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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星双娇》


第 二 章 遇邪逢魔



  雪花再度飘了下来,猛烈的寒凤就像要将大地所有生物毁灭一般。
  四面一片白茫茫,仿佛看不见任何生物!
  只有两个人低着头急急走着,看来是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大人浓眉大眼,一脸粗犷之
气,但年纪似乎尚轻,约在二十七八。
  他身边的小孩脸上红嘟嘟,生得非常漂亮,两只眼珠子灵活无比,显得非常聪明却又隐
含刁狡之意,年纪约在七岁左右,手上竟拿着一瓶酒,还不时灌着。
  ——一个六岁小孩就在喝酒,这也未免太离谱了!
  只是那个大人喝得比小孩还多,这也难怪,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若不时灌几口酒,光
靠衣物是无法御寒的,不早就被摆平才怪!
  小孩低头又走了几步,忽然说:“三叔,我们到底要到哪里去?”
  “关外。”大人回答着。
  “那地方是不是很远?”
  “是很远。”
  “我们还要不要再回来?”
  “当然要回来,你不可忘记我告诉过你的事。”
  “嗯”
  小孩又低着头走,过了一会,又问:“二叔和小云儿为什么要和我们分开?”
  “分开走,比较安全,我们往北走,他们往南走,纵使被仇人发现,人少逃脱也比较容
易。”
  他们又低头走了一会,抬头一看,却忽然发现前面有十几个人拦住了去路,只见一个拿
竹枝的蒙面人、四个怪模怪样的活宝和十几个人一字排开,个个正盯着他们瞧。
  小孩眼珠子一转,踏前一步,双手叉腰,大声说:“干什么?拦路抢劫啊?”
  哇哈哈,有够大胆的!
  蒙面人、四活宝和一群大汉个个立刻怔住,呆呆的看着他。
  小孩见他们那副呆佯,更加神气了,胸挺得高高的,又说:“是不是想抢我回家当女
婿?”
  大人拍拍小孩的头,笑着说:“要抢你回家当女婿,还得养你十年呢。”
  他话还未说完,就突然抱起小孩转身就跑。
  四个活宝立刻大吼大叫:“何太急,你还想跑?”
  何太急大笑,说:“难道还要抢我回去当你爸?”
  四活宝立刻要追,但蒙面人却将竹枝一拦说:“放他们走吧。”
  四活宝又大叫:“你再放他们走,连你也是死路一条。”
  蒙面人冷沉他说:“凭你们四个也想叫我死?”
  四活宝一怔,忙堆上笑脸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替你着想,夫人已饶过你
一次了,难道你还要再一次违抗她的命令?”
  提到“她”,蒙面人眼睛里立刻露出一抹痛苦之色,竹枝也垂了下来。
  四活宝看了他一眼,立刻率领大汉们追了上去。
  蒙面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凭雪花飘在他身上,他好像在考虑着一个难以下决定的问
题。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清啸一声,双臂一拔,人如大鸟般地飞了出去,几个起落,已看
见四活宝和大汉们正围攻着何太急,但却不见小孩,不知这小家伙跑到哪去了。
  他一落地,四活宝立刻大叫:“你对付这混蛋,我们去追那个小鬼。”
  四人一说完,立刻抽身离开。
  何太急想拦住他们,但无奈却被蒙面人阻止,只气得破口大骂:“你算什么英雄,竟连
小孩也不放过!”
  蒙面人怔了怔,眼睛里又露出痛苦之色,忽然竹枝轮转,接连几刺而出,那些大汉立刻
倒地,个个咽喉都露出一个血洞。
  何太急看呆了眼,没想到这个蒙面人会突然杀了自己人,但他随即想到小孩,立刻转身
就走。
  四活宝追出了一段距离后,四面一望,却仍然没看见小孩踪影,四人不禁呆住了。
  其中一个胸前肚兜写着“风”字的活宝,皱着眉头说:“难道这小鬼会飞?不然,怎一
转眼就不见人了?”
