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艳做梦也想不到那条墨鳞铁甲蛇皮是被郎兄取走的。
因为,郎兄直觉的认为那条虻皮是他和小白猿冒死得来的,他虽然不要,却不肯给这些“奇怪的动物”。
因为,这些“奇怪的动物”曾追过他!
於是,他将蛇皮自右肩缠向左腰,又绕过右腰缠上左肩,然后将蛇头及蛇尾在胸前打个结,立即奔驰而去。
他为何会打结呢?这全是松花江畔那些捕鱼郎间接教他的呀!
他要把这条蛇皮拿回去交给小白猿,因此,他沿着这个有“窝集”之称的原始大森林一直跑着。
沿途之中,不乏各种走兽,因此,他并不饥饿之虞。
为了小心起见,他白天在山洞调息睡觉,入夜之后,方始起身奔跑,可是,由於跑错方向,他已距离小白猿越来越远了。
相反的,他在攀山涉水一个多月之后,居然来到了“关索岭”。
关索岭位於贵州贵阳西南隅,山高八里,形势极为险要。
据说诸葛亮七擒孟获时,曾令关羽之第三子关索守在此岭以拒蛮兵,故在山腰筑有关索庙,附近有跑马泉,泉水甘甜。
贵阳茅台酒素以甘香醇厚,不但是中国之上品,即使与世界各国名酒相此,更是臻於登峰造极。
所谓“隔壁三家醉,开坛十里香,惟茅台可以当之无愧”。
这其中更以用跑马泉泉水酿成之茅台酒居冠。
咱们这位郎兄在这天破晓时分,刚好跑到关索岭上,他正在饥渴之际,突闻一阵异香,凑鼻一搜,立即循香奔去。
半晌之后,他已隐在一株树后默默观察着前方。
前方十余丈远处筑有一间茅星,屋左有个由茅草搭成的凉亭,此时,亭中正有一位青衫青年正和一位破衣老者在奕棋饮酒,那位青衫青年长得俊逸不群,那位破衣老者却满头乱发,一付邋遢模样,不由令人暗诧他们怎会凑在一起。
不过,若知道他们二人的来历者,就会见怪不怪了!
因为,那位青衫青年正是武林才子章益强,而那位老者正是丐帮前任帮主,目前在此安养天年的乔弘。
章益强路经贵阳,立即来拜访隐居於“酒庐”的前辈啦!他已在此盘顿三日了,两人终日饮酒奕棋,谈文论武,乔弘在欣喜之下,更加的不肯放他走了。
他们边奕棋边饮酒,乔弘更是大口大口的咬着狗肉,逗得隐在一旁的郎兄实在熬不住了他一看院中右侧有十余条大犬在戏耍,立即悄悄的掠过篱巴,扑入院中,准备先偷一只大犬来煞煞饥火。
那知,他落地之后,疾奔好一阵子,居然仍在原地附近打转,焦急之下,他立即左掌右指朝那些花木疾劈。
章益强及乔弘早在他潜入狗吠之时,发现了他,两人飘到阵式外面,含笑打量着这个怪小子。
突听章益强讶道:“前辈,您看那位少年身上所缠之蛇皮,会不会就是传闻中的“墨鳞铁甲蛇”蛇皮。”
“哇操!老化子真是老糊涂了,不错,正是这个宝贝,哇操!害我方才白白的浪费了不少的脑汁!“
“前辈,您太客气啦!咦?他这是什么掌法?好霸道喔!”
“哇操!先别管这些,快帮我布下“太乙阵”,东南两方交给你啦!”说完,抓起一把竹杆疾奔而去。
只见他边奔边折竹杆,飞快的朝西北两方掷射。
章益强一见怪少年已经劈倒了所有的花木,一边暗赞他的武功高明,一边迅速的折杆奔行布阵。
两人忙了盏茶时间之后,方始重回原地。
“哇操!好小子差点翻了老化子的窝,益强,你在江湖走动这么多年,知不知道这个小子的来历?”
章益强苦笑道:“不知道!”
“哇操!你听,他在叫了,哇操!这是什么声音呢?听起来刺耳极了,狼噑及鬼叫也没有这么难听!”
章益强神色一动,脱口道:“不错,这正是狼噑声。”
“哇操!益强,你知道老化子曾在年轻时被狼咬伤过,可别吓唬老化子!”
“前辈,这正是狼噑,你还记得晚辈曾在大漠歼灭灰狼之事吧!这种声音正是狼在急怒之下的噑声。”
乔弘打个寒噤,道:“哇操!好端端的一个俊小子怎会发出这种骇人的叫声呢?待老化子去问问他。”
“前辈,请你等一下,挨他乏力之际再去吧!”
“好吧!想不到老化子在此地住了十余年,今日一大早竟会闯来这个怪小子,不知究是福还是祸?”
“前辈,你别多心,此人浑身透着神秘,晚辈就在此多留几天吧!”
“哇操!太好啦!有你这个武林才子在场,老化子稳若泰山啦!”
於是,两人就搬张木桌,坐在阵外饮酒等侯了!
