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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剑狂歌》
第二十三章 秘室待敌酋
入云龙以轻功享誉江湖,可是,他不知自量,在这许多高手的堵截下,一个人怎能强行
飞渡?在这些悍贼中,论真才实学,不算上四枭和四大天王,铁笔银钩结义三兄弟,任何一
人也比他差不了多少,以一比一,在百招内他并无必胜的把握,想冲过对岸不啻飞蛾扑火。
伏龙尊者吃了一惊,火速跟上,自告奋勇应援。
豹枭的道号叫做阴火散人,不但小飞叉利害,阴火霰弹更是霸道,发出了五把小飞叉,
几乎同时飞到。木架走道宽仅尺余,两侧是五丈深的刀坑,无法回旋闪避,想同时震落五把
飞叉,谈何容易?
伏龙尊者刚踏上木架,身后人影一闪,便有人窜上了木架,是暗器名家多臂熊向君宏。
多臂熊急冲而上,大叫道:“伏下!”
入云龙身形突然仆倒,躲避小飞叉,信手向上振剑。
“叮叮!”剑芒一闪,击落了两把小飞叉,另三把飞叉掠过他的顶门,危机间不容发。
豹枭发出一阵刺耳狂笑,青灰色的阴火霰弹脱手飞射,连发三颗。
入云龙已挺身站起,伸剑便拨。
“拨不得!”多臂熊伸手接住射来的三把小飞又,情急大叫,阻止入云龙用剑拔拍阴火
霰弹。
入云龙闻声知警,向侧便倒,长剑间不容发地从弹前撤回,向下疾沉。
多臂熊向后疾退,将接来的小飞叉向阴火霰弹发去。
白道群雄见入云龙失足侧倒,惊得脱口大叫。
入云龙并未堕落刀坑,人向左倒,右脚靴尖勾住了走道上的木板缝,挂在下面,不等荡
势停止,上身上收,手一搭木板,重新回到上面。
“噗噗噗”三声轻响,三枚阴火霰弹在木架上空爆炸,被小飞叉击中,惨绿色的火流星
向四面八方飞射,丈余空间内全是绿色的火球,奇臭扑鼻。
入云龙幸好在丈外,脱离阴火的威力圈。但他不能逗留,将有更多的暗器射来,后退也
不易,进退两难,他一咬牙,只有向前碰运气了。
木架上面有阴火飘落,板面升起了袅袅青烟。多臂熊如果退慢半步,必定被阴火波及。
入云龙刚想拼命向前纵出,一把小飞叉已在阴火霰弹爆裂声中,一闪即至。
这些变化说来话长,其实只是刹那间所发生的事。入云龙刚上了架面,正想扑出,小飞
叉已像电闪般射到,想躲已来不及,更不用说以剑拍拨了。
他果然了得,虎腰急扭,尽全力自救,运功相抗。
“嚓!”小飞叉插入右肋下,护体气功仅消去五成劲道,小飞义仍然入体近寸,他浑身
一震,向后踉跄而退。
“下去!”豹枭得意地大叫,两把小飞叉已先一步飞出。
入云龙右半身发麻,痛得双脚大乱,退后己是不易,怎能再躲避凶猛地射来的小飞叉?
赶忙吃力地举剑,剑不住颤抖,可知他的力道已因肋下的创口而消失了。
正危急间,身后到了伏龙尊者,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向上举,向后暴退,山藤杖罡风骤
发,“得得”两声轻响,击落了小飞叉。
伏龙尊者退回原处,脚下的多耳麻鞋已沾有阴火,火速放下入云龙,脱下多耳麻鞋,连
布袜都丢了,狼狈已极。
群雄穿的快靴是牛皮做的,出家人不能穿,他只好光着脚,无可奈何。
“过来呀!”铁笔银钩大叫,接着狂笑不已。
华山老人摇头苦笑,知道想冲过对面势比登天还难,木架太窄,只能一次过一个人,即
使对方不用暗器袭击,只消由四大天王中任何一人把守在对面,用他们的重兵刃迎头痛击,
谁也休想过去。
西面,一群蒙面的黑衣女人到了,也只能望壕兴叹,无法飞渡。
铁笔银钩向毒爪搜魂说:“三弟,你去问那群放火的女人是何来路,日后再找她们算
账。”
毒爪搜魂带了几个人走了,秋华恰好从让开的路挤入,向铁笔银钩道:“敖前辈,这些
白道英雄浪得虚名,何不放他们几个过来,好好地收拾。他们烧了宝宅,杀了前辈不少弟
兄,难道就此罢手不成?和他们干耗,未免太便宜了他们。”
“不能放他们过来,那会坏事。”六月飞霜接口阻止。
秋华转向三枭和四大天王,冷笑道:“这几位前辈可能接不下华山老人和伏龙尊者,武
林五老确是艺臻化境,名不虚传,无人敢当,放他们过来必走坏事,晚辈多言了。”
他的话棉里藏针,不由四大天王和三枭不上当。天蓬王勃然大怒,将九环刀向他一指,
怒吼道:“小王八蛋,你说什么?”
