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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怪侠》


第二十三章



  温飞燕被丢在一株大树下,被摔得晕头转向。
  “许彦方,你……你要怎样?”她恶狠狠地叫:“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你还想不想要瑶
凤?你……”
  “想不想要,与你无关。”许彦方阴阴一笑:“你无法凝聚先天真气,解不了经脉的禁
制,现在,你已经成为一个平凡的人,很哀伤痛苦,对不对?”
  “许彦方,你听我说……”
  “你该听我说,尤三夫人。”许彦方打断她的话:我有权报复要杀我的人。我不想杀死
你,但如果你不招出我要知道的口供,我保证你生死两难。”
  “你……你要……”
  “你这种人不易对付,不会乖乖招供,因此,我要先把你整治得死去活来,再好好的问
你。”
  “你……”
  “我对付女人,是没有什么顾忌的,天仙美女我也照揍不误,哼!”
  随着哼声,两劈掌分别落在她的左右颈根,力道不轻不重,打得她眼冒金星。
  噗噗两声怪响,左右肋各挨了两掌,她感到痛入心脾,气血欲散。
  又是一声闷响,胃部挨了一记重击,内腑立即蠕动抽搐,绞痛象浪潮般光临。
  她忍不住了,发出痛苦的叫号。
  “再给你几下,你就会痛得神智大乱了。”许彦方冷酷地说:“当你陷入半昏迷的境
界,你就会有问必答了。”
  “你这天……天杀的猪……狗……哎……”
  又挨了两下,她的叫声逐渐低沉。
  缥渺神魔突然出现在一旁,老眉锁得紧紧地。
  “老弟,你这种问口供的方法太拙劣。”缥缈神魔正色说:“而且对一个能忍受痛苦的
人来说,打死她她也不会招供的。”
  晚辈不会打死她。而是先让她体内失去控制,再精神崩溃,最后用移神大法驱散某一部
份灵智,她就会有问必答了。”
  “哦!用移神大法就可以了,其他都是不必要的,不是吗?”
  “不,有些定力够,或者信心特强的人,移神大法无法瓦解他的灵智与意识,不仅浪费
工夫,甚至会误被遵引收到相反的效果,晚辈不想冒险。”
  “这样好了,我用灭神魔音助你一臂之力。”
  “这”
  “信任我,一定有效。”缥缈神魔语气十分肯定:“灭神魔音,分刚与柔两部份,刚可
令人心神崩溃,柔则可令人于混浊中返回过去,幻入未来。
  你年轻,你还得在江湖有一番作为,如果你虐待一个失去抵抗力的女人,日后这件事传
出江湖,会影响你的声誊,除非你愿意被人看成魔道的人物。”
  “好吧!请前辈施展。”许彦方同意,退至一旁坐下。
  缥缈神魔深深吸入一口气,足踏四平,双手伸至温飞燕的额前,口中发出低沉柔和的声
浪,绵绵不绝,似乎不必呼吸,面声浪永不停顿。
  前片刻,许彦方宝象庄严,神色丝毫不变。
  但后片刻,他突然跳起来退至侧方,猛摇脑袋,眼神有点朦胧,们想将昏眩感或者随睡
感赶八。
  倚坐在树干下的温飞燕,前期仍咬牙切齿,杏眼睁圆,后,片刻便阳神涣散,目定口
呆,浑身肌肉松弛,呼吸不绝如缕象是死人剩口气。
  最后,缥缈神魔所发的奇怪声浪渐隐,似断似续,若行若无。
  “现在你可以问了。”缥缈神魔收回双手说:“如果我不用刚音震聚她的灵智,她永远
不会神智清明,成为一个行尸走肉。”
  “前辈这种灭神柔音好可怕。”许彦方惊然地说。
  “但并无大用。”缥缈神魔苦笑。
  “为何?”
  “双方交手握搏,有哪一个傻瓜笨蛋,站得四乎八稳由老夫施展呀?不但需要充裕的时
间,而且所及距离不足八尺,所以毫无用处。快问吧!