那知,他们一直等到夕阳快下山,郎兄仍然在噑叫狂劈,两人在大骇之下,再也没有心情饮酒吃东西了!
一直到子夜时分,郎兄方始喘呼呼的趴在地上。
乔弘松口气道:“哇操!好厉害的小子!”
章益强正色道:“前辈,此人的功力一定已经贯穿天地之桥了其师门必然大有来历,咱们必须妥慎处理。”
乔弘敲头苦思,喃喃自语道:“哇操!当今武林之中,有谁能够调教出这么厉害的小鬼呢?少林?武当?………”
他立即陷入苦思!
章益强立即也低头沉思!
乔弘想了老半天,仍无头绪,抬头一见郎兄居然开始在嚼食树叶,立即脱口叫道:“哇操!这是怎么回事?”
章益强一瞧,也是一怔!
原来郎兄在冲不出去之后,只好以树叶充饥了,他心知可能要冲很多日子,於是,慢慢的省吃俭用了。
他略刹饥火之后,立即盘膝谓息。
“哇操!这明明是道家的养气方法嘛!难道是武当派门人吗?可是玄清,玄流他们也没有这份功力呀!”
“前辈,会不会是武当天字辈………”
“哇操!不可能的,武当天字辈人物已经全部“嗝屁”啦!”
“会不会是武当派上下心法再度出世,或是得到什么稀世灵药了!”
“哇操!不可能呀!老化子那些徒子徒孙没有提及呀!何况,武当门规甚严,岂容门下弟子光着屁股到处乱跑呢?”
“这………会不会此人遭到意外,被剥去衣衫呢?”
“哇操!不可能吧!你瞧瞧他的那头乱发,简直就是“嬉皮”哩!那像个守清规的武当弟子呢?”
“这……啊!有了………”
“你有什么好点子啦!”
“前辈,武当弟子即使是俗家弟子,也不吃狗肉,咱们不妨投一块狗肉进去试探一下,如何?”
“哇操!好点子!”章益强微微一笑,拿起一只狗腿,身子一阵飘闪之后,“砰!”一声,那只狗腿立即落在郎兄的身前。
那只狗腿经过乔弘精心调制,奇香无比,郎兄被那阵香味一诱,立即将真气收回“气海穴”。
身子一扑,抓起那只狗腿,立即撕咬起来,两三下就清洁溜溜了。
“哇操!这小子一定是饿死鬼来投胎的!”
“前辈,你瞧,他这种吃法岂是人类的吃法?”
“哇操!拜托,你别吓唬老化子啦!”
“前辈,他又开始闯阵啦!”
“哇操!好厉害的小子,挺够力的,走!咱们再去把阵式加强一下,老化子非弄清楚他的来历不可!”
※※※※※※
那知,他们连续观察三天,却发现郎兄精力无穷,一有力气就闯阵,闯累了吃点花草,然后调息睡觉,睡没多久,又起来闯!
他起初必须调息一个时辰及睡觉,到了第三天,不但不必睡觉,而且又调息半个时辰,就又起来闯阵,闯累了再调息半个时辰,又闯!
他似乎越闯,越见精神焕发哩!
“哇操!吃不消,实在吃不消,这小子真邪门!”
“前辈,此人的武功似在突飞猛进哩!”
“不错!他根本不必睡觉,反而精神更好,你瞧他的招式,原本是双掌向方向,现在居然可以背道而驰,乱挥乱点啦!”
原来,郎兄在情急之下,双臂乱挥,掌劲及指风似流弹般不停的向四周飞溅,身子更是不停的急爬倏跃哩!
章益强瞧得神色大变,道:“前辈,瞧他如此焦急的神情,莫非另有急事,咱们会不会把他逼疯了呢?”
“哇操!若能把他逼疯反而是件好事,因为,照这样下去,他如果不疯,老化子一定会先疯给他看的。”
“这………前辈,你稍安毋躁,咱们好好的研究一下吧!”说完,请他就座,并替他斟了一杯酒。
乔弘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叹道:“哇操!淡而无味,这小子把老化子坑惨了,我看我真的迟早会被他弄垮的!”
“前辈,咱们先来研究他的掌法及身法,如何?”
“哇操!老化子早就研究过了,有看没有懂啦!”
“不!前辈,你仔细瞧瞧他的双掌,他一直是左掌右指,那左掌好似百步神拳,那右指好似一阳指哩!”
“哇操!你怎么把少林和大理段氏的武功扯进来了?这两派的掌法及指法在施展之前,必须先运功蓄劲,那似这小子施展得如此顺手?”
“如果他已经贯穿天地之桥呢?”
“操操!可能吗?这小子看来才十六岁(事实上郎兄尚未满十三岁)左右,就算他在娘胎就练武,也不可能贯通任督两脉哩!”
“这……很难说,就以眼前之例来说吧!墨鳞铁甲蛇乃是传闻中已经绝种之奇蛇,可是他却缠着它的蛇皮哩!”。
“哇操!他会不会是晃点诓人的呢?”
“前辈,不妨一试!”
“哇操!老化子正有此意!”
