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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系列之傲视群雄》


第十九章 白眉附马



  尧庭苇见八个女铁卫在后台搬出一面大鼓来,知道是听鼓声为信号,是以,也急忙在擂
台的右端站好。
  因为高台就紧临擂台搭建,在擂台上就可比赛,夺旗后当然还要落回到台上。
  就在尧庭苇身形站好,刚刚抬头上看的一刹那,咚的一声鼓响了。
  尧庭苇绝顶聪明,她早已提防到那些女铁卫们投机,事实上,她们一定会偏向她们的公
主,而故意让她尧庭苇吃亏。是以,在别人看来,她好像漫不经心,实则她时时暗凝真气。
  这时,一声鼓响,立时腾空而上,就像突然离弦的火箭般,一道直线地向台上升起。
  一到台缘上,双脚一蹬,继而一夹,一枝小旗已应声拔起,接着一个云里翻身,顺势将
小旗拿在手里。
  尧庭苇这时虽然看不到下面群豪的疯狂神态,但那声惊天动地般的彩声,使她身在半空
中,都感到撼人上冲的声浪震动。
  也就在她云里翻身的同时,她清楚地看到哈马公主刚刚升上台缘,玉手正熟练地去摘小
旗,但在她的美丽娇靥上,却充满了焦急。
  哈马公主小旗到手,身形疾泻而下,直向擂台上落去。
  尧庭苇却有她的打算,她要借这个机会炫露她的武功和绝技。
  她的炫露绝技不是为了在武林中的声誉,而是为了她们闺房中的幸福,因为台下的近万
英豪,没有哪一个知道她就是尧庭苇。
  她首先顾虑到的是许格非和哈马公主会不会弄假成真,因为哈马公主是国王的唯一女儿,
招亲并不是儿戏。
  她认为,果真成了事实那也是天意,但她尧庭苇必要哈马公主知道她尧庭苇武功并不在
她哈马公主之下。
  至于许格非果真成了察干哈马国王的女婿,她尧庭苇的名份地位,她已不愿去计较了。
  其次,她也看出雪燕儿的心中充满了傲气,果真这样任由她雪燕儿滋长下去,后果不堪
设想,将来也绝没有好日子过。
  如今,不如趁这个机会,让雪燕儿知所收敛,有利将来同室姊妹们的和气。
  这些心事都是尧庭苇早已想过而又决心这么做的。
  是以,一见哈马公主疾泻而下。她反而一连两个“云里翻身”,早已翻出了擂台的范围
以外去了。
  下面仰首上看的近万英豪,大惊失色,高声呐喊,纷纷本能地将双手高高地举起来。
  只见人头攒动,目如繁星,惊叫之声震耳欲聋,每个人都张大了嘴巴准备接住由半空跌
下来的尧庭苇。
  气氛紧张,扣人心弦,每个人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但是,一连翻了两个“云里翻身”的尧庭苇,却突然四肢张开,腹面向下,就像浮游在
水中的金鱼般,徐徐盘旋,飘飘而下。
  疾泻而下的哈马公主,仰首一看,花容立变,这时,她突然惊觉到,这个生了两道白眉
毛的绛衫少年,较之她的武功高多了。
  心惊之余,觉得她也许命中注定要嫁给这个呆里呆气,而又英俊纤弱的白眉少年。
  想想,自己能嫁给这么一个生有异秉,武功高绝的夫婿,面子上也算有光彩,也该心满
意足了。
  由于想通了这一点,心中懊恼尽逝,立即也随着台下群豪仰首上看。
  只见半空飘浮而下的尧庭苇,仅在擂台以外绕了半个弧形,看看到达擂台正面,猛地一
个俯冲,直射中央台面。
  紧接着,双臂一振,挺胸拳腿,轻飘飘地落在擂台的中央。
  群豪一见尧庭苇半空四肢张开,飘浮而下,不知何时,一声惊啊后俱都张大了嘴巴惊呆
了。
  这时一见尧庭苇突然又疾如脱箭般直射台面,飘然落在擂台中央,俱都如大梦初醒般,
哇的一声如雷烈彩,接着疯狂地欢呼起来。
  尧庭苇一见,只得装成傻乎乎的样子向着台下群豪拱揖答谢。
  近万英豪一见,更是欢呼不歇,有的人竟大声吆喝林驸马。
  这情形使得立在台上的哈马公主也觉得同感光荣,羞红着娇靥在那儿笑了。
  尧庭苇一看这情形,不敢久待,为了争取时间,立即转身向哈马公主身前走去。
  群豪想是为了听清尧庭苇和哈马公主说些什么,欢呼之声竟然突地停止了,但欢笑的余
音仍飘荡在空中。
  只见尧庭苇走到哈马公主面前,立即傻乎乎地拱手一揖,将手中的小旗一晃,爽朗地含
笑道:“公主,我比你升得快,你比我下得快,咱们这一场又是平手了!”