  “尤三夫人,你听得到在下的话吗?”许彦方在温飞燕前面坐下问。
  “听得到,温飞燕用死板板的嗓音回答。
  “城主化身为红尘魔尊,是吗?”
  “是的。
  “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知道,而且是雁洲歼灭群魔的前几天,接到城主的传书才知道的。”
  “城主来了吗?”
  “回城去了。”
  “为何?”
  “两次夜闹本城的人可能再来闹事,城主不得不赶回城严加戒备。
  “庚字号统领白虎星关彪,应该赶到了吧?”
  “他不会赶回来了。”
  “为何?”
  “夜闹本城的那个人,就为了追查他而来的,所以城主另派出飞符,命他隐身河南不许
露面。”
  “城主知道关统领在济宁洲,屠绝刘家的事了?”
  “我不知道。
  “除了城主知道各路统领所办的事以外,还有谁知道各路统领经手的事?”
  “十路统领直接向城主呈报,其他的人不可能知道。”
  “城主夫人主持降宫,应该知道。
  “不可能,各路统领的呈捐,必须亲手上奉给城主,呈括所记载的每件事,以及所获的
金银珠宝的数目;只有城主知道。
  城主有时派内宫五星主前往查证,以防十路统领吞没财物,五星主各有专责,并不知道
某件事情的详情。”
  ”“要想知道各路统领所办的事,必须看过呈招才知这吗?”
  “是的。”
  “呈招存放在何处?”
  “绿宫的内秘室练功房壁库,每年存一匣,五年销毁,不留副招。”
  “你看过呈招吗?”
  “内秘室练功房,只有城主可以启用,没有任何人能进入,附近绝对不许任何人走步,
我怎能看到?”
  许彦方一蹦而起,虎目中冷电四射。
  缥缈神魔盯着他发怔,倒抽了一口凉气。
  “老弟,你……你就是那个人?”缥缈神魔但乎仍不敢相信:“那个夜闯被视城的人
吗?”
  “是的。”许彦方咬牙说。
  “老弟,流云剑客兄妹,不可能活在世间了。”缥缈神魔叹息着说:“除非他兄妹身怀
盖世奇学,不然……十路统领在天下各地谋财害命,江湖朋友尽人皆知,他们心狠手辣,只
揣带金很不带活口,除非活口身怀盖世奇学,藩阳王是收集美人和奇技异能的收藏家。”
  “所以,那混蛋不要庚字号统领赶回来策应,怕被我捉住问出血案详情和结果。”
  “你打算……?”
  “我劫持温飞燕母女,本来打算逼尤城主出来和我了断的,妻女落在我手中,他能不出
来吗?可是、他显然不会出来了。”
  “那你……”
  “我好恨,我失去了太好的机会了……”许彦方跌脚悔恨的说。
  他又将与假红尘魔尊打交道的经过说了:“我本来就怀疑他化身为红尘魔尊,以为他一
定会跟来的,没想到他溜回城自保,保根基比保妻女为重,他算什么玩意。这天杀的杂种
儿!”
  “她并不知道你就是闯城的人,也料定他的妻女以及众多爪牙足以对付我们。你放心,
等他接到妻女被掳的消息,一定会暴跳如雷的赶来找你,我们在这里等他。”
  “不,不能等。”许彦方恨声说:“他不会来的,他一定正在彻底整修璇玑城,严防我
第三次入侵。”
  “妻女被掳……”
  “他不会在乎,他的女人太多了。哼!我要再去一趟。”
  “什么?你还要再去?”缥缈神魔大吃一惊:“明知他们加强防御,你仍然……这算聪
明吗?”