话未说完,早已拿着两块鹅卵大小的石块闪入阵中。
此时,郎兄正火冒万丈的到处胡冲乱撞拚命挥掌之际,倏见两粒石块先后击中他胸前及背后的蛇皮上面。
他在冲不出去之下,已经火冒万丈,此时,又被人戏弄,只见他倏地仰天厉噑一声,瞪目猛冲过来。
乔弘匆匆的掠回椅上,惊魂未定的道:“哇操!有够恐怖!老化子的大小便差点被吓出来了!”
“前辈,据你所知,有没有人具有此种内力的?”
“哇操!没有,老化子的降龙掌力已经够厉害的了,不过,若与这小子相比,至少尚差两筹!”
章益强神色大变,沉思半晌之后,正色道:“前辈,此事非同小可,晚辈打算赶回去向家师请教一番。”
“哇操!和尚不是尚在闭关悔过吗?”
“是的,不过,此事甚急,家师或许会破例见晚辈一面!”
“哇操!何必那么麻烦呢?把那小子的武功废掉,不就没事了吗?”
“不!不!难得遇上这种奇才,若能获他协助,对於铲清当前武林奸邪魍魉,一定有甚大助益的!”
“哇操!有理,还是你想得周到!”
“前辈过奖了,晚辈想立即起程!”
“哇操!好吧!你路过我那“破窖(丐帮总舵)”时,别忘了他们派两个人来,老化子实在受不了啦!”
“好的,晚辈告辞!”
说完,匆匆的疾掠而去。
乔弘望着他的背影怔了半晌之后,一见郎兄又在调息,他心中一动,起身一掠,七闪八挪之下,已飘近阵沿。
只听他喝道:“哇操!小子,你是谁?”
郎兄厉噑一声,身子一弹,疾扑而来。
那知,他刚凑到阵沿,好似撞到一座大山般,立即摔跌出去,只见他厉噑更响,挥掌疾攻而至。
“轰………”声中,乔弘藉着阵式之奥妙夷然无损,不过,他却感受到那重逾山岳的压力,不由神色一凛。
郎兄又连劈二十余掌,方始喘呼呼的趴在地上。
“哇操!小子,你只要说一句人话,老化子就请你大吃一顿。”
郎兄闻声,立即再度起身狂劈。
乔弘又连续喊了六次,答案完全一样,他不由破口大骂道:“哇操!小子,咱们就耗下去吧!老化子非叫你出声求饶不可!”骂完之后,恨恨的回房喝闷酒了!
※※※※※※
时光飞逝,一晃又过了半个月,老化子越来越焦躁了!
因为,他原本以为那小子在没有花草可吃之后,一定会开口求饶,那知那小子却改舔蛇皮,而且每天只
舔三口。
哇操!那么长的蛇皮,至少可以让他舔一年,一年不到,老化子非疯不可,因此,他岂能不焦躁呢?
最恐怖的是郎兄每天舔三次蛇皮内的乾屑之后,立即默默的盘坐不动,根本不再胡劈乱冲了!
老化子在昨天曾再度入阵去逗他,却见他只将右手一扬,一缕指风夹着锐啸迎面射来,若非他闪得快,非负伤不可!
老化子担心那小子如果以指力一直发射,早晚会被他破去“太乙阵”,因此,心中立即又多了一分紧张。
他又在紧张,焦躁之中渡过了半个月之后。这一天晌午时分,他默默的坐在院中喝闷酒之际,倏听一声悠长的佛号:“阿弥陀佛!”
他起身一瞧是章益强及天德大师联袂来访,他立即叫声:“哇操!和尚,你怎么也来啦!”立即掠出去相迎。
双方见过礼,坐在桌旁之后,乔弘忙道:“哇操!益强,你快帮老化子把这些酒肉收一收,别让这些荤腥之气污染和尚。”
“阿弥陀佛!无妨,无妨,贫僧先去瞧瞧这位小施主吧!”
说完,迳自入内缓缓的盘坐在阵沿。
只见他的慈眉一扬,双目神光炯炯的打量盘坐中的郎兄一眼,立即身子一震,忖道:“天呀!五气朝元,三花聚顶,怎么可能呢?”
他立即一分一毫的打量着郎兄。
这一坐,他一直坐到子初时分,突见郎兄拉起胸前的蛇头,扳开蛇嘴舔了三下之后,立即又盘坐不动。
天德大师身子一震,立即低头沉思着。
翌日黎明时分,天德大师默默的走到桌旁,立听章益强恭声道:“恩师,可有突破之法?”
“没有,此子的内功修为已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界,若让他出阵,即使是咱们三人联手,也制不了他。”
“啊!会有此事?”
“不错,我先去休息一下,你如果见了乔施主,不妨请他吩咐丐帮神箫丐来此一趟,我打算用梵叹大法试试看。”
“啊!此法甚耗功力,恩师…………”
“强儿,我虽然已静坐忏悔十余年,对於大漠那件事,却一直无法释怀,若能渡化此子,或可稍弥此过!”说完,肃容入厅而去。
章益强却神色黯然的低头不语!
英雄最怕情来磨,梅瑶萼一直不愿嫁给他,令他痛苦万分,更令双亲焦急万分,可是,他已无法接纳别的女人了呀!