  另一个胸前肚兜写着“云”字的活宝说:“四面一望无际,这小子再怎么会跑,也不可
能逃离我们的视线。”
  “风”活宝指着东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说:“他或许躲在土坡后面。”
  四人立刻冲了过去,各自分成两边包抄,但却扑了个空,还撞做一堆,四人立刻互相埋
怨起来。
  忽听何太急呼唤“小香儿”的声音,四人便埋伏在那,等候何太急来到。
  忽然间,破空声响,一人落在土坡上,正是何太急。
  四个活宝也立刻窜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身上所有武器,暗器通通出笼,一时满天
寒星,耀眼寒光与白雪相映成一片。
  四人也不管什么江湖规矩,随着丢出武器、暗器之后,就拿起鞋子或抓起雪球一齐冲出
去。
  何太急大怒:“搞什么名堂啊?哪有这样乱打的!”
  一阵混乱声响过后,何太急身上已挂伤多处,但四活宝仍然节节紧迫,大有立即要致他
于死地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冲了过来,手上一根竹枝连连几点,迫退了四活宝,接着一掌
拍在何太急胸上,何太急立刻倒地不起。
  四活宝怔了怔,看着那手拿竹枝的蒙面人说:“你怎不分敌我,全部都打?”
  蒙面人说:“我要是想打你们,你们四个此刻还能站着说话?”
  “风”活宝指着何太急说:“他……”
  蒙面人说:“他胸前中了我一掌,你们以为他还能活吗?”
  “那现在怎办?”
  “那个小孩可能被人救走了,否则怎会找不到他,依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复命吧。”
  四活宝互望一眼,说:“要不要割下何太急的人头回去?”
  “不用。”蒙面人以竹枝指了指何太急说:“你们先回去,待我葬了他,再追上你
们。”
  “你还要葬他?”
  “你们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无辜者被人所杀,我总是要替他掩埋的。”
  四个活宝暗笑一声:“傻瓜!”便相继离去。
  蒙面人叹息了一声,弯腰抄起何太急,从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难道他要掩埋何太急,还得选地方,真够婆婆妈妈!
  就在蒙面人带着何太急离去不久,那土坡的下方积雪突然往外喷出,接着一只小孩的手
伸了出来,然后一个小孩就从一个小洞里钻了出来,他一出来,就立刻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可是当小孩刚刚缓过一口气,就听见几个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仿佛是在争吵,一边吵个
不停,一边往这里走来。
  小孩大惊,忙又钻进小洞,但他已来不及堆雪在洞口,那些人就已来到小洞前,速度甚
快!
  其中一个人说:“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小孩钻进这个洞里。”
  另一个人说:“我也看到了,我们把他抓出来,怎样?”
  第三个人说:“这个洞口那么小,只有小孩才钻得进去,我们怎么抓?”
  第四个人说:“我们在这里等,那个小家伙终究要出来的。”
  第五个人说:“我看我们就堵住洞口,干脆让那小子饿死在里面。”
  第六个人说:“饿死?那要等多久?不如我们拿雪堵住洞口,不让他出来,一直塞雪进
去,闷死他。”
  第七个人又接着说:”这样也好,看那小东西能躲到几时?”
  最后这个人的声音,显然是个女的,但她一说完,其他六个人立刻赞同,好像这个女的
还是其他六人的首领。
  小孩在洞里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一慌,立刻就想钻出洞来。
  但站在洞外的七个人却将雪一堆一堆的往洞里塞,急得小孩大吼大叫:“你们有没有心
肝啊,竟以这样残忍的手段,对付一个漂亮的小孩!”
  七人中一个立刻回答:“小东西,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你还是出不来的。”
  那女的却说:“小东西,你说你是个漂亮小孩?”
  “是啊,”小孩说:“以前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
  “你没骗我?”
  “骗你是小狗。”
  “好,那你先探出头来,让我看看。”
  小孩立刻将头伸出来,眼睛眨一眨,还特意露出个非常纯真的笑容,真是够贼的!
  那女的一看清小孩的脸,立刻欣喜的说:“我还真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小孩!”
  另一人说:“先别高兴,看他那模佯,倒像是个女孩子。”
  小孩立刻大声说:“你别黑白乱讲,我是个男的。”
  那女的忽然将小孩拉出来,打量了他一会,笑着说:小东西,你叫什么?”
  “我叫小香儿。”小孩回答着。
  “小香儿,的确是个好名字。”
  “你们是谁?”