  “我一定要去,去找出庚字号统领那本呈招,有了证据,我才能向他讨血债,没有证
据,我不能滥杀,理字上站不住脚,决心和勇气就会大打折扣,我一定能胜得了他。当我觉
得找理直气壮时,玉皇大帝我也不怕。”
  “我陪你去……”
  “不,那地方多去一个人,就多增加十倍的危险。前辈带了这两个女人,请辛苦些,绕
山区飘忽远走,让这里的人不能赶回避现城加强防御。
  晚辈这就潜赴九江找船,为期三日,以大后天晚辈如果不在庐山现身,前辈就不要再等
我了,必须火速远走高飞。”
  “老弟…”
  许彦方一跃三、四丈,去势如电射星飞。
  五个人注视着温飞燕和尤瑶凤发怔,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外双残是去门弟子,对经脉穴道了解十分透澈,对天下各门派的制穴的控穴手法也涉
猎甚广。
  但是他经过详细检查,就是找不出许彦方的制人手法,当然无法疏解。
  “除了许施主之久,恐怕没有人能解她们被制的经脉。闲云道人检查了老半天,不得不
脸红耳赤地宣布:“贫道虽然不是经穴之学的权威,但自信天下各门派的制人特殊手法很难
逃过贫道的法眼。
  可是,许施主这种怪异的手法实在令贫道束手,所有的外表征候并无特殊异状,就
是……就是找不出那上处经穴有毛病,这“这小子留下的难题实在可恶。”缥缈神魔显得毛
点焦躁:“他说走就走,咱们若大年纪,这两个尤物咱们怎么办?江湖朋友怎么说?”
  “说你神魔返老还童,也抢起女人来了。”野鹤道人朗口气似乎有点幸灾乐祸:“许施
主是你的朋友,那是你的难题,与咱们方斗双残无关,恐怕你师徒俩,必须把她们背上走路
啦!贫道只有一条腿,想背也轮不到我。”
  “她可以背一个。”闲云道人指指天蝎星目光转落葛宇轩身上。
  “我不干。”葛宇轩一般逼红,往后退:“要让江湖朋友误认我也是抢女人的淫贼,日
后找还能混呀?没我的事。”
  “许彦方到底怎么说?”天蝎星期眉深锁:“他到底到何处去了?杨前辈,他总该透露
些口风吧?”
  “屁的口风!”缥缈神魔粗野的埋怨:“哪小子一看我阻止他用酷刑逼供,一气之下含
怒飞奔,一句活也没露下,谁知道他有何居心?”
  “可是,他应该对我对个交待呀!我是甘心情愿追随他的,他.…
  “你甘心情愿追随他?缥缈神魔半真半假地阴笑着问:“江湖朋友谁不知道,武林四浪
子,都是独来独往的二流混混,他会让这位大名鼎鼎的江湖荡妇跟着他、拴住他?他一定乘
机摆脱你了。现在,你有何打算。”
  “我”
  “老夫这就远走高飞,你走……”缥缈神魔挥手赶人。
  “许彦方把这两个女人交给你,会回来找你的。”
  “谁知道呢?”
  “我会替你们背一个女人。”天蝎星明白地表示要与众人一起走:“我相信他会回来找
我们,也会回来要这两个女人,这是他向藩阳王报复的目标,绝不会弄到手的人,就弃之不
顾的。”
  “晤!有道理。”缥缈神魔不再坚持赶人:“可是,谁来带另一个女人?”
  “解了我的穴道,我跟你们走。”尤瑶凤尖叫。
  “小女人,你还不明白吗?”缥缈神魔不耐地说:“老夫与方外双残,都解不了许彦方
的制人独门手法,你以为老夫肯甘心自认技不如人呀?除了等他替你疏解之外,毫无其他的
希望。
  这样好了,把你们留在这里,你们的人会来救你,老夫不希望影响到老夫的清誉。”
  “老不死!你想让庐山的老虎吃掉她吗?”脸色难看气色甚差的温飞燕大声咒骂:“除
了许小狗,没有人能解我们被制的经脉,你们必须带着我们,等许小狗替我们疏解禁制,你
休想推卸责任。”
  “咦!你倒是会撒赖放泼呀?”缥缈神魔一愣:“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处境?忘了你是老
夫的生死对头?老夭可以任意处治你,你的死活已经由不了你……”
  “杨前辈,俗话说,冤家直解不宜结,有谁又不犯错?”温飞燕不再摆出女强人的态
度:“有人侵入璇玑城闹事,救走了本城的死囚,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江湖,严重的影响本
城的威信。
  而在这期间,在左近现身的高手名宿中,武功声望以前才为最高,本城的人怀疑入侵的
人是前辈,乃是颇合情合理的推断,所以才大举的出动以前辈为目标。并不算是大错,不是
吗!”
