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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剑吟


第二章 媚劲辣功呷不消

午后时分,布顺愉快的道:“饱啦!谢啦!”

“陪我喝一杯,如何?”

“你的脸已经红了,别喝啦!”

“人家想喝嘛!陪陪人家嘛!”

说着,她立即斟了一杯酒。

布顺只好仰首干杯。

她立即干杯:“你的干杯状,真帅!”

“怪人一个!”

“少来这一套,人家欣赏你的直爽。”

“姑娘,太阳这么大,当心把你晒黑啦!”

“晒黑?格格,我本来就晒不黑,来……”

只见她一顿,立即转话道:“东西南北风一起吹,也无法把我吹黑,你是不是要赶我走呀?”

“不是啦!我真心关心你被晒黑呀!”

“我一定晒不黑啦!”

“待会随时会有人送来货,你若让他们瞧见你在船上,老鲁一定会骂死我,我会被炒鱿鱼哩!”

“不干就不干,你何必看这些人渣的脸色。”

“人渣?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啦!”

“赌鬼!色鬼!酒鬼!这班人除你之外,个个是人渣.”

“别如此说,他们也在讨生活啦!”

“算啦!不提此事,你还在船上玩多久?”

“不一定,我爱上这种日子啦!”

“不见得,你这回顺流而下,你并未尝到苦味,此番逆流而上,你上岸挽船之后,你就会想溜啦!”

“我愿意试试看。”

“无聊!”

“你为何如此说呢?”

“以你的修为,何需如此苦呢?你不是无聊吗?”

“不是!”

“你为何如此做?”

“无可奉告。”

“好,别伤感情,你听着,我姓裘,名叫明珠,记住了吗?”

“裘明珠?你已是明珠,何需再求呢?”

她受用的啐道:“讨厌,别乱批评。”

“遵命!”

“你真的名字叫布顺呀?”

“的确!”

“令尊为何取这种名字呢?”

“姓布之人原来不好取名呀,对不对?”

“有理,不过,你为何人要装出那些衰状呢?”

“运衰呀,不是我装的。”

“少来,你有多次可以立即善后,你为何不做?”

“你是怎么知道?难道……”

“别乱想,我可没有整你喔!”

“难道有人在整我吗?”

“我可没说。”

说着,她不由望向身后。

布顺问道:“你发现了什么?你瞒着什么?”

“没这种事,你别黑白讲。”

“算啦!我天生是衰尾郎,即使是挨整,也是应该的啦!”

“你……算啦!喝酒。”

说着,她又为他斟杯酒。

他立即低头啜酒及思忖着。

裘明珠嗔道:“你在搞什么鬼嘛!烦死人啦!”

她立即连连干了三杯。

“你在生气呀?”

“我心烦,我跟了你三年,我甚为关心你,你却样样怕我知道,我究竟在你心中占了多大的位置?”

“抱歉!我真的不敢拖累别人。”

“拖累?我裘明珠会拖累你?笑话。”

“抱歉,我说错话了!”

“算啦!我不该自作多情。”

说着,她含着壶嘴立即仰首灌酒。

“你……你……唉……”

她一口气灌光壶中酒,立即抛向船外。

倏听“砰”一声,岸上便传来哎哟一声。

接着,便是人体摔倒之砰声。

她刚一怔,他立即奔向舷旁。

立见一名布袍白发人昏倒在岸边,那个酒壶正落在一旁,他不由叫道:“完啦!你砸伤人啦!”

“我……岂有此事。”

布顺暗叫“衰尾”,立即匆匆下船。

不久,他已蹲于地及扶起老者道:“老先生,你醒醒。”

老者任由他摇叫,仍然昏迷不醒,裘明珠上前一瞧,立即忖道:“糟老头,又是你,你要什么?”

她立即取出一锭元宝掷向老者的脑瓜子。

布顺乍闻声响,立即回头瞧来。

他乍见金元宝飞来,他匆匆一瞥四周没人,立即反手接金入掌,立听裘明珠叱道:“把这只老甲鱼丢入江中。”

“拜托别叫,好吗?”

只听老者嗯了一声,布顺忙道:“老先生,你醒啦?”

“我……我怎么啦?”

“失礼,我不小心掉了酒壶而砸了你老人家。”

“你……你分明故意砸我嘛!”

“不敢,对不起,失礼,抱歉!”

