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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云龙》
第二十五章 虎穴脱险
李玉修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艾姬那句“可与你称兄道弟了”已伤了他的自尊心。
胸中虽蕴藏着怒火。
但他眼中情欲的光芒却反而更强更炽。
“你难道从未喜欢过我?”李玉修有些喘息地问。
艾姬伸展四肢,以致乳房轻轻跳荡,动作上发出强烈诱惑力。
但口中却道:“你虽年轻英俊,与门主是甥舅关系,但我却不喜欢你这一类型。尤其你
对女人施展那种变态方式,更令我有欲呕之感。”
李玉修一怔道:“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曾有过几个男人?”
艾姬道:“假如我说从未接触过男人,你是否相信?”
李玉修大感意外,道:“你是说你仍然是处子之身?”
“不错。”她随手自锦墩上拿起一件紫缎披风披在身上,并站起来。
李玉修瞧着长长曳地的紫缎披风盖住那具光滑如缎的裸体时,心里却突然涌起说不出的
憎恨厌恶。
眼中情欲光芒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强烈得不太正常。
紫缎披风披在香喷喷如丝缎般光滑的身体上,未能完全合拢,由胸口直到足下裂开一道
缝隙。
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这种若隐若现的景象比全裸更具诱惑力。
艾姬的娇靥上突然泛起厌烦之色,道:“你别摆出这副令人恶心的模样,如果想发泄去
隔壁找吴姬吧!”
李玉修听若无闻,跳起身来,刚要向她扑去。
艾姬抬手在他眼前一晃,道:“还不快去?”
李玉修倏止前扑的身形,扭头穿窗而去。
艾姬来至窗前,仰望夜空,呆立了半晌始关上窗门。
天一亮。
阴司双煞与青霜就化装出店走了。
双煞是去樊城探查太行七煞的行踪,青霜则是去城外联络找勾魂阴判传达消息。
雨北一向有早起的习惯,今天却十分反常,到了巳牌左右仍在睡懒觉,紫电觉得奇怪,
正等进入察看,雨北适时出房,用完早膳后,他表示要去南湖泛舟。
紫电笑问:“爷怎会突然有此闲情逸致?”
雨北道:“人总不能整天紧绷着神经,有机会便该偷得半日闲,到郊外看看风景散散
心,暂时忘却勾心斗角与刀光剑影之事。你究竟想不想去呀?”
紫电忙道:“去,当然要去,您请等一下,我去换套衣服。”
不久,她就出来了。
两人穿越府城大街出了南门,不到半个时辰就抵达南湖的北岸,租了一艘游船。
游湖船十分简陋,光秃秃的瓜皮舟,中间可乘坐三四个人,操舟的壮汉在后舶划两支长
桨,戴着一顶斗笠徐徐控舟。
紫电换了套黛绿衫裙,那一身玲珑曲线的胴体充满了无限魅力,但却佩了剑,让人一眼
看出她是有刺的致瑰,足可让登徒子心中怕怕。
她今天似乎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温驯地倚在雨北肩下,媚笑如花,亲热中带有三分矜
持。
这时的她,流露出十足的女人味。
船已荡至湖心。
紫电发现雨北的目光仅在湖的四岸搜索,根本没有注意她这个媚力四射的女人,心中感
到万分委屈。
“咦!咱们今天不是来游湖吗?”紫电嘟起红艳艳的小嘴问。
“是呀!”雨北口中虽在回答,但并未收回目光。
“可是我却感觉不出来是在游湖。”
“别说傻话了,咱们不是已在船上,而船正在湖心吗?”
“是啊!我很傻,没有青霜聪明,所以您不但懒得与我说话,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
紫电的语气中充满了醋意。
雨北一怔之后,恍然而悟,道:“原来你是怪我冷落了你,但你为何又无端拉上青霜
呢?”
“霜姐和我都是伺候您的人,而您却以双重标准对待我俩,这叫做个性歧视。”
雨北笑道:“你倒是挺会创造新名词,什么叫个性歧视?”
“您喜欢霜姐的沉毅内敛个性,不喜欢我外放狂野,岂不是个性歧视?”她振振有词地
说。
雨北诚恳地道:“没有这回事,我对你们皆是一视同仁。”
“真的吗?”
“当然。”
“那您现在就搂抱我,才算与她扯平。”她表现得十分豪放:“您不否认曾与她亲热
过,是不?”
两人并肩而坐.她原本就倚在他的肩下,话声一落,她主动将娇躯偎入他怀中。
雨北暗中一笑,顺势伸手搂住她的纤腰。
紫电仰起头来笑问:“您一直在观察四周湖岸,可曾发现什么特殊之征候?”
“哦!原来你也注意到了。”
“当然,我早就知道泛舟只是借口罢了。”
“你可曾发现什么?”
“发现临湖先后放出两次信鸽,每次三只,飞向北方。”
“还有呢?”