凭他的条件,别说任何一位侠女,就是朝中百官的女儿,只要他一点头,要娶几个,至少有几个,而且还可免费奉送“嫁妆一牛车”哩!可是,唉…………不提也罢!
就在他黯然神伤之际,突听乔弘问道:“哇操!出了什么事?”
章益强一见他已站在桌前,暗责自己太失神之余,立即红着脸道:“没………没什么?对了,家师想请神箫丐前辈来此哩!”
“哇操!有用吗?”
“家师打算使用梵叹大法渡化此子。”
“啊?好点子,不过,太耗功力了。”
“家师但求能为天下苍生尽份心力而已。”
“好吧!你去休息一下,老化子马上吩咐他们以“十二万急令”召来神箫丐!”说完,匆匆的重又入厅!
※※※※※※
午后时分,天德大帅,章益强与乔弘坐在桌旁品茗,只听天德大帅含笑道:
“乔施主,此子的近况如何?”
“哇操!变乖了!武功更可怕了!”接着,将自己入阵险些被他以指力射伤之事说了一遍。
天德大师颔首道:“不错,这更加可以证明他的内功已臻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了,乔施主,试试他的本性吧!”
“哇操!试?怎么个试法?”
“前辈,可否送一条狗进去试试看?”
“好呀!”
“前辈,让我来!”说完,身子一掠而去。
半晌之后,只听“汪………”一阵犬吠之后,章益强已抓着一条大犬闪入阵中,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大犬往阵内一放。
大犬尚未着地,只听郎兄厉噑一声,立即疾扑而来。
那条大犬惊惶绝望的长吠一声,立即颤悚的趴在地上。
郎兄乍遇这种美食,双掌朝犬腹及颈项一戮,在大犬最后一吠声中,他已开始撕咬犬肉,津津有味的吞食着。
章益强打个寒噤,立即退出阵外。
天德大师低头默念“阿弥陀佛”不已。
乔弘亦神色若土,低头不语。
盏茶时间之后,只听章益强沉声道:“师父,前辈,他吃完了!”
二人抬头一瞧,只见阵中只剩下一些骨头及犬毛,郎兄嘴角沾满血迹及犬毛,又默默的盘坐在地了!
“哇操!太可怕了,简直是饿死鬼来转生的嘛!”
“阿弥陀佛,贫僧去试试,强儿,替为师的护法。”
说完,默默的步入阵中。
只见他走到阵沿之后,肃容盘坐在地,向怀中取出一个乌黑发光的小木鱼,沉声道:“强儿,在为师的诵完“金刚经”之前,别让外力干扰!”
章益强随声:“是!”立即提功踏前一步。
“壳壳………”脆响中,天德大师双唇微掀,开始诵出庄严的经声。
郎兄刚欲入定,突听经声,身子一震,立即收功缓缓的睁开双目。
经声好似天籁神音,令人心神平顺,郎兄张望半晌之后,立即偏头倾听,不由令章益强惊喜交集。
惊的是,此子虽然凶狠,却颇具慧根。喜的是,他既有感应,事情就有成功的希望了!
经声朗朗,郎兄却缓锾的肃容闭目了!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章益强一听诵经已近结尾,不由暗喜安然无事之际,立即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那知,天德大师在诵完一遍之后,立即又重头再诵,章益强心知师父一定是要打铁趁热,於是,立即又默默的运功护卫着。
郎兄已往听见人声,一定又惊又怒,此时,一听天德大师的经声会默然不动,主要的原因有两点。
第一点,他好久没有加过菜,心情特别的好。
第二点,他练过南剑子的正宗道家养气心法,佛道本一家,立即觉得心平气和的聆听经声了。
天德大师一直诵到亥初时分,口乾舌燥之后,方始起身,他一瞧,郎兄已经入定,不由欣喜的出阵。
翌日一大早,一位相貌清癯,虽然身穿补丁丐帮制服,却甚为乾净的中年化子,双手分持一把竹箫及一大包食物来到“酒庐”。
此人正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一的神箫丐,只见他朝天德大师三人行过礼之后,立即奉上那大包食物。
乔弘打开一看是一只烤鹅及一大包卤味,乐得呵呵笑道:“好小子,你可真会拍哩,家里没事吧!”
“师父,三弟及四弟惨遭夺命一郎暗算,已经办妥丧事了!”
“哇操!会有此事,夺命一郎目前在何处?”
“不知道,三弟死於关洛分舵,时间相距一个月,本帮目前正在这两个地方之间察访。”
“好可恶的夺命一郎!”
章益强问道:“前辈,死者的身上有何特徽?”
“他们二人皆背部中了一支“蛇头蝎尾针”内腑又被震碎而亡,判系中了夺命一郎的“雷火霹雳掌!”
“嗯!这些徵状全与五派长老一样,夺命一郎为何要这么做呢?”
“哇操!夺命一郎是何许人物?”
