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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河儿女

主编: 贾芝

吊儿沟的教学


——从生活实践到理性知识
贾芝
这年的11月,在得到敌人可能空袭延安的通知后,紧急动员保卫边区、保卫党中央、 保卫毛主席已成为首要任务。延中的建制也已军事化了。 一天夜里,突然通知,有消息说敌人可能于第二天空袭延安,总支书记王鼎勋半夜 亲自来敲门叫我,说准备出发转移。实际上头几天已经做了转移的准备,我把养的两三 只鸡也一起宰了,一切背不了的东西都处理了。我们部分教员和一些年龄较小的同学与 老弱病残先走,连夜行军进沟翻山,第二天转移到了预定的目的地安塞吊儿沟。 我们到了吊儿沟的第一件事,就是组织同学自己动手修建校舍。男同学修理窑洞, 割柳条编窗户;女同学搓麻绳、打草帘子。第一天就修了十一孔窑洞,打了五挂半草帘 子,同时组织学习、出墙报并分头到附近做居民工作;很快就把一处有前后院的小院落 和附近的窑洞修整好,各班随即开课了。 我所住的一个小屋,没有窗户,我自己也在门右边的墙上挖了一个小窗户,用几根 木棍钉了窗格,糊上白纸,于是亮光从小窗户射进来,正好照亮了屋角我的一张小书桌。 刚从大后方来不久的王兴林同志见我有了这么一个小窗户,到我们小屋里观察了一番; 因为那时我和星华身边带着两个孩子,除各自教课外,每天还要烧火做饭,屋子里烟熏 火燎,炕上地下到处都很乱。他笑着说:“唯独你的亮光下的小书桌上整整齐齐。”我 在那里备课、选教材,此外还在小桌上放着一本来之不易的法文小说《冰岛渔夫》,我 在业余对B388A照黎烈文的译文读了这本名著。在到吊儿沟前后,我对蒋介石发动内战十 分愤慨,在临走前写了一首《内战阴谋家》,并引用了惠特曼的话:“人民蔑视帝王的 凶暴”(发表于《解放日报》)。12月25日,也就是修了小窗户的这天,当晚在这个小 书桌上还涂了三首短诗。这也就是我的业余写作了。这些仅有的一点课余活动,把我与 世界更多地联系起来。 我们在吊儿沟过了一个冬天。留在桥儿沟的同学是第二年(1947)春天敌人进占延 安前,才全部撤退到吊儿沟来的。 我虽负责建团试点工作,但青年团的成立大会是冬天在桥儿沟开的,我没有能够回 去参加。这期间,吊儿沟的教学也是很有特点的。 我教政治课,第一,这时除了时事教育在当时是重要的课程内容之一,主要是就地 取材。我带同学们到附近农村作调查,了解农村当前的生活状况,乡政府领导生产和支 前活动,陕北的历史变化,特别调查、搜集刘志丹领导打游击同反动民团作战的革命故 事。比如著名的在李家塔塞子的一仗,打得非常激烈,终于击败了反动民团。我请了一 位亲身参加过打游击的刘指导员到学校里来作报告,在一个没有门窗的大窑洞里讲当年 陕北打游击的动人经历。那个大窑洞从此成了全校上大课的教室。这也就是采取了走出 去、请进来的教学方法。教语文课兼班主任的宁汉戈同志,看到下乡调查这个办法好, 就同我联合起来,我们一起策划组织同学下乡作调查。同学们搜集了刘志丹领导打游击 的革命故事及其他社会调查内容,在我就是讲政治课的内容;在他的语文课,作文也就 都有内容可写了。我们还共同出墙报,很吸引读者。 第二,由于延安中学具有干部学校的性质,学生随时要听候调动到不同的工作岗位 上去,无论将来干什么,首先都要树立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因此,既要培养同学们有献 身革命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学习各种科学文化知识,又应培养他们从学生时代起,就习 惯于深入人民群众,同群众打成一片,而且学会调查研究的方法。