“庄中有炊烟升空,间隔并不规律,升空十数丈犹凝聚不散,一定是专供传讯及示警之
用的狼烟。”
“不错,正是狼烟。”雨北笑赞道:“你真不愧为朱黛得力的帮手,观察入微,经验丰
富,难怪飞天夜叉在江湖中无往不利。”
紫电道:“这全归功于小姐悉心教导和严格要求,干我们这一行的绝对不可出错,纵使
是一丝一毫的错误亦不允许发生,否则,轻则砸了招牌,重则丧命。”
雨北将话锋拉回主题,道:“信鸽与狼烟均是传讯工具,两者不同的是信鸽能担任远距
离的传递,讯息内容亦较详细,狼烟只能传达简单的讯号,距离亦近。临湖庄同时使用两种
工具,显示系传向两处不同的地方。再者,由于狼烟升空仅达十丈左右高度,其接收讯号之
处,应该在这十里方圆之内。”
“那个处所必是无形门的秘密据点。”紫电游目四顾,这湖的周围散布着无数建筑物,
而且皆是毫不起眼的土瓦屋,想要找它出来,实在不大容易。”
“不用费心,对方会主动找咱们的。”雨北十分自信:“那狼烟的讯号可能是因咱们出
现于此而发,示警的成份居多。”
“哼!他们最好别再玩那一套财色拢络的把戏,尤其那个艾姬,竟然当众向您传送撩人
情思的媚笑,简直恶心死了。”
雨北笑道:“我好像闻到了酷味。”
“谁吃醋啦?”紫电羞笑说:“我只是看不惯她那种故意卖弄风情的样子,好在您未被
她迷昏头而答应对方的要求,您的定力的确不错。”
雨北道:“她不是故意卖弄风情,而是本能的流露。”
“此话怎讲?”紫电惑然。
“你可知她的身分?”
“她不是无形门门主的四大美姬之一吗?”
“不错,”雨北点点头:“所谓美姬,乃是歌姬与舞姬的通称,自幼就接受专家调教歌
舞之艺及媚人之术,日久就成自然,变成了本能。因此,她们的一颦一笑或仪态动作,都是
习惯使然,并非故意卖弄风情。”
紫电叹口气道:“姑不论她的媚态是先天与生俱来,抑或是后天培养?她是个极具吸引
力的女人是不争的事实,凡是男人恐伯很难逃得过她的诱惑。”
“她的媚力对我起不了作用,不用耽心。”雨北正色说:“但她却似乎另怀有某种秘
技,咱们务必要提高戒心,以免栽在她手中。”
紫电吃了一惊,道:“是何种秘技?很厉害吗?”
雨北道:“是一种类似玄门的搜魂术,中了该术的人会像失了魂般任由施术人宰割。”
“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看,而是感觉出来的。”
“凭感觉?您也会搜魂术?”
“懂一点点。”雨北谦虚地说:“当时她并没有向我施术,但我却知道她怀此秘技,而
她亦知道我习有类似秘技。”
紫电听得一头雾水,道:“我听不懂您的话,你们均未施展,怎会知道对方怀有此秘技
呢?”
紫电当然不会懂得。
因为这是一种神秘得无法解释的超灵现象,冥冥中那种心神的波动,可传递某种神秘的
讯息,感应出某种将发生或必然发生的变化。
在心神的波动中,隐隐约约在意识中呈现,接收撼动压力波的强弱,因修为的深浅而有
所不同,结果也不一样。
雨北道:“不懂没关系,但要谨记一件事,就是避免正面看对方,尤其绝不可看对方的
眼睛。”
“双方对敌时绝难避免正面相向呀?”
“那就在对方未施术前,给予雷霍一击。”
“对,这是最妥当的办法。”紫电豁然而悟。
“但是在时机的拿捏上,非常因难,总不能一见就下煞手,必须要等对方露出敌意时才
能出手。”雨北沉吟道:“最好的方法.就是双方避免敌对,以免造成彼此伤害。”
“有可能吗?”
“世间之事,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雨北笑道:“一点星火因微风的拂吹,可以将古木
丛林焚成一片火海;一缕泓波,涟漪的激动,可以促作排山倒海的巨浪,人世间一件极为微
渺的意外,也可以造成一桩不可思议的奇迹。只要制造机会,掌握契机,化敌为友并非不可
能。”
“机会如何制造呢?”紫电好奇地问。
“这得视情况发展而定,当客观环境与主观条件都有利时就可制造机会。但这种情况可
遇不可求,不可太过寄予厚望。”
雨北将话锋下转:“你对霸剑古竹席、六合堂堂主童重三两人投入无形门,有什么看
法?”