  哈马公主羞红满面,但却轻声笑着说:“你赢了!”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在下不敢,你别忘了,就是我当了你的驸马,你还是比我大,我
见了你还是要行礼的……”
  话未说完,台下群豪早已哈哈大笑起来。
  哈马公主先含情地看了尧庭苇一眼,转身望着八个女铁卫,一挥手道:“后台备马。”
  八个女铁卫一听,同时朗声应了个是,急忙转身,分别由擂台左右角门走下去。
  尧庭苇一看哈马公主的眼神,不由暗吃一惊,她是女孩子,焉有看不出哈马公主表情的
道理?哈马公主对她已经动情了。
  由于有了这一惊觉,加之又没听说前去马场,她深怕就这样入宫了,因而神色一惊,急
忙追至哈马公主的身后,焦急地问:“现在可是前去举行马战?”
  哈马公主一听,急忙刹住脚步,不由蹙眉回头,迷惑地望着尧庭苇问:“怎么?你不会
骑马?”
  尧庭苇一听,不由连连颔首正色道:“会,会,我只是问一问,现在是不是马战?”
  哈马公主突然似有所悟地问:“怎么?你也准备回去拉马?”
  尧庭苇急忙道:“噢!不用,我骑什么马都行!”
  哈马公主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惊异地问:“什么?你是说,你骑跛脚马也能胜我?”
  尧庭苇傻然一笑,急忙摇头道:“我可没那么说,当然是你骑啥我骑啥!”
  哈马公主抿嘴一笑道:“好,那我们走吧!”
  说罢,当先向角门走去。
  尧庭苇一听我们,心头又是一震,因为这称呼是由心理变化自然的亲蜜而在不觉中说出
来的,是以她特别注意。
  回头再看一眼台下嘈杂的群众,正熙熙攘攘向对面马场前涌去。
  由于台下人头攒动,完全改变了形势,尧庭苇已不知道许格非和百花仙子等人位在何处
了。
  转首再看,哈马公主已走出了擂台角门。
  于是,再不迟疑。举步追了出去。
  一出擂台角门,即是,道铺有红毡的木梯。
  哈马公主,以及她的八名女铁卫,还有二十几名佩有番刀的铁甲武士,分别警卫在后台
四周。
  只见哈马公主已走到自己的坐骑近前,正在等她,而另一匹灰马,由于拉马的女铁卫正
望着她,尧庭苇知道是为她准备的,于是急步走了过去。
  哈马公主一见,不由关切地问:“怎么?跟着你来的还有其他人?”
  尧庭苇一面接马在手,一面回答道:“有,还有我哥哥和三个弟弟,还有我们兄弟的教
书先生和管帐的先生以及一个老仆一个书僮。”
  哈马公主一听,不由惊异地说:“你们来了这么多人,他们呢?”
  尧庭苇故装不高兴地说:“谁知道,方才我在台上找,一个也看不见了,不知道跑到哪
儿去了!”
  哈马公主立即宽慰地说:“不用怕,待会儿到马场上就会看到了!”
  哈马公主把话说完,前面已有十多个铁甲武士在前开道,接着是四名女铁卫前导,哈马
公主也一抖丝缰催马向前走去。
  尧庭苇一见,急忙也催马向前。
  跟在尧庭苇和哈马公主身后的,是另四名女铁卫和另十多名腰佩番刀的铁甲武士。
  由于他们上马之处就是高耸半空的高台下,四面围着蓬墙,所以并未受到群豪的阻挡。
  但是,一出蓬墙门,纷纷拥向马场的各路英豪,立即又转向围过来,同时欢声高呼,纷
纷挥手呐喊。
  前面开道的十数铁甲武士,立即奋力推进,同时连声呵叱。
  尧庭苇一看这等声势,不禁暗自焦急紧张起来。
  尤其,许多观擂的人,纷纷向着她招手欢呼,一口一个林少侠,使得她深怕群豪拥过来
弄掉了她的一对白眉毛。
  所幸后面的铁甲武士也跟上前来在两边保护,才算勉强迫使那些人拥不上来。
  前进非常缓慢,尤其红日即将落山,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天就黑了,因而使尧庭苇更加焦
急。
  好不容易才挤到马场东端,尧庭苇和哈马公主同时跃下马来。
  尧庭苇游目一看,正是方才银袍少年上马的地方,旁边马栏上一列拴着十多匹神骏高大
的健马,一看就知道个个都是能行的龙驹。
  就在尧庭苇打量间,哈马公主已愉快地说:“林少侠,请你任选一匹快马?”
  尧庭苇仅看了一眼,那些高大健马便铁蹄移动,昂首低嘶,显得既急躁又不耐。
  一看这情形,尧庭苇故意望着哈马公主问:“你不也选一匹?”
  哈马公主听得黛眉一蹙,一个女铁卫已和颜解释说:“这些都是和公主不相上下的快马,
有的马比公主的马还快……”
  尧庭苇立即道:“是哪一匹比公主的还快?我要公主骑最快的,我骑公主那匹较慢
的……”
  话未说完,挤在两边横栏外看马战的群豪,立即大声喝了个好。
  哈马公主一听,不由失声笑了,同时,笑着说:“看你长得傻,实在你很聪明!”
  说罢,毅然颔首道:“好,我就依你,换一匹马比赛。”
  说罢,径向马栏前走去。
  尧庭苇不敢怠慢,立即大步跟在身后。
  两面参观的群豪,又是一阵热烈喝彩。哈马公主走到马栏前,举手一指方才银袍少年骑
过的黄骠马,介绍道:“这匹黄马是群马中最快的一匹,速度不下我那匹红马,但方才由于
德布鲁图少酋主不懂得御马方法而掉进浅壕里,现在再骑,恐怕有失蹄之虞!”