秋华故作惊惶,在刀尖前变色惊退,吃吃地说:“包……包前辈恕……恕小可多言,
放……放他们过来会……会坏事,并……并无他……他意。”
天蓬王一抹满头乱发,向铁笔银钩大叫道:“敖老弟,放他们过来。”
毒爪搜魂不在,铁笔银钩拿不定主意。六月飞霜主张不放人过来,是以不好出面打圆
场。
铁笔银钩略一沉吟,尚未回答,豹枭已发话道:“贫道认为,放他们几个过来也好。”
“不……不行,入云龙虽受了伤,但……但高手仍众,伏龙尊者和华山老人很难对付
哩!”秋华火上加油地叫。
“你给我滚开!”天蓬王大怒地叫。
“这小子是谁?”天孛王诸荣向铁笔银钩不悦地问。
豹枭沉云道人摆摆手,说:“诸施主请勿和一个小娃娃计较。他叫四海游神吴秋华,是
贫道们新近罗致的帮手。”
“冲道长金面,在下不和他计较,叫他滚远些。”天孛王悻悻地说。
秋华乖乖地退在一旁,不住冷笑。这种冷笑不友好,立即引起老三天荧王的反感,正待
发作。
对岸,黑金刚侯霸已看清了秋华,走近华山老人叫道:“那家伙就是在宜禄镇打了我和
沈师妹以及柯师弟的吴秋华。等会儿让徒儿宰他。”
秋华立即抓住机会,亮声叫道:“黑大个儿,你过来,太爷再好好教训你一顿。”
天蓬王包松立即向铁笔银钩叫:“敖老弟,放他们过来。”
豹枭也低声说:“先放十个过来,贫道和天眚王石施主,负责截断后面的人,保证无
事。”
铁笔银钩一咬牙,叫道:“宗政奎,在下让出三丈,你们过来一决生死存亡。”
华山老人立即分派人手,商量片刻,由多臂熊领先,他随后跟进。依次是伏龙尊者师
徒,入云龙的爱徒人熊葛欣、子柯文远、华山老人的大弟子黑金刚。然后是艺业甚高的人断
后,他们是海天一叟高耿、孤山一鹤宋子材,陕州双雄张氏兄弟……
这些人都是当代的白道名宿,孤山一鹤曾是湖广永兴镖局的总镖头,海天一叟曾经是横
行七海,威镇海宇的独角龙范松的知交好友。论名头,他们并没有武林五老响亮,但论真才
实学,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因为他们少管闲事,极少出头,因此知道他们的人不多,自
然名头没有武林五老响亮。
在江湖上,并不因名头是杏响亮而定艺业高低。十年前黄山天都峰耆宿大会,十二位绝
顶高手中,并没有武林五老在内,真正知名的人,只有张三丰、明业大师、西海怪客、独角
龙,其他八人,都是些不露名号、游戏风尘、非必要时不愿管闲事的隐世高人,他们的真才
实学,知者不多。以秋华的恩师落魄穷儒来说,这位风尘怪杰的艺业,就不是武林五老所能
望其项背的。但他的名号,却没有武林五老响亮,甚至知道他的人也少之又少。
