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在群豪的搬运下,送上了马车。
亥初时分,一百一十三部马车满载金银珠宝在群豪的押运下,浩浩荡荡地驶往桐柏山下。
童官请人送走群豪之后,立即入厅。
一直低头坐在厅中的完婉羞龈地跟着月煞起身,红粉判官立即含笑先行进去。
童官一见贺理竹及血道人自动行向远处,只有尴尬地入内。
田怡华含笑道:“坐下来聊吧!”五人便据案而坐。
田怡娟亦笑道:“大姐,请容小妹二人先致歉。”
说着,红粉判官两人朝月煞行礼。
“老妹子,怎么回事呀?”
田怡华笑了笑,道:“玉壶春开张那一天,果老前来捧场并与一女入房歇息,哪知,他却欲吸取对方的功力。”
“小妹二人闻讯之后,立即设法将他制住,当时本欲略加警戒,可是,他的内力经突袭,居然一片混乱。”
月煞点头道:“他一定太得意忘形,不能怪你们。”
“不,小妹二人见状之后,为了避免他日后寻仇及浪费功力,便设法将他的功力转注到小官的身上。”
完婉恍然大悟地望向童官。
童官讶然以对。
月煞叹了一口气,道:“命,这是他的命,小官如今能够除魔降妖,他在九泉之下,也该欣慰了!”
“大姐,谢谢你的海涵!”
田怡娟忙道:“小官,快谢谢人家呀!”
童官忙行礼道谢。
月煞含笑道:“缘,想不到老鬼在十年前便种下这段缘,很好!”
童官感激地道:“晚辈的这身武学完全是果前辈所赐,承蒙前辈及完姑娘错爱,晚辈定会妥善照顾完姑娘。”
完婉立即满脸通红地低下头。
月煞呵呵笑道:“好,好,老身终于可以安心向道了。”
“师父,你该让孩儿略尽孝道呀!”
“呵呵!难得你有这份孝心,老身就先陪你们去见见贺老吧!”
“谢谢!谢谢!”
田怡华二人立即上前道贺。
童官窘喜地满脸通红,只好陪着傻笑。
不久,田怡华含笑道:“小官,想不想回谷瞧瞧呀?”
“好呀!不过,她们不是大部分出来了吗?”
“你看她们该出来,还是该留在谷中呢?”
“出来吧!谷中太苦啦!”
“可是,那儿挺单纯的哩!”
“姥姥,你没发现她们每次要出谷或由谷中返回之后,总是情绪欠稳吗?别再煎熬她们了吧!”
“你那时才七岁,怎会注意到这种事呢?”
“娘说的。”
“好吧!我就带她们出来吧!”
“她们的食宿如何解决呢?”
“她们就住在玉壶春,生活问题由艾媚来解决。”
“艾媚是谁?”
“潼关首富费长亭的遗孀。”
“啊!你们早做安排啦!”
“不错!她在这些年来暗中帮了玉壶春不少的忙!”
“姥姥,别去打扰她吧!反正庄中有巨款。”
“不!那些不义之财该捐出去。”
“姥姥,那些巨款是阿姨们及姐妹们辛苦赚来的钱,她们有权利留下一部分来维持生计。”
“好吧!我就吩咐她们留一部分吧!”
“谢谢!姥姥,你看家母会在哪儿隐修呢?”
“可能在她与符建平以前隐居之地。”
“姥姥,你知道地方吗?”
“当然知道,不过,你最好先让她平静一阵子!”
“是!”
“她是一位很坚毅的女人,她的感情很丰富,可是,她一直克制着、深藏着,这些年来,她活得太苦了!”
“是的,姥姥,你们也挺辛苦的。”
“不错,为了应付那群牛鬼蛇神及凶狠的血狼帮,姥姥二人的确也担过不少心,如今一解决,心儿反而空虚哩!”
“姥姥,陪官儿在‘六合居’住一阵子,好吗?”
“这……姥姥打算先安顿那群丫头哩!”
“姥姥,她们的独立性皆很强,你们写封信托丐帮送去,我相信她们会处理得很棒啦!”
“这……”
“姥姥,官儿即将为人父,官儿什么都不懂,你们来帮帮忙嘛!”