  “我们是七善人。”
  “七善人?”小香儿眨着大眼说:“那么你们一定是大好人啦?”
  那女的没直接回答他,只是说:“你没有听过,江湖中有七个最卑鄙无耻的人?”
  小香儿摇摇头。
  她突然纵声大笑,害得小香儿以为她脑筋秀斗——疯了,小香儿便害怕了起来,两眼直
盯着她看。
  过了会,她才说:“这七个人当真是男盗女娼,无耻之尤,别的武功他们都不会,但迷
香下毒、偷鸡摸狗、诱冤拐骗,这一类的功夫在江湖中却可算是首屈一指,独步天下了!”
  小香儿怔了怔,说:“这七个人是你们吗?”
  女子笑着说:“不错,我便是这七人的首领,人家都称‘风流寡妇’。”
  然后她又一一指着其他六人,分别介绍:“这是‘分水犀牛’古椎、‘伸手郎君’死要
钱、赌鬼和尚、‘巧手匠’白牡丹、‘毒郎君’花蜂、‘黑心郎中’奶公。”
  小香儿又怔住了,说:”你们的名字怎都这么奇怪?”
  他又问风流寡妇道:“你难道姓‘凤’,名‘流寡妇’?”
  风流寡妇大笑说:“那是别人称呼我的外号:只因我每嫁一个人,那人至多活不过三
天,所以我总是当寡妇。”
  “那你‘用’丈夫‘用’得很凶哦!”
  “小孩子懂什么?有耳没嘴啦!”
  小香儿摸摸头,目光转向白牡丹,说:“你明明是个男的,怎取个女性的名字?”
  白牡丹瞪瞪眼说:“你管我!”
  小香儿眨着大眼,说:“照你们刚才那么说,你们应该是七大恶人,又怎称做七善
人?”
  七人一齐说:“你管我们!我们喜欢这么称呼,不行吗?”
  小香儿眼珠子转了转,又露出个纯真的笑容说:“不管别人怎么说,但我却认定你们是
七大善人。”
  赌鬼和尚说:“你这小孩顶多才六七岁,就会有这种狡狯的表情,又懂得灌人迷汤,也
的确是不简单!”
  白牡丹说:“这么聪明的小孩,若能得到我们七人的绝技,那他将来一定不得了。”
  奶公说:“你的意思,是想收他做徒弟?”
  白牡丹说:“我们七人年纪已不小了,也该有个传人。”
  古椎说:“不错,我们七人现在被黑白两道通缉,到处躲藏不迭,不如收这小鬼为徒,
将我们七人的绝技都传给他,好让他将来在武林中闹个天翻地覆,以报这段仇恨。”
  死要钱说:“那得先试试,看看这小鬼是不是个可造之材。”
  花蜂说:“怎么试?”
  死要钱说:”看我先试他。”
  他拉着小香儿,又说:“我来教你,我们如果想得到好处,第一就要厚脸皮。”
  小香儿立刻怔住,说:“怎样厚脸皮?”
  “我做给你看,等下你就要学着做。”
  这两句话说完,死要钱忽然蹲下抱住风流寡妇的大腿说:“把五分钱还我。”
  风流寡妇娇笑着说:“你是不是头壳烧坏啦、我并没欠你。”
  “你撒赖,你若没欠我,我为何要向你讨钱?”
  “你这人怎如此不要脸,胡乱向人要钱!”
  “你若不还我,我就死缠着你。”
  “好啦,好啦,反正只五分钱,给你就是。”
  死要钱立刻站了起来,向小香儿说:“这样你就平自赚进了五分钱,你试看看。”
  小香儿红着脸,说:“我不敢。”
  “为何不敢?”
  “我怕她会踢死我。”
  风流寡妇笑着对小香儿说:“你大概是不敢抱我的大腿吧。”
  小香儿红着脸,不说话。
  赌鬼和尚说:“那我做你的对象,你试看看。”
  小香儿看了他一眼,又看着死要钱。
  “快照着做啊。”死要钱说着,并推了小香儿一把。
  小香儿顺势抱着赌鬼和尚,并说:“把五分钱还我。”
  但赌鬼和尚却“还”他五根指头再加一个手掌——一巴掌就将小香儿打倒在地。
  死要钱瞪着眼说:“他做得好好的,干嘛打他?”