  尧庭苇赞服地点点头说:“好,那你就为我再选一匹吧!”
  哈马公主继续一指另一匹黑马和花马,继续说:“这两匹马是同等级的,要看御马人的
技巧而分胜负。你随意选挑一匹吧!”
  尧庭苇虽然对马术一门曾在西北总分舵上很下过一番苦功夫,但是,马不是自己训练常
骑的,自然会大打折扣。
  但她根据往日的经验,黑马虽属乌骓,却远比不上花马的精气神。
  是以,她略看一眼,立即笑着说:“花马好看,黑色不吉利,我骑花马好了!”
  哈马公主神色一呆,似乎大感意外,又似乎惊于尧庭苇善观马的气色。
  是以,她强自一笑道:“我仍想骑黄马试一试!”
  尧庭苇毫未迟疑,立即愉快地颔首应好道:“不过我真担心你会马失前蹄,我劝你比赛
时随时当心!”
  哈马公主一听,绽唇一笑,美丽的脸蛋上立时升上两片红晕,同时柔声道:“我知道!”
  说话间,两个女铁卫早已过去将花马黄马拉过来。
  尧庭苇急忙过去拉过花马,并向女铁卫颔首致意。
  女铁卫们想必看出尧庭苇武功惊人,很有人选驸马的可能,加之公主又对尧庭苇情眼有
加,更是不敢怠慢,因而也一直恭敬有礼。
  一俟尧庭苇将马拉过的女铁卫,立即恭声提醒道:“第一场比赛马,闻锣起跑,纵高栏,
越广壕,直达对面的终点。先到者为占先,跑出场外者除权!”
  尧庭苇一面会意地颔首,一面打量马场上的情形。
  马场长百余丈,宽九丈以上,共有双马道,每条马道上有两道高栏,高栏均在两端。
  再看地面上,共有两道广壕,和无数道小沟和陷阱。
  两道广壕分别挖在两道高栏的前后,许多小沟和陷阱均在马场的中央,目的在增加马战
时的惊险和困难。
  尧庭苇刚刚着了一遍,不远处已有人朗声高唱道:“上马——”
  马字出口,尧庭苇和哈马公主已同时飞身纵落在马鞍上。
  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和议论声。
  尧庭苇曾经看过方才银袍少年骑着黄马和哈马公主交战的情形,知道黄马可能要高出自
己座下的花马一等。
  是以,她一面试着马鞍的稳定,一面亲切轻柔地抚摸花马的马颈和马鬃,口里并不时发
出安定抚慰的亲切声音。
  哈马公主虽乘马站在数丈外的平行线上,但看了尧庭苇的慰马动作,知道尧庭苇是驯马
老手,娇靥上不由掠过一丝忧虑。
  就在这时,一旁发令人,突然拉长声音高唱道:“预备——”
  尧庭苇一听预备,突然坐直上身,同时拉紧丝缰,一面呵叱,一面脚催马腹。
  花马正在享受尧庭苇的轻柔安抚,突然猛地一阵紧急催促,花马一惊,突然一阵急烈踢
奔,但马缰相勒又不能奔出,因而昂首愤怒低嘶。
  就在花马刚刚踢奔怒嘶的同时,发令人的锣声已响,同时喝了声跑。
  尧庭苇一听,立即一声大喝,同时抖缰催马,上身前倾。
  花马刚一阵惊怒无法奔出,这时突然又松缰催驰,满腹怒火,立时如飞冲出,身法之快,
疾如脱兔。
  群豪一见,纷纷挥动着拳臂欢声加劲。
  鼓声也随之咚咚地擂起来。
  尧庭苇知道赛马的要诀,一心御马,互相配合,注意壕沟的宽度栏高,适时纵马提气,
至于对方哈马公主的超前落后,根本无须注意。
  因为,她的马快如果超前,你看也无济于事,很可能因你一时疏忽而马失前蹄。
  是以,她飞马纵过了广壕,接着已到高栏,立即提缰俯身,花马凌空腾起。
  群豪一见,欢呼喝彩之声,突然高涨起采,尧庭苇知道她的花马可能要比哈马公主的黄
马好一些。
  越过高栏,觉得中央布满了小沟和陷阱,因为马速过快,愈感到陷阱星罗棋布。
  这时,尧庭苇不敢坐实马鞍,上身前伏,左手一面领缰指挥,右手一面拍抚着马颈,花
马不但马蹄不紊,飞奔前进,而且不时昂首轻嘶,精神抖擞。
  一到空场,七八丈外即是第二道高栏。
  尧庭苇立即直身催马,不停低喝,花马似是也知道又该跳高栏了,速度突然加快了不少。
  全场群豪喝彩声不绝,真是如痴如狂,地动山摇,惊心动魄。
  尧庭苇一看这情形,也不禁心情激动,血脉沸腾,心中当然也高兴。
  是以,一到栏前,娇喝一声,坐马腾空而起,花马极轻松地纵了过去。    
  但是,尧庭苇娇喝一出口,顿时惊觉,所幸全场彩声如雷,也许未被群豪听到,但猛向
前倾,花马也似乎知道了飞越广壕的时候,略显迟疑,依然飞纵了过去。
  一过壕沟,尧庭苇立即纵马飞驰,到达终点时,发现仅一马首之差,险胜哈马公主,但
看来似不分胜负。
  哈马公主就在马上挥手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但是,附近的群豪却纷纷惋惜地大笑道:“林少侠,方才你该接着纵马越壕就胜了。”
  “怎么搞的,马出毛病了吗?”