“师父,夺命一郎曾在十四年前在华南罗浮出现三四个月,然后迅即消失,大约在七年前始传出他暗算各派长老之事。”
“哇操!好可恶!”章益强倏地心中一动,问道:“前辈,夺命一郎真的曾於十四年前在华南罗浮山附近出现三四个月吗?”
“正是,章大侠莫非………”
“咳!咳!在下一位朋友曾於十四年前在罗浮山披一名神秘人物所伤,说不定那人就是夺命一郎。”
“啊!令友是不是梅姑娘!”
“啊!你怎知此事?”
“梅姑娘曾向我提过此事!”
“原来如此,对了,贵帮弟子遍布天下,可否请他们在遇见梅姑娘之时,请她注意夺命一郎的行踪?”
“可以,我马上去办!”
说完,匆匆的去吩咐那名丐帮弟子了。
※※※※※※
黄昏时分,神箫丐将那只烤鸡抛人阵中之后,立即惊骇的瞧着郎兄那可怕的吃相,然后默默的瞧着竹箫。
半晌之后,他一见郎兄已经盘坐在地,立即将竹箫凑近口边,徐徐的吹出一缕缕的平和箫音。
郎兄睁眼倾听盏茶时间之后,突然趴在地上噑哭起来。
那凄厉的声音立即使神箫丐惊骇的退回桌旁。
只听乔弘问道:“老二。你方才吹什么曲子?”
“晓阳春暖,方才正叙述到河边洗足的情景,想不到会有此变。”
“哇操!瞧那小子脏兮兮的,怎会去洗足呢?”
“阿弥陀佛,此子一定有一段悲惨的身世,而且与河水有关。”
不错,郎兄正是忆及与群狼在“魔鬼绿洲”戏水的情景,他一想起它们已经全部惨死,立即噑哭不已!
四人默默的瞧到郎兄哭昏在地之后,只听神箫丐肃容道:“大师,晚辈想施展“天籁七绝”,是否妥当?”
天德大师沉思半晌之后,立即点头道:“治重疾用猛药,强儿,你去护法!”
“是!”
章益强二人离去之后,乔弘立即问道:“哇操!和尚“天籁七绝”会激发每人的原始七情,会不会有反效果呢?”
“施主放心,贫僧自有分寸!”说完,倒出三粒药丸吞入口中,立即跌坐在地。
乔弘知道他必有对策,立即默默的瞧着远处的情景。
且说神箫丐与章益强步至阵沿之后,立听他肃容道:“章大侠,请你到巽位去替我护法吧!”
章益强心知他必是担心自己承受不了“天赖七绝”,立即颔首应喏,然后,小心翼翼的闪入巽位。
他刚站稳身子,立见昏睡在地的郎兄缓绫的爬了起来,同时边仰首望向天空,边缓缓的游走起来。
不久,他突然手舞足蹈的到处跳跃着。
半晌之后,只见他四肢着地,一边扑纵,一边含笑噑叫着。
章益强暗凛道:“难道他一直与狼群生活在一起冯?”
突见郎兄厉噑一声,好似遭到天打雷劈般,神色惊慌的捂头到处乱滚闪躲着,口中更是噑个不停。
盏茶时间之后,好似雨过天晴了,他紧张的爬起身子,可是,当他发现好友们全部消失了,立且即焦急不已!
他到处奔跃着。
他噑叫着。
终於,他找到了那些好友,可是,他们全部死了,他立即趴伏在地噑哭,泪水,鼻涕,口水流个不停。
可是,不久之后,他好似又遇见雷电交加了,他爬起身子噑叫连连,到处闪躲,然后抱头满地狂滚了。
好半晌之后,他好似觉得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他起身一看,赫然是令他惊怒的“奇怪动物”他立即连连后退!
那个奇怪动物边走边含笑安慰他。
他一边闪躲,一边噑叫排拒着。
神箫丐见状,不由暗皱眉头。
他先后以喜,乐,惊,怒,哀伤,来刺激郎兄,再以人来劝慰他,此时一见对方噑叫排拒,他不由暗自担心。
倏听一声:“阿弥陀佛!让贫僧试一试吧!”
他一见天德大师已经飘到近前,立即躬身拱手退到一旁。
只见天德大师盘坐在地,倏地扯嗓喝出一记“狮子吼”。
神箫丐虽然已有防备,却仍然觉得心颤神摇。
郎兄却倏地一颤,立即趴伏在地。
天德大师扬嗓慢吟,久久不歇!
郎兄好似看见那个“奇怪的动物”浑身沐浴在他最敬爱的月色光辉之中,立即怔怔的瞧着他。
在天慈大师的梵叹吟唱之中,郎兄奸似看见那个“奇怪的动物”含笑在向他劝说万物一体,不用害怕及互杀!
他立即噑叫诉说自己的遭遇。
那个“奇怪的动物”边听边逐加劝慰,分析,鼓励,一个时辰之后,他逐渐的安静下来了。
天德大帅却已累得袈裟湿透了!
神箫丐一见他朝自己颔颔首,立即会意的再度吹出箫音,继续安慰他,鼓励他,立即使郎兄犹豫不决。
神箫丐连吹一个时辰之后,仍无法转变郎兄的根深蒂固想法,由於内力不继,箫音立显粗浊。
调息过的天德大帅,见状之后,立即再度扬嗓施展梵叹大法,可是,他支持不了半个时辰立即停顿了!