裘明珠传音道:“老甲鱼,你敢惹本公主。”

老者摇头道:“算我倒霉。”

“对不起,我扶您老人家起来。”

老者一起来,便揉头行去。

布顺拾起酒壶,立即匆匆入船。

裘明珠一低头,便欲下船。

“你生气啦?”

她摇摇头,立即迳自下船。

他收拾妥,便将剩菜及餐具完全抛入江中。

他吸口气,便坐在舷旁沉思。

裘明珠追上老者,立即冷哼一声。

老者陪笑道:“公主火啦?”

“本公主警告你,不准你再整他。”

“可是,小老儿欲收他为传人呀!”

“少来,你配吗?”

“公主与他玩真的呀?”

“玩?玩什么?无聊!”

说着,她立即迳自离去。

老者摇摇头,便折向远处。

黄昏时分,布顺正在打盹,倏觉扶梯一震,他立即起身。

只见申炎持一包纸沿梯而上,他立即含笑道:“你回来啦?”

“嗯!捞了半两银子,你用膳否?”

“尚未。”

“尝尝吧!货未送来吗?”

“是的!”

“你招呼一下,我再去捞些外快。”

说着,他放下纸包,立即离去。

布顺打开纸包,便吃着剩肉菜。

不久,他已经仰躺在船面,他望着天上的繁星,神色一阵坚毅之后,他不由喃喃自语:“我不相信找不到它!”

他吁口气,立即闭目养神。

不久,他已经去见周公啦!

子初时分,人影一闪,裘明珠已经掠上船,她匆匆一瞧,立即似棉絮般飘向船面,立见布顺醒来。

“嗯……有何指教?”

“我要走了,我不再麻烦你啦!”

“我……我……”

“我真的要走,不过,你要让我知道你如此做的原因。”

“在下私事,不敢烦姑娘。”

“你……好,你永远做奴才吧!”

说着,她已掠向船外。

布顺暗暗一叹,便继续入眠。

※     ※     ※

天亮不久,申炎睡眼惺松的回来道:“货没送来呀?”

“没有,你一夜没睡着?”

“嗯!不过,捞了十五两银子,值得!”

“你究竟去捞什么外快!”

“不谈也罢,我先下去咪一下眼。”

说着,他立即下船歇息。

布顺草草煮些鱼面,便取用着。

半个时辰之后,一百二十包棉花送达,布顺立即运上船面。

他刚摆妥便有一些布匹杂物送来,他亦一一搬上船。

晌午时分,他一见申炎仍在睡,干脆煎一条鱼而食。

未中时分,又有二批货运来,他便一一搬上船。

他搬妥之后,方始看见申炎打呵欠上来道:“顺仔,谢啦!”

“小卡司啦!今晚要吃什么?”

“你歇会,我来做。”

“我不累,咱们一起做。”

说弄就弄,二人忙了不久,便欣然用膳。

黄昏时分,老鲁前来看过货,便满意的离去。

入夜之后,布顺便自行歇息,船夫们亦陆续归巢歇息。

翌日一大早,老鲁一返船,立即启锚开船。

只听老鲁喊道:“天气不大对,大家加把劲!”

申炎道:“头仔不该运这些棉花,一下雨,这些棉花泡水就麻烦啦!”

“闭上你的乌鸦嘴,干活。”

众人立即轮流赶航。

第三天下午,风速渐大,天空也为之乌云渐密,老鲁急叫道:“起来,一起加把劲,这些棉花一泡水,就完啦!”

立听一人喊道:“你若完,我就可以不必还债啦!”

“妈的!袁春,你别做梦,我一完,便割你的肉,干死你!”

另外十人立即加上挥桨的行列。

黄昏时分,大船一泊岸,众人便忙着搬棉花上岸,货主惊喜的正在道谢,老鲁便拉走对方。

申炎不屑的道:“他一定又在邀红包啦!哼!”

布顺却不吭半句的来回快步搬着。

不到半个时辰,棉花已经消失于远处,立见老鲁带着酒肆的人送上酒菜道:“大家辛苦了,喝酒!”

小儿们一下船,申炎立即道:“你吃肉,我们也该喝汤吧?”

老鲁瞪他一眼道:“行!每人抵债十文钱。”

“不行,二十文。”

“好!好!二十文!”

“顺仔的赏钱呢?”

老鲁不情愿的掏出二串钱抛给布顺及迳自入舱。

众人立即欣喜取用酒菜。

没多久,老鲁上来道:“半个时辰之后启航。”

申炎道:“开玩笑,这一带多险滩哩!”