华山老人心中有数,他怕熬老贼弄鬼,放过一些人使截断木架阻止后面的人过来,先过
的人岂不等于是送死?因此把精锐放在后面,当然也不会放得太后,以免来不及阻止截断木
架的人。
准备停当,他一声低叱,多臂熊首先急步越过木架,向左扩张守住左面,掩护后面的人
过来。
黑金刚身后是海天一叟高耿,黑金刚向前一纵,脚落实地,海天一叟仍在架上,天蓬王
已大吼一声,九环刀暴响,飞扑而上。
豹枭和天眚王石陵左右齐出,抄向木架两侧。
群贼同声呐喊,潮水般向前涌。
豹枭一声狂笑,一剑震得黑金刚倒撞八尺外,堵住了木架走道,阴火霰弹接二连三飞
射,飞向接踵通过的海天一叟。
海天一叟知道利害,这玩意既不能接,更不可拍击,威力远及丈外,沾上一星阴火,保
证皮焦肉烂火毒攻心。他不能退,也不能闪,眼看要糟。幸而他在发现贼人截击时,心中已
有准备,“嗤”一声裂帛轻响,他撕下了长衫的前襟,轻轻地抖出,同时大叫道:“退!不
可冒失急进。”他是招呼后面跟进的人注意。
“噗噗噗!”阴火霰弹在襟内爆炸,居然未能发挥威力,只爆炸出些少火星。
海天一叟顺势将残襟丢入壕中,急退八尺。他不敢再进,豹枭的第二把阴火霰弹正准备
发射,向他狞笑道:“贫道等你脱光之后,再要你变烤猪。三弹要击破你的衣帛,不信可以
试试。”
豹枭堵住了架头,截断了后援的人,先过来的人,立即陷入重围。
秋华急速冲到,劈面碰上两名悍贼夹攻柯文远。柯文远年仅十三,艺业有限,被逼得手
忙脚乱,生死须臾。
他欺近一名悍贼身后,奇怪地一掠而过,将一颗碎石射入悍贼的背后命门穴,向柯文远
咧嘴一笑,掠向豹枭身后。
柯文远斜冲而过,一剑将中石的悍贼右手削落,感到莫名其妙,怎么这家伙不收招躲
闪?
“呵……”悍贼狂叫,向前一仆,爬不起来了。
秋华到了豹枭身后,叫道:“阴火道长,快退,华山老人利害,两位道长在等候你布四
绝剑阵呢,这儿由小可负责。”
豹枭侧转头向后瞧,果然不错,豺、狼两枭正和华山老人展开狠拼,附近三丈内无人敢
近,势均力敌,两个人无法用剑阵困住华山老人,华山老人已抱定破釜沉舟的决心,展开了
享誉武林的追风剑法,八方飘忽剑如狂龙,两枭无隙可乘。
“不要紧,等会儿老大罡风子到了,老匹夫有死无生。这儿只有我才挡得住,你走
开。”豹枭冷冷地说。
“罡风子道长不会来了。”秋华笑吟吟地说。
“滚你的!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来了?”
“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他在哪儿?”
秋华拍拍左手的长布卷,说:“在这儿。”
“呸!你敢和贫道开玩笑?”