  赌鬼和尚“哼”一声,说:“谁叫他大腿不抱却抓住我‘驴中腿’!”
  风流寡妇大笑,将小香儿拉了起来说:“你想摸就摸我好了,我不但不打你,还给你买
玩具。”
  小香儿看着死要钱说:“我不做了。”
  死要钱瞪了瞪眼说:“那我再教你几记法门,你如果能做到,定能成为富翁。”
  “你说说看。”
  “假如,你走过有水的地方,一定要先脱下靴子再过去;下雨的时候;一定要想法子去
用别人的雨伞;若身子不是痒得受不了,就不必洗澡。”
  “太夸张了,我办不到!”
  死要钱又将眼一瞪,突然也打了小香儿一巴掌,气愤愤的说:“教你如何赚钱省钱,你
却做不到,那我不要你这个徒弟了。”
  “我没要你教我。”
  赌鬼和尚笑着说:”换我来教他。”
  死要钱仍然很生气的说:“你教吧。”
  赌鬼和尚满脸笑容的对小香儿说:“我们做人第一紧要的就是要‘笑里藏刀’,明着对
人和和气气,满脸堆欢,但暗里却藏一把刀。伺机将对方杀死,然后再将他的东西全据为己
有,你懂吗?”
  小香儿说:“那你现在满脸都是笑容,是不是想要杀死我?”
  “不,我是在教你对付别人。”
  “我不敢。”
  “你不敢?”赌鬼和尚气呼呼的说:“这种呆人我也不要了。”
  花蜂笑着说:“换我来教他。”
  他蹲了下来,拉着小香儿说:“你不敢拿刀,那我就教你另外一招。”
  小香儿眨着眼说:“你又要教我什么?”
  “我们做人一定要花言巧语,说得越好听越好,但暗里却要施展毒计,最好将对方害
死,死得越惨越好……”
  他话还没完,小香儿就大叫了起来:“我不想害人!”
  花蜂凝视着小香儿一会儿,站起来说道:“这小家伙与我无缘。”
  奶公立刻对小香儿说:“我是个神医,但我一向是光拿银子不治病的,如此一来,我不
用费神,却可赚进很多银子。”
  小香儿说:“你的心那么黑,怎能当医生!”
  古椎说:“那你就学我的本事吧。”
  “你有什么本事?”
  “很简单,心狠手辣,打家劫舍。”
  “你是个大盗!”
  “大盗有什么不好,不用辛苦赚钱就能过很舒适的生活,你难道不想?”
  “当强盗被捉到是要砍头的。”
  古椎瞪着眼,突然大声说:“小鬼你实在是够毒的!竟咒我被砍头!”
  风流寡妇笑着说:“小香儿,还是学我的本事吧,我包你将来享受不断,艳福不浅。”
  小香儿眨着大眼说:“我不想学,你门尽教坏的。”
  七“善”人听他这么说,个个气得暴跳如雷,一齐大吼:”你不学,我们就偏要你
学。”
  “我就偏不学。”
  “你不学,我们就杀了你!”
  小香儿倔强的说:“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学。”
  七“善”人怔了怔,互望一眼,然后聚在一起商量了好一阵子,突然一齐转身,向小香
儿大声说:“我们不杀你,但却要你好看!”
  这是一座很奇怪的山峰,经年笼罩在迷蒙的白雾里。
  山巅上有一座孤城,用千百块巨大的白石砌成的小城。
  这座小城与世隔绝,世间的人没有人知道这山顶上居然还有这么一座小城,也从来没有
人来到这里。
  这是一座谜城!
  也是座魔城!
  城里的房舍也都是白石砌成的,每个房间里的陈设也都是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屋
顶,白色的桌,白色的椅,白色的床。
  这简直就是个白色的世界。
  可是璀灿的阳光却始终透不过这层浓密的云雾,于是这座孤城便终年显得有点灰黯……
有点玄吧!
  这也是一间很奇怪的石室!