“我想应该与古、童二人相同。”
“难道两人是为了权势的欲望而投入无形门。”
紫电冷笑道:“霸剑虽名列武林九大剑客之林,虽有声名却无权势;童重三的六合堂在
关中颇有势力,但亦只能算是地方豪霸,出了关中,谁知道他姓童的是老几?目下无形门几
乎席卷了大半个武林,实力庞大无比,几可呼风唤雨,古童两人投入该门就不难理解了。”
“那乾坤一剑申公亮呢?他又为什么投入无形门?我想没有其它的原因了吗?譬如亲人
被无形门绑架,遭到要胁等等。”
紫电道:“您可能未留意到,无形门网罗武林人士,从来不使用掳人为质作为要挟,而
均以杀戮立威,少林、华山派就例证,格杀了两派的掌门人,全派之人慑于该门之手段,只
得成乖乖归顺。”
雨北道:“但对方却以财色为手段欲网罗我,又怎么说?”
紫电笑道:“那是特殊的例外,放眼当今武林,唯有您敢挺身与他们为敌,他们既对付
不了您,又认为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采取财色之手段。一旦网罗成功,不但少了一
个劲敌,更可使该门如虎添翼。出这个点子的人,必定是个才智之士。”
雨北笑道:“可惜白费心机,他们该死心了。”
“很难说。”紫电有她的看法:“那位谋士既能想出这种点子,未达目的怎会轻易罢
手?以我的推测,他们将会有后续动作。”
雨北沉吟一下,道:“晤!你的推测颇有道理,我得加倍提高警觉才是。”
船已划至湖的南岸,湖岸泊了几艘小舟。游湖的人可从此地登岸,到街上走走或者买些
食物。
街上行人来去匆匆,岸旁的成排大柳树下,坐了一些人在聊天。
“咦!咱们碰上老相好了。”紫电颇感意外地指指柳树下站着的留八字胡蓝袍中年人:
“喔!您是否记得这位前天在客栈食厅向您搭讪的老朋友?”
雨北点点头,挥手向舟子示意靠岸。
蓝抱中年人阴冷的目光一直就跟着船移动。
船一靠岸,雨北便一跃登岸。
“阁下像在等人,不是在等我吧?”雨北直趋柳树下笑容可掬地打招呼。
蓝袍中年人的目光瞟了翩然登岸的紫电一眼:“这儿是风景区,人人可来。我与你并无
瓜葛,等你干么?”
紫电娇笑道:“前天你不是充当说客,游说家主人投入无形门的吗?怎说没有瓜葛?”
“在下游说未成,早就不管这挡子闲事了。”蓝袍中年人有点讪讪地说:“在下现身于
此,的确另有要事,与两位无关。”
由于紫电人生得美袍绝伦,又佩了剑,因此吸引了不少闲人围观,看到蓝袍人示弱的神
情,难免议论纷纷。
“那就不打扰啦!”雨北向蓝袍人说:“以免耽误你的正事,希望后会无期。”
雨北说完,排开围观的人,向湖岸的小船走去。
“阁下,请记住!”紫电跟在雨北身后举走,半途转身向蓝抱人笑说:“不管你是何方
神圣,日后最好别在家主人面前出现,以免发生误会……嗯……”
她看到蓝袍人奇异的目光,但已来不及戒备了,感到背心一震,打击力及体,浑身立即
发僵,随即被人挟住了。
这瞬间,她心中一凉,完了。
因为凭她的经验与见识,雨北也落在对方的手中了。
大街之上,围观的全是好奇的市民,乘机淬然偷袭,防不胜防。即使是内功已臻地行仙
境界的高手,未运气行功之前,仍然是血肉之躯,禁受不起淬然的沉重一击。
她想叫喊,叫不出声音。
接着被人扛上肩头,她便失去知觉。
阴沟里翻船。
雨北虽然知道暗算可怕,但自负绝艺在身,并且料不到对方发动得这么快,以致警觉性
不够,缺乏经验,中了暗算。
而紫电却是老江湖,也中了暗算,活该倒霉。
雨北自虚脱的状态中醒来。
他知道完了,大难临头,一只脚巳经踏入鬼门关啦!