“小可决不是开玩笑。”秋华沉声说,右手探入布卷前端,吟隐隐,光华熠熠,凝霜剑
出鞘。
“咦!你……”豹枭大惊失色地叫,反应奇快,旋身长剑急挥,他左手有三颗阴火霰
弹,但相距太近不敢发射,以免同时遭殃。
秋华早料到他有此一着,身形下挫,凝霜剑发如电闪,一击便中。双方贴身而立,伸手
可及,事先已智珠在握,料中豹枭发出的招势,这一剑稳操胜算。
豹枭的剑擦秋华的顶门掠过,头巾应剑而落。
秋华的凝霜剑无坚不摧,豹枭的护体奇功毫无用处,剑过右脚齐膝而折,人向前栽。
豹枭一声狂叫,左手疾扬,三颗阴火霰弹脱手急射。
秋华早已防着他这一手,先一刹那闪开,顺势一脚扫出,“噗”一声踢在豹枭的小腹
上。
“啊……”豹枭再发狂叫,前仆的身躯反向后飞,跌下刀坑中了。
秋华向木架中段的海天一叟招手,在那儿发怔的海天一叟尚未回过意来,对岸一名蒙面
女人娇叫道:“高老前辈,快过去。”
同一瞬间,“蓬蓬蓬”三声闷响,三颗阴火霰弹,全击在闻声抢来的六月飞霜身上,绿
火飞溅。
“啊……”六月飞霜狂叫,连退五六步,伸手猛拍身前的绿火。糟了,火沾在手上,拍
不掉摔不脱;发出凄厉的叫号,倒在地上打滚,想滚灭身上的火焰,枉费心机,被烧得狂号
不休。
海天一叟一掠而过,后面的白道群雄源源而来。
天眚王石陵的开山斧,把多臂熊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多臂熊不但要应付石陵,还得掩护
受了伤的人熊葛欣。葛欣左胯受伤不轻,三名悍贼向他全力进攻,他只能吃力地躲在多臂熊
身后挣扎,几乎拖垮了多臂熊。
豹枭濒死的叫号,吸引了天眚王的注意,眼角瞥见秋华手中持着凝霜剑,而且向对岸的
白道群雄招手,那还能不明白?不由气涌如山,怒火如焚,大吼一声,一斧逼退多臂熊,悄
然飞扑秋华。
秋华故意在原地侧立,显得毫无戒意,让开正路,任由海天一叟冲过,眼角余光却留意
着天眚王的举动。
石陵飞步赶到,咬牙切齿来一记“力劈华山”,斧下方叫:“太爷活劈了……”
秋华知道石陵利害,斧沉力猛,面对面硬拼决讨不了好,当下故作不觉,让对方放胆全
力出手。斧影临肩,他突然不退反进。石陵在他的右侧递斧,他往右后方切入,伸剑一挑,
“嚓”一声斧柄立折,沉重的斧头“砰”然砍入地中。
他在同一刹那转身,凝霜剑反扫。
石陵以为偷袭必可成功,叫声未落,斧柄已折,稳不住势,想应变又力不从心,光华已
到了胸前。他本能地用断斧柄向上挑,人向下挫。
可惜晚了一步,断斧柄挑慢了些,一挑落空,脑袋已应剑而飞,斗大的头颅向下急堕。
一名悍贼刚冲到,惊叫道:“吴秋华,你……”
“我杀你。”秋化接口叫,一剑点出。
悍贼百忙中举剑急架,火速暴退叫:“吴秋华是……啊……”
秋华已闪电似的扑上,一剑贯穿了悍贼的胸口。
白道群雄纷纷越过木架,杀声震天,斗场大乱。
秋华乘乱退走,身后抢到先前叫海天一叟过架的蒙面女郎,一双钻石般明亮的大眼光芒
四射,飞射而至。
秋华感到身后有人蹑踪,猛地旋身出剑候敌。
蒙面女郎噗嗤一笑,说:“你大概就是吴秋华。”
“你是不是黑凤盟的……”他反问。
“彼此心照不宣,咱们走。”蒙面女郎笑着接口。
“走?”
“去找老贼的宝藏。”
“宝藏早就由熬忠带走了。”
“不,只带走了五成,还有五成在秘室。”
“我不知道秘室在哪里,奈何?”