  “就你方才那么一迟疑,错过了超前一马获胜的机会!”
  “你恐怕没看到,你飞马越过第二道高栏时,哈马公主她还没有纵马!”
  尧庭苇无法答复群豪的这些问题、建议和评论,只是本能地向着嘈杂的人群含笑挥了挥
手。
  就在这时,哈马公主已催促道:“林少侠,现在你可以前去对面准备第二场的马战兼比
暗器。”
  尧庭苇一听,心中一动道:“既比暗器,公主可否把你弹丸借我两粒?”
  哈马公主听得一愣,问:“你没有暗器?”
  尧庭苇一笑道:“我会打七种以上的暗器,如果都带在身上岂不是累赘?”
  哈马公主听得神色一惊,知道这个白眉绛衫少年,的确是个身怀绝学之人,立即转首望
着马后的女铁卫等,命令道:“给林少侠几粒!”
  尧庭苇急忙道:“有两粒足够了!”
  哈马公主一听,心中不禁有气,因为尧庭苇的口气那么肯定,好像两粒足可打中她似地。
  但是,由于尧庭苇的武功惊人,再加之听说可打七八种暗器,这使得哈马公主心气之余,
也提高了警惕。
  心念间,女铁卫已恭谨地将两粒泥弹丸交给了尧庭苇。
  尧庭苇接过弹丸,立即向着哈马公主含笑致意,领缰拨马,沿着横栏马道,不疾不徐地
向马场东端驰去。
  她选在横栏边道返回的原因,是希望在就近的群豪中,能够发现许格非,百花仙子和丁
倩文等人。
  但是,横栏外的各路英豪十分热情,纷纷向她挥手招呼,并祝她得胜。
  就在她驰过马场中央时,横栏外突然传来许格非的声音道:“林少侠,先发制人,先发
制人!”
  尧庭苇闻声一喜,循声一看,只见许格非,丁倩文,以及邬丽珠和单姑婆,俱都紧邻横
栏站立。
  百花仙子、楚金菊,以及雪燕儿和小芸,也在不远处的人群中。
  一到近前,百花仙子急忙提醒道:“越栏防弹,过壕防索!”
  尧庭苇一听,立即向着百花仙子几人会意地含笑点头。
  由于许格非指示她先发制人,使她突然增加了灵感。
  是以,当地经过第一道高栏时,特地在心中测量了一下两道高栏斜角的距离。
  尧庭苇一看,立时默记在心里,这个距离,以她现在的功力和腕力,足足有余。
  到达东端尽头,留下来的两个女铁卫,立即帮着尧庭苇检查蹬条和鞍座腹带。
  尧庭苇为防万一发弹落空,是以,立即把宝剑撒在左手反扣,右手紧捏两粒弹珠。
  就在这时,发令人已高手朗喝道:“第二场,马战开始,预备——”
  尧庭苇一听发令人朗喝,立即激刺坐马情绪,同时目光注视着前面广壕,以及西端黄马
上的哈马公主。
  她见哈马公主弹弓已控在左手,右手轻领马缰,目光也正向这边望来,断定她右手中早
已捏好了三粒弹珠。
  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尧庭苇必须注意哈马公主飞马射向她马首的连发两弹。
  就在她心念电转的刹那间,发令人已喝了声跑,锣声同时也响了。
  紧接着,战鼓咚咚擂起,较之方才尤急。
  尧庭苇早在锣声响起的一刹那,业已飞驰纵出,如飞前驰。
  群豪早巳形如疯狂地欢呼起来,真是响彻云霄,震人心神。
  尧庭苇听得出,全场近万英豪,俱是为她尧庭苇加劲声,可见各路英豪是多么希望她击
败哈马公主。
  到达广壕前,尧庭苇纵马飞过,接着就是那道决定胜负关键的高栏。
  尧庭苇不敢怠慢,就在准备纵马腾空的一刹那,她发现哈马公主也刚刚越过广壕准备过
栏。
  是以,再不迟疑,就在尚未腾马的一刹那,一声大喝,抖腕打出一弹。
  只见一点灰影,势挟轻啸,比脱弦之箭还疾,直向斜对面高栏的上空射去。
  尧庭苇的花马,就在尧庭苇大喝发弹的同时,也一声低啸,腾空而起,径向高栏上空的
对面纵去。
  斜对面相对面驰的哈马公主,万没想到尧庭苇先发制人而又有这么强的内力。
  是以,一声娇叱,飞马腾空而起,就在黄马轻松地越过高栏的一刹那,—丝轻啸,劲风
袭面,一点黑影已到面前。
  哈马公主虽然早已有备,而且她也是先发制人的老手。
  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就在她的黄马刚刚越过高栏,尚未下落的一刹那,对方弹
丸已经到达。
  哈马公主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声娇叱,急忙择弓拨马,上身一低,那粒泥弹,势挟劲风,
呼的一声,就在她的肩颈上空飞过。
  但是,黄马经过拨缰,马首已偏,方向己斜,而尧庭苇的第二粒泥弹已呼的一声再度飞
达。
  哈马公主这时已无心驾御座马,就在黄马前蹄尚未着地的一刹那,泥弹已直奔她的鞍头
与前胸之间。
  是以,闪躲业已不及,只得猛扭上身,弓背闪电迎向泥弹,只听叭的一声脆响,轻烟一
旋,泥弹应声粉碎。
  黄马经过如此一番折腾,双蹄落地,就地打了一转,哈马公主知道大势已去,心中着实
生气,拨马抬头一看,尧庭苇已含笑勒马站在她的广壕对面。
  全场群豪疯狂欢呼,喝彩声一直未绝,只有哈马公主的八个女铁卫以及四周的警戒武士
们站在原地发呆。
  因为,这是六年来哈马公主第一次被对方真正地击败,所以都愣了。
  哈马公主虽然娇靥通红,但由于她已认定这是命中注定姻缘,反而不觉得太难堪,因为,
广壕对面的白眉绛衫少年,半个时辰之后,就是她的夫婿,察干哈马王国的驸马了。
  正因为这样,哈马公主立即羞红着娇靥,愉快地笑着说:“林少侠,你又胜了!”