全身发僵,稍一移动,便感到全身脱力。
他是行家,知道有高明的制人专家,在他身上动了手脚。那是最恶毒的金针过脉制经
术,气血皆受到有效的管制。
眼前有朦胧的幽光,一盏暗黄色的灯笼吊在栅门的角落上。
是囚室,但还算清爽,没有血腥味,屎尿昧、霉味。
还可以勉强活动,但相当吃力,本来就全身虚脱发僵,当然十分辛苦。
他咬紧牙关,试着挣扎坐起,一动之下,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只得重新躺下。
觉得又饥又渴,大概被擒迄今,已有五六个时辰以上了,也许超过八个时辰。现在,可
能已是下半夜了。
身陷绝境,他一点也不激动,不再试图挣扎站起,冷静地思索自救之道。
首先,他检查自己到底还留有多少精力。
结果很不妙,气机被制,气海失去作用,丹田放下了一针,精气神完全无法凝聚。
他全身直冒冷汗,眼神百变。
最后,他脸上涌起怨毒无比的阴笑。
脚步声入耳,他松散地躺得四乎八稳,冷汗徐敛,脸上的神色显得绝望痛苦。
囚室一亮,有人举着两盏明亮的大灯笼入室。
他转脸向外望,身躯扯动了几下。
四名大汉,拥簇着三个黑袍蒙面人,高举着两盏灯笼,站在栅外向他观望。
“还没开始进行?”为首的蒙面人,用怪异的腔调询问。
“不错。”右侧的黑袍蒙面人欠身恭顺地说:“这家伙一直昏迷不醒,现在才有移动的
迹象。”
“唔!现在好像已经醒来。”
“是的,这家伙的体质极为强韧,提早三四个时辰苏醒,是不可多见的天生练武奇
才。”
“好好进行。”为首的蒙面人下令:“先弄清楚他的意图,如果证明他确实不是各大门
派暗中共同推举出来之人,务必尽最大可能收服他,门主要重用这个人。”
“是的,属下将全力以赴。”
“那就好。我走了,这里你多费心。”
“属下遵命。”
脚步声渐远,室中一暗。
不久,来了三名大汉,把他拖入邻室。
邻室是刑房,设有各式各样的刑具,有一股肃杀之气。
上面长案后,共坐着五个蒙面人,但由于灯火加了聚光罩所以光线集中向下照,看不到
案后人的形象。
两侧,共有六名戴了只露双目的黑罩,又粗又壮,叉腰向立之人。
雨北半躺在下面,发出间歇性的痛苦呻吟。
“你原本是武当子弟,并担任过代理掌门人,为何脱离门墙踏入这个是非的江湖?”坐
在中间的蒙面人问。
“我……我凡心未泯,灵台不明。”他吃力地说,但咬字清晰: “同时我喜欢自
由自在邀游,所以脱离武当门墙。”
“五大门派的戒律十分严厉,只有因犯戒而被逐出门墙之门人,从未听说过有无缘无故
脱离门墙之掌门人。你想骗谁?”
“我是与派中长老会议谈好条件,才得以脱离的。”
“什么条件?”
“我负责追回失窃的《两仪剑谱》,并负责传授两仪剑法予该派三大弟子,唯一的条件
是准许我脱离门墙。这两件事我都已完成,因此,该派就履行了诺言。”
“你踏入江湖后所施展的武功,似乎不是该派之绝艺,你是否另有师承?”
“传我武功的是一个不知姓名的中年人,但他并非是我的师父。”
蒙面人有摸不着头脑,惑然问:“此话怎讲?”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交易。”雨北的表情相当痛苦:“因为我无意间救了他一命,他则
以传授给我武功作为回报。”
“那人是什么长像?”
“他的头面已被毁容,根本看不出是美是丑。”
蒙面人沉吟了一下,道:“你不是有两个同伴吗?你们是如何结识的?他俩目下何
在?”
“两个多月前在白香山庄认识的,彼此意气相投,结伴前往苗疆,返回中原后在武昌分
手,目下他们的行踪在下一无所知。”
“有人曾目击你们三人现身于宜昌府城,行进诡秘似有所图。你们在宜昌所为何事?”
“见鬼啦!我从没去过宜昌,连它的城门朝向何方都不知道。那个目击者,如果不是看
错人,就是别有闲心地造谣。”
“你真的没去过宜昌?”
“当然没有,这又不是什么杀头充军大罪,我骗你干吗?”
“是吗?”蒙面人不置可否,突然转变了话题:“江湖盛传翠园的大小姐是你的情妇,
此事可真?”
“朱大小姐是我的妻子而不是情妇。”
“奇怪!朱大小姐出阁此等大事,本门为何一无所知?”蒙面人在自语,又像在问别
人。
“结婚乃是我俩间之事,用不着周知江湖。”
“话不是这样说的。本门主对朱百万的为人十分敬重,曾谕门下不得有侵扰翠园之行
动。如果早得知翠园有喜事,必将派遣专使致贺。”
“但你们却派遣十数名高手入侵,企图绑架朱大小姐……”
蒙面人怪笑了一声,道:“这全是误会,本门的目的,乃是希望向朱大小组请教一些事
情,以了断一件公案,绝无不良企图,却未想到派往之人无一生还。这该不是你的杰作
吧?”
“事件发生时我正在苗疆,返回中原时方得知此事。我又不会是化身的神仙,能幻现于
翠园杀人?”雨北的语气满含揶揄。
“本门与你之间原无直接仇恨,全乃是因其它事故而引致敌对状态。”蒙面人毫不介意
他的揶揄:“本门门主极为看重你,只望能与你共革无形门,开创武林大业。本门前开的条
件依旧,别要你点头,立即化干戈为玉帛,而你不但坐拥无价之宝物与美女,并能获得无限
之权势,何乐而不为呢?”
“在下早就表示过,这是不可能的事。”
“你知道拒绝的后果吗?”
“杀了我,是吗?”
蒙面人凶狠地道:“不错,但要让你先受尽诸般痛苦折磨之后再杀你。”
“假如我答应就此远离江北,不再与你们为敌,能放过我吗?”