“我知道。”
秋华恍然,笑道:“难怪那晚文姑娘前来骚扰,在下向熬姑娘说有女人前来窥探,熬姑
娘似乎不愿追究,原来……”
“原来熬二小姐是我的内应。”
“她……”
“她的身世很惨,熬老贼是残杀她父母的元凶。”
“难怪,走。”
两人从斗场中穿越,运剑拨架向他们递来的兵刃,不接斗转折赶向假山丛中。
智多星和小琳不见了,二小姐小娟被沈素琼和入云龙的长子柯文远绊住,形势岌岌可
危。
秋华首先抢到“铮”一声架开柯文远的剑,把柯文远震退八尺,向沈素琼叫道:“沈姑
娘,你欠我一份情,这位姑娘在下不许你伤她。”
声落,挽了小娟便走。
“你……”小娟讶然叫。
蒙面女郎到了,叫道:“小娟妹,走,别多问。”
“不!我……我要眼看老贼受报。”小娟叫。
柯文远和沈素琼是后到的人,先前曾亲见秋华杀了豹枭夺取木架口,让海天一叟率群雄
渡过,心中有数,知道秋华是友非敌,因此立即离开另找对手。
秋华伸手将小娟一推,说:“娟妹,你真傻,老贼奸滑似鬼,这里的人谁也拦他不住,
要找他的话,必须到秘室里等。”
小娟向远处看去,那儿,铁笔银钩背对着一座假山,魁星笔十分凌厉,从容迎斗紫须虎
李霆和裹伤奋战的入云龙,居然应付裕如,因为入云龙事实上已用不上全劲。
“他身后便是秘道口,踏中机捩,人便可立即下沉。”小娟咬牙切齿地说。
“所以咱们必须到下面等他。”秋华说。
“好,走!”小娟断然地说。
杀声惊天动地,惨号狂叫声惊心动魄。大宅已是火舌冲霄,浓烟逐渐下降,热浪迫人,
火屑愈降愈多。好一场空前激烈的恶斗,算是近十年来黑白道群雄最惨烈的一次大火拼。
三人从一处假山秘道进入地下,地下的秘道黑沉沉,可感觉到地层的震动,但除了火场
的沉重声音外,杀声和呐喊声已听不见了。
地道左曲右折,由机捩控制的秘门为数甚多,在小娟的引领下,毫无困难地通过了二十
二道秘门,沿途不时可发现奔走的人,但小娟知道躲避的角落,始终不曾与往来的人照面,
也不曾发现灯火。地道工程十分浩大,熬老贼十余年的心血没有白花,将孔公寨经营得有章
有法,极具规模。这次如不是秋华挺身而出,华山老人一群白道英雄,想扫庭犁穴谈何容
易?说不定会落个全军覆没哩!
绕过一处转角,小娟低声说:“前面是老贼安顿妻妾的秘室,有八名悍贼保护,准备动
手。”
“你准备怎样?”秋华冷冷地问。
“老贼的妻妾,全是些可怜虫。他的发妻对我有恩,我不能忘恩负义。老贼一人做事一
人当,妻妾无罪。我们收拾那八名悍贼,在此等老贼前来偿还血债。”小娟沉静地说。
“那还差不多。”秋华呼出一口长气说。
“秋华哥,你有何打算?”小娟问。
“如非必要,我不想动手。我的黄金被烧掉了,必须用老贼的财宝补偿,藏珍秘室在何
处?”
“在后面一间秘室,除了老贼本人,外人无法进去。”
“秘室外有人把守么?”秋华问。
“平时只有一个人,有警时内面有八名负责老贼的安全,外面多增加一个。”
秋华转向蒙面女郎说:“姑娘,请在一旁等候,在下和娟妹先解决两个守卫。”
“区区两个人,何足道哉?”蒙面女郎说。
“不然,既然室内有人,如果秘室内确是安全,使用不着派人在外面把守。定然是内面
有人控制秘门关闭,外面的人负责盘查接近的人,假使贸然动手,里面的人必定闭死秘室
门,任何人也休想进入了。娟妹,你上前叫门,俟秘室门开启时,这位姑娘再进来。”
“那两个守卫……”
“在下负责。”
两人摸索着奔向秘室,小娟首先叫道:“谁负责秘室警卫?”
“谁?”黑暗中有人喝问。
“蠢材,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火光乍现,秋华早已向地面伏倒,手中挟了两把飞刀。
两名悍贼从暗壁中闪出,高举着火摺子。
“原来是二小姐,恕罪恕罪。”一名悍贼欠声说。
“外面大事不好,寨主不久将到,小心了。”小娟走近说。
“小的已经知道了,左右两条秘道皆有人经过,显然上面战况不利,他们退入秘道各就
定位准备反击。”
“有谁先来了么?”
“大小姐和姑爷先退下准备封闭出口,和那些白道恶贼在地道网中一决雌雄。”悍贼
答。
“哦!他们呢?”