  说罢纵马,绕过广壕径向尧庭苇马前驰去。
  尧庭苇方才怕激恼了哈马公主真的拼打起来,所以一直不敢收剑。
  岂知,这位哈马公主倒是一个胸襟开朗,极为豁达的人。
  是以,这时一见哈马公主亲切地迎过来,也急忙收剑,策马迎了过去。
  立在马场两端尽头的八名女铁卫和二十几名铁甲武士,立即飞步奔了过来。
  哈马公主一见尧庭苇含笑迎了过来,心坎里立时升起一丝甜意。
  一俟两马到达近前,哈马公主立即愉快地说:“现在我再带你去另一个场地!”
  尧庭苇故意神色一惊道:“还有哇?”
  哈马公主听得一愣道:“你不知道还有一场?”
  尧庭苇装得傻傻地一摇头,憨声道:“我认为我现在已经是你的驸马了!”
  说此一顿,挥手一指全场仍在欢呼的群豪,继续憨声道:“喏!你看,他们已经在欢呼
我是驸马了!”
  哈马公主失声一笑道:“他们欢呼没用,你必须连过五关才会被父王和文武大臣们承认
你是驸马,尤其你是汉人。”
  尧庭苇明知故问道:“还有一场什么嘛!”
  哈马公主含笑道:“还有一场叫地叉天刀火焰山!”
  尧庭苇听得故意蹙眉问:“难不难?”
  哈马公主立即道:“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如果你懂了它的步法和诀窍,以你的武功,
即使不能胜我,也可应付过五十招!”
  尧庭苇为了预留后步,只得故意蹙眉道:“公主,你不会是害我的吧?我怎地没有听说
还有什么叉什么刀的呢?”
  哈马公主见尧庭苇愁眉苦脸的很有趣,不自觉地格格一笑道:“那是因为这几年来,还
没有人能通过我的马战—关,所以也从来没开启比赛过,当然也就很少有人知道了,不过,
布告上有规定,你可能没有看到?”
  尧庭苇一听,只得故意无可奈何地说:“好吧,那我们先到现场看看去吧!”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向着八个女铁卫吆喝了一声,并挥了个手势。
  也就在哈马公主挥动手势的同时,方才的发令人,已向着全场群豪,朗声道:“请诸位
英雄豪侠移驾北马场!”
  如此一宣布,群豪立时欢声雷动,纷纷向北涌去,就像牛群潮水般。
  尧庭苇和哈马公主并马前进,依然由二十几名铁甲武士和八名女铁卫,前护后拥,夹在
群豪的人潮中。
  这时人声嘈杂,喧声沸腾,俱是谈论尧庭苇很可能人选为驸马的问题,真是傻人有洪福,
能娶到这么美丽大方武功高强的公主为妻。
  尧庭苇高坐马上,徐徐前进,但见万头攒动,尘土飞扬,早已看不见许格非、丁倩文、
以及单姑婆等人在什么地方了。
  正在打量间,哈马公主已含笑问:“林少侠,你今年真的十八岁了吗?”
  尧庭苇一听,只得憨声道:“十八就十八,十九就十九,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哈马公主一笑,继续问:“你们家是由哪一代才迁来包头城的呀?”
  尧庭苇一听,顿感不妙,哈马公主已开始盘问她的身世年龄了,显然对她已有了下嫁之
意。
  尧庭苇由于有了这—想法,立时提高了警惕,因而摇头憨声道:“是哪一代迁来,在下
没有听说过……”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惊异迷惑地问:“令尊令堂没有对你们兄弟谈起过?”
  尧庭苇一听,只得黯然道:“我们兄弟命苦,父母都去世了!”
  哈马公主也同时地噢了一声,继续问:“方才你说,你们兄弟都来了,你们一共兄弟几
个?”
  尧庭苇道:“我们一共兄弟五个!”
  哈马公主惊异地噢了一声,极关切地问:“你们五兄弟,个个都有如此高的武功吗?”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动,故意摇头道:“不,我大哥的武功最高……”
  哈马公主听得神色一变,不由吃惊地问:“你大哥的武功比你还高?”
