗯!大哥此言甚有道理,那么咱们到底该怎么对呢?”
  孙大中并末答话,当下低垂着头,沉思了起来。
  许久……许久……
  时间已在不自觉中消逝……
  他忽然抬起头,笑笑道:“咱们共有两个方法可以对付他!”
  “哦,那两个方法?”
  “其一,按照我实际的了解,林子里的阵式一旦发动,足可抵挡千几、八百名大军,任
凭他武功再高强,仍然也需付出一点代价的。”
  “嗯!言之有理。”
  “其二,倘若他真的杀进寨内,那么咱们除了硬拼之外,就只有靠刘家那个丫头了。
  “靠他?这不太妥吧!”
  “为什么?” 
  “在怡红院的情形,大哥应该也瞧得清楚。”
  “我是瞧得清楚,那又怎么样呢?” 
  “唉!”
  风十三叹了口气,苦脸道:
  “咱们门以人命威胁他,他都不为所动,刘家丫头可能情形也不乐观吧!”
  孙大中笑笑道:“这一点你就错了。”
  “哦?”风十三显然不懂。
  孙大中道:“他是刘家的马夫,更是刘凯的义子,所以按照常理推算,刘家丫头的性命,
他不可能不管的。”
  风十三想了一会儿,不由点头道:
  “大哥此言甚有道理,这么说来,那个骚货的确是咱们手中的王牌。”
  “那还用说。”孙大中笑笑道:“我的判断是不会错的喔!”
  “可是不对啊!”
  “什么东西不对?
  “倘若那个骚货一心求死,那咱们岂不糗了?”
  “这……”
  孙大中沉了片刻,这才淡笑道:
  “她还年轻,将来的路还长得很,应该不会这么笨吧!”
  “那可难说,女人的心思一向都是怪怪的,万一……”
  “万一她真的找死,那咱们除了硬拼之外,实在没有其他的方法哩!”
  “可是他的武功……”
  “他的武功很高强是不是?”
  “是啊!所以小的实在一点把握也没有啊!”
  “这些我都知道。”
  “那大哥的意思是……”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你是一点儿也猜不出来吗?”
  “恕小弟愚昧,请大哥明示。”
  “只是你还真不是普通的愚笨。”
  孙大中哈哈大笑道:
  “凡是习武之人,有那个不知道一个真理,那就是当你打不过一个人时,就一定得跑得
过他,否则你就别混了。”
  嘿!搞了一半天,原来这小子光想跑。
  风十三一本正经的听着,根本就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的,他却说了一大堆,这么好笑的
事情,他实在笑不出来。
  但他仍然陪笑道:“大哥所言极是,所有的计策都巳失效,只有用上最后一计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孙大中哈哈大笑道:“这一招如果再不管用的话,那咱们真该切腹自杀啦!”
  风十三接道:“那怎么可能?大哥神机妙算,绝不可能失误的。”
  “那还用说。”
  “哈……”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继而哈哈大笑不已。

  ☆☆ ☆☆ ☆☆ ☆☆ ☆☆ ☆☆ ☆☆ ☆☆ ☆☆ ☆☆ ☆☆

  夜更深。
  怡红院里一片寂静,众人皆已入梦。
  西厢房中灯火通明,显然还有人尚未上床安歇。
  这人当然就是云飘舞。
  自从被他二人逃窜而去之后,云飘舞一个人就静静地坐在那里沉思着,几乎连身子也不
曾动过一下。
  这实在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
  因为凉山地形险恶,单凭他一已之力,根本不可能全身而进,更何况,他还要救出一个
刘玉环哩!
  “唉!当时的确有机会除去孙大中的,只可惜他心太狼了,想一箭双雕,同时除去风十
三。
  结果他两个人一个也没有除去,反而又让他俩逃回了他们的地盘。
  所以,这会儿此事的困难度也就更高了。
  “我该怎么办呢?”
  “倘若救不出刘姑娘,义父就算死也都不会瞬目的。”
  “怎么才能救出她呢?”
  云飘舞想了老半天,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当下叹了口长气,拿起洒坛,“咕噜噜”,
就是三大口。
  这些问题想得他头皮发麻,当下不禁一日口,猛灌了起来。
  这时……
  一阵衣袂破空之声忽然传来,就在门口顿了住。
  云飘舞笑了笑,淡淡道:“既然有此雅兴,何不进来小酌一杯呢?” 