要力戒产生像我从前 上旧大学时代,一上学成了知识分子就越来越同工农群众距离拉远,以至格格不入的那 种脱离群众的不良倾向。所以在革命的教育方针指导下,我主张一边进行课堂教学,一 边要走出学校与群众交谈。过去在延安也早有“娃娃先生”办冬学的优良传统。所以那 年冬天,我们带同学到农村去教冬学,并且参加乡政府的会议,参加群众的节日活动, 过年给群众写春联,等等。只要一到群众中去,对边区的生产、生活、群众支援战争的 活动、陕北的历史等等,就会了如指掌,获得很多新鲜的知识。同学们初与群众接触, 也有从彼此生疏到交朋友的深刻体会。 吊儿沟这段教学,基点就是从实际出发和与群众相结合这两把钥匙。有人总结说我 们是“说”、“学”、“做”三合一,是从感性知识到理性知识的学习方法,这话不错。 确实具有这些特点,而且始终贯彻了为人民服务的指导思想。这段教学也曾引起边区政 府教育厅的注意,曾派人来了解我们的一套教学做法,还看了墙报,很表称赞,在当时 是政治、语文课教学改革的一个典型。 关于吊儿沟时期的教冬学、年节给群众写春联等活动,这里再摘几则日记如下:
1月17日
腊月二十六日,雪天。 寒假后参加乡村工作,今天是第三次出发到乡村里去。第一次去的是庙岩,第二次 是延属的梢嘴子沟,今天仍去庙岩。 这两天来,同学已在这里开始教四个娃娃识字,一个杨姓的女孩子,一个贺家的女 孩子,和姓米的两个弟兄。(略去对这几个孩子及识字情况的介绍) 先是去到杨家。炕上坐着母亲和父亲。母亲在补棉裤,父亲在缝破了的鞋底。母亲 骂女儿不该一边识字一边笑。父亲总在带着一副笑容。我们只谈了寒暄的话,教完他们 的女儿和米家的两个孩子,便去到贺家。 贺家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坐在炕上数钱票;米得智也坐在这里,手里在挑毛 袜,有时递给贺,叫他看挑得对不对。闲谈中我问了他们五月初五以内老乡们出门不出 门?外人能不能来?他们说可以来。 说起识字的问题,米得智讲了一个他小时和一个同伴砍薛生华的树的故事。他叹气 说,人家现在和他不同了!(那个同伴现在是蟠龙的区干部)他说,现在心思就在他的 不知该怎么过的问题上:过年后揽工呢?还是自己租地种?等等。他说,目前和杨家 (庙岩最富的一家,不是学识字的那个杨家)讲好,过了年后变杨家的牛工,但昨天杨 家又不愿意干了。他说:“有钱的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会儿,说曹操曹操就到, 那个杨家却来了。瘦高个,微有髭须,他是杨家的老二。当我背后席同学和贺家婆姨、 娃娃拉话说笑的当儿,娃娃问起杨家老二他的两个女孩子念不念书时,他瞪了一眼,说: “念不成!因为一个是聋子,啥也听不清;一个是‘结巴子’,口不伶俐。”当他进来 时,贺正对我谈着安塔一个地主怎样怎样;话才开头,杨一进门他再也没往下谈了。我 知道其中必有缘故,便没有再追问,留待以后再探听。 到窑里来的还有一个总患扁桃腺发炎的胡家一个青年,20多岁,只有一个母亲。他 说过年正月二十七他就要娶婆姨,而他去年问婆姨时花了十二石小米和麦子的财礼,连 最近又要的一石八斗,一共十三石八了。明年春天婆姨过门后就没有吃的了。 最后来了一个张村长。他是从白家河来。看见人不少,我们谈起时事来,米得智要 求我把报上的消息讲一讲。关于横山解放的情形,他知道得很清楚。贺数出我们已经解 放了九个大村镇,杨说是“开”了九个大村镇,他家在那里买得有几十垧地。 看来识字课本很不合用,太深了。开头不如从最容易的日常用的字如水、火、山、 牛、羊、人等单字教起;如果旁边画个红绿画,就更好。 晚上参加去张家村等的那个组的汇报会。每次总是听到些新的事情。