“放心,水面甚高,准时启航。”

说着,他立即入舱。

申炎不由嘀咕道:“吝啬鬼。”

半个时辰之后,大家一启航,布顺便好奇的由舱窗瞧着黝暗的崖壁,脑海中却是一片的宁静。

丑寅之交,一阵雷电交加之后,大雨已经洒下,申炎立即喊道:“头仔,别开玩笑,快泊岸吧!”

老鲁吼道:“没岸可靠,大家一起冲呀!”

“妈的!我若死,做鬼也不放过你!”

“放心,我会和你一起死。”

十二人立即咬牙猛挥桨。

不出半个时辰,便有不少人喘呼呼的流汗不已,老鲁不由骂道:“女人洞,英雄冢,你们被查某掏空啦!”

申思吼道:“你来划,我撑舵。”

“我……我……”

“妈的!过了关再说,大家冲呀!呀!嘿!呀嘿!”

众人立即呀嘿的喊着及运桨。

布顺一直平静的运桨,他的脑海中只是映着“生死招”三个字,因为,他忍辱挨衰迄今,便是找“生死招”呀。

据传,后蜀承相诸葛亮为了延寿而设下“七星阵”企图夺阴阳而遁生死,结果,他含恨而殁。

据传,他在那段时间悟出“生死招”,此招自诸葛亮这濒死之人,却是巧窥天机而设,完全符合武学之精髓。

风雨加剧,峡谷又窄又峭,大船吃力的摇晃前行着。

老鲁吼道:“大家加把劲,过了这关,每人赏一两银子。”

申炎喊道:“十两。”

“妈的,你又在吸血呀!”

“十两,少一文也不行。”

其余的船夫亦跟着呐喊着。

老鲁—瞧外面的风雨,立即吼道:“行啦!冲啦!”

众人果真亢奋的呐喊及运桨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突听“呃!”一声,二人已经吐血,立听另外一人吼道:“不好啦!老刘吐血啦!他挺不住啦!”

老鲁吼道:“撑呀!”

布顺喊道:“老张,你来,我单挑啦!”

老鲁吼道:“快!”

布顺退到第一支桨,便振臂挥桨。

老张果真换上布顺之桨和另外一名壮汉共同挥桨。

老刘却趴着大喘不已!

破晓时分,老鲁喊道:“行啦!过顶啦!”

众人立即一阵欢呼及更卖力挥桨。

过了半个时辰,老鲁喊道:“准备泊岸吧!”

众人立即一阵欢呼。

二名壮汉立即准备泊岸落锚。

没多久,大船一泊岸,老鲁立即冲上去看货。

众人却累得趴着牛喘不已。

布顺亦即到老刘身边道:“你不要紧吧?”

“我……死不了!”

申炎上来扶起他道:“老刘,你混不下去啦!”

“我……我不能混了吗?咳……咳……”

“唉!命喔!唉!”

立听老鲁喊道:“快来人呀!有人死啦!”

布顺立即一马当先的冲出去。

立见滚滚江面有三具尸体翻滚而来,老鲁喊道:“前面一定有沉船,妈的!瞧这些人的打扮,铁定是有钱郎。”

立听申炎道:“你莫非想发死人财?”

“呸!呸!我想救人而已!”

“哼,天晓得!”

布顺道:“如何救?”

申炎道;“顺仔,别开玩笑,你划了一夜的船,那有力气去救人,你别赔上自己的一条小命吧!”

立见老鲁指着江面道:“桅杆流过来了,船沉啦!”

布顺匆匆沿梯下船,立即赤足奔去。

他绕过一个峡角,便见一段船尾露在江面,而且有人在嘶哑的喊救命着、他立即咬牙疾掠过去。

不久,他已经站在一块大石上望着船尾之人。

立听:“救命,快救小姐呀?”

小姐?布顺不由一怔。

立听:“快来救命呀!救了小姐,必有重赏。”

布顺一见船尾有二人,而且是一男一女,他稍一考虑,立即提气掠去,“唰!”的一声,他已经掠上船尾。

只见一位白裳少女昏在船面,另有一名中年人以一块船板顶住少女,再以双手扶着木板,却不敢碰少女。

立见中年人道:“年青人,快背小姐上岸。”

“背她?我……我……”

“溺嫂亦有援手之宜,江浪甚大,请先救小姐吧!”