  大门一开,一个肥胖如猪的中年汉子已赫然而现。
  “是你,弥勒佛。”
  “怎么,不欢迎我吗?
  “那儿的话,来!请坐。”
  他顺手拾起一坛酒,“砰”的一声,拍碎坛上的封泥之后,头一仰,便一阵恶喝起来。
  “嗯!好酒,如果我的味觉不错,这应该是陈年花雕吧?”
  “你果然历害。”
  云飘舞笑接道:“你不仅武功了得,就连品酒的功夫也是一流,在下真是失敬了。”
  “好说,好说。”弥勒佛笑道:“在你的面前,这两门功夫我都不敢拿出来研究,原因
是你也不差。”
  云飘舞道:“你真是太抬举我了。”
  弥勒佛道:“我左想右想就想不出,像你这种人才,为什么就不肯在江湖搅和?”
  云飘舞淡笑道:“我可没说不在江湖中搅和,我只是不想太出锋头,省得下场凄惨,怎
么死的都不知道。”
  弥勒佛正色道:
  “你放心,江湖中人我见识多了,以你这种身手,绝不可能轻易地死在璐旁的。”
  云飘舞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道:
  “那可很难说,毕竟世上投有绝对的事,凡事都有例外的。”
  弥勒佛猛灌了三大口酒笑笑道:“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绝不可能看错的。”
  云飘舞淡淡道:“说说你的来意吧!光是谈这些事。好像没啥意思!”
  弥勒佛道:“你不是一心想上凉山吗?”
  “嗯!”云飘舞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他又接问道。
  弥勒佛答道:“其实早在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已经来了,所以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
掌握之中。”
  “哦!原来如此。”云飘舞笑了笑。
  弥勒佛道:“凉山那儿的地形,或许我比你还熟悉点。”
  “你上去探过路?”
  “两次。”
  “哦!那儿的情况怎么样?”
  “山路艰、道路崎岖,暗机关遍布可谓滴水不漏。”
  “这……”
  云飘舞想了想,随即无奈道:
  “这么说来,要想上山救出刘姑娘,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啦!”
  “嗯!可以这么说。”
  弥勒佛道:“要想救出我的宝贝徒弟,的确颇费一番手脚,不过……倘若你我二人合作,
或许情况就没那么悲观了。”
  “合作?”
  “当然是一同杀上凉山啊!”
  云飘舞不解道:“但你却说那儿道路崎岖,又暗机关遍布吗?”
  “没错!我的确是这么说过。”
  弥勒佛遭:“不过我曾上去过两次,多多少少也已了解了个大概。”
  云飘舞道:“你到底了解多少呢?”
  弥勒佛道:“孙家寨防守的主力,全都集中在一片,树林里,只要咱们能顺利地通过那
片树林,就可以达到他们的总舵了。”
  云飘舞想了想,继而问道:“那片树林有多大?”
  弥勒佛道:“至少也有好几千丈这么大。”
  云飘舞道:“用不着说,林子里什么把戏也都有啦?”
  “那当然!”弥勒佛点了点头。
  云飘舞淡笑道:“那也挡不了什么,只要有心上山探个究竟,也未必有什么凶险。”
  弥勒佛道:“意思也就是说,你愿意与我合作了?”
  云飘舞不答反问道:“与你合作对我有什么好处?”
  弥勒佛道:“你想要那方面的好处?是不是一笔赏金?”
  “没错!”云飘舞并不否认。
  “可以,我同意。”
  “郊真是太好了,咱们现在就杀上山去。”
  “且慢!”
  怎么样?还有事吗?”
  “此刻杀上山去,并不是个适当的时机。”
  “为什么?”
  云飘舞笑了笑,答道:
  “孙大中与风十三他二人,刚刚才挟着尾巴逃回山去,这会儿他们的防守定是异常严密,
如果我们挑这个时间进去,不是自找麻烦吗?”
  “嗯!此言甚有道理。”
  弥勒佛道:“那你认为什么时候才恰当呢?”
