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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令牌


第 六 章 神出鬼没



  时中白叫道:“岳兄且慢,兄弟跟你一道去,多少有个照应。”
  说着,二人连袂飞驰而去,翻越过几座树林,夜色中但见前面不近处屋脊重叠隐着一座
极大庄院。
  岳南君怔了一怔。立刻停下身来,时中白轻声叹道:“果然不出所料,这无人迹的荒岛
上真有一所雄伟庄院。”
  岳南君低声问道:“时兄,难道这座庄院住有人家。”
  时中白低声道:“这座小岛人迹罕至,当然这是一座荒废的院落,不过今夜情形便不同
了,若我推忖得不错,大概这里已经变成卧龙藏虎之地了。”
  岳南君眉头暗皱,道:“时兄之言令人生疑,敢问这岛屿是否有重大事故发生。”
  时中白双目凝注在岳南君脸上,微笑道:“岳兄武功奇高,先兄弟一步赶到此地,难道
有意外之遇?”
  岳南君知他怀疑自己,明知故问,当下笑道:“时兄,说来惭愧,兄弟本是在游湖赏
月,无意间看到那艘龙形怪船,以及时兄等几艘帆船,在后紧追着,好奇心起,随后跟来,
至于其中隐事,兄弟的确一点也不知,还望时兄不吝相告。”
  时中白微微一笑,道:“佩服佩服,岳兄一叶孤舟,居然如此快的到达。”
  岳南君冷然道:“时兄敢是在怀疑在下之话。”
  时中白轻声笑道:“不敢不敢!兄弟不过钦佩岳兄武功超人。”
  岳南君冷冷道:“时兄武技也不落人后。”
  时中白笑道:“好说,好说!萤火之光何能跟皓月争辉,今夜闻信而到此岛的各路武林
高手,有兄弟这样身手者无异是尘沙。”岳南君道:“时兄太客气了。”
  时中白突然轻轻一叹,道:“岳兄难道以为兄弟说笑?不敢相瞒,据风声透露,雪山天
女已经来到岳州附近。”
  岳南君闻言心头一震,问道:“这消息可确实?”时中白道:“正确与否尚不可知,但
总不是空穴来风,雪山天女来君山只是迟早而已,不过是很难确知其芳踪。”岳南君道:
“这样说来,时兄等武林高手,是否忖测雪山天女停居此岛?”
  时中白微微点点头,道:“听说西域三圣答应帮助雪山天女,完成君山交接屠龙令牌这
项任务。”
  岳南君闻言心中暗惊,忖道:“难道雪山天女另有所图谋,不然以她那种武功名望的
人,却要西域三圣帮助……”
  时中白突然说道:“岳兄,兄弟想借重你大力相助,共谋大事,未知能否答应?”
  岳南君道:“时兄什么事,愿闻其详,好让兄弟斟酌一下,只要绵力所及,自当效
劳。”
  时中白微笑道:“关于君山毒龙尊者与雪山天女交接屠龙令牌的事,早先兄弟实未料及
事情这等辣手,黑白两道中响亮人物,竟然大都参与此事,尤其情箭门的人,兄弟行色匆
忽,未能多带帮手,本帮除了属下十八铁鹰,以及黑鹰旗欧坛主之外,其余高手还没到达,
揣度目前所见情况,实力实嫌单簿。兄弟坦城剖陈,如岳兄俯允协谋其事,成则双方有
份。”
  岳南君暗忖道:“好呵,你们果然都在向我动着脑筋,哼,我岳南君这一盘棋决不输于
你们。”
  时中白呵呵一声轻笑,道:“岳兄如难俯允,兄弟也不敢相强?此际我们不妨同入庄院
一探虚实。”
  说完话,他不待岳南君回答,忽然一挺身,飞起了三丈多高,夜色中直向那座巍峨庄院
之中射出,一起一落,人已到五丈开外,而且起落无声,衣不飘风,听不到半点声息。
  岳南君看得暗暗叹道:“只闻时中白年少有成,今日一见果是不虚,单是这份轻功,就
足以名列武林一流高手……”
  他脑里暗忖着,紧随凌空而起,半空中连打几个转身,也落到四五丈远。
  夜空无际,寒星闪砾。
  这座广大的庄院之中,除了房屋衔接,高楼亭阁林立之外,尽是高大白杨,苍松翠柏,
阴气森森,不见一点灯光。
  时中白与岳南君双双跃入院墙,由外望去,一片夜色,秋风微拂着树上黄叶,更增加了