郎兄却茫然的楞立着。
※※※※※※
经过三日的调养,这一夜,神萧丐再度以柔和的箫音接在天德大师的“梵叹大法”之后,似慈母呵护浪子般抚慰着他。
郎兄的神色更迷茫了。
从那天起,郎兄在每天黄昏之时,可以吃到一大块猪肉(或鹅,鸭,鱼肉),半个时辰之后,天德大师就以“梵叹大法”替他洗脑。
“欲速则不达”,天德大师为了“长期抗战”,保留体力,因此,每晚只施展盏茶时间的“梵叹大法”,让郎兄自己去考虑。
在一个时辰之后,神箫丐再以箫音从旁劝慰鼓励!
不分寒暑,不惧风雨,两人耐着性子一直做着这件善事,眨眼之间,已经渡过了三个寒暑了。
章益强为了遏阻铁骑帮的势力,自从三年前离去之后,即未再来此,今夜却风尘朴朴的赶来了。
因为,今天是中秋月圆佳节,天德大师诸暗中观察郎兄三年之后,由他的清朗平和神色,知道已经有很好的反应了。
因此,天德大师决定在今晚进行一件冒险的事情。
他要与郎兄见面,他要现身说法。
乔弘知道此事之后,悄悄的命人去召回章益强。
天德大师正欲入阵,突见章益强回来,立即诧道:“出了什么事?”
“师父,你………你要入阵吗?”
“正是,地藏王菩萨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子气质已变化甚多,他对月色甚为敬爱,为师的打算今夜当面施展“梵叹大法!”
“可是,万一他伤了你呢?”
“阿弥陀佛,求仁得仁,夫复何憾?”
“这………”
“强儿,无论他怎样对待为师的,你都不许插手,知道吗?”
“这………”
“汝若不遵,即不是贫道之徒!”
章益强打个寒颤,急忙跪地应“是!”
当他望着天德大师与神箫丐入阵之后,泪水立即簌簌直流。
“男儿有泪不轻弹”,若是到了伤心处,岂能强行抑制呢?章益强想起师恩如山,此去必无法生还,岂能不掉泪呢?
乔弘咽声道:“益强,别伤心啦!”
“不!前辈,您让我继续跪着,晚辈要送家师归天!”
说完,捂鼻低泣不已!
乔弘长叹一口气,捧起酒罐咕噜连灌着。
哇操!一醉解干愁,先醉倒再说吧!
且说天德大师入阵之后,即凝立吩咐神箫丐先吹箫。
怔了一下之后,立即竖耳倾听。
当他正听得入神之际,突听一声弘亮的“狮子吼”,他立即吓得跃起三尺高,双眼慌忙朝声音来源瞧去。
原来,由於以前有阵式相隔,天德大师仅能自隙缝之中将声音透入阵内,怎能此得上这当面一吼呢?
郎兄乍见又是一个不一样的“奇怪动物”,落地之后,立即吓得四处闪躲,口中却连连噑叫道:“别过来!”
天德大师早知会有这种反应,因此立即柔声施展“梵叹大法”,郎兄听了千余次,早已熟之又熟,立即稍见镇静。
天德大师接连旅展两次之后,一面暗自调息,一面默默的瞧着郎兄,口中暗暗祈祷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请让此子回归清灵吧!”
郎兄默默的趴在地上,双目时转时停,犹豫难决。
两人足足的对峙一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大亮,倏见郎兄厉噑一声,身子一纵,张嘴探爪,疾扑向天德大师。
章益强厉呼一声:“师父!”立即晕倒。
乔弘紧张万分,边捏他的人中,边紧盯着阵内。
只见郎兄的双掌紧捏着天德大师的右肩及左腰,头一偏,口一合,立即咬住天德大师的左肩膀。
天德大师却笑容满面的高宣“阿弥陀佛”不已。
好半晌之后,郎兄咬着一块肉,怔怔的坐在天德大师的对面二尺外,以难以会意的眼光紧盯着他!
神箫丐暗吁一口气,悄悄的退出阵外。
章益强欣喜的全身直颤,泪水直流。
乔弘双目含泪,喃喃自语道:“和尚,老化子服你啦!”
天德大师双目瞧着郎兄,含笑一直念道:“阿弥陀佛!”佛家有云:“凡人若能虔诚连念一百零八遍阿弥陀佛,可消罪孽,增福慧!”天德大师至少已经念了三百遍啦!
奇迹出现啦!郎兄居然以暗哑的声音,道句:“啊………”了!
天德大师忍住心中的狂喜,放缓声音念道:“阿………弥………陀……佛………”
郎兄双唇连颤,“阿”了好一阵子,终於挤出“阿……弥……”
天德大师的双目含泪,继续反覆的念着。
半个时辰之后,朗兄居然能念全“阿……弥………陀………佛………”了。
天德大师欣喜的朝东跪拜着,口中连宣“阿弥陀佛”不已!