布顺忖道:“我若背她,我恐怕掠不上岸哩!”

他稍加思忖,立即蹲下背起少女。

他拿起木板,立即吸口气。

不久,他将木板抛向左上江面,立即注视着。

木板一落江,便翻腾流来。

他一提气,立即掠去。

不久,他朝江面的木块一踏,立即弹射而上。

倏听“啊!”一声,接着便是轰一声,他回头一瞧,便瞧见中年人和船尾一起落江,而且迅速不见。

他吓出一身冷汗,便跃落江边。

他放下少女,立即伤脑筋啦!

雨势倏地加大,他匆匆一瞥,便抱少女奔向一块大石后。

他蹲在大石旁,立即望向四周。

不久,他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个山洞,他立即奔入。

他一入洞,便见洞内只有半人高,便抱少女蹲下,他这一蹲,右颊正好帖上两座软绵绵的东西,他不由一怔!

他仔细一瞧,便瞧见白衫内的双乳。

他啊了一声,急忙抬头。

“砰!”一声,他的右脑撞上洞顶,他唔了一声,急忙捂头。

却听“砰”一声,洞口居然塌落。

他骇得一手抱少女一手连膝爬向洞内。

轰轰连响,洞口之塌迅速的向内扩散,他骇得猛向内爬,少女背上的衣衫立即被刮落着。

洞道笔直而上,他在慌乱之中,只知一直爬,良久之后,他一爬上湿地,立即抬头望向前面,立见远处是一潭水。

而且四周皆是洞壁,他不由暗暗叫苦。

他回头一见身后之洞道尚未塌落,立即抱少女爬起来。

他向前走了二步,右足一踏空,立即陷下。

扑通一声,他已经堕入水中。

刹那间,他踏上实地,立即向上游去。

他一出水面,便匆匆游去。

不久,他抓到洞壁,便贴了过去。

轰轰声中,他方才爬出来的通道口已经塌落,接着四周的洞壁也是震颤不已,他不由魂飞魄散。

倏然“轰”一声,右前方洞壁一块凸石一塌落,附近之石块便跟着崩落,一股香味立即迸散出来。

他见该处出现一个洞口,立即大喜。

他一咬牙,立即抱少女掠去。

他一掠入洞口,便见前方有通道,他立即以单手抱少女爬去。

洞道倏地斜下,他用力过猛,立即朝前滑去。

地面不平,少女的背臂立即磨得皮破血现,她疼醒之下,立即哎哟一叫,他立即紧搂她。

他顺势拧腰,便让她趴身上。

他客串“滑板”之下,二人已加速滑去。

少女一醒,立见自己贴在男人身上,她尖叫一声,立即昏去。

“扑通”一声,二人已掉入池中。

冰寒之水冲醒他们,少女醒来,立即挣扎。

他一松手,少女便沉入水中,他急忙游去。

这回,少女死命的抓搂着他啦!

他一游出水面,便见洞中景观大变。

只见四周洞壁甚为平整,壁上尚有二颗明珠,他怔了一下,身子便又被少女拖沉下去,他急忙向上游。

不久,他又抓住了洞壁。

少女吃了水又受骇,立即昏迷。

他闻到香味,便找寻着。

立见一朵莲花在水中悬浮,那朵莲花又大又紫,两片绿叶更是绿得发亮,他不由一阵饥渴。

他挥桨整夜,方才又拼命的爬,此时心神稍定,立觉口渴。

他立即喝口水。

水一入腹,他便冷得直哆嗦。

他不由一阵害泊的忖道:“水中有毒吗?”

他匆匆一瞥,便见右珠旁壁上有一行字:

“万年水中莲;

酷寒冰中火。”

他念了一遍,不由一阵迷糊。

不久,他朝左珠一瞧,立见珠旁壁上另有二行小字写着:

“生死一线间,

天地皆混沌。”

他更瞧得莫名其妙啦!

倏觉五脏一缩,接着便是一阵澈骨寒疼。

他打个哆嗦,立即连忖道:“不行,我非找地方运功不可!”

那知,他尚未找到落脚处,便冷得全身发抖。

神智间亦迅速混沌。

他一咬牙,便在池内划游着。

他必须利用运动来抵抗体内之冰寒。

游呀游!一盏茶时间之后,他已游近那朵莲花,倏觉一阵微暖,他怔了一下,立即贴近那朵莲花。

寒气渐减,他不由抓着莲花。

“叭!”一声,花梗一下被抓断,莲花立即歪倒而来。

他抓住莲花,立即闻到一阵清香。

他福至心灵的立即咬了一瓣莲花。

他略嚼数下,口中便一阵清暖。

他欣喜之下,便咬下整朵的莲花。

不久,莲花液及碎片已经全部进入他的体中,哇操!热火洒上油,他的体中立即似有一大锅热油在烧滚哩!