这荒凉庄院的阴森气氛。
  时中白回头望着岳南君笑道:“岳兄,这座院落房屋门窗都是紧闭,看去毫无有人的迹
象,这样我们更需要留神了。”
  岳南君冷声道:“既然来了,管他要怎样对付我们。”
  时中白微微一笑,道:“岳兄,现在你由东面朝南,我由西向南,分二面先察探一下地
形。”
  岳南君和时中白各一提真气,凌空而起,轻轻飘落在屋脊之上。
  岳南君回头道:“兄弟先走。”
  说完,一挺身,当先跃起,直飞起三四丈高,扑向一株白杨树,但他手抓树枝,微一借
力,双臂挥动,若似天马行空,横越过三层屋面,落入屋后。
  这一跃距离差不多有十丈来远,时间有如电光一瞬,时中白在后面看得呆呆愕在当地,
他想不到岳南君轻功如此绝高,几乎可和恩师相提并论,此人胸中武学,浩瀚如海,自己要
好好拢络住他……
  想着,时中白如电也似向西逸去。
  岳南君一口气,飞跃过几座院落,但见星河耿耿,四外不见人踪,不禁暗觉奇怪,忖
道:“这庄院之中莫非无人?不然怎么如此死气沉沉。”
  这等出乎意外的平静,却使人更觉着这阴森庄院的恐怖。
  岳南君怔立一会,突然瞥见数丈外一条人影,疾如电奔一般,一闪而逝。
  他猛地追了上去,但脚落屋面,抬头望去,夜色茫茫,哪里还有人迹。
  岳南君不禁心头一惊,暗道:“但看那人身法,武功定是不弱,江湖上当真是高手如
云。”
  夜阑人静,月华洒地。
  突然十余丈外一层院落中一间房室透出一缕烛光,岳南君无暇思索,长身飞跃过去。
  蓦然,室中传出一个声音,道:“阁下能疗好他身上之毒?”
  一个清脆的声音,怒道:“欧庸夫,你若能治他,为何要来求郭独先生。”
  岳南君听得心中一忖,暗道:“怎么欧庸夫也到了这院落,听那个娇脆语言,就好象似
那梅里白,听他们一句话,像似欧庸夫带着茹九龙弟来求‘七步断魂’郭独先生疗治蛇
毒……”
  这种出乎竟料之外的事,不禁令岳南君摸不清头脑,呆呆怔立当地。
  室中又传出东海蛇叟欧庸夫的声音,道:“阁下当真能寻到郭独先生。”
  那娇脆清朗的语声,道:“欧庸夫,你若不相信我,就将他带走吧!”
  东海蛇叟欧庸夫,道:“我不是不相信阁下,只是他的生命……”
  那清脆的语音,冷声接道:“这人一旦死去,你欧庸夫也就要没命是吧!”
  岳南君在外面听得一忖,忖道:“怎么梅里白知道我这心意?……”
  蛇叟欧庸夫,阴森森笑道:“欧庸夫没命,郭独先生也差不多要没命了。”
  那清脆语音道:“哼,顶天立地的武林中人,敢作敢当,郭独先生可不像你欧庸夫那样
怕死!”
  东海蛇叟欧庸夫,像似极为怕那人,他虽屡次被那人出言顶撞,仍不发怒,阴笑一声
道:“好好!我看你们情箭门中人倒敢惹着毒龙尊者徒弟。这样,他就要交给你,若有不
测,毒龙尊者传徙,那岳南君便寻你就是。”
  说完话,只见欧庸夫缓步走了出来,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如飞而去。
  岳南君听得心头大惊,原来那梅里白是情箭门中人,这样一来那“七步断魂”郭独先生
也是情箭门的人了。
  岳南君望了望这座精致跨院四周一眼,见无旁外之人,方悄悄欺身过去,一侧身闪人房
中,一股脂粉气息扑鼻而入,显然是间女人卧室。
  案上烛光一阵摇摆,微颤复明,只见檀桌锦墩,绫壁玉玩,蓝缎遮顶,毛毡辅地,布置
得雅贵无比。
  在靠壁一角,放直着一张雕花木榻,罗帐钩分,锦被绣枕,分明是女子闺房无疑,岳南
君眉头微皱,星目扫向床上一角。只见仰卧着一个白衣男童正是茹九龙,一个白衣少女半伏
着身子,在他身上关节要穴推拿,岳南君一见那一袭白衫,不用再看来人面目,已知是那神
秘人梅里白了,他只管推拿着茹九龙的关节穴脉,对岳南君逼近身后,像似浑不知觉一般。
  摹地里,梅里白停下了手,回过头对岳南君笑道:“你怎么也到了这里?”