“呵呵!这份撒娇劲,哪似杀人不眨眼的红面关公呢?”
“姥姥,你答应啦?”
“姥姥敢不答应吗?”
“太棒啦!二姥姥,你呢?”
“二姥姥急着抱曾孙哩!呵呵!”
童官又羞又喜,不由傻笑。
倏见符碧环三女联袂进来行礼,道:“请用些宵夜吧!”
立见小津六女各端着香喷喷的佳肴行人。
血道人及贺理竹亦含笑行人。
众人立即分成两桌愉快地取用着。
血道人突然问道:“小官,这些楼房将在明日毁掉吗?”
“是的!”
“太可惜了!何不交给贫道来收容一些贫民。”
“这……晚辈已经答应明辉大师……”
“呵呵!只要你同意,贫道不但会向他们要房子,而且还要钱,否则,贫道在此地喝西北风呀!”
“前辈不是要清修了吗?”
“没办法,贫道天生的劳碌命。”
“好吧!环,何不把那些仆妇留下来帮帮忙!”
“好呀!反正她们也没家可归,我待会去和她们谈谈吧!”
血道人呵呵笑道:“太好啦!贫道就把此地改为永乐庄,如何?”
童官含笑道:“好名字,任何人一进入本庄,一定会永远快乐。”
“呵呵!你别只顾说风凉话,今后,你有空可要带妻小来此地看看贫道这群老弱残兵矣!”
“哈哈!没问题!”
“当真?”
“要不要勾勾指?”
“勾就勾,来!”
两人果真似孩童般勾勾指。
众人不由灿然一笑。
气氛一轻松,他们立即欢叙着。
良久之后,他们方始各挑房间歇息。
由于符碧环姐妹尚留有符冠伦死亡的悲伤阴影,童宫不便去找她们,他便直接去找完婉。
他轻敲房门,立见完婉羞赧地来开门。
她已经放下如瀑布的乌溜溜秀发,此时,配上那副风眼、环鼻、樱唇及白里透红的肤色,倍添秀色。
童官一直不方便仔细地瞧她,此时一瞧,顿时一怔!
在他的推测下,月煞之徒,应该有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煞气,至少也该有一股英气,哪知,她却是充满着秀气。
完婉早有预感他今晚会来找她,所以,她一入房,立即梳妥秀发,而且将心情保持着心平气和,温婉贤淑。
她此时乍见他的怔状,不由暗自满意。
她轻声道:“请坐!”立即转身泡茶。
童官坐在椅上瞧着她的纤指,心中不由一阵爱怜。
不久,完婉端茶道:“请用茶!”立即隔几而坐。
童官轻啜一口香茗,道:“姥姥说,你当年在潭旁伤了我,又夜入房间替我上药,可有此事?”
她羞赧地点头道:“我伤了你,越想越不安,才去看你。”
“谢谢你,那药真灵,隔天就结疤了哩!”
“你不怪我吗!”
“我……我不该瞧见你沐浴!”
“不,你急于赶时间提水,是我误以为该处没人,太胡来了!”
童官吁了一口气,道:“谢谢你,我想不到自己舍拥有令师伯的功力,怪不得我再怎么忙,也不会累哩!”
“你是一个传奇人物,可否谈谈你如何练成这身绝学的?”
“这是奇遇加上爷爷的全心调教。”
他便叙述他被“小白龙”咬过及练功的经过。
完婉听得目瞪口呆,许久之后,方始问道:“你能否再施展一次易容神技。”
童官轻轻点头,立即望着她。
完婉不由羞赧地低下头。
“婉,抬头瞧瞧吧!”
“啊!你……你……”
她一抬头,便瞧见他已经化身为她。
童官故意模仿她的声音道:“婉,像你吗?”
“太……太神奇了!”
童官微微一笑,功力暗催,立即恢复原貌。
完婉不由叹道:“真是叹为观止。”
“婉,月水神功为何会克制日金神功?”
“阴能克阳,何况师父是元阴身,师伯已破身,他们若是结合,师伯的一身功力必会泄给师父。”
“太妙了!”
“师父所姥姥说,你是龙虎交济体,是吗!”