郎兄好奇的学会“阿弥陀佛”之后,一见天德大师在跪拜,他曾跟着小白猿跪过,立即边念佛号边跪拜着。
鲜血及泪水随着天德大师的跪拜不停的向下滴着。
终於,他不支的晕例在地了。
郎兄低噑一声,立即抓起一把泥土在他的伤处按揉一阵子之后,然后朝自己的右腕一咬,将鲜血凑近天德大师的嘴中。
天德大师刚疼醒,突闻嘴中有血腥味道,立即皱眉歪头。
郎兄以左掌按着他的鼻孔,硬将鲜血凑进他的口内。
直到天德大师被呛得咳出声音,郎兄才退到一旁。
只见他以嘴凑近右腕伤口来厮磨一阵子之后,方始盘坐在一旁。
章益强三人见状,方始松口气,坐在地上。
这是狼群的急救术,天德大师不敢拒绝郎兄的好意,在将那口血吞入腹中不久,立觉全身一阵暖洋洋的,他立即惊喜万分的瞧着郎兄。
郎兄朝他咧嘴一笑,低噑道:“快”玩“呀!”说完,将双目一闭,作出调息状。
天德大师念声:“阿弥陀佛!”立即开始调息。
郎兄睁目一见他听话的开始“玩”了,立即也闭目“玩”了起来。
乔弘见状,立即朝那两名小化子喝道:“杀两只狗,一只给那小子,一只做个“香肉火锅”,老化子要好好的庆祝一下,哈哈!”
※※※※※※
午未之交。
天德大师自神清气朗之中醒了过来,他一见郎兄含笑瞧着他,立即起身合掌宣声佛号一揖到底。
郎兄慌忙起身,学着合掌宣声:“阿……弥………陀……佛………”身子朝前一揖之际,由於用力过掹,居然摔个大筋斗。
乔弘三人正据案而饮,见状之后,哄然一笑!
所幸笑声无法传入阵中,否则,说不定会激怒郎兄。
天德大师忍悛不住,哈哈一笑之后,立即上前扶起他。
郎兄见他发笑,立即又叫道:“阿……弥……陀………佛……”右腿一钩,双臂一拉,立即和天德大师在地上翻滚起来。两人一面翻滚,一面“阿……弥……陀………佛………”念个不停。
“哇操!这成何体统,享有朝廷勒封“护法大师”的和尚,居然和小孩子在地上翻滚戏耍起来了,若让圣上知道,一定会被开除的。”
“哈哈,这就是家师“求仁得仁”伟大之处!”
“哇操!求仁得仁?小心得了“花生仁”喔!”三人立即哄然大笑,又痛饮一杯。
※※※※※※
从那天起天德大师一直待在阵中,他开始教郎兄说话,认字,一年后,他教郎兄穿脱衣服及整肃仪容了。
因为,此时的郎兄已经将届十八岁,由於奇遇连连,早已发育成为一个平常的男子汉,再不穿衣服太不雅观了。
为了训练他穿衣服,足足的忙了一个多月,才使他习惯些。
这天晚上,两人正在调息之际,天德大师的耳边突然传来乔弘的传音道:“和尚,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天德大师弹出一缕指风制住郎兄的穴道之后,立即飘然出阵,他走到厅内,立见右臂一失,伤口虽已包扎,却仍一片股红的神箫丐及乔弘坐在椅上,他立即讶道:“伍施主究竟出了何事啦!”
神箫名叫伍顺义,只听惨然道:“晚辈在年前离此之后,即在各地明祭暗访夺命一郎的下落。那知半月前,晚辈正在敝帮嘉定分舵休息之际,突听一阵诡异的箫声自远飘来,晚辈立即持箫越窗而出。晚辈刚到后院,立被一位蒙面黑衣人拦住,对方掌若奔雷,又疾又猛,晚辈与他交手百余招立下风。
“所幸敝帮弟子上前支援,力能喘口气,可是,对方武功骇人,加上远处时右箫声催促,敝帮弟子损失惨重。
“晚辈在拚斗之人,一个失闪,竟披对方以一枚”蛇头蝎尾针“射中右臂,由於毒性发作甚疾,晚辈只好自断右臂而逃。”说至此,自怀内取出一个小纸包。
乔弘打开一瞧见那支两寸长的“蛇头蝎尾针”立即恨恨的一拍桌面,喝道:“夺命一郎,老化子与你誓不两立。
天德大师肃容问道:“伍施主,你是如何脱身的?”
“据敞帮弟子事后告称,在晚辈离开不久,哭闻一阵箫声,那位神秘人立即疾速的离去。”
“敝帮弟子暗中追蹑,只见那位神秘人与另外一位蒙面人各跨健马疾驰而去,敝帮弟子甚状,只好回来禀告。”
乔弘恨恨的道:“和尚,老化子决定再入江湖,此地就交给你啦!”
“好吧!不过,对方诡计多端,你的火爆脾气可要收敛些!”
“老化子知道,那两名小化子仍留在此地供你差遣,我走啦!”说完,抓起壁间一个朱红酒葫芦与神箫丐匆匆的离去。
天德大师沉思半晌,立即走入厨房,只见那两名正在杀狗除毛,他立即念声佛号,道:“你们出来一下!”