他啊了一声,身子便沉下。

寒水一入口,他反而一阵酥畅。

于是,他大口大口的喝水。

水一入腹,体中便似水火拼斗般,他立即不停的喝水。

没多久,他已经喝得小腹鼓圆,他仍在喝着。

良久之后,他呃了一声,溢吐出水来,他立即呻吟着。

因为,水已喝淹到他的喉咙口呀!

腹中倏地一阵绞动,他疼得大叫连连,他的四肢一阵挣扎,少女便被推向远处。

“砰!”一声,少女的臂部一撞上洞壁.便又摔入水中。

赫见壁上染上些许血水,颜色立即渐变。

不久,该处壁上裂出一缝,池水立即渗入。

裂缝迅速扩大,池水迅速流逝。

布顺正似冰中火炉哩!

少女因为喝入“万年水”,体中各器官及穴道已经寒化,加上她正值“天葵”光临,因而迷迷糊糊地进入了鬼门关。

那些“天葵”喷上壁,那坚硬的洞壁便似面粉般蠕化,而且迅速的糊化,不久,居然出现一个六尺高及三尺高的洞口。

一条通道更是笔直深入壁内哩!

少女的一条芳魂便悠悠飘入鬼门关。

布顺却悠悠昏迷着。

外面的风雨仍然强烈,上天不知在欣喜或愤怒哩。

※     ※     ※

一个月,布顺足足睡了一个月,这天中午,他动了一下,不久,他徐徐张眼,明亮的珠光,立即使他一怔!

因为,他自忖已死,地府听说很阴暗啊。

他一转头,便瞧见少女趴在不远处,而且,她的背部及臀部全裸露,那曲线之玲珑迷人,不由使他立即闭眼。

他立即转头道:“姑娘醒醒!”

“……”

“姑娘,你这样子不好看!醒醒!”

“……”

“姑娘,你快起来,咱们有出路啦!”

“……”

布顺连问三次皆无回音,不由怔道:“哇操!她莫非难为情或昏倒啦!此水甚寒,我得弄醒她。”

水?他立即发现身旁干干的。

他伸手一摸,果然没有水。

他蹬足一刷,仍然没有水。。

他爬起来一瞧,不由喜道:“哇操,光光如也,真好,咦?”

但见那扇门,他不由咦了一声。

他便非礼勿视的掉头行向门户。

他一走到门前,立即摸去,他不由喜道:“哇操!真的是门哩!”接着,他欣喜扑向顶端及两侧。

他一见通道,立即好奇的前行。

他走了三十来步,便又进入一个洞室内,该洞只有一、二坪大小,正面壁上却磨得平整,而且还有一些字。

洞内没有明珠,他却清晰地看见那些字的最前面刻着:“生死一线间,混沌泄天机”。

他不由大喜。

他失声道:“天啦!生死招吗?”

他立即继续瞧着。

壁上至少刻了一万字,它们包括一套道家生死龟息的心法及一些奇妙的招式,他不由瞧得神形飞扬。

因为,他曾承师于一名道士,他不但知道家神秘的生死关,他更熟谙篆字,俾寻找传闻中之“生死招”。

那名道士生前指点,“生死招”该在诸葛亮墓穴附近,所以,他匿身武候祠及一直留在成都。

想不到,他会在一念救人之下,获得此宝。

他尚不知道暴风雨那一夜是九九重阳,申炎的掌相果真不是“臭盖”,布顺真的转运啦!

布顺这一瞧字,便瞧个没完没了。

他边瞧边想,又边想边瞧,足足过了七天之后,他立即原地而坐及小心的依照“生死心法”运转功力。

那名道士为了避免“定死”布顺的内功路子,他只是指点行气之法,而且特别叮咛布顺要小心修练“生死招”!

因为,“生死招”顾名思义是系生死于一线之间呀!

