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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治经验

 

一、早期肝硬化证治经验

刘氏根据病毒性肝炎引起的早期肝硬化的临床表现,以邪正斗争为纲,拟分成两大类。一类以正虚为主,一类以邪实为主。其中正虚为主型,主要是阴虚或气阴两虚兼有湿热血瘀者,其临床表现为舌红少苔,脉弦细或弦劲,夜寐不佳,性情急躁,时有头晕、腰酸、衄血、口干等症。主方为沙参、麦冬、生地、鳖甲、丹参、平地木、生牡蛎、碧玉散。兼气虚者,舌胖有齿痕,乏力,便溏,腹胀有下坠感,下肢浮肿,可加党参黄芪。邪实为主者,多见湿热偏盛,或血瘀偏重。前者症见口干、口苦、口臭,大便溏而不爽,小便短赤频数,黄疸,血清谷丙转氨酶升高,舌边尖红,苔黄腻,脉弦数。方用茵陈、碧玉散、银花、菊花红花、制大黄、贯众、羚羊角粉;后者症见唇黯,舌边紫斑,舌下青筋增粗,胁痛,肝脾肿大,紫癜、衄血,甚者水臌腹胀。方用丹参、生蒲黄、参三七、制没药、赤芍泽兰泽泻、制大黄、水牛角片。有腹水者,酌加腹水草、陈葫芦等利水药。

刘氏认为在早期肝硬化的治疗中以祛邪为急,其所祛之邪,主要是瘀血、湿热和热毒,而重点在于活血化瘀,瘀化则血活而气通,气通血活则代谢正常而邪气自解,正虚自复。扶正不仅在于养阴,更重要的是修复肝脏本体的损坏,方中常用黄芪,《本经》谓其“主治痈疽久败疮,排脓止痛”,《别录》谓其“逐五脏间恶血,补丈夫虚损”,《日华诸家本草》谓其长肉生肌。因此本品治疗本病极为适合。另外,羚羊角、水牛角、鳖甲、玳瑁等,具有清热、养阴、解毒的作用,又为血肉之品,有利于肝脏的修复。故亦多分别选用。

 

二、久泻用药经验

刘氏治疗久泻,着重于祛邪,正如张子和所说“陈zuo去而肠胃洁”。他十分赞同徐灵胎在《临证指南·泄泻门》中的评语:“若滥加人参、五味,对正虽虚而尚有留邪者,则此证永无愈期”。因此主张在通法的基础上采用清利肠间湿热法,并结合现代医学检查,所见肠间有充血、水肿、溃疡等诸种情况,兼用活血化瘀法,多选用丹参、红花之类。对于腹胀痛,里急后重较甚者,则按“风能胜湿”法,选用防风、羌活、独活等药;或按“陷者举之”法,选用柴胡葛根桔梗之属。

刘氏认为在久病泄泻部分病人中,还需审慎辨别。脏寒的部位是脾抑在肾,还是脾肾同病,脏邪是湿热、血瘀、食积等何者偏重。其处方可仿《金匮要略》黄土汤意,以附子、灶心土、炮姜合黄芩黄连、蒲公英、红藤等以温脏寒、清腑热,温清并用。刘氏还曾用蜣螂虫、蔗虫、地鳖虫等虫类搜剔药磨粉吞服,治愈一慢性结肠炎大便溏而不爽达20年的病家。

 

三、热霍乱证治

夏日或夏秋之交,有的地区流行上吐下泻之证,主情急重,甚者出现四肢厥冷、下肢抽筋、脱水等危象,中医称之为霍乱,其中包括了由霍乱弧菌引起的真性霍乱。刘氏认为霍乱最要紧是辨清寒热,一般以热霍乱多见。有的病家即使出现肢冷转筋,仍不可便作寒证论治。必须谨慎辨证,肢冷,尤其是见到口渴、脉数、溺短、躁扰不宁等症时,可能是由于热深厥深而然。若误服热药则病立危殆。刘氏认为此乃热霍乱,可以选用姚训恭《霍乱新论》中所载的连萸解毒汤(制半夏4.5g 生枳实4.5g,黄芩4.5g,白芍4.5g 水煎。黄连1.8g 吴茱萸0.3g 另煎和入上药汁服。证重者倍用黄连、吴茱萸)和王孟英《霍乱论》所载蚕矢汤(晚蚕砂15g 生米仁、大豆卷各12g 陈木瓜9g 姜汁炒川黄连9g 制半夏3g 酒炒黄芩3g 通草3g 焦山栀4.5g 淡吴茱萸0.9g)。霍乱后余邪未清者,则用王氏驾轻汤:鲜竹叶12g 生扁豆12g 香豉9g 石斛9g 枇杷叶9g 橘红3g 陈木瓜3g 焦山栀4.5g。早在1924年夏秋之际,江苏淮安乡间流行此症,刘氏依照以上方药治疗,挽回了很多因误服热药而至危重的病人。

刘氏治学对《内经》钻研颇深,尤其推崇《灵枢》,而对《难经》,则认为其弊多于利,有些方面甚至将中医的理论引入歧途。刘氏博学强记,被誉为“活字典”。在学术上勤于思考和探索,绝不人云亦云。他治学严谨,曾多次引用顾亭林的话“凡著书立说,必为前人所未言而为后人所必需者”以告诫后学。刘氏从事临床医疗及医学教育长达65年,兼通医理与哲理。勤于思考,悟出了中医学的三大规律。即:⑴生理活动规律——阴平阳秘(消而不偏衰,长而不偏亢;相生相制,自动调节)。⑵病理变化规律——邪正斗争(内出之病多不足,外入之病多有余等)。⑶中医临床学规律——辨证论治(识别阴阳,审证求因;祛邪以安正,扶正以祛邪;同病异治,异病同治)。刘氏强调通法祛邪在久病治疗中的作用,善于化解古方,突破陈规,扩大古方应用范围,用以治疗多种疑难病、常见病。如用《千金》紫圆治疗眩晕,用《金匮》当归芍药散治疗妇女经漏等,均获得满意效果。还非常重视“血气”的生理和病理,擅长运用活血化瘀法治疗多种慢性病、难治病,如慢性肝病、久泻、咳喘、心血管疾病等,积累不少宝贵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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