“在里面。”
“开门。”
“是,遵命。”
悍贼熄了火摺子,闪入先前藏身处,接着响起七下扣击声,先四后三。
“谁来了?”暗影中有人发问。
“二小姐。”悍贼答。
“还有谁?”
“仅二小姐一个人。”
“请二小姐答话。”
小娟走近,向一个小石孔叫:“怎么啦?你是尤三叔么?”
“哦!果然是二小姐,请稍候。”
小石孔闭上了,接着辘轳声大鸣,一丈见方的铁叶门徐徐向左移入石壁内,灯光大明,
门内两名悍贼抱刀相迎。
小娟昂然直入,笑道:“谢谢,寨主不久即到,留心些。”
“夫人在右室,请进。”两名悍贼欠身向左右闪开。
这瞬间,秋华贴地前射,先向壁洞中的两名悍贼发出两把飞刀,人仍健进。
藏在壁洞的两名悍贼刚发现地下有怪影窜过,刚想喊叫示警,飞刀已贯喉而入,叫不出
声音,人向前仆,倒出走道外,砰然有声。
门内刚欠身让路的两名悍贼闻声失惊,扭头一看。灯光下,秋华已进入门内,银虹耀
目,人已接近左面的悍贼,剩下的一柄飞刀则深深地射入右面奔向机捩的悍贼背腰命门大
穴。
“啊……”右面的悍贼狂叫,仆倒在墙壁上,仍伸手去扳壁上的雕龙机捩把手,手已搭
在把手上了。
小娟一闪即至,一脚斜飞,“噗”一声踢中悍贼的右胁,悍贼应脚侧跌丈外,砰然倒
地。
左面的悍贼发现银虹袭到,大吃一惊,赶忙挥刀急架,“嚓”一声刀应剑而折。
秋华一脚疾攻,来一记贴身相搏最凶猛的怀心腿,“噗”一声闷响,靴跟踹顶着悍贼的
心窝,胸骨应脚而折,“嗯”一声向后便倒,叫不出声音。
右面挨了一飞刀的悍贼所发的叫号声,惊动了左右两秘室内的人,“咔嚓”两声震响,
室内的人已放下了沉重的门闩。
蒙面女郎急速抢到,秋华低叫:“先收拾尸体,门不必关,让老贼进来,熄灯便可。”
“秘室已从内上了闩,糟啦。”小娟跌脚叫。
“门有多厚?”秋华问。
“门厚四寸,外裹三分铁板,闩重两百斤,不可能撞折。”
“不要紧,看我的。”秋华笑答。
他走近右秘室,功行右臂,劲透剑身,凝霜宝剑突发龙吟,他的内功已将近炉火纯青之
境了。
他向铁叶门连挥十余剑,铁叶崩飞,木板急坠。里面的沉重横闩一断,门等于是废物。
里面一无声息,小娟正待推门进入。秋华赶忙摇手示意,令两位姑娘伏下,他自己闪在
门旁贴壁而立,伸腿轻踏在破门上,全力一蹬,左掌一挥,壁灯倏灭。
门应脚而开,里面黑沉沉一片,飞出十余枚暗器,像是满天花雨。
他挫身贴门侧滑进,溜入门内。
内室外室皆没有灯火,伸手不见五指。
两位姑娘伏在地上,暗器在背部上空呼啸而过,令她俩悚然而惊,满心对秋华感激不
已。
秋华先用手探索身侧,身侧八尺左右,有一具锦墩,他用手扳动一端,将靴尖伸入墩
下,猛地一挑,锦墩应脚而飞,蓬隆隆向室中心滚去。
“咔嚓!”有人用刀砍中了锦墩。
秋华听声辨位,及时发出一把飞刀。
“啊……”惨叫声惊心动魄,有人中刀了,接着是钢刀落地声传出,“砰”一声有人倒
了。
“什么人?”黑暗中有人叱问,在秋华的右首不远。
秋华大叫道:“八个人死了三个了。”
他叫得快而声短促,声落人向侧方仆倒,无声无息,却捷逾电闪。
得得得三声脆响,有暗器打在他先前发话处的墙壁上。
“啊……”左前方突然有人厉叫,声如狼嗥,凄厉刺耳,接着“蓬”一声大震,有人倒
地,兵刃坠地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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