  岳南君此刻已想到梅里白是在给茹龙九疗毒,但他却不自觉地问道:“梅兄,你这是干
什么。”
  梅里白眼神一闪,逼视着岳南君笑道:“我骗了欧庸夫将他送到这里,现在我点了你龙
弟的奇经八脉,松了他三百六十四处关节,你只要一动他,他就骨节散脱。”
  岳南君惊得呆了一呆,梅里白又说道:“此刻茹九龙除了五腑功效如常外,其他地方都
已是没用了,而且在骨髓中浸入剧毒,也正缓缓从松弛关节中随血液流入全身,这样一来可
加速剧毒攻人心脏,不必遭受七日的残酷折磨。”
  岳南君听得大惊,道:“你存心要害他剧毒攻心?”
  梅里白微微一笑,道:“除了此法,又待怎样?”
  说着话,他缓缦步到门口,眼望天星,长长吁了一口气。
  岳南君这下误以为他要害茹九龙提早剧毒攻心,不由一阵心火激荡,冷笑一声道:“梅
兄,一个人生死大事,岂是开得玩笑的吗?”
  梅里白转过脸,皱着眉儿道:“你不明我心意。”
  岳南君冷冷接道:“他纵然要遭受七日痛苦折磨,我也不愿你弃送了七日间的一线生
机,现在你害死他,那么你就赔上一命。”
  岳南君一时间急怒攻心,也没有细看梅里白脸上神情有无限委屈!也没有容他将事情说
明。
  说完话,突然出手,一招“南海博龙”猛地向梅里白的右腕脉门扣去。
  绝招骤出,迅如闪电,岳南君心想万无不中之理。
  那知右手刚出,突觉眼前人影一闪,梅里白已跃出屋外。
  岳南君冷声一笑,追着跃出屋外,那知梅里白在这瞬间已失去踪影。
  岳南君心下大惊,跃上屋顶,流目回顾,目光下十余丈外一座院落屋脊上一点人影晃
动。
  岳南君急怒之下,无暇思索,一伏身疾追过去。
  岳南君追,前面那人就跑,一阵工夫,居然腾飞出这座广大庄院,岳南君高声叫道:
“梅里白,大丈夫敢作敢为,你一味奔逃算那门子人物。”
  叱喝着,岳南君脚下一个“大步登空”,若似苍鹰探空,如电追到,右掌疾出一招“云
月电光”猛向那人后背击去。
  掌势打出,岳南君才看清他不是梅里白,赶忙撤掌。
  但那人却一声长笑,一个转身,左脚一抬,飞踢小腹。
  这人转身出招,几个动作几乎是连贯一起,速度奇快,岳南君吃了一惊,赶忙跃退几
步,细看那人一身夜衣,白纱遮面,正是替梅里白摇船的灰衣人。
  灰衣人哈哈一阵大笑,道:“岳相公好大的火气,凭你由毒龙尊者身上,学了那几手微
末之技,便想目空一切,独尊武林,我老头子今夜若不使出几手,让你知道天高地厚,谅你
会更猖狂了。”
  岳南君见他是梅里白一路的人,听他的话,杀机陡起,冷笑道:“梅里白害了我小弟,
你既是他的奴隶,我就先收拾了你。”
  说罢,岳南君两掌连环劈出,掌风飒飒,威势非同小可。
  灰衣人不敢硬接,纵身一跃,凌空而起,一阵狂飙,掠过他足下,也就不过是分厘之
差,没有击中。
岳南君大喝一声,道:“你能跑得了吗。”
他身形忽起,凌空扑到,左掌“神龙探爪”,兜头抓下,右掌“判官翻薄”,疾如电闪,径
扣右腕。
  灰衣人双眸精光暴闪,一挫腕,奇招突出,双掌若点若劈,拍击岳南君的“玄机”、
“当门”、“将台”三大要穴。
  这一招奇劲无比,饶是岳南君身负绝学,也是无法拆解,当下急收攻势,疾退三步。
  突然一道灵光掠过脑际,岳南君厉声喝道:“你是不是‘七步断魂’郭独老匹夫?”