  石室里,只有一扇很小很小的窗子,和一扇很小很小的门,屋内也只有一张床,没有桌
子也没有椅子,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此刻,这张床上却躺着一个大人,一个右腿已被齐根斩断的人,和一个小孩。
  在床前却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女孩在看着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小孩突然醒了过来,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接着就急忙坐了起来,然后就
直盯着那个老人和小女孩猛瞧。
  老人微微一笑,说:“你醒了。”
  小孩没答腔,四面一望,一看见身旁那断了右腿的人,立刻摇着他,大声说:“二叔,
二叔,你醒醒……”
  老人说:“他已不会醒了。”
  小孩瞪着大眼,盯着老人,问:“为什么?”
  “他中毒己深,我虽然斩断了他的右腿,但毒气却已蔓延到他的内脏,恐怕就要诸事不
宜、万事休矣!”
  “这么说……我二叔是死了?”
  “目前还没死,我已经用一颗护心丹护住他的心脉,但是……”
  “但是怎样?”
  “护心丹只能保住他的命,若不能清除他体内的毒,他是永远也不会醒了,只能成为一
个‘活死人’。”
  “那你怎不清除我二叔体内的毒?”
  “我没办法。”
  “那谁有办法?”
  “普天之下,只有一个‘黑心郎中’奶公能救他的命。”
  “那就快去找他啊。”
  “这人只要钱,并不想救人,就是求他也没有用,何况“何况怎样?”
  “这人得罪的人太多,人人都想杀他,所以他就躲了起来,现在也不知他龟缩在哪
里。”
  “那我二叔岂不是没救了!”
  “他一时还死不了,只好慢慢找那‘黑心郎中’了。”
  小孩点点头,便沉默下来。
  老人看了他一会问道:“你们怎会从那悬崖上掉下来?”
  小孩没回答,反问:“我怎会在这?”
  “是我恰巧经过那崖下见你们掉下来,便接住你们,然后救你们回来。”
  小孩又点点头,便又沉默下来。
  老人再看了他一会,说:“这里是‘孤云城’,没有人会到的地方,你为什么不敢说出
经过?”
  小孩仍旧沉默,不说话。
  老人凝视着他,说:“老夫叫白孤。”
  他指着小女孩,接着说:“她是我的孙女,叫白小云。”
  小孩抬头看了白小云一眼,说:“我叫罗云,二叔叫我小云儿。”
  白孤笑一笑,说:“你二叔叫什么?”
  罗云踌躇了会,才说:“二叔叫辛不器。”
  “辛不器?”白孤恩了想,说:“那我知道一切了。”
  罗云怔了怔,说:“你……”
  “我虽然隐居在这里,但外面所发生的一些事,我还是一清二楚的。”
  “哦?”
  “因为我是魔神,人世间的事,我都知道。”
  “魔神?”
  “是的,我是魔神。”白孤两眼直盯着罗云,说:“你想不想报仇?”
  “想!”罗云一脸沮丧,说:”想是想,但没有用。”
  “怎没有用?”
  “因为我不会武功,而那些坏人个个武功都很高。听我二叔说,连我爸爸都不是那坏人
的对手。”
  “你以为你爸爸武功很高?”
  “二叔说,爸爸是武林四大剑客之一,武功呱呱叫,已少有人敌。”
  白孤轻蔑的笑一声,说:“你爸爸的武功接不下我一刀。”
  罗云听了很不服气,大声说:“我爸爸武功是最高的!”
  “你错了,世间的人无论他的武功有多高,都绝对挡不住我的‘魔神一刀’!”
  “魔神一刀?”
  “不错!”白孤傲然的说:“那一刀是魔刀,已经被诸魔祝福过,天下人绝对没有一个
能挡住那一刀。”
  “那一刀真这么可怕?”
  “是的,那一式魔刀就是本门最高的秘密——魔神一刀斩,是魔教中的一项最高的武
学。”
  魔刀一出,当者必死!
  “魔教!”罗云惊讶的说着。
  “你听过本门?”
  “是二叔对我说的,但二叔说魔教已覆亡了。”
  白孤听罗云这么说,沉默一会,两眼突然像是遥视着远方,喃喃的说:“昔年魔教纵横
江湖,傲视武林,将天下英雄都当做猪狗鱼肉,那时的魔教又是何等的风光!”
  “哦!”
  “除了那一式魔刀之外,就因为本门从教主坛下尚有一鞭、双邪、三魔魂、四大魔将,
才能有那种盛势。”
  “那魔教又怎会覆亡?”