他一运功,“气海穴”便似火山爆发般迸出雄浑的真气,他只觉全身一震,弥漫于百穴之功力亦激迸而出。

他立即全身发抖着。

他立即似羊癫疯般的发抖着。

他吓得魂飞魄散,可是,他一时惶然不知所措。

所幸道士所授之定神凝心之法迅速闪过他的灵台,他立即吸口气,半天之后,混乱的“交通”终于摆平了。

那些功力亦各自返家啦!

良久之后,他小心的再度运功,这回、他有了上次之经验及心里准备,所以,他小心的一步步的运转动力。

足足过了大半天,功力方始绕了一遍。

他不由为之一喜。

他打铁趁热的运功着。

一遍又一遍,他努力的运功着,因为,道士告诉他“练得越多,妙处越多,练得越久,活得越久”呀!

一天之后,他悠悠入定啦!

一天又一天,一个月又消逝啦!

十一月十日午时,一声悠长的轻嘘之后,在顺已经收功,瞧他立即绽放笑容,显然,他受益不浅啦!

他的右掌徐徐抬起,便遥按向右侧之洞壁。

“卜!”一声,一个掌印已经呈现于壁上啦!

“哇操!搞定啦!太好啦!我量量多深。”

他立即上前以右手食指戳入掌印。

食指全根而入,仍然戳不到壁内,他不由喜道:“哇操!搞定啦!我完全成功啦!谢天谢地。”

他立即连连以指戳入掌印各处。

良久之后,他欣然搓手道:“真好!我该练练生死招啦!”

说练就练,他立即再瞧向壁上之字。

看完之后,他开始练招啦!

他只学过内功及防身招式,此时一开始修练这玄之又玄,怪之有怪的招式,就似婴儿学步哩!

不过,他好不容易才如愿以偿,即使摔跤,他也要练下去。

只见他摔摔撞撞的练着。

“万年水”及“火莲”之威便在他练招中支持他的体力及淬炼他的体内各处。

不知不觉之中,又是春暖花开。

温暖的三月天,杜鹃花开满山间,他终于不再摔跤啦!

不过,距离他所期望的目标仍然是“老太婆撒尿——差(叉)的远”。

此时已距离他吃下“万年水”及“火莲”半年,他突觉一阵尿意,他不便弄脏此洞,他便跑回另外一洞。

他乍见少女仍然趴躺着,尿意倏顿。

他怔了一怔,忖道:“哇,这么多天,她还不动,她死啦!”

他上前一触鼻息,立即道:“糟了,这……”

他一阵失望,尿意再涌,立即跑到另外一侧“泄洪”。

清泉喷上石壁,他不由一笑。

不久,他习惯性的瞧瞧“小朋友”,便欲整理裤子。

却见它似一根圆棍,他不由哇操一叫。

……

他朝石上一站,便又朝前掠去。

他接连掠过四处崖角,却见前方有十八人趴躺在地上,他怔了一下,立即回头瞧瞧是否尚有塌石?

他一见没有塌石,立即掠向尸体,只见他们皆是穿着武者劲服,身旁及手上皆有刀剑,他不由嘀咕道:“又是江湖拼杀。”

他一见这些人的印堂皆有一个血洞,而且神色充满恐骇,显然,他们死于同一人,而且对方身手甚高。

他心生不忍,便以剑掘坑欲埋尸,他一用力,利剑便以插入沙中般,不久,他已经掘了一个大坑。

他搬起一具尸体,便见一块碎银掉落在地上,他忖道:“死人不需花钱,我何不帮他们花呢?”

于是,他一一搜出尸上财物及放入坑中。

他数着银票及银子,立即忖道:“哇操!如何弄呢?”

他只好下跪叩头道:“抱歉,借一块布吧!我会多拿一些纸钱来烧给你们,多包涵呀!别怪我呀!”

他拿剑划下尸体之一大块衣角,便包妥财物及明珠。

他将刀剑放入坑中,便欲埋尸。

心里倏地一动,立即取剑在一旁掘坑及放入少女的尸体。

他搬来一块大石压住埋尸处,不由吁口气。

他抖去手中之土层,立即拿起布包掠去。

夜深人静,他越掠越爽,便加速掠去。

破晓时分,他掠近—处茶肆,只见肆内只有六人在忙着做午膳,并无其他之人,他便放心的行去。

店家乍见到赤膊、赤足及穿内裤之乱发青年,立即皱眉道:“真衰,一大早便遇上叫化子。”

布顺见他抛来一个馒头,便由包袱取出一锭金元宝一晃,店家怔了一下,道:“少拿包金来吓人,快去。”

布顺立即将金元宝抛去。

店家接住它,立即一捏。

脸色变了一下,立即陪笑道:“公子,请!请!”