1月27日
雪已晴。同十八班同学到茨儿沟给老乡写对联。由于昨晚听到十四班汇报,说老乡 们不愿意你给他写新对联而要写旧的,颇觉是一件伤脑筋的事。道上我就谋虑怎样对付 这个工作。要有迁就,但必须增加些新的,用旧的也得选其中较好的,或略加修改。总 之,要使他们乐意接受一些新的教育,扫除一些毒素。 果然,四儿沟的老乡好像和七八里地以外的老乡商量过似的。当我进入一家抗属家 里,刚坐在炕上准备写对联时,20岁的年轻主人就提出他们要写旧的,不要写新的,并 且匆匆忙忙要去找一个旧本子来。母亲在旁边也嚷着叫儿子到什么人家里去寻对本去。 我说:“好,你寻去!”我表示旧的里边也有好的;反正神位之类我是决定给他们写了, 只希图在对联横额中夹一些新的进去便好了。主人不幸没有找回旧对本来,因为对本的 主人嫌麻烦,干脆说找不着。我想这下可该写新的了。但主人却背出一副来要我照写。 该对联是:     门对青山水长流     荣华富贵不断头 头一句确系他家门前的自然风光,虽然山并不青;后一联就很有些糊涂的宿命论观 点了。我说:“横联写个‘民主幸福’好不好?”他没有反对,说:“好。”窗上的对 联,我先征求他的意见写什么,他不能背出第二副来,便说随我写什么。 我就翻开冬学识字课本来对他说:“我给你写一副新的你看好不好?”是这样一副:     丰衣足食春光好     女织男耕喜气多 他听了我的解释,觉得说的是吉利话,就连声说“好。” 为难的是给财神爷写对联,我一时不知该写什么,他也背不出来。我于是自己编了 一副写在纸上征求他的意见,对联是:     劳动生财全家福     勤俭起家光景新 他说:“一半靠人,好,好,好!”我很惊异这个青年的理解力;他的脑子里全是 神是一家之主,而“一半靠人”这个“人”的力量他是没有理由不承认的了。 李××已经来看过几次了,我觉察出他是来看给这家写的是什么。他一字不识,但 是他一面问年轻的主人给土地神写了没有?“抬头见喜”写了没有?等等,一面有的似 乎他也认识,拿起来辨认说:“‘出门见喜’也写了,灶君神位也写了。”等等。农民 们对他们每年都贴些什么对联、斗方早已看熟了,他们不认识每一个字,但能看出大样 来,知道几个字……他又问主人门对联写的是什么?主人说写的旧的,是他背出来的。 李××放心地把红纸拿来了。怪!他也背给我一副,叫我照写,那对联似乎是:     大地山河千古秀     ××日月万年春 我装了一个糊涂,我说:“你说的我解不下,你把意思给我讲讲,我就知道字该怎 么写了。”他说:“深哩!”他也解不下是啥意思。主人替他想了半天也解不下那对联 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法翻译给我听。我说:“你不懂是什么意思怎能知道它好不好呢?” “好,旧的好。”他坚持说。我说:“旧的里边有好的,但有的不好。你门上贴的对联 你总该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过路的人看了也能晓得是什么意思才好。”主人接过来说: “不懂意思要把字写错了不好。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谁知它是好是坏哩。”这一下李 ××孤立起来了,脸上显出迟疑之色。我心里把一副对联修改了一下,缩成7个字(他只 要7个字!)写在纸上念给他听,问他好不好,对联是:     学习文化腹藏玉     发展生产土生金 因为他的儿子也在学识字了,这对他家的情况还算适当。 特别是有黄金之类的意思,全是吉利话,虽然不是旧的而他又背不出一副旧的来, 他同意了,主人在旁边也说“好。”这就加强了他愿意放弃写旧的意念。 这一课我总算上完了,是旧的加了些新的! 两家的对联写完,天已暗了下来。