“是的!”
“师父说,我除了……除了……”
“怎样?”
她羞答答地道:“我除了你之外,恐怕会克任何的男人。”
“真的呀?”
“嗯!”
“婉,谢谢你的欣赏,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不过,我已经私下及公开各成过一次亲,恐怕会委屈你。”
“我不会计较的。”
“婉,咱们到后院请天地作证成亲,如何?”
她羞喜地点了点头。
两人便推开窗掠到院中。
两人朝地上一跪,果真恭敬地拜天叩地及交拜着。
不久,两人便含笑进房品茗聊起白天拼斗的情形。
童官顺口解说各派招式,不由听得她如痴如醉。
不知不觉之中,东方发白了,童官吁了一口气吹熄红烛道:“欲知详情,且待下回分解,如何?”
完婉微微一笑,立即进入浴室端来漱洗用品。
童官欣然漱洗之后,便走出房。
只见五部华丽马车已经停在院中,仆妇正将大小箱子放人中央那部马车,符碧环及符碧萍则在旁指挥着。
不久,,小津等六名侍婢已经牵来十匹白马套上车辕并检视着。
一切弄妥之后,她们方始步上台阶。
童官上前道:“辛苦啦!”便陪她们入厅。
不久,贺理竹、血道人、红粉判官、月煞、完婉及郝梅先后入厅,六婢一摆妥早膳,他们便分成两桌用膳。
膳后,血道人欣然道:“贫道已和那些仆妇们聊过,他们皆愿意留在此地捧场,因此,贫道暂时不去‘六合居’啦!”
童官含笑道:“明年春天可以来一趟吧?”
“是不是去瞧令郎呀?”
“唉!不是啦!早些来,以免咱们望穿秋水呀!”
“呵呵!行,贫道会尽快赶去,行了吧?”
“可别黄牛喔!”
“贫道这辈子尚未改姓黄哩!”
“哈哈,一言为定,咱们该走啦!”
“好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一路顺风。”
“珍重!”
他们一步出大厅,便瞧见仆妇们已经在门前列队,立听符碧环咽声道:“官,我想去见见她们!”
“走,我陪你们去。”
他便陪二女先行掠下台阶。
他们一一与那些仆妇握手道别,童官一见她们姐妹泪儿汪汪,仆妇们则暗暗拭泪,他不由一阵心酸。
好半晌之后,他欣然道:“没有离别的辛酸,哪有重逢的喜悦呢?我们明年一定会返回此地,各位珍重!”
仆妇们齐声道:“姑爷及二位姑娘珍重。”
童官二人便挥手上车。
五部马车在众人欢送下平稳地驰出大门,童官替二女拭过泪水道:“人性本善,她们已经变成良民了!”
符碧萍道:“她们本就是善良之人,平日一直默默做事,从无怨言,但愿她们会平安愉快。”
“会的,薛前辈会照顾她们的。”
“官,你昨晚一宿未眠,歇会吧!”
“我不累,我曾有十五天不吃、不喝、不睡的记录哩!”
“是呀!你是如何撑过来的呢?而且还能抵抗围攻呢?”
“我的功力已经贯穿生死玄关,加上我的体质及内功路子特殊,所以,可以边走边运功,丝毫不觉得累哩!”
“太神奇啦!官,谈谈‘六合居’的人及环境,好吗?”
“好呀!六合居位于京城西山名胜区,一向是爷爷隐居之处,平日没人造访及骚扰,乃是世外桃源。”
“六合居目前住着贺爷爷及家岳母,还有蓉妹及涵妹,另有一位吕姑娘,她是蓉妹舅舅之女,可能会成为你们的姐妹。”
“她们皆很好客,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和她们相处愉快,你们日后若有任何事情,可以直接找我。”
“谢谢,我一直很自惭身世。”
“别如此,家母的际遇,你们完全知道,贺爷爷当年就是知道家母的遭遇,才决定栽培我化解这场浩劫。”
“贺爷爷真不愧为陆地神仙。”
“唉!我实在是天下最幸运的人。”
“官,听说你幼时甚为坎坷,是吗?”
“不错,娘的遭遇,你们知道了吧?”