布顺已经瞧遍人间之冷暖,他立即入内道:“你们可有衣、裤、靴,我想买一套,另外再送二份早膳来。”

“是,马上来!”

那六人立即总动员啦!

不久,一套全新的衣裤及三双靴已经送来,他稍加比对,立即当场穿上靴及坐回原处。

豆浆、包子、蛋饼、水饼、咸莱亦立即送来。

“够啦!先结帐。”

“这……公子,一共是一两二十文钱。”

布顺取出一块碎银道:“别找啦!”

“谢谢!谢谢!”

衰鬼变财神,店家立即以金元宝换走碎银。

布顺愉快的祭过五脏庙问道:“何时有船赴成都?”

“辰中,快到了,您真会把握时间哩!”

“嗯!最近江面有什么事?”

“公子……是李大人之人吧?”

李大人?布顺忖道:“莫非是李迈!”

他立即道:“你是指李迈吗?”

“是的!正是西湖巡抚李大人。”

布顺忖道:“哇操!好大的官。”

他立即摇头道:“我和他不同路,你为何有此一问?”

“去年重阳,李大人之公子及千金在游三峡时,不幸于兵书峡附近被风雨吹沉船而失踪,大人已悬赏很久哩!”

一旁之青年立即忖道:“半年?哇操!我在洞内混半年啦!”

他立即问道:“顺风号还在此航行吗?”

“在呀!不过,那条破船随时会沉落哩!唉!”

“你为何叹气。”

“我在为那群船夫叹气。”

布顺心中有数,便又问道:“李大人有否找到家人?”

“没有,小犬他们出去找了大半个月,仍然找不到,可惜!”

“他们死了吧?”

“是的!根据下游人员拦尸辩认之后,船上之七十六人已经找到七十五人,唯独千金仍无消息。

李大人已经将赏金提高到白银一万两,这是指死尸喔!若是救了李千金,赏银二万两哩!”

说着,他不由一叹。

布顾心儿狂跳道:“一万两,我……我该不该去领呢?大人若问及我为何拖了如此久,我该如何交代呢?”

他便低头思忖着。

店家道:“公子,你哪儿人呀?”

“我……不便奉告。”

说着,他已拿包袱来到渡船头候船。

他朝大石一坐,便思忖着。

不到半个时辰,客船—到,他立即付钱上船。

船上约有二百名游客,他们正在赏景,布顺自忖没有熟人,所以,他便朝左舷一站,望着江水沉思。

不久,大船再度启航,他便望向崖壁沉思。

游客们却指指点点的赏景及不时惊叹着。

黄昏时分,客船终于在成都泊岸,他一见有二人在扛货,他一阵激动的忖道:“哇操!是不是神眼呢?”

他立即发现他们是陌生人,他便默默跟下船。

不久,他昂头走近“江山楼”,二名小二立即陪笑道:“恭迎公子。”

“艾掌柜在不在?”

“在!在!请!”

他便昂头跟入大厅。

另外一名小二早已快步入内通报,立见一位肥胖中午人陪笑起来,布顺一见到他,便一肚子的气。

因为,他在此地干过,而且被坑得最惨呀!

此人姓艾,单名财,他除了经营全城最大的“江山楼”酒店以外,尚有江山楼妓院及江山楼银楼。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发迹,大家却皆知他甚苛待下人。现在他穿上这身行头加上昂头一站,便有了公子哥的架式。只见艾财陪笑道:“公子找在下呀!请入内先喝杯茶吧!”

“请!”

“请!”

不久,布顺已经坐在大厅,小二立即斟茗道:“公子,请!”

布顺抛出一块碎银道:“喝茶吧!”

“谢谢公子厚赐。”

小二一走,艾财立即陪笑道:“公子有何指示?”

“听说你对珍宝很在行,是吗?”

“不错,在下经营一家银楼,略谙辩识珍宝。”

“你瞧瞧吧!”

说着,他立即取出一粒明珠。

艾财双目倏亮,忙道:“公子请收下,财不露白。”

布顺微微一笑,便收珠入包袱道:“行家!”

“不敢当,公子可否移架内厅详述?”

“行!”

“公子请稍候!”

说着,他召来小二道:“吩咐刘胜来内厅。”

小二立即应是离去。

布顺便昂着头跟艾财向后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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