  “魔教的覆亡,是为了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嗯。”白孤说:“那个女人不但带走了魔刀,更唆使一鞭、三魔魂、四大魔将叛变,
才使得魔教被灭。”
  “那个女人是谁?”
  “我不知道。”
  “你是魔神,又怎会不知道,别装了啦!”
  “我是魔教的前一任教主,本门的教主便都称做魔神;那女人是现任的教主带回来的,
所以我并不知道。”
  “那现任教主呢?”
  “死了,连教主夫人也死了。”白孤看着白小云,接着说:“只留下这个小女孩,她是
由双邪护送来我这里。”
  “你姓白,她也姓白……”
  “我刚才已说过了,她是我孙女。”
  “哦!”罗云想了想,说:“那女人怎能得到魔刀?”
  “那是因为我那不成材的儿子贪恋她美色的后果,真是够丢人的!”
  “她又怎能使一鞭、三魔魂、四大魔将背叛魔教?”
  据双邪说,那女人和三魔魂都是来自扶桑国的‘一刀流’派,不知犯了何罪,被‘一刀
流’的人追杀,才逃到中土来。”
  白孤说:“一鞭和四大魔将却也同样贪恋她的美色!”
  “哦!”
  “他们原本想接收魔教,但因为代表魔教的信物一一魔杖,被双邪偷了出来,所以他们
的计谋才没得逞。”
  “那双邪倒是挺忠心的。”
  “他二人在我任教主时已经是本教的护法长老。”
  “魔杖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没得到它,就不能接掌魔教?”
  “它是本门最高信物,谁拥有它,准就能号今天下群魔。”
  白孤说到这,突然对白小云说:“将魔杖拿来给他看。”
  白小云点点头,转身走出这间石室。
  罗云低着头想了一会,又问白孤:“那把魔刀,现在是落在那女人的手里?”
  “没有,它现在落在另一人手中。”
  “哦?”
  “若不能学得魔刀之秘,拥有那把魔刀也没有用,等于是一把废铁,只能看着它流口
水,白搭!”
  白孤说到这里,白小云已去而复返,但却是一根黑绿色的细细杖子先从小门探了进来,
接着她人才走了进来,一到床前,她就将那根杖子竖了起来。
  她有点怯懦懦他说:“爷爷,魔杖带来了。”
  罗云的目光这才从白孤身上转到白小云、再从白小云转而打量那根魔杖。
  这魔杖长得似乎太离谱了,至少也有二三十尺长,这间石室本就很宽敞,很高,但这根
魔杖却还无法直竖起来,只是斜斜地抓在白小云的小手里。
  但这根魔杖却也不知是什么质料做的,它竟那么细、那么长,可是却又仿佛坚硬无比,
那么细长,竟一点也没有弯曲的感觉,好像也很轻。
  白孤似已看出罗云的疑惑,便说:“这根魔杖和魔刀,还有一份魔教‘血书’虽是来自
魔界,究竟是用什么质料制成,我也无法理解,因为这些质料只有魔界才有,我们人间是没
有这些东西的。”
  “那它们是怎么出现在人间的?”
  “魔界的使者——‘红衣魔女’带来的。”
  “红衣魔女?”
  “是的,每当新任教主要产主之前,红衣魔女便会出现。”
  “为什么?”
  “她们要查看新任魔神是否合乎魔界的要求。”
  “如果不合她们的要求呢?”
  “她们会将新任魔神干掉,然后再物色一个。”
  罗云想了想,说:“你刚才不是说,‘魔神一刀斩’无人能敌,那新任的魔神又怎会打
不过她们?”
  “魔刀之秘只有教主才能习得,未经红衣魔女认定之前,是无法成为新教主的,就无法
习得魔刀之秘。”
  白孤说到这,突然叹息了一声,喃喃地又说道:“当年要不是那一届的使者出了意外,
现在魔神也不会带回那个女人了!”
  “什么意外?”
  “实际情形没人知道,只是那一届的红衣魔女却突然失踪,只留下一封信,说她要回魔
界了。”
  “她回去了没有?”
  “不知道,魔界也没消息来,我们也无法前往魔界,这事情就成了个谜,吊尽人家胃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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