  灰衣人哈哈大笑一声,一拱手道:“岳老弟得罪了。”
  不等岳南君问话,转身就走。
  岳南君厉声一笑,道:“郭独,你留下命再走!”
  身子一闪,右掌含蕴的“毒龙指爪”神功,已然如电疾震而出!
  灰衣人像是被他这盖世绝功的凶猛无伦的威势所慑,心头一凛,竟不知如何抵御才好。
  就在这略一犹豫间,五股狂飙指劲当胸击到,在这生死一发之际,灰衣人猛然一提真
气,护住前胸,同时翻掌向外一拂。
  恰在此时,右侧面一股柔软轻风,也向岳南君的“毒龙指爪”,神功指劲迎去!
  只听“劈拍”一声大响!
  灰衣人的身形斜斜歪歪,后退了三四步!突闻得一声女人怒叱道:“你这老没出息的,
放着正经事不管,却和他人打起来,难道你瞎了眼,看不出主人的心意么?”
  灰衣人心神甫定,哈哈笑道:“厉害厉害,毒龙指爪神功,确实不失当年威力。”
  说着,他转向几个纵跃,便走得没了影儿。
  岳南君惊骇之下,转脸望去,丈余外站定一个满头白发的妇人,这妇人面容娟丽,看去
像似四旬以上年纪,但却满头白色头发,身着一件月白及膝大褂,黑绸长裤,腰中束着一丝
绿色绣花汗巾,背插双剑,英风爽爽。
  白发妇人微笑着对岳南君道:“岳相公不要和那老鬼一般见识,他就是那种火暴性子,
我在此先替你赔礼了。”
  说罢,微微一福身,转头就走了。
  岳南君此刻真如陷入了五里雾中,饶是他聪明透顶,也弄得糊糊涂涂,略一怔神,那白
发妇人已到了七八丈开外,赶忙追上去大声叫道:“这位夫人请留步片刻,在下还有事指
教!”
  白发妇人停住步,说道:“岳相公有什么话尽管请说。”
  岳南君皱着眉问道:“敢问夫人是情箭门中人?”
  白发妇人微然含笑点头,岳南君又问道:“你们口称的主人,敢是那梅里白?”
  白发妇人微微含笑不作答,岳南君冷笑一声,道:“好啊!你和‘七步断魂’郭独老匹
夫,都是梅里白的奴仆羽党,我岳南君首先就不放过你。”
  白发妇人脸色一变,但仍勉强忍着一口气,道:“岳相公年纪轻轻的,怎么出口伤人
呢。”
  岳南君怒喝道:“梅里白害我小弟,我当和他誓不两立。”
  白发妇人突然格格一阵轻笑,道:“岳相公,你这次真的恩将仇报了,我主人是救你小
弟,不信你去看看!”
  说完,骤然展开绝顶轻功,两三个飞跃,便走得无影无踪,月光下似一缕轻烟般消失。
  岳南君望着那消失的背影,出了一阵子神,暗想:“这女人轻功之高,实在惊人,去若
电闪风吹,看样子那梅里白真非寻常人!”