“你目下答应已经晚了。”蒙面人断然说:“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投入本门,
一是受尽痛苦而死。”
“我需要时间考虑。”
蒙面人沉吟一下,道:“我给你四个时辰,明天中午时分你必须给我答案。这是你最后
的机会,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
他向堂下一打手式,两侧各走出一个戴黑头罩的壮汉,其中一人伸手点了他的睡穴,架
着他走出刑房。
雨北从昏睡中醒来,发觉自己竟然睡在女人的香闺中。
身侧正有一具香喷喷的胴体,半压住他赤裸的身体上。
美丽年轻的面庞,就在他的眼前展露动人的媚笑。
饱满诱人的酥胸在他的胸口磨擦,一双柔软温暖的玉手,不住摩挲他的脸颊、五官、胸
部、腹部……
“一个时辰前,给你服下两粒固元丹,所以你的精神复元了不少。”裸女在他口边媚笑
着说,吐气如兰,柔柔地、怜爱地……
“天杀的,复元不少?”他沮丧地叫:“我仍然感到身上每一根筋骨仍在拉长,每一条
肌肉都在收缩,心中像有火在燃烧。”
“不会这么严重,雨爷。”裸女开始亲吻他,眼睛、鼻尖、脸颊、唇、胸、腹……
这女人好厉害,挑逗的手法熟练极了。
他身上起了前所未有的变化,也无法控制的变化。
“你……你要干什么?”他喘息地叫。
“你以为我在干什么呢?”裸女放荡地笑道,一双玉手奇兵突出,威力万钧。
“我……”
他那无力的手,也开始不安份了,开始摸索到裸女的禁地,手虽抖得厉害,但似乎力道
却逐渐增加。
“你听我说,雨爷。”裸女一面说,一面用手、用身子、行动来表达意思:“你是一个
武功、勇气、胆识都越尘拔俗的年轻人。但江湖鬼蜮,现实极为残酷,初出道的人成名不
易,成名的机会却多,如果没有强大的靠山,你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劲。”
“你的意思……”
“敞长上要我侍候你,劝你。”
“贵长上是谁?贵门主又是谁?”
“你还不到该知道的时候。总之,门主要你共掌本门,等于帮你成名,要不了一两年,
你将成为江湖上顶尖的风云人物,名利双收,酒色财气予取予求,这可是旷世难逢的好机
会……”
“如果我不答应,就将我宰了,是不?”他的话软弱无力,双手的活动却完全相反,呼
吸急促,浑身热力澎湃。
裸女更是春情荡漾,在他身上像蛇一样扭动。
“傻瓜,那还用问吗?”裸女揉动着,娇喘吁吁。
“我还有几个时辰可考虑?”
“两个半时辰。”
“我想我不用再考虑了……”
“你答应了?”
“即使是天下最笨的白痴,也不会选择死路,不是吗?何况我不是白痴,我能不答应
吗?”
“雨爷,你比我想象中更可爱,更识时务,嘻嘻!”
“死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何况有你这个迷死人的妖精在我身边,我怎会白白放过
呢?”他把裸女抱得紧紧的,接着发出一降低哑的狂笑,一阵激情的抓扭……
“哎呀!你轻一点……”裸女被他抓扭得叫起来。
他虽然在激情中狂笑。
但眼中却放射出可怕的阴森光芒。
假设裸女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在转些什么念头,一定会惊得夜里做恶梦,会一口气
逃到天尽头。
好死不如歹活,谁又愿意马上去死?
他不是烈士,不是圣人。
他有活下去的坚强信念和斗志,只要一点点手段和技巧,便可争取到活命的机会。
同一期间。
客栈中,青霜与阴司双煞心中急得像热锅中的蚂蚁。
一向遇事镇定冷静的青霜也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阴司大煞惨白冷森的脸上虽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不停地在厅中来回走动,无疑暴露出心
中的焦急之神。
阴司二煞尚称冷静,仰首凝视着头顶上的承尘,似乎希望承尘中能变出一个人来。
那个人当然是他们的主人——雨北。
“老大,你怎么愈老愈沉不住气?”二煞收回望向承尘的目光,向正在不停走动的大煞
苦笑:“你这样走来走去,不但于事无补,并且影响我的思考。”
“思考什么?你已经思考了一个时辰,仍然想不出一个名堂,以我之意,咱们应分头出
去寻找才是。”
二煞冷笑道:“咱们一点线索都没有,何况目前已是四更天,如何寻找?鸣锣吗?”
“你有什么好办法?”
“等待。”
大煞冷笑道:“这就是你思考了半天的好办法?”