“嗯!”
“娘因为有那段遭遇,若非为了追查仇踪,她绝对不会生下我,我一生下,她每见到我,恨意更加深一分。”
“我自从懂事起,便要操持杂役,每日还必须背字句,年纪越大,身心的折磨也越大,唉!”
“官,对不起!”
“无妨,我自己身受其害,所以,我在屠杀之际,一直毫不留情,因为,我多宰一名坏人,不知会救多少好人。”
“怪不得你出手的神情会那么骇人。”
“唉!如今想来,我也太过份了。”
“不,那些人的确该杀,我太了解他们的恶迹了。”
“谢谢你的鼓励。”
倏听符碧萍问道:“官,你是如何避过梅妹的摄魂眼呢?”
“头一次,若非家岳在远处出声暗中点醒,我便已经入壳,随后,我一直牢记着童年情景,故能避过。”
“原来如此,对了!你的易容术好妙喔!”
童官道:“是吗?”立即暗中催功。
刹那间,他的容貌已经和她相似。
“天……天呀!姐,你瞧见了吧?”
“瞧见了,真是神乎其技,难怪会瞒过那么多人。”
童官催功恢复原貌道:“这是贺爷爷在除去‘影’之后,从他身上取来的秘笈,实在太神妙了!”
“实在太神奇了,怪不得你慷慨地捐出所有的财物,你日后只要靠此技就不愁吃穿啦!”
“哈哈,我才懒得抛头露脸哩!我另外暗藏一笔财富哩!”
“真的呀?”
“你们还记得千面郎君诸建吗?”
“记得,他是爷爷的关门弟子,他暗中替爷爷建了不少的大功,若非他惨死,他迟早会接任帮主哩!”
“你们知道他藏了一笔财富吗?”
“不知道,想不到他另有私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家岳在他垂死之时套出一份藏宝图及一面龙佩,那批藏宝目前已在咱们的手中。”
“真的呀!真是物各有主呀!”
“家岳已经把那批财物捐出一半,其余的一半够咱们吃喝数代,所以,我才会那么得慷慨大方哩!”
“你真是老谋深算。”
“我老了吗?”
“没有啦!我失言啦!你是高瞻远瞩啦!”
“这才差不多嘛!”
她们已愉快地计划往后的生活。
晌午时分,他们一进入镇甸,便有丐帮弟子恭迎及率领他们去用缮。
童官诸人略一客套,便愉快地用膳。
膳后,郝梅邀符家姐妹共搭一车,故意让完婉和童官共搭一车,不由令他俩羞喜交集哩!
不久,童官开始叙述昨晚的“续集”。
她听了好一阵子之后,突然放下车幔并羞赧的宽衣解带,童官的心儿立即一阵了“百米冲刺”。
“婉!”
‘你还记得我以前抽你一下吗?”
“记得!它该是定情鞭吧?”
“我……对不起!我太骄蛮啦!你当时一定很恨我吧?”
“不错!”
“我……太过份啦!”
“事过境迁,算啦!”
“你当时为何不还手?”
“我已习惯于被迫害!”
“唉!好可怜喔!”
“哈哈!先苦后甘,很好呀!别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吧!”
“嗯!谢谢你!”
“婉,你是我的人啦?”
“嗯!”
“让我见识你与众不同之处吧?”
她立即满脸通红!
没多久,好戏上场啦!
不久,他们穿妥衣衫联袂下车了。
月煞望着爱徒的羞喜情形,她笑了!
膳后,童官陪着众人欢叙一阵子,方始与郝梅回房。
郝梅不由佯嗔道:“人家的身份不同,你干嘛来找人家嘛!”
“哇操!你别把我瞧得那么色啦!”
“不是啦!三位姐姐要你陪呀!”
“别急,我自有安排,我瞧你的胃口不佳,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啦!是小家伙在作祟啦!大姥姥说,小家伙可能是小壮丁,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不过,我希望她是一位似你这这么美的小公主。”
“讨厌,人家会死啦!”
“天呀!你要气死西施她们吗?她们也比不上你美哩!”
“讨厌,少哄人家啦!”
说归说,她乐得双眼发亮哩!