  “过两天”云飘舞态度十分坚定。
  弥勒佛道:“也好,反正这阵子我空闲得很,多耗个两天亦未尝不可。”
  云飘舞笑了笑道:“只要你有银子在这里耗,我当然也不会反对的。”
  弥勒佛呐呐道:“说到了这个银子嘛……” 
  “怎么样?”
  云飘舞望着他。
  弥勒佛困窘道:“你能不能先借点银子给我?”
  “这还有什么问题?”
  话声一落,云飘舞便从怀里拿出五两重的银子递了过去。
  “什么?就这么一点?”弥勒佛瞪大着眼。
  云飘舞苦笑道:“我也只有这么十两银子,这会儿能借给你五两,已经算是很够朋友
啦!”
  “你只有十两银子?”弥勒佛显然不相信。
  “骗你做啥?”
  云飘舞笑接道:“我真的只有十两银子嗬!”
  “他妈的,你少唬了。”
  弥勒佛咬着牙,道:“你身上只有十两银子,居然住得起这种地方,喝得起酒,玩得起
这里的女人?”
  “为什么不可能?”云飘舞淡笑道:
  “那是因为此地的老板娘肯让我欠账,待我逮到孙大中他们之后,再一并还给她。”
  弥勒佛道:“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
  言及此处,门忽然一开,菜花已直闯进来。
  “哎哟!客人们大都睡了,真他妈累死我了。”
  菜花媚眼一抛,这才发现房内忽然多了个陌生胖男子,这才笑了笑,住口不语。
  云飘舞脸上做了一个十分奇特的表情,说道:
  “刚才我所说的话,这会儿你都相信了吧?”
  “相信!相信!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呢?”
  弥勒佛拍了拍他的肩膀,邪笑道:“嘿嘿!你们俩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哈哈一声朗笑,随即大步地走了出去。
  “咦!奇怪,都这么些天了那个马夫怎么还没找上门来?”
  “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孙大中一人静坐在大厅,思绪泉涌,却始终得不到任何答案。
  他轻品了一口茶,望着迎面走来的风十三。
  风十三脚一跨,这时已走人大厅。
  “事情都查得怎么样了?”
  “禀大哥,弟兄们已经回报了他们说那个小子仍然住在怡红院,毫无动静。”
  “哦!怎么会这样呢?”
  “我不太清楚,或许他已然知晓树林里危机四伏,自己根本没有一点把握,所以这会儿
就不敢上山了。”
  孙犬中想了想,道:“他在怡红院的情况如何?”
  风十三邪笑道:“天天吃香喝辣,爽得很。”
  “此话怎讲?”
  他与菜花打得火热,不但如此,几乎还与每个姑娘都很熟。”
  孙大中道:“如此说来,那他不是被掏空了吗?”
  “我看也是。”风十三点了点头。
  孙大中遭:“不过我却不是这种想法。”
  “哦?此话怎讲?”风十三望着他。
  孙大中道:“他这只是一种拖延,因为,他在等待时机,一个适当的时机。”
  风十三摇头道:“我不懂。”
  孙大中道:“最近寨子里戒备森严,他不可能挑这个时机上山的,所以,我判断用不着
几天就会有所行动的。”
  风十三想了一会儿,继而点点头,笑了笑道:
  “嗯!大哥此言有道理,我居然没有想到,真是太傻了。”
  孙大中微微笑道:“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只要多花费点心思,就不难看出他心底在想
些什么。”
  风十三道:“既然如此,那大哥有什么高招呢?”
  孙大中道:“除了防守孙家寨之外,似乎已别无他法了。”
  风十三不解道:“为什么不带帮弟兄,干脆杀上怡红院,杀他个措手不及。”
  “那你就错了。”
  孙大中笑接道:“此刻弟兄们的实力不宜分散,万一偷鸡不着失把米,那就划不来啦!”