“不错。”二煞点头道:“从主人与紫电离店迄今已有八九个时辰,假如二人出了什么
意外,此刻咱们纵使前往接应救援,亦为时已晚,何况咱们根本不知主人的行踪,总不能像
无头苍蝇一般出去乱飞乱撞,所以目前惟一的办法就是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
“天明时刻。”二煞沉静地说:“天明之后二人如仍然未返回。咱们再开始搜寻,同时
并知会两位夫人。”
“府城内外地区辽阔,咱们总得先设定一个范围,否则必然徒劳无功。”
青霜接口道:“据胡东主告知,紫电是穿着衫裙出门的,他们很可能去游山玩水。本地
著名的风景区有两处,一是岘山,是南湖……”
二煞接口道:“明天就以这两处作为搜索目标,现在各人回房休息,两个时辰后出
发。”
这一夜,雨北十分难过。
金针过脉制经术,是一种极为精奥、极为有效、极为阴毒的制人术。
当金针分别插入经脉的重要穴道末稍时,整条经脉便会受到某种程度的变形,活动稍微
重些,全身便痛苦不堪。
时间一久,经脉将永远不能恢复原状,成为残废。
除非由施针之人用另一种手法施术方能复原,旁人即使熟谙同一种绝学,也不可能知道
原施针人的解法。
这是说,只有下针人的独门解法方才有效。
练了三四十年内功,且已达炉火纯青之人,可以用内功自解穴道,自冲经脉,但绝难自
解金针过脉制经术。
除非另具绝学,除非已修练至地行仙境界……
雨北当时就知道自己所受的禁制,当然内行。
他所耽心的是时间问题。
他需要时间,而时间却不由他控制。
如果无法获得灵药或外力之助,他至少需要八个时辰。
八个时辰已超过对方所限答复的时间,但他不能等,必须为活命而努力,为活命而冒
险,为活命而下最大约赌注。
当裸女疲极沉沉睡去时,他却一步步在生死之门挣扎,在生死两途中徘徊。
头半个时辰,他以“涤神心法”探索全身经脉,在极端痛楚中,搜遍了所有经穴,发现
“绛宫”为主要障碍。
接着以天玄神罡全力冲击,忍受着全身要爆裂的痛苦,最后却无功而止。
他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来过,痛楚更甚。
正待放弃时,突然口中被塞入一粒极为辛辣的丹丸,尚未转念,丹丸瞬即化为液汁顺喉
而下。
他微睁双目,在暗淡微弱的灯光下,那个有一双雾般眼睛的“艾姬”,竟然神不知鬼不
觉地站在床口。
“丹丸可助你疏通经脉,至于能否解开禁制,那就得看你的造化了。”艾姬幽幽地说:
“记住,请勿伤害她。”
丹丸在他腹内起了作用,像一股洪流般冲击经穴。
他加紧行功,浑身冰冷,呼吸似乎停止了。
半个时辰后。
他感到绛宫已开,一道暖流自海底穴升起,缓缓地向全身扩散。
他冰冷的身躯亦逐渐恢复温暖。
他终于成功了。
天终于亮了,房内可以听到早起的鸟儿鸣叫声。
裸女也醒了,听到房中有声息。
她看到桌前站着的雨北,一手挑亮灯火,一手斟倒茶壶中的冷茶入杯。
灯光下,雨北的举动沉静、缓慢、从容。
脸色苍白,但却呈现出坚强、冷静的线条。
“你用不着起来浪费精力。”裸女挺身坐起:“动一动就沉重吃力,何苦呢?三个时辰
之后,就会有人前来设香案,监督你歃血起誓,然后替你解禁制,快上床歇着吧!”
“是吗?我就等中午快些来临。”雨北喝了一杯冷茶:“说来好笑,你我快活了一夜,
我还不知道你贵姓芳名呢!就算上教坊吧!教坊的那些女人也有花名,对不对?”
裸女从床后柜内,取出一件薄缕,掀起锦被起身下床。
“你听说过本门的‘四大美姬’吗?”裸女冲他嫣然一笑,情冶荡极了:“我就是四大
美姬中的‘冷姬’,排名第三。”
“冷姬?哈哈!”雨北大笑:“他娘的,昨晚在床上你热得像一团火,那能叫冷?你不
应该姓冷,应该姓热,叫热姬才对。”
他说得又祖又野,像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咦!你……”冷姬一怔:“你说话一点也不虚弱,一点也不像……”
“不像一条任人宰割的病狗,对不对?”他冷笑:“告诉我,是哪位高人用金针制住我
的经脉?”
“辣手观音南飞燕。不久,你就会见到她了。”
“她?原来是那位扮男观众,出其不意在我身后击昏我的老女人?”
“才不是老女人呢!她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美丽女人,荣膺本门的三护法,只是自视太
高,瞧不起男人,敢招惹她的男人,一定会被她整治得死去活来。”
“我会记住你们,将来会好好回报。喂!我那个侍婢呢?”
“她是翠园的人,门主对翠园主人极为敬重,总监可能早已派人将她送回客栈了。”冷
姬白了他一眼:“今后你绝不可与翠园沾上关系,包括你那位夫人朱大小姐在内。”
“简直荒谬绝伦。”雨北冷笑说:“我与她才成亲不久,难道叫我休了她不成?”
“你宣誓之后,就是本门的副门主了,今后我就是你的人!”