  “就凭你们的推断,就可以大举出动要老夫的命?”
  “我可以代表璇玑城向你道歉,今后……”
  “你算了吧!你老公那种盖世枭雄,即使明知做错了,也不会承认错误的,不宰掉老
夫,怎能维持他的威信?看来,老夫非带你不可了,不然许彦方赶来找老天要人,老夫如何
向他交代?”
  “好嘛!好嘛!师父,徒儿带就是了。”葛宇轩心不甘情不愿上前:“有事弟子服其
劳。女人,我不会让你安逸,保证你不好过。”
  抓起人扛上肩,肩上的人当然不好过。
  温飞燕哪受过这种罪?不住破口咒骂、尖叫。
  天机星君吕宙的秘室,夜静更阑时,更显得阴森神秘。
  在幽暗的灯光下,天机屋君打开一叠经始图中的一张,那是绛宫的地图,只人行家才能
看得懂图中奇奇怪怪的线条。
  也许玄门弟子可以看出纠圆内方的四正格局,但绝难看得懂那些密密麻麻的管道和将号
了。
  “家兄的绛官设计,不可能把练功房建在九宫的中枢。”
  天机星君在图上指指点点:“那么,该是藩阳王以后将某一室改装为练功房的。
  九宫的每一宫,房舍的大小与数量都不同,维宫是最广、最多的一宫,谁知道藩阳王将
那一座房舍改为练功房?
  老弟,恐怕你得走遍绎宫各室,才能知道练功房的置位了,太危险了,去不得。”
  “我非去不可,吕老伯。”许彦方语气十分坚决:“危险我也得去。”
  “你已经知道庚字号统领在济宁州做案,破了流云剑客的家,大可以直接与师问
罪……”
  可是,庚字号统领已交躲起来了,藩阳王一定会另派一个不知情的人瓜代,一口否认刘
家的事,我就没有理由兴师问罪。”
  “证据有如此重要吗?
  “是的,老伯。”
  “据老朽所知,江湖人士对证据一向不太重视。藩阳王为祸天下,十路统领在天下各地
做案,谋财害命做得干净俐落,不可能留下罪证,你只要用雷霆的手段对付他,何必……”
  “如果刘家兄妹仍在世间,被他们囚禁在秘室的地方,我用雷霆手段对付,岂不坑了刘
家兄妹?所以我必须正确知道血案的结果详情。才能采取有效的手段应付。”
  “这……这确是难题。”
  “看来,我只有逐室寻找了。”
  “你只要让一个人发现了,全城的所有高手必定集绛宫,你双拳难敌四手,只有死路一
条。”
  “我必须冒这点风除,赌大城主逞英雄与我当面了断。”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许彦方坚决地说。
  “有一个办法可行。”天人逐君突然老眼放光。老伯清指示。”
  “你看。”天机昆君在图上指指点点:“各宫的机关控制室是内闭的,里面的人必定戒
备森严,不可能进去加以破坏,你就不采用逐室封死的办法逐室深入?”
  “这……那怎么出来?”
  “你练过缩骨功吗?”
  “颇有成就。”
  “各官都有两种孔道,上通风下通水,绎宫之上是尚书宫,通风孔是与尚书官的通风?
以好比相邻的排水孔仅尺厚的石板隔开。
  通风孔宽尺六广两尺,排水孔一尺见方,升降门的钢链滑槽,移动门在两侧,升降门在
上方,有五寸见方,外壁厚度也有五寸。
  你只要带上十斤重的巨锤,有千斤神力,击毁外壁该无困难,以石屑塞入钢链滑榴,内
便被卡死,控制室的绞控根本就不可能转动。”
  “哦!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许彦方欣然说。
  “重要的是?你必须从最后一室开始。绛宫共有十六室,第一室上尚书宫,每一室作都
可能碰上大批高手围攻,你应付得了吗?”