“别担心,此子以被驯化了,你们每天只替贫僧准备一些水果及清茶,不必再另做素斋了!“
“那………他呢?”
“你们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他……他会不会生气呢?”
“不会的,咦?他怎么醒了,贫僧要进去了。”
说完,匆匆的闪入阵中。
郎兄正在找他,一见他进来之后,立即生硬的道:“大……师……你……去大……便……”话未说完,天德大师忍不住全身连颤。
“哇操!有意思,咱们这位郎兄居然把“那边”说成“大便”了,难怪,修为有道的天德大师差点就笑出声来。
“大……师……我…说……错……了吗?”
“没有!没有!你说得很好,贫僧太高兴了!”说完,暗念一声:“阿弥陀佛,请恕弟子诳言!”
“大……师……你刚……才……去……大……便……我……可不……可以……也…去……大……便?”
天德大师早知他很想出去,闻言之后,立即点头道:“可以呀!不过,你必须答应贫僧不准乱伤好人!”
“我……知道……我……不准……乱伤……好人!”
“如果遇到不认识的人,你先做什么事?”
“问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对!如果是好人呢?”
“笑一笑,………走开……”
“对!如果是坏人呢?”
“坏人………若打我………我打他………若不打我……不理他!”
“对!走吧!”郎兄抓起披捆成一捆的蛇皮,在天德大师的牵引之下,走出了阵式,只听他厉噑一声,立即奔了出去。
天德大师神色大骇,正欲追去之际,倏见他以口蛇着蛇皮,掠上一株古松之后,如飞的在枝间翻跃,天德大帅立即停了下来。
只见他在松枝间翻跃一阵子之后,立即在右院的花木之间来回纵跃着,那些花木相距约五丈余,又高矮不齐,却丝毫难不倒他。
天德大师瞧得颔首鼓掌不已!
郎兄一听掌声,立即在纵跃之间也鼓掌附和着。
那两名小叫化被那声历噑吓得躲在门后偷窥郎兄特技表演,一颗心儿却怦然狂跳不已,不知该怎么办?
突听天德大帅呵呵一笑,道:“你们二人快过来鼓掌!”
那二人考虑半晌,立即怯生生的过来鼓掌,一颚心儿却跳得比掌声还要响,暗中猛叫:“祖公,祖妈保佑!”不已!
郎兄一见又多了两人鼓掌,麦演得更带劲了,只见他在半空中疾翻之中,相继掠过凉亭顶及屋顶。
两个小叫化子立即傻眼了!
天德大师却含笑道:“你们别伯,他等一下一定会问你们是好人或坏人,你们只要回答好人,就天下太平了!”
“真………真的吗?”
“哈哈!出家人会骗人吗?”
“这………好吧!”事实上不容他们再说不好,因为郎兄已轻飘飘的落在他们的身前,生硬的问道:“你………你们………好人………坏人………”
二人连忙点头道:“好……好人………”
天德大师见状,不由呵呵一笑。
郎兄跟着呵呵一笑,立即走向天德大师。
天德大师一竖拇指道:“你!很好!”
郎兄呵呵一笑,一竖拇指道:“我………恨好!”
天德大师怔了一下,道:“走!贫僧带你去认些东西!”
说完,将他带入厅中,桌子,椅子………教给起来。
入夜时分,桌上已摆了三菜一汤及一碗“八宝斋”。
郎兄一见到烛火,立即低噑一声,瑟缩在天德大帅的背后。
天德大师知道他仍然有着“野狼怕火”的习性,立即右掌一挥熄去烛火,然后牵他入桌,教他如何坐,如何用餐具。
忙了一个多时辰,饭菜都冷了,郎兄方才别别扭扭的拿着竹筷挟菜及吃饭,这餐,他足足的吃了一个多时辰才下桌。
天德大师一见他暗皱眉头,心知他一方面不习惯用餐具,一方便不习惯这些掺有青菜,肉太少的菜肴。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他立即挟起筷子,道:“走!挟蚊子!”
郎兄怔了一怔,拿着筷子跟在他的左边,朝外行去。
山郊多蚊,沿途之中,只见天德大师不时的挟筷,“拍!”一声,立即挟住一只蚊子,然后递给郎兄瞧!”
郎兄瞧得暗暗羡慕不已,可是,他挟得手指都发疼了,仍然挟不到半只,火大之下,立即将右掌一抓。
这一抓,立即抓到三只大蚊子,可是,他刚松开掌,用筷子前往一挟之际,却又被它们飞走了!
火大之下,只见他的左掌一劈,耶三只蚊子立即被震成粉碎,哇燥!谁叫它们不乖,要乱跑呢!粉身碎骨,活该!
天德大师微微一笑,道:“别急,先看准,出手要快!”
“拍!”一声,又被他挟住蚊子了!
郎兄吃亏在无法熟练的使用筷子,不过,他天生不服输,立即跃出丈余外,“拍………”挟个不停。
这一夜,至少有一千只蚊子“嗝屁”!不过,它们都是被郎兄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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