“你少做清秋大梦。”他穿妥了衣裤鞋袜:“我警告你,别以为我和你上过床,便会对
你有几分温情,我不会要你的,虽然你的才貌都不错,但……”
“你给我闭嘴。”冷姬逼近他,一把揪住他的胸襟,秀眉倒竖杏眼圆睁:“你给我听清
了,在未宣誓前,你仍然是我们的俘虏,你必须乖乖的听话……”
“滚!”他抓住她抓胸的手,信手一挥。
冷姬淬不及防,惊叫一声,向床上飞翻,砰然大震中,帐落床坍。
她狼狈爬起,惊怒交加忘了一切,发出一声咒骂,向他凶猛扑去,右手点穴制左肩井,
左手擒拿扣他右手脉门。
“啪啪!”耳光声暴起。
冷姬晕头转向往后急退,狼狈不堪。
他阴阴一笑,道:“念你未曾伤害我,我不和你计较,但你得识相些,赶快滚开,我要
在这里等你们人来,等那个什么辣手观音来,看看她究竟如何辣手?”
“你休想,你……”冷姬尖叫,再次冲上。
她实在大激动了。
太激动就会失去理智,就会做笨事。
她还不明白雨北的禁制已解,所以毫无顾忌地再次冲上动手。
“砰”她再次飞起,再次被惯倒在床上,摔得晕头转向七荤八素。
这一摔,她总算明白了,蜷曲着身子呆呆望着雨北。
房门突然响起叩击声,有人在门外叫唤。
“进来,门是虚掩着的。”雨北扬声叫,虎目冷电乍现。
房门开处,站着一位佩刀的壮汉。
“冷姑娘,总监有口信。”壮汉急急地说,迈步入房盯着泰然背手而立的雨北:“他临
时有事赴总坛,不克前来监誓,要姑娘先将人带至本地分坛,等侯他返回举行仪式。”
冷姬的神情呆滞,并未答话。
“总监去总坛干么?”雨北问。
“不知道,你……”壮汉有点困惑。
“三护法呢?”
“到丹江县去了。”
“我的侍婢被囚禁在何处”
“你……”
“说!”雨北沉叱。
壮汉怒火上冲,冲上就是一耳光。
雨北哼了—声,一手架住来掌,右掌发如闪电,噼啪两声暴响,反而给了壮汉两记阴阳
耳光。
接踵而来的打击,令抬头观看的冷姬失魂落魄。
一阵掌劈、拳打、脚踢,壮汉像一条离水的砧上之鱼,任由雨北摆布,起初尚拼命嚎
叫,最后力竭声嘶,叫不出声音来,五官流血,全身松散,倒在地上像条病狗。
“哎……唷……”
“你不招?好……”
“我……我招……一个时辰前放走她了……”壮汉崩溃了。
雨北一怔,道:“可是真的?”
“我……我说的是实话……”
雨北哼了一声,举掌将他打昏。
“你………你你……”冷姬完全清醒了,大惊失色。
“我很好。”雨北说。
“你……你不是……不是……”
“你现在所看到的我,已经不是昨晚像条死狗的西北雨了。你转告辣手观音,我会找到
她的。替我带口信给你们那个什么总监,叫他赶紧逃命,最好逃到天涯海角,有多远他就逃
多远,哼!”
他启开房门走了,昂首阔步扬长而去。
冷姬目送雨北大摇大摆离去,不敢有所动作。
紫电被蒙住双目,由两名大汉驾马车送至南湖北岸释放后,急忙奔向南城门,此际城门
刚开启.她快步入城后奔向西大街长泰客栈。
阴司双煞和青霜虽已各自回房。
但因心中记挂着主人失踪之事,因此皆未入睡。
当紫电踏上走廊时,三人不约而同地开门察看,一见她返回,心中惊喜交集,及至看清
她身后并无雨北的身形时,顿时心为之下沉。
四人进入客厅,紫电不等询问,立即将事情发生的经过情形说了。
“你明知对方必定会伺机暗算,竟仍然粗心大意,使其阴谋得逞。”青霜用严厉的语气
责怪:“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如何向小姐交代?”
“当时围观的全是好奇的民众,谁能料到这些市民中隐藏有杀手?”紫电哭丧着脸说。
“正因为处身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中,更应提高誓觉性才是,亏你还是个老江湖,连这点
常识都不懂。”
“这不能全怪紫电缺乏警觉性,而是那位设下陷阱的人,太懂得人的心理了。”阴司大
煞叹道:“他首先以一个熟面孔而又敌友难分之人吸引主人和紫电的注意,然后由隐身于围
观人群中之杀手自背后偷袭,以有备攻无备,当然一击就得手。但由其掳人之行动来看,对
方恐怕志在劝服主人投效,短时间内主人应无性命之忧。”
“紫电,你难道真的无法判定被囚之处所吗?”青霜满面忧色地问。
紫电苦笑道:“被掳时是昏迷不醒,释放时被蒙住双眼坐在马车内,我怎知被囚之
处?”
阴司大煞接口道:“你可曾留意马车驶了多久?”