  “只要我能封闭一室,另一面的人就无法跟踪追击,所以不会象潮水一样涌来,我应讨
得了。”
  我祝福你成功。
  “谢谢。”
  “你再好好研究绛宫的形势吧!多一分了解,就多一分成功的希望,不随就问我。”
  “谢谢你,吕老伯。”许彦方由衷地道谢。
  许彦方所料不差,藩阳王早已返回璇玑城严加戒备,等候入侵的人再次光临。
  温飞燕率顿百余名高手,以及有九江方面的爪牙支援,对付风尘浪子与缥缈神魔,实力
绰有余。用不着担心。
  对付入侵的神秘客才是当务之急呢。
  许彦方救定死囚,强渡人境,因此璇玑城的人,认定你是从外城潜入的。
  外城与内城外围,近来大兴土木,新增了不少机关别器,任何一处可能有的空隙,都—
一加以填补,不够险要的处所则加强危险度。
  全城的人,除了赶工的人以外,白天尽量休息,夜间全面戒备,不许任何人偷懒。
  这天夜幕时分,庐山传来消息,三夫人与三小姐,被风尘浪子掳走了。
  支援的人派出了,三艘船载了高手爪牙飞驶女儿港。
  但藩阳王并没随船前往,仍在城中坐镇。
  次目申时时分,南京方面来了两位信差,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藩阳王不但爪牙遍天下,朋友出遍天下。
  南京方面的朋友,派差信送来的消息说:流云剑客的朋友中,有不少是江湖名流,但这
些名流的声望和地位都不高。
  其中确一位小有名气的人,那就是风尘浪子许彦方。
  五艘快船带走了城中的精锐,十万火急连夜飞驶女儿港。
  藩阳王沉不住气了。
  估计错误,所产生的失败感与挫折感,是相当令人沮丧的,而所产生的疑惧,也令人失
去冷静。
  有备而来的许彦方,就陷入了这种窘境。
  在他的估计中,藩阳王必定在城中坐镇,严防仇家三度入侵,给予入侵者致命的一击,
不会因为爱妾与爱女被掳而离开根基重地。
  只要他找出庚字号统领的呈招,证实刘安帮兄妹已遭难,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向藩阳王索
取血债,在璇玑城展开生死存亡的最后决战。
  他却没有想到,藩阳王神通广大,查出他的根底。
  夜黑风高,他深入内城,便发觉警戒不但不会加强,反预比前两次减弱了些,不由大感
惊异,也更为提高戒心,搞不清藩阳王在玩弄什么玄虚。
  这次他来,带了一把尺二短匕防身,除了一切应用品之外,多带了一把铁柄长石锤,锤
头重十斤,运足千斤神力,一锤可击碎磨盘大的巨石。
  特制的头罩和披风,都是双层的,做成袋形,可翻过来使用,前后内外共南四种颜色,
深灰、淡灰、月白、斑纹。
  这是根据璇玑城内城地底九宫,室内与走道的颜色而准备的色彩,展开时可以完全改变
外形与颜色,是江湖人夜行的护身法宝。
  他首先发现内城外围的警哨,人数减少了一半。
  “他在搞什么鬼?他心中暗叫:“摆出空城计筹我?或者将人集中在内,引诱我长驱直
入,在内部十面埋伏?我可得小心了。”
  小心,就得步步提防,因而浪费了不少时间,耽误了与缥渺神魔的会合时刻。
  接近进入内城的第一道关卡,他贴地爬行,从两名女警哨身侧一寸寸移动,最接近的距
离仅行丈余。
  两名女警哨做梦也没料到,仅生长稀疏小草与藤蔓的砖石地带,会有人在地下一寸寸挪
移。
  放眼四顾,视界可及百余步外。
  可是,他们竟然不知道身侧有人贴地抓移。
  他不能过早收拾警哨,以耐心和毅力,慢慢通过了百余步空。
  旷砖石地带。
  如果他以全速通过,三五起落便可如愿。
  但不管他的速度是如何迅速,也绝难逃过两名高手警哨的眼睛,人绝不可能在百余步距
离内,化为电虹无影无形地一掠而过,不得不辛苦些。
  连越三处警哨,终于安全进入内城。
  破晓时分,璇玑城的船队,驶入大姑塘女儿港,派在当地迎接的人,转达大总管呈报的
消息,立即充任向导,大队男女急急火山。
  五十余名男女,在九奇峰北麓歇息。
  北面,是松林竹海荫蔽天的金竹坪!西南,是连接火焰山(九奇峰俗称)的上雷峰,两
座峰尖高插入云。据说那能是大禹治水系将的地方,神话连篇。
  大总管铁掌开碑秦君山,是这群的人领队司令人。
  所有的高手男女,一个个精疲力尽,狼狈万分。男的一身臭味,女的衣裙零落,真象一
群残兵败将。
  结过两天两夜的搜索追逐,快受不了啦!