  尧庭苇故作惊容地正色憨声道:“嘿,告诉你,比我高出五六倍呢。而且,他和人交手,
绝少用兵器,也绝少碰过敌手……”
  哈马公主再度吃惊地噢了一声问:“这就怪了,你们不是同一位师父吗?”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是呀,是同一位师父呀!”
  哈马公主更加迷惑地问:“那为什么你们两人的武功差那么多呢?”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说:“他比我聪明嘛!”
  哈马公主不由含笑关切地问:“他怎么个聪明法?”
  尧庭苇立即道:“他会读书画画,还会弹琴吟诗……”
  哈马公主一听,更加关心地问:“那么你呢?”
  尧庭苇一笑道:“我什么都不会,只知道我的名字叫林侠玉,今年十八岁……”
  哈马公主一听,不知为何,脑际轰的一声,险些一头栽下马去,想必是听了尧庭苇的话,
觉得嫁给这么一位夫婿而猝受打击。
  尧庭苇觑目偷看,发现哈马公主突然娇靥苍白,知道她已中计,故意突然正色问:“喂,
你知道我大哥的武功还有一个比我高超的原因吗?”
  哈马公主心乱如麻,但又不能不答话,只得望着尧庭苇疑问地噢了一声。
  尧庭苇故意加强语气道:“那是因为他的年龄比我大,他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你知道
吗?”
  哈马公主似乎已无心再和尧庭苇谈话,这时当听,立即摇头淡然道:“我不知道。”
  尧庭苇心中暗笑,继续赞声道:“我大哥他身材健美,气宇不凡,在中原不知风迷了多
少美丽的侠女,哼,他都不要,所以直到今天还没成亲!”
  哈马公主听得神色一动,不由惊异地问:“他可是学的混元童子功?”
  尧庭苇立即摇头道:“不是,是他要选一位武功好,而人又长得标致,不必像天仙般美,
只要他看了喜欢就好……”
  哈马公主听得柳眉一蹙,不禁有些生气地问:“这么说,你方才登台,就是他的主意
了?”
  尧庭苇一听,知道哈马公主听了心中既不服气又不是滋味,所以才有此一问。
  因为,如果她说的那位大哥果然在场而不上台,当然就是说,以她哈马公主的地位,容
貌,和武功,同样不为所动。
  尧庭苇是女孩子,怎么不知女孩子的心理?
  是以,急忙正色道:“不,我大哥先去了托托山,要到今天傍晚才能赶来!”
  说话之间,尚转首看了一眼红日已没半轮的西天边。
  看罢回头,发现哈马公主也正望着她欲言又止,因而关切地问:“公主,你有什么话要
对我说吗?”
  哈马公主见问,娇靥微微一红,但她仍含笑道:“傍晚你大哥回来了,请你告诉他,就
说我要见见他好不好?”
  尧庭苇以前也常听人说过,边陲蛮夷之帮的女子,大都爽朗豪情,不像中原妇女那样严
守男女界限,有时过分拘泥俗礼,今天看来,这位哈马公主就是位爽朗豪放型的塞外女郎。
  心念电转,早已兴奋地正色道:“好呀,当然好,可是……”
  说着,又蹙眉迟疑,面现难色。
  哈马公主立即问:“可是什么?”
  尧庭苇故意愁眉苦脸地说:“可是,我现在又要去比武,假设这时我已经是你的驸马了,
我大哥一定会去公主的宫里去找我,那时你不是就见到我大哥了吗?”
  哈马公主一听,面上立现凝重之色,因而道:“这件事等你通过了地叉天刀火焰山再说
吧,也许……” 
  许字方自出口,正在思索措词之际,前面已有人大喝道:“诸位只准围着栏杆观看,不
准近前!”
  尧庭苇闻声一看,只见近万英豪已拥到了另一个广场。
  广场很大,呈圆形,四周均有房屋,正西一道高近两丈的广墙,里面有华丽的飞檐,殿
脊高耸,那里可能就是察干哈马王的王宫。
  这时,只见群豪渐成一个围观的圆形,俱都面向中央,中央是一个近十丈的大圆坑,有
一个高大的木架耸立在中央。
  尧庭苇高坐马上,清楚地看到那座大木架的中央有一根主柱,主柱的四周是个罗盘形的
圆架,而架上又有长短不一的下垂木杆,每一根木杆的头端均系有一柄锋利尖刀,刀尖向下
但没看见火。
  看了这情形,尧庭苇渐渐似有所悟,所谓的天刀,可能就是这座高架上下垂的木杆尖刀,
因为空隙间,看到地上竖了近百条木桩,但是,近百条木桩中,有的是桩,有的却是筒。
  因为,那些个筒的颜色是黑色,显然都是铁制的。
  一到圆场的中央,前面开道的武士立即向左右分开了。
  尧庭苇这时再看,才发现地上布满叉尖向上的雪亮钢叉。
  群豪一见尧庭苇和哈马公主到达,立即停止议论,纷纷热烈喝彩欢迎。
  尧庭苇先向四周群豪挥手含笑打个招呼,这才仔细打量场中央的地叉天刀。
  细看之下,发现木桩铁筒,有高有低,上面木杆上的天刀,也有长有短,有的木桩甚至
已低于地上的钢叉。
  正打量间,身侧马上的哈马公主已和声问:“林少侠,你看懂了没有?”