这一夜两人便情话绵绵地依偎歇息。
翌日上午,完婉一上车,童官便跟着上车。
她知道他要干什么?
她立即满脸通红。
“婉,身子没什么不适吧?”
“还好!”
“你果真与众不同!”
她立即脸红似火。
“我想再尝尝甜头。”
“我……”
“好吗?”
“嗯!”
她羞喜地宽衣啦!
他兴奋极啦!
一切的一切全在不言中。
两人已经你依我依了!
童官果真安排得甚为妥当,他在车上及夜晚皆有女人作陪,而且每次皆很愉快,真是乐透他了。
这天中午,五部马车终于接近宏伟的京城,贺理竹吁了一口气,立即准备指挥车队驰往六合居。
却见明辉大师等九位掌门人自城门后行出,而且迅速地列队凝立,贺理竹急忙示意车队停车。
不用他通知,其余车上之人便已经下车。
童官被推举为领队,迅即含笑迎去。
立见九位掌门人联袂行礼道:“少侠辛苦矣!”
“不敢当,偏劳诸位前辈赶来此地,甚感惶恐。”
“别客气,老袖诸人得以在昨晚蒙贺老施主开示,甚感欣慰,诸派弟子诚心迎接,请入城吧!”
“这……太不敢当啦!”
“请!”
童官请人跟着九位掌门人一踏入城门,便看见街道两侧各站着一排人,赫然是各派人员组成的联军。
站在前面的人皆是六、七十岁的僧、道、尼、儒。丐、俗,他们那诚挚的神色,可见他们全是自愿而来。
童官感动地立即上前,一一与他们握手致意。
他原本以为只有这条街有人迎接,所以,他一直热情地握手致意,哪知,他在接近转角处,却发现另有两排人。
他不由暗忖道: .“哇操!来这么多人呀!”
他边走边握手致意,哪知,各派前来迎接之人居然一直排到“六合居”大门口附近,看来,至少多达一万人哩!
童官为了一视同仁,便沿途一握手致意,当他由城内走到西山“六合居”之时,天色已近黄昏哩!
却见六合居大门口红烛灯笼高悬,贺复陵、吕静,大腹便便的贺诗蓉、贺诗涵及吕玉环含笑站在门口。
童官立即心儿狂跳。
他耐心地与最后一名丐帮弟子握手之后,立即快步行去。
贺诗蓉唤声:“官!”便按捺不住地奔来。
吕静急忙喊道:“蓉儿,小心,别摔了!”
童官上前抱住她。
她唤句:“官!”立即泪下如雨。
“蓉,我回来了,我提前回来了。”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我……呜……呜……”
她居然喜极而泣了哩!
童官边替她拭泪边道:“蓉,入内再聊,如何?”
她点头嗯了一声,立即退去拭泪。
童官上前抱着贺诗涵道:“涵,久违了!”
“官,人家以你为傲。”
“谢谢,我去见见爷爷吧!”
“嗯!”
童官一走到贺复陵的面前,立即下跪道:“爷爷,谢谢你的栽培。”
“呵呵!县你自己争气,爷爷不敢居功,起来招呼贵宾吧!”
童官应声是,立即起身。
他又朝吕静行过礼,方始转身。
贺复陵召来贺理竹低声吩咐着。
不久,贺理竹来到九位掌门人面前行礼道:“偏劳诸位前辈大驾光临,家父已在城中各家客栈及酒楼备妥食宿,请!”
群豪立即行礼退去。
童官陪礼恭送。
没多久,群家已经欣然走光,贺复陵立即含笑道:“准备用膳吧!”
“爷爷,请!”
“对了,官儿,别忘了请御车的五位姑娘一并进来用膳。”
“是!”
小津五女易容为车夫,此时乍闻言,不由受宠若惊。
童官上前招呼她们将马车御入院中。
倏听一阵清脆的笑声,他回头一瞧,贺诗蓉姐妹已经各牵着符碧环及符碧萍,吕玉环则含笑牵着郝梅。
完婉与吕静也边行边含笑交谈。
那些脆笑正是由她们所发出,童官一望向她们,她们立即止住笑并以神秘的笑容望着他,他不由暗怔!