  风十三沉吟片刻,随即赞声道:“嗯!有道理。”
  孙大中面容一整,正色道:
  “所以,你要交待下去,这阵子要他们小心戒备,千万大意不得。”
  “哦!我知道了。”
  风十三又问道:“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孙大中摇了摇头。
  哨口我立刻去力、这件事。”
  话声一落,风十三已转身走人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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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
  星月无光,大地一片黯淡。
  孙家寨内寂静十分,恍如沉睡中的婴儿似的。
  这时……
  两道疾如流星项地般的黑影忽然一掠,已在树林外的巨石后停了下来。
  两人正是前来叫嬲溃的云飘舞与弥勒佛。
  严少年仔,小心点,一进入那片林子里之后,咱们就得各自为阵,自己照顾自己了。”
  “大胖子,这点我清楚得很,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知道了。”
  说罢!弥勒佛郝付偌大的身躯忽然一掠,当下已闪身而出,直往树林里飘去。
  云飘舞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并末跟着掠去,只是静静观察着。
  他二人事先就已经讲好了,由弥勒佛充当开路先锋,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云飘舞便
候机进去寨内救人。
  “啊……以前的人在唱凉山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啊……向前行……啊……
向前走!”
  一阵嘹亮的歌声忽然传来,一付肥胖的身躯已赫然而现。
  “什么人?”
  一棵偌大的绿阴树上,蓦地落下两个人,光是见到他们的长像,就已知道此二人绝非善
类。
  站在右侧之人浓眉大耳,跟如铜铃,眸子里亦绽放出一股浓浓的杀机。
  左边之人是个尖嘴猴腮,体态瘦小,满脸贼像,年近四十的中年汉子。
  这时…… 
  浓眉大耳之人叱声道:“来者何人?赶快报上名来。”
  “嘻嘻!光是看我这付长相,难道你们认不出来吗?”
  “废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索性我就告诉你们吧!”
  “我叫弥勒佛,怎么样?还听说过这个名字吧!”
  弥勒佛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儿,可爱极了。
  浓盾大耳之人怔了怔,一脸茫然。
  他显然是没听过“弥勒佛”这个名号。
  他望了望身旁一脸贼像的汉子,意思好像有点询问的味道。
  一脸贼像的汉子呵呵一笑,接道:
  “我还以为是认识呢!原来是‘五绝’先生大驾光邻,不知所为何事?
  弥勒佛外号“五绝”,看来这名一脸贼像的汉子是风闻过了。
  “我想见见贵寨主。”
  “哎呀!那真是太不凑巧了,敝寨主此刻并不在。”
  “哦!那么他到那里去了?”
  “这一点我们也不知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满脸贼像汉子沉声道:“五绝先生这么问法,不嫌太过份了吗?”
  “什么东西过份?”弥勒佛望着他。
  满险贼像汉子道:“阁下既已表明身份,在下也没有瞒你的必要。”
  “那可难说喔!”
  弥勒佛道:“这个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如何证明你没有骗人呢?”
  满脸贼像汉子千笑道:“我根本没有证明的必要。”
  “哦!是吗?”
  “五绝先生向来与咱们孙家寨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阁下有意前来挑毛病的话,那又另
当别论!”
  “不错,你还不是普通的聪明,居然连我的来意也摸得一清二楚,真是不简单啊!”
  此语一出,二人立刻变了脸。
  浓眉大汉从来不曾听过“弥勒佛”这个名号,当然不明白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强,当下
便挺身而出了。
  “去你妈的,你是什么玩意儿?” 
  话落,欺身一进,双掌蓦地推出,声势之惊人无与论比。
  “来得好。”
  弥勒佛朗笑一声,右掌忽然一挥,不仅化妥了浓眉大汉的掌势,同时亦将他震退了三大
步。
  “蹬!蹬!”浓眉大汉勉强拿桩站称,满脸俱是诧异的神来。
  这时……
  满脸贼像的汉子忽然抖手射出一物,却见着一枝斗大的火星已冲天而起,“轰”的一声,
繁荣昌盛起一片火花。
  接着,他气纳丹田喝道:“有人闯寨。”
  这声大喝立即引来一群为数不少的娄罗,立将弥勒佛团团围住。
  “哇操!你们玩真的?”
  “不玩真的难道玩假的不成?”
  满脸贼像汉子阴阴笑道:“难得五绝先生大驾光邻,敝寨要是不盛情款待一番,别人岂
不是说孙家寨不懂得待客之道。”
  “哈哈!说得好,说得好极了。”
  弥勒佛还想说出什么话之际,耳边传来一丝似蚊似蝉的声音:“大胖子,你缠住他们我
要进去了。”
  闻言之后,他已然知道此刻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当下便发出一阵大笑之声。
  声若雷响,煞是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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