  尧庭苇虽然似有所悟,但却木然摇头道:“我还没有看懂!”
  哈马公主一听,神色刹那间数度变幻,不知她是喜是忧。
  如果是喜,当然是因为尧庭苇不懂即不能通过地叉天刀火焰山这一关,那样,她便不致
嫁给这么一个有几分憨傻而又生了一对白眉毛的少年。
  假设是忧,当然是听了尧庭苇看不懂个中妙诀而担心失去了这个天生异秉,而又有几分
可爱傻气的丈夫。
  尧庭苇业已看出双方交手必是登上那些铁筒和木桩,这情形很有些像梅花桩,但较之梅
花桩却不知危险了多少倍。
  为了便于许格非百分之百地获得成功,尧庭苇必须问得详尽些。
  这时,四周近万英豪,更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的摇头晃脑,喷喷称难,有的则说,
看不出什么地方像火焰山。
  尧庭苇也正为此迷惑,因而望着哈马公主,憨声问:“你说是地叉天刀火焰山,已有了
叉啦,可是还没有火呀?”
  哈马公主一看尧庭苇这情形,知道尧庭苇是入选无望了。
  这时见问,立即望着刚刚到达的魁梧奇装大汉,命令道:“发动起来!”
  魁梧大汉一听,立即朗声道:“发动起来!”
  来字方自出口,装有天刀的圆盘高架,在一阵轧轧轻响中,缓缓地转动起来。
  尧庭苇一看,这才发现天刀竖杆的长短作用,竟是用来配合地上木桩铁筒来伤人的,而
且,有时刀尖在木桩铁筒的上方一尺余处飞过去。
  但是,这种情形,在每一个木桩铁筒上共有四次天刀划过的情形,也就是说,如果你熟
悉了桩筒位置和天刀滑过的情形,便可熟练地在上面纵跃和进退。
  就在尧庭苇细心观察,默记天刀长短和桩筒位置之际,高低不等的数十铁筒内,突然冒
出了滚滚黑烟。
  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和新奇的议论声。
  紧接着,滚滚黑烟中,渐渐有细小火苗升起。
  群豪一见,顿时大哗,议论纷纷,认为这种玩艺儿不是比武,简直是要人送命,难怪哈
马公主五六年来都找不到夫婿。
  也就在群豪哗议间,火焰突然大炽,黑烟立被冲上半空飞逝,而旋转的天刀,也愈转愈
快,顿时让人眼花缭乱起来。
  只见火苗熊熊,卜卜有声,加上如飞旋转的天刀,及火光的映照,每柄尖刀都像血样红。
  四周观看的英豪们一看这情形,不少人变颜变色,有的甚至愤声责骂。 
  尧庭苇不为外界四周的嘈杂叫骂所惑,反而格外仔细地察看刀桩之间的巧妙和形成的空
隙。
  渐渐已让她看出了要领,那就是飞奔前进,或左右跳跃时,必须迎着当面旋飞过来的天
刀前进,切不可随刀前进。
  其次,每踏三根木桩,必踏一根火焰熊熊的铁筒,假设一步踏错,立被迎面而来的尖刀
滑个正着,势必当场跌在地上的钢叉上死亡。
  再者,圆盘的中央最安全,既没刀叉,也没有火焰,那可能是在打斗时,万一自知不敌,
也就纵进中心去。
  观察间,蓦闻哈马公主关切地问:“林少侠,有把握吗?”
  尧庭苇立即道:“把握是没有,不过我想先试一试!”
  说着偏腿,飞身跃下马来,径向旋转如飞的圆盘前走去!
  哈马公主一见,不由大吃一惊,脱口急声道:“要等圆盘慢下来再进去……”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答了声不用了,足尖一点,竟飞身纵进了地叉天刀火焰山中。
  群豪先是惊得一呆,接着暴起一声如雷烈彩。
  只见尧庭苇身如飞燕,在旋转的尖刀和火焰中,竟像飞穿在林隙间,不但美妙,看来也
令人心惊胆寒!
  哈马公主看得神色一变,同时一呆,她确没想到,尧庭苇就在圆盘飞旋中,飞身纵入,
飘逸前进,并没有等圆盘慢下来。
  而最令她感到震惊的是,原是在一个地方或附近的桩上腾跳闪避的同一动作,而尧庭苇
却竟以飞燕穿林般的身法,优美曼妙地前进。
  一看这情形,哈马公主知道尧庭苇不但武功高她一等,而智力和悟力也比她强了许多,
他并不傻。
  就在她心念发愣的一刹那,蓦闻群豪纷纷欢呼道:“该哈马公主了,该哈马公主人场
了!”
  哈马公主一听,只得急定心神,飞身下马,一个箭步纵到了飞旋的圆盘外。
  她知道,她今生今世是嫁定这个生有一对白眉毛的少年了。
  但是,就在她纵落在圆盘近前的同时,火焰熊熊,刀光如林中的尧庭幸已飞转了一周,
一声惊叫,喝叫飞身纵了出来。
  群豪一听惊叫,彩声突然停止,俱都以为尧庭苇被刀划伤了。
  哈马公主一见尧庭苇飞身纵了出来,神情也不由一呆。
  只见纵出圆盘的尧庭苇,双脚一落地面,立即故作紧张地连声说:“啊,太危险了,只
见四面八方都是刀,满身都是火!”