立见贺理竹上前道:“官儿,第一进房舍就交给你们居住,那些财富则放入演武厅地下秘室,蓉儿她们知道如何出入秘室。”
童官点点头,立即引导小津五人将马车御往后院。
马车刚在演武厅前停妥,贺诗蓉七女已经联袂行来,立听她含笑道:“再把马车朝右驶些。”
说着,她已经先行入厅。
贺诗涵刚引导马车停在右侧临窗处,立见窗下方出现一个斜道,贺诗涵含笑道:“官,你带萍姐她们下去摆财物吧!”
童官便带着符碧萍二女掠入厅中。
只见贺诗蓉已经含笑俏立在一道秘门人口,童官朝她打个招呼,带着符碧萍二女掠入。
他们沿着石阶掠下之后,便瞧见一个近百坪的石室,而且室中至少已经摆着五个大木箱。
倏听贺诗涵脆声道,“官,你们到了吗?”
童官循声一瞧,便瞧见右侧壁上有一个大缺口,他立即应道:“行啦!”
“接住!”
“喇!”一声,一个木箱已经滑入缺口中。
童官顺手一拉,它便轻飘飘地落在壁前:“官,弄妥了吧?”
“弄妥了!尽管来。”
一个个木箱果真一一滑入缺口中。
童官以“大挪移手法”不疾不徐地将那些箱子堆在壁前,不久,便听见贺诗涵道:“官,大功告成啦!”
“好,我们马上出去啦!”
立听符碧环道:“官,你的功力真是出神入化。”
“小意思,挺好玩的哩!出夫吧!”
他们一掠出秘室,便见贺诗蓉朝墙角轻踢一下,墙内外之入口便在一阵轻轧声中迅速地合上。
童官便和三女含笑朝外行去。
他们一出厅,童官一见小津五女已经御车驰向车篷,他立即问道:“苹,那五只箱中之物取自千面郎君吧?”
“是的!爷爷原本要留下一半,因为藏宝大多,他便只拿了十分之一,不过,光是这些就够咱们吃喝数代了。”
“真的呀?千面郎君可真衰,他弄了老半天,结果却留给别人享受,他若是死后有知,非吐血才怪!”
“他尚有血可吐吗?”
“哈哈!当然没有,对了,你们方才笑什么呀?”
诸女不约而同地咯咯一笑。
“哇操!你们又在笑什么啦?”
贺涛蓉含笑道:“涵妹,你是提议人,你说吧!”
“好嘛!官,人家方才对你做了一个测验。”
“测验?有吗?”
“姐妹们故意齐声一笑,你若一直没反应,那就表示不关心姐妹们,结果,你的表现令人满意。”
“哇操!,馊点子,酸透了!”
“讨厌!随便批评些什么嘛!”
“哇操!你即将当娘,怎可如此顽皮呢?”
“讨厌,人家不告诉你一件秘密啦”
“秘密,啥秘密?”
立听贺诗蓉道:“妹,别泄露天机。”
“官,你听见了吧?”
“哇操!蓉,你怎么也凑热闹啦?”
“官,你先用膳再说,如何?”
“好吧!我连饿两餐,双脚快发软了哩!”
立听贺诗涵啐道:“活该,谁叫你要那么鸡婆的一一和别人握手呢?害人家站得双脚皆发麻哩!”
“失礼啦!我不知道会有那么多人呀!”
“哼!红面关公威名满天下,若非爷爷一再情商,人群一定会排到金鸾宝殿,连皇上老儿也要和你握手哩!”
“哇操!少粮我了!”
“真的嘛!爷爷至少请两三万人改在酒楼或院中瞧你,你没发现吗?”
“有呀!想不到会如此轰动哩!”
“官,你真的曾经连续十来天没吃、没喝、没睡地一直走,事后又杀了数千人,而你却毫发无伤吗?”
“真的呀!”
“你……为何如此虐待自己呢?”
“骚包,爱现,没办法啦!”
“讨厌,说正经的嘛!”
“梅,你说吧!”