1月24日
古历初四日。同学们分头到老百姓家拜年,我与邓涧音及一个同学到后茨儿沟。走 过茨儿沟,在湾沟里走了相当久,有时在雪上,有时在冰上。 到胡家,正好……(下略)
2月1日
今天和同学张斌文、×××,到苟家川参加乡政府的村长会议,离吊儿沟10里路。 原说是谈土地、春耕问题,结果是谈去年没有结束的粮草工作、给军队送菜、肉以及正 月里禁赌等问题。(下略) 也是仅举数例,从中可以看到当年我和同学们下乡作调查,学习为人民服务和就地 取材进行教学的一些情况。这同正规制中学有一套规定的教材并且要求有升大学的基础 科学文化知识自然很不相同,我们只能是从战争环境的实际出发,培养献身革命的青少 年们;这种教学,即使是对今天的青少年教育,也未尝没有可供借鉴和吸取经验的地方。 战争中边行军边教学1947年3月,在胡宗南反动派进攻陕甘宁边区的前5天,3月8日, 边区政府命令延安中学改建为第四后方医院。 由五个班的师生建成为医院的五个分所,分布在吊儿沟附近的几个村庄接收伤员。 班主任宁汉戈、赵正、苏子休等任所长,同学们有作指导员的,有做管理员的,有当护 士长的,大部分同学做护士。以女同学居多。岗位不同,职无高下,一律服从分配,积 极投身革命战争。这可说是学校政治思想教育效果最生动的一次表现和严峻的考验。留 校的一部分师生不久也从吊儿沟开始了行军大转移。在行军转移中我是负责老弱病残的。 3月23日离开张川,在敌情紧张下翻山涉水,日夜难安,绕了有整一个月之久,到了志丹 县侯家河。这期间,在安塞涧峪岔住时,边区政府由教育厅高云屏来信通知要老弱病残、 妇女一律就地疏散。鉴于已有的经验,母亲们都不同意离开队伍,因为外地人口音不同, 装扮也与当地不同,不易在群众中藏身。由于做母亲的不便留下,有一天在走到一座高 山上路过拓家洼时,我们只好把1岁多的女儿伟林送给了拓家洼的老乡,跟在我们身后的 晓林,一见把她的妹妹送了人,大哭了一场。在行军转移中,每逢住下来,照常上课。 在侯家河的一个多月,不仅上课,还进行生产,开荒种菜。这时,在青花砭、羊马 河、蟠龙连续三大战役给了敌人以迎头痛击之后,5月14日在安塞真武洞开了祝捷大会, 前去参加祝捷大会的寒十波和安琪同志,回来还和我们一家挤在一个老乡家里的小炕上 过夜,闲谈了很久,形势是让人振奋的。 5月14日,我由苟家川转移到医院五所的新地点古庄库,医院李政委要我到附近的中 庄做俘虏工作。已经集中在中庄那个山沟里的一部分解放伤员,共30多人。只有我和一 个管理员两个人工作。管理员每天外出采购粮食、菜蔬。我因刚去路不熟,当晚在半山 拐向另一个窑洞去看伤员,拐弯时不慎一脚踏空,滚下山沟跌在一眼窑前,腰受了伤, 遂与解放伤员日夜躺在一个炕上。医生来看过我的腰伤之后,拿出一瓶红汞药水,但还 犹豫有些舍不得用的样子,那时有红药水也很不容易,我说:“别给我搽,留下给伤员 用吧!”我的主要任务是了解俘虏伤员的情况,向他们讲明政策,凡愿意回家的可以发 路费。除了一个自称是在宝鸡被抓兵来的,一再强调他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之外,没有一 个提出要回家的。不久,有19名解放伤员要归部队,部队派人来接他们,我还给王震同 志写了一封信。其余伤员后来转到宁汉戈的古庄库五所。有一天月夜,我也参加了由宁 汉戈所长主持的全所欢迎伤病员娱乐晚会。 6月6日,在敌人以安塞为目标妄图聚歼党中央指挥部的时候,我又随学校从侯家河 东撤,当晚得讯,敌人正向我们方向走。