  六十众名后来的人,是藩阳王的亲信,男的英气勃勃,女的刚健妇娜,穿得光鲜整治,
比起大总管这群残兵败将壮盛多多。
  几名男女公两名向导的引领下,最先到达大总管这群人歇的峰脚松林。
  “城主驾到……”两名放哨的大汉知道来的是什么人,老远地便菇声招呼。
  大总管跳起来,亲率八名男女急赶林外迎接。
  四名开路的男女身后五、六十步,藩阳王在八名男女亲信的拥簇下,神气地大踏步赶
路。
  这位威震江湖,名仕绅兼剧盗魁首的江湖之王,外表并不出众,但生了一双冷电四射的
鹰目,眼神极为慑人,即使不发怒,也具有摄人心魄的威严。胆气不够的人,一接触他的目
光便会心寒胆战不敢仰视。
  六十来岁的人,正是精力最旺,心智与体能答完全成熟的年龄,发须皆黑,江光满面,
穿一袭孔雀蓝缎子圆花罩袍,所佩的剑古色斑烂,走起路来沉稳矫捷,精力蹬盛,比那些
二、三十岁的壮年人更活力充沛。
  “属下参见城主。”大总管惶恐地行礼,身店的八名男女随从抢先行礼恭迎。
  “大总管,你到底在干什么”藩阳王鹰目炯炯,问话的口气充满怒意与责难。
  “属下该死,属下无能……”大总管的语音友科,身躯也在抖。
  “罢了!把当前的情势详细的告诉我。”藩阳王的口缓和了些,知道发怒也无济于事
了。
  自从三天人与三宫主被掳之后,属下全力穷搜,但他们在山区内外飘忽如鬼般,多次几
乎追及,却又突然失去踪迹……”
  “你就在这里坐镇?”
  “属下将人分为三批,分头埋伏截击,属下这一路不久前从掷天坪往北搜,绕上雷峰到
达此地,接到城主即将来的信号,才在此地恭候城主的。”
  “难道就估计不出他们的行踪?”
  “这……昨天晚上,属下在石门涧过夜,两个家伙向警哨偷袭,其中之一认出是缥缈神
魔,属下带人穷追一夜,往南直追至七贤峰,再回头……”
  “蠢才,你们就被她们捉弄得旦夕奔忙,疲于奔命,中了他的诡计。”
  “他?请问城主,他是……”
  “风尘浪子。”
  “三夫人就是被他……”
  “他是山东济宁州流云剑客刘安帮的朋友。”
  “哎呀!大总管脸色大变。
  “他就是两次入侵本城九宫的人。”
  “这……这怎么可能?他……他在府城的行踪,踪迹可寻“世间没有不可能的事。哼!
他劫持本城主的妻女,用意就在引本城主离城,他达到目的了。大总管。”
  “属下在。”
  召集另二批人,速至护国寺会合,那小狗会杂找我的我等他。”
  “属下这就将信号传出。”
  “还发现其他的人吗?”
  “一谷一庄的人,目下在天地南面的狮子嵌住宿,昨晚属下在石门涧过夜,还派人与他
们接头。”
  “他们仍然拒绝相助?”
  “是的,他们坚持单独与许小狗了断。”
  “夜游僧与浊世浪子两个狗东西呢?”
  “这两个混蛋躲得更稳,但咱们的眼线昨天还发现他好象在百丈梯附近。”
  “好,本城主这就先到护国寺布置,你们快些起来,不可有误。”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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