郝梅羞赧地道:“各位姐姐,官一出名之后,小妹奉命与姜石率人欲制伏官,所以,沿途中一直施展暗算。”
“官越勇往直前,血狼帮的毒计越狠,可是,仍然被官一一地击败,无奈之下,血狼帮便展开封锁政策。”
“官尚未抵达城镇,便早已经被封锁,沿途之中又一再派人监视及示威,根本不让官有歇息的机会。”
贺诗涵忙问道:“官,你如何应付的呢?”
“我以爷爷传授的武功痛宰他们呀!”
“你怎会有体力呢?”
“你忘了我的怪异内功吗?”
“这……太冒险了,下回不许如此逞强。”
“没有机会啦!所有的坏蛋全部清洁溜溜啦!”
“听说你在血狼帮总舵宰了万余人,是吗?”
“没有那么多啦!大约只有六千余人啦!”
“你……真恐怖!”
“你怕我宰?”
“讨厌,胡扯些什么嘛!”
童官一见已经快接近厅前,立即含笑而行。
贺诗蓉跟在他的身边而行,她在踏上厅前台阶之际,突然打个手势自行停住。
诸女全跟着停住。
童官刚觉诧异,倏见厅中似乎坐着一对出家人,他在好奇之下,立即凝目瞧去。
赫然是身披灰色袈裟的古维扬及解婉君。
童官不敢相信地擦擦眼,凝神一瞧!
天呀!果真是他们哩!
只见古维扬坐在贺理竹的右侧,他正默默地瞧着童官。
解婉君则低头坐在红粉判官中央。
童官全身倏震,脱口唤句:“娘!”
红粉判官诸人立即大喜。
解婉君神色一震,头儿垂得更低了!
“砰”一声,童官双膝着地,边唤娘边爬去。
泪水不由自主地籁籁直落……
诸女见状,立即自动跪在厅前。
吕静不忍心爱女挺着大肚子下跪,就欲上前扶起她们,倏听贺理竹传音道:“静;坐下,蓉儿及涵儿没事!”
她立即忍了下来。
红粉判官双目一湿,不由低头拭泪。
解婉君听得心儿泛酸,却咬牙忍了下来。
童官跪在她的身前道:“娘,孩儿不孝,孩儿不该诈死劳你伤心,求你责罚孩儿,你别出家吧!”
解婉君摇头道:“我不配做你的娘。”
“不,若非你的教诲,孩儿岂有今日的成就,你就给孩儿略尽孝心的机会吧!”
贺诗蓉已经跪行到童官的身前,立听她咽声道:“娘,不孝媳昨晚已多次求你,你就同意吧!”
“你……身子不便……快起来吧!”
“不孝媳跪行这刹那时间,岂能与娘茹苦含辛二十余年相比拟呢?你就应允不孝媳的请求吧!”
解婉君扶起她道:“起来,先起来吧!”
童官亦扶着贺诗涵起身。
厅中早已添购十五张椅子,童官与诸女一入座,立听坐在主位的贺复陵慈声道:“婉君,老夫没说错吧?”
解婉君咽声道:“苍天太厚爱我了,谢谢你!”
“呵呵!一言为定了吗?”
“遵命!”
“好,维扬,你呢?”
古维扬窘迫地道:“晚辈满身罪孽,理该终此余生,遍行天下,广植福田,以稍赎前过。”
“动机可嘉,方式却有斟酌之必要,接着!”
说着,抛去一个方盒。
“这不是家师欲交给您的吗?”
“不错,你瞧瞧吧!”
古维扬一启盒,立即全身一震。
只见盒中有一束头发,发梢之玉夹正是他昔年束发之物,看来这束头发必是他昔年之物。
发旁摆着一张纸,纸上书道:血仇萌杀机,孽眼造孽缘;
恩仇虽已了,俗缘却未断;
赎罪方式多,何必多固执;
贺老会安排,谨遵莫迟疑。
古维扬瞧得全身连颤,倏地捧着信纸走出厅外,恭敬地朝南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接着,他返厅恭敬地跪在贺复陵身前道:“恭请开示!”
贺复陵道:“阿弥陀佛!”倏地朝他的戒疤一阵轻抚,不久,那九个戒疤便已经消失。
“婉君!”