  说话之间,似乎突然发现了愣在面前的哈马公主,急忙一拱手,同时急声道:“好了,
公主,你的地叉天刀火焰山实在厉害,在下自知不是你的敌手,只有请我大哥来和你比了,
再见!”
  说罢转身,也不等哈马公主说什么,径向出口处走去。
  哈马公主由于内心已觉得尧庭苇技高了她一筹,因而不自觉地脱口阻止道:“慢着!”
  尧庭苇闻声一惊,深怕哈马公主就此宣布。她已经是察干哈马王国的驸马了,是以,神
色一惊,急忙回身问:“公主还有什么话说?”
  哈马公主一看尧庭苇,身材和她差不多高,同样地瘦削,还生了两道白眉毛,是以,到
了唇边的话,只得改口问:“你要去哪里?”
  尧庭苇急忙道:“我去找我大哥来和你比,我大哥这时可能已经回来了……”
  话未说完,身后出口处,突然传来一个苍老声音,恭声道:“启禀二少爷,大少爷已经
来了,还有沈老夫子他们!”
  尧庭苇闻声一惊,急忙回头,发现化装成老仆的单姑婆,正满面含笑地望着他,左手则
指着人群中。
  只见许格非,丁倩文,以及百花仙子等人,俱都立在进口边缘的人群中。
  尧庭苇一见许格非,立即愉快地招呼了一声大哥,径向许格非等人身前奔去。    尚未
奔至近前,许格非和百花仙子等人已迎了出来。
  尧庭苇本待过去,悄声告诉许格非一下她刚才体会的要领,这时一见许格非等人迎出来,
知道他已看出个中奥妙了。
  是以,急忙刹住脚步,快愉快地拱手一揖道:“大哥,小弟等你无聊,所以就来登台打
擂了,小弟一连过了四关,只有这个地叉天刀火焰山述摸不清门道!”
  许格非微一颔首,唔了一声道:“那是因为你目为眩迷,觉得它惊险厉害,其实,它比
轻功马战都简单!”
  附近群豪一听,俱都面现惊容,立即议论纷纷,闹不清这位蓝衫蓝呢帽的中年儒士是什
么人。
  一旁仍立在原地的哈马公主却早呆了,她不但惊于许格非的豪语,更为许格非的仪表所
迷,所吸引。
  哈马公主觉得这位蓄着小胡子的蓝衫侠士,不但气质儒雅,充满了书卷气,而且他腰佩
宝剑,更显得英姿勃发,气宇不凡。
  听了他方才的话,知道他根本没把惊险至极的地叉天刀火焰山看在眼里,当然也有十足
致胜的把握。
  现在,她已经对林侠玉赞美他大哥的话深信不疑,绝没有半点吹虚。
  哈马公主觉得越看越爱,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驸马爷,不管是年龄、仪表、身材、气质,
样样都比她原先想像的为高。
  她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武功,还没有和他交手,但她根据林侠玉的武功来判断,他大哥
的武功绝对差不了。
  现在,她甚至已经决定,不管林侠玉大哥的武功如何,即使他不会武功,她也在所不计
了。
  心念电转,那边的尧庭苇已拉着许格非,愉快地欢声道:“喏,大哥,你快看,那就是
美丽大方、武功高强的哈马公主,来,我为你们引见引见,你一定能够连过五关……”
  说话之间,硬拉着许格非向她面前走来。
  哈马公主一见,立时脸红心跳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她真担心林侠玉的大哥看不上她。
  但是,被尧庭苇拉着前进的许格非却突然觉得尴尬不安,但是为了早日救出师祖长白上
人脱险,也不得不权变一时了。
  哈马公主一见许格非随着尧庭苇走过来,心里当然高兴,由于碍于公主身份,不便先行
招呼,只得先展出了一丝亲切微笑。
  尧庭苇一将许格非引至哈马公主近前,立即爽朗地憨声道:“哈马公主,让我给你介绍,
这位就是我大哥,他要是和你比地叉天刀火焰山,一定能通过。”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以亲切柔和的目光望着许格非噢了一声。
  许格非为了表示尊敬哈马公主的身份,立即微一欠身,拱揖和声道:“林贤玉参见公
主!”
  哈马公主赶紧含笑还礼道:“林大侠你好!可是刚到?”
  许格非谦声道:“我二弟和公主较量轻功时,在下已经赶到了!”
  哈马公主一听较量轻功,娇靥不由—红,因为那—场她输了,这时,再见许格非神色淡
然,显然并不感到惊异,似乎对他二弟的表现,也不太满意,由此也可证实了他的武功的确
惊人。
  但她在此地自摆下这个招亲擂以来,塞外武林道上,还没有哪一个敢进入飞旋的罗盘内,
今天他们兄弟二人,一个轻易进出,一个则淡然视之,心里当然不是滋味。
  由于心中的不服气,哈马公主立即一指仍在飞转的天刀罗盘问:“林大侠,你对我设计
的这座地叉天刀火焰山有何看法?”
  许格非先是一笑,但却谦和地说:“当然,公主匠心,奥妙独具,不但令人看了胆战心
惊,真的进去也必死无疑。”
  哈马公主听得花容一变,四周围观的近万英豪听了也立时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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