  那灰衣人刚才出手一招,明明是“七步断魂’郭独“剑元掌”的独门手法,若他真是害
死宗师的原凶郭独,那么我和梅里白此人也要誓不两立了。
  想着,岳南君认定方向,奔入那座庄院,来到刚才那所小跨院,只见烛火仍明,但是岳
南君一入房中——
  四周东西依旧,但梅里白以及床上的茹九龙,人影已杳。
  蓦然,岳南君一眼望到一方白色罗帕,上面用黛笔写着,道:“茹九龙小弟身中西域西
灵山一脉剧毒,已经以我独门上乘神功,打通体内潜毒,再经药物疗治便可痊愈。在岛上庄
院中,眼下已是杀机弥漫,步步凶险,望君珍重。”
  下没署名,字迹娟秀,显然是女人手笔。
  岳南君看罢呆呆怔立当地,突然他轻叹一声,步出房外,抬头望着夜空,长身飞上屋
顶,直向北面飞驰过去。
  瞬间,岳南君已掠跃几重院落,忽见花木葱茏,来到了一处雅致的庭院所在,只见院中
秋菊盛开,丹桂飘香。
  岳南君心头一动,暗忖道:“这座处立孤岛的荒凉庄院,如何有个精致幽雅的跨院,难
道这庄院早就有人住?那梅里白出现这个庄院中,敢是他是这院中主人?听时中白谈雪山天
女已在这岛上,她是否也存身在这庄院里。”
  忽听院中花丛一动,传来一个声音,道:“敢问是岳兄吗?兄弟找你好久了。”
  岳南君听出是时中白的声音,立时纵身而下。
  只见时中白斜倚花丛而坐,岳南君首先问道:“时兄,你有所发现么。”
  时中白轻叹一声,道:“强敌虽然没有遇上,但兄弟却在这庄院之中,看到一位有着沉
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天上仙子,人间尤物。”
  岳南君皱眉头,道:“后来怎么样?”
  时中白似没听他的问话,微微一顿,接道:“……兄弟生平看过美女无数,却从来没看
到过那种貌绝尘世的丽人……”
  岳南君听他连声称那女子,也不觉怦然心动,暗道:“凡尘间,当真有这等美丽的人
么?不然时中白怎么会如此丧魂落魄的样子。”
  岳南君问道:“那女子现在何处?”
  时中白脸色微红,微然笑道:“那丽人就在前院落中,岳兄是否要一睹她姿容,兄弟此
刻便带你去。”
  说完,时中白不管岳南君答不答应,站起身子当先就走,振袂而起,跃落到的前面屋顶
之上,岳南君迟疑了一阵,纵身跟上。
  但时中白身子已飘落地面,岳南君迅快飘落院内,目光流动,只见屋上看去,有一小院
极为幽静清雅,一株白花盛开的花树,依壁而立,一旁花架上,摆满了盛放的秋菊。
  夜风拂面,花香袭人,沁人心脾,心清气爽。
  时中白隐身在左侧花架几盆秋菊之后座着。
  岳南群暗暗忖道:“明知那院落中有女子,为何不去一看?”
  思念未完,突闻一阵格格娇笑声传来,四位各着绿、蓝、黄、红四色罗纱的少女正从院
中走出。
  其中一位身穿蓝衫的少女问道:“
  “喂!你们两人是干什么的。”
  时中白脸泛微笑,抱拳道:“深夜打扰贵院,尚请原谅。”
  东面一位绿衣少女,娇声道:“噢!原来如此,那么你两人快离开吧,等会要想离开此
地就万万不能了。”
  时中白微微一笑,道:“贵小姐高姓大名?想来她脾气一定很坏吧?”
  这四个少女听了话,脸色突然一变,本来她们脾气很好,突然都面如寒霜,柳眉微扬,
怒形于色。
  蓦在此时,一缕娇脆悦耳、声若黄莺的语音传了过来,道:“深更半夜之间,擅闯院
东,扰人清梦,如再留恋不去。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这语音宛转悦耳至极,单凭语音可知对方是位极美的女子。
  时中白呵呵一声轻笑,道:“失礼失礼!在下二人着实不知芳驾在此院里,冒昧之至,
尚请恕罪。”
  房屋内那动人的声音,又道:“说话那人狡猾阴诡,满口谎言,这种人留于尘世间何
用,此刻我赐你赶快自绝,另外那人立刻离开这吧。”
  岳南君自入院中,始终是闭口不语,满脸茫然神色。
  “喂,我们小姐赐你一命,还不快谢谢赐命之恩。”
  岳南君脸色丝毫未动,对她的喝问恍似未闻,那红衣少女怔了一怔,又喝道:“喂!你
耳朵聋了吗?”
  岳南岳仍然不闻不问,时中白呵呵一阵朗笑,道:“我们二人都是不聋不哑,只是感到
贵小姐这种恩赐,一时无法谢领!”
  那红衣少女星目一泛,道:“怎么?你们敢不听我们小姐的话!”
  说话间,红衣少女骤然出手,只见她娇躯一晃,直向时中白欺去,左手毫不无情的向他
右腕扣去。
  出手捷若电奔,快速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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