解婉君全身一震,立即上前跪下。
贺复陵肃容道:“维扬因受佛魔眼之害,致伤害你,这些年来,他一直面壁悔过,却苦无了缘之机。”
“你赴峨嵋欲求收列,慧千虽然当面婉拒,却托丐帮送来一函,你拿去瞧瞧吧!”
说着,自袖中取出一函递给她。
她抽出信纸,立见:“贺老施主金安:前玉壶春庄主解施主赴峨嵋欲皈依我佛,贫尼观其俗缘未了,情缘待续,特嘱其赴贵庄,尚祈费心开示,功德无量。
慧千合什”
她立即涔然低头。
贺复陵突然含笑问道:“婉君;你还记得咱们方才的约定吧!”
“记得!咱们约定,小官一入厅,若先唤娘,我就任凭您安排,他若道出任何别的一句话,您就推介我赴峨嵋。”
“结果呢?”
“我……”
“婉君,古人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依你当年的情况,你会生下官儿吗?任何人被‘小白龙’咬中,会活命吗?”
“小官何其幸运地降世,又何其幸运地自‘小白龙’嘴下幸活,结果完成你我不敢相信的伟业。”
“你瞧瞧你的这些媳妇,她们皆是名门闺秀,或江湖侠女,如今却神奇地跟了小官,这一切全是天意吧?”
解婉君不由轻轻颔首。
贺复陵欣然又道:“符冠伦毁了古家堡,符建平虽然化名欲替其父赎罪弥过,结果仍然壮志难酬含恨而殁。”
“建平之死及你的遭遇,只是符冠伦罪孽报应之一,官儿毁了血狼帮及众多黑道人物,正是上天惩罚彼辈。”
“如今,你和维扬皆幸活一命,理该做些有意义之事,岂可遁入空门,你即使遁入空门,能心安吗?”
“这……”
“听吾一劝,先蓄发还俗,再配合维扬率领官儿及那群通居荒谷的女人,好好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这……”
田怡华接道:“君儿,师父虽然已经一大把年纪,却仍然不服老地到处奔波,你怎可遁人空门呢?”
田怡娟劝道:, .“君儿,你不是坯有雄少壮志要提倡男女平等吗?如今既有机会,你为何要舍弃呢?”
“这……”
月煞正色道:“君儿,你还记得咱们在玉壶春门前对视的情形吗?你那坚毅的精神消失了吗?”
“我……”
古维扬沉声道:“你若介意我昔年过错,我愿意听候处分。”
“不!我……我可否静一静?”
说着,她捂脸奔出厅。
贺复陵立即朝贺诗蓉及贺诗涵一使眼色。
二女跟着出厅之后,只见她望着大门口,两行清泪却簌簌滴落,贺诗蓉立即取出纱巾唤句:“娘!”
解婉君试泪道:“外面风大,你们快入厅吧!”
“娘求你看在蓉儿及涵儿腹中孩子的份上,让他们明年一降世,下会见不到他们的父亲,好吗”
“官儿,他……”
“娘,他一直不说话,双拳却握得更紧,双眼一直木然不转,娘,你最了解他了,求你给他一个尽孝的机会吧!”
“你去叫他出来,我来说说他吧!”
“娘,有效吗?”
‘这……”
贺诗涵接道:“娘,没有一位女人比得上你能干,你何不继续教导不孝媳们做些善事,让世人对女人刮目相看呢?”
“这……”
“娘,不孝媳向你下跪啦!”
“不!别如此!我……答应你们!”
“真的?”
“娘会骗你们吗?”
“官,你听见了没有?娘答应啦!”
童官喜出望外地立即牵着古维扬走向厅外。
解婉君望着古维扬,伸出左手。
古维扬激动地亦伸出右掌握着。
解婉君伸出右掌握着他的手臂问道:“你不返少林啦?”
“除非你和我一起上嵩山。”
“嵩山不收女客,更不收女徒。”
“那,我就永远不上少林。”
厅中立即传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解婉君双颊一热,立即松手平掠向八角亭。
童官忙低声道:“爹,追呀!”
古维扬尴尬地一笑,立即追去。
漫天风雪顿化为无形!
——全书完——
后记:望有此书足本的朋友对它进行校对补足,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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