这时,应东进?还是应西撤?途中遇到的人意 见不同,举棋难定。由于敌人分几路齐头并进,主攻方向又不断变化。在毛主席的战略 指挥下诱敌深入,把敌人装在口袋里打,学校从吊儿沟北撤,后又一时西撤,一时又自 动东撤,每天七八十里,也总是离敌人很近。有时夜间还看到对面山上敌人的篝火。为 防敌机轰炸,我们白天休息,夜里行军,有时夜里休息也往往只能是和衣而眠,一有情 况,翻身而起就出发。那时我们只带着晓林,她和王刚同志的女儿小艾,行军时两人驮 在一头毛驴上的两个筐子里,一人在一边,她们两人还聊天。夜里一有敌情,叫晓林一 声,她从老乡炕上爬起来就跟我们出发,一声也不哭。就这样经过十几天的急行军,又 到了马蹄沟附近的霍家渠。在霍家渠又住了一个多月,照常上课。这种在战地又行军, 又上课、生产的学校,历史上也少有吧?所以老乡也说它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学校”。 7月间,学校撤到葭县的高家畔,准备过黄河到晋西北。 这时,中央领导同志也在葭县。敌人要进攻绥、米、葭、吴,我方则要把敌人吸引 到无定河以东消灭。 7月31日这天,边区政府忽然通知我去榆林前线,准备打下榆林后接管学校。当天下 午我和地理教员张思俊、理化教员王兴林二同志一起出发,天黑到了马蹄沟。我第一次 看到我们的部队开往前线的状况:大队人马,前前后后,威武壮观。我的背包仅只是一 条薄被、一件破灰棉袄,另有一个挎包,手里拄着一根枣木棍子——这对我走夜路,上 山下山,是最重要的向导。第二天看到了无定河,两岸平川,林木葱葱,风景如画,而 这正是有名的古战场。头天下午,无定河上的桥被炸毁了,我们摆渡过河,沿河上去一 百四五十里就是榆林。 我经历了炮火连天的战地生涯,参加了为时8天的榆林战役。敌人包围葭县的突围中, 我参加下乡动员粮食,还曾经在一个山坡人家门前,一边端着碗在赶吃一餐晚饭,一边 看对面山顶上敌人从南往北的单列长队走过;听到有炮声的地方,正是沙家店战役在交 火。这都与教学无关,这里就长话短说了。 我们没有打开榆林,我即随军南下。在葭县突围后,一天夜里我们路过一个山腰, 正是胜利后的沙家店战场。部队向宜川进发,中途我一个人在葭县过黄河,手中还拿着 那根枣木棍,到晋绥去寻找学校。                 1991年8月18日
  贾芝
    男,1938年毕业于西北联合大学经济系,同年去延安。曾在鲁艺学习和工作。1943
年,任延大中学部教导员、教师、三班班主任。1948年任延安大学文艺系副主任。解放
后,长期从事民间文学研究和领导工作,任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秘书长、副主席、首席
顾问。1981年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少数民族文学研究所所长。著有《民间文学论集》、
《新园集》、《贾芝序文集》及其他论文多篇。译有小说《米特利亚·珂珂尔》、散文
诗《深夜》等三种。主编《解放区文学书系》民间文学编、说唱文学编及其他书刊十多
种。1980年参加国际民间叙事文学研究会。现任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主席。1952年获广
西柳城土改“甲等功臣”奖,1984年获芬兰《卡勒瓦拉》银质奖章。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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