“大约半个时辰……”
大煞道:“以车程来推测,囚禁你的处所,离南湖北岸至少在十五里以上。”
“以车程来推测距离很难作准。”青霜苦笑着说:“对方很可能会故意绕路,以近示
远。不过由他们敢在大白天掳人以及狼烟传讯的距离来看,囚人之处可能就在南湖附近。”
一直未曾开过口的阴司二熬,此刻突然道:“紫电,你被掳之后,对方可曾为难过
你?”
紫电道:“没有,他们的态度颇为友善。”
阴司二煞道:“除了审问主人与翠园的关系之外,他们还问些什么?”
“问爷是否到过宜昌府,以及爷的背景底细。我都以跟随爷的日子不久,回答均不清
楚。”
“对方可曾说过释放你的原因?”
“他们表示翠园一向受黑白两道尊敬,所以不愿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为难翠园之人。”
阴司二煞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阴司大煞道:“老二,咱们是否该展开搜索行动?”
阴司二煞道:“好吧!你和青霜负责南湖北岸,我和紫电负责南湖南岸,设法与地棍打
交道,或许会找到一些线索,中午在西岸碰面。”
阴司大煞道:“东岸呢?”
“那儿是临湖庄的地盘,暂且别管,囚人之处绝不会在东岸。”
“你为何如此肯定?”
“凭我的直觉。”阴司二煞的语气十分肯定:“咱们最好不要携带兵刃,并略作化装,
以免引人注目……”
厅外响起脚步声,四人皆感一征,正待喝问,雨北已现身于门口。
众人惊喜地迎他入厅。
青霜忙斟了一杯热茶奉上。
雨北道:“我饿坏了,先弄些吃的来填饱肚子。”
紫电急忙出厅。
不久店伙送来早点,众人一起进食。
雨北将目光投向紫电,道:“他们可曾为难你吗?”
紫电道:“没有呀!他们只问了些与爷有关的问题,态度尚称友善。”
接着她将自己被掳之后的情形说了一遍。
最后她悲声道:“小婢该死,没能善尽随护之责,致令爷落入敌手,愿接受处罚。”
雨北笑道:“你别自责,这种事怎能怪你?对方设下的陷阱实在太高明了,纵使是宇内
第一高手,亦难能幸免。真正说起来该怪我太大意,当出现狼姻传讯后,我虽知必有状况,
但却认为对方不可能发动得如此之快,因而失去了戒心而中计。好在你未受到伤害.否则我
难以向你家小姐交代呢!”
青霜道:“您的脸色苍白,是否遭致刑法?”
雨北道:“我虽末被刑法,但却遭到比刑法更恶毒的手段,强逼我投效对方……”
青霜粉脸色变,道:“何种恶毒的手段?”
“金针过脉制经术。”雨北脸上浮现出一丝怪异的神色:“我全身的重要经脉与穴道,
总共被下了二十多针,成了个活死人。”
阴司大煞吃了一惊,道:“这是上一代邪道至尊‘昊天王’南天云的秘技,被制之人超
过廿四个时辰未曾获得疏解,必将终生残废,南天云早于二十年前下了地狱,未闻他有门
徒,如今怎会冒出一个会这种秘技之人?”
阴司二煞道:“他虽未授徒,难道不能将秘技传授子女吗?”
雨北道:“施术之人是个女的,叫辣手观音南飞燕,很可能是他的女儿。”
“辣手观音?”青霜轻呼:“巫山神女宫的宫主,亦正亦邪的怪女人,貌美如花,心硬
如铁,十分歧视男人,整治男人的手段极为恶毒,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女人。”
雨北道:“她目前是无形门的三护法,昨日在南湖南岸,就是她装作男人混在围观的市
民中,暗中出手制住我的。”
阴司大煞道:“主人身上的禁制显然已解除,是自解的吗?”
雨北苦笑着将经过情形说了。
阴司大煞惑然道:“那个艾姬为何要冒险助您一臂之力?莫非是欲擒故纵之计?”
“不可能。”阴司二煞的语气极为肯定:“主人本就落在对方手中。再玩这种捉放游
戏,岂非多此一举?以我的看法,这是艾姬个人的行为,乃是有意暗助主人脱险。”
“你的意思是指她有反叛之心?”
阴司二煞道:“可能性很大,否则她怎会对主人暗施援手呢?”
“奇怪!”阴司大煞惑然说:“她为何要如此做呢?”
“谁知道?那得要问她自己,因为女人的言行,往往无法以常情来衡量的。”阴司二煞
的话颇含哲理。
雨北苦笑道:“不管她是真心或是假意,救了我却是不争之事实,我欠了她一份人
情。”
紫电忙道:“这份人情咱们设法还她就是。”
雨北叹道:“有机会我会还报的,但代价可能不小。”
四人听得一怔!不明白雨北所说的“代价”是指何而言,但又不便询问。
紫电道:“南湖西岸那排囚禁您与小婢的房屋,竟然设有囚室,相信是无形门一处重要
的据点,咱们何不前往将它挑了,以削弱对方部份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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