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寻梦网首页武侠天地忆文作品《血雨飘香剑》

《血雨飘香剑》


第十六章 断云剑法



  
  风瑟瑟,白露方交,草木凋落满目苍凉。 
  红日已没入山后,只有部分微弱的余晖,独自挣扎着从山后照射出来,企图苟安图存。 
  但是,这残阳余晖,终敌不住夜幕重重的笼罩,而伏首称臣,亦悄悄的隐没在西山背后。 
  夜,降临大地。 
  万籁都随着夜的来临,而静寂下来。 
  强劲而凛冽的夜风,盲无目的狂吹着,发出“呼呼!” 
  的刺耳厉啸,给这沉寂的大地更带来一份悚然的气氛! 
  在这万物慑服的深秋寒夜里,只有祈山连依然雄屹耸立不为所动,山巅的积雪,在疏暗
星光照射下,闪闪生辉。 
  像这样荒凉,肃杀的寒夜里,该不会有生物存在吧? 
  蓦然! 
  一条纤细而苗条的人影,踏着细碎而缓慢的步子,从一片苍翠的松林之后,走了出来。 
  这时蟾月冉冉升起,清明的月辉普洒而下,刹那间大地万物如同披上一了件,闪闪生辉
的银衣。 
  借着清明的月光,这才看清楚,步入松林之人的身形面貌,原来是一个少女,并且是一
个绝色的少女。 
  只见她年约十六七岁,身着一袭雪白的衣裙,长发似墨散披两肩,眉如远山目似秋波琼
鼻朱唇脸如芙蓉。 
  美,真是美极了! 
  一望之下,顿令人生出仙谪凡尘之感! 
  她好像怀有满腹心事,但见她黛眉深锁,目含隐忧,对屹立久久不动,如墨的长发,雪
白的衣裙,随风飘曳,飒飒生声月。 
  凄迷的月色照在她那如玉生香的娇靥上,不知何时?她那深幽明亮的大眼之中,已涌出
两行清泪,流洒胸前。 
  这时,她突然曼声低吟道: 
  “日色欲尽花含烟。 
  月明如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 
  蜀琴欲奏鸳鸯弦。 
  愿随春风奇燕然。 
  此曲有意无人传。 
  忆君迢迢隔青天。 
  昔日横波目。 
  今作流泪泉。 
  不信妾肠断。 
  归来看取明镜前。” 
  当她吟至最后两句,“不信妾肠断,归来看明镜前” 
  时是泪如沱滂,玉肩耸动泣不成声。 
  蓦然! 
  突自松林枝叶间冒起一条捷如飞禽般高大的人影凌空折闪之下,就像是一团柳絮而轻飘
飘的飞落在少女的身后,未发出点滴声息。 
  少女屹立如初,浑然不觉. 
  现身之人,竟是一个,身躯伟岸,貌像威猛,鬓发银白,而根根粗如刺猬的高龄老人。 
  只见他悄立在少女的身后,圆睁着一对,寒光闪烁的环眼,一瞬不瞬的盯视着那名少女。 
  脸上则充满了无限爱怜,痛惜,焦灼之情,右手轻轻抬起一抚少女的秀发,温声低叫道:
“文儿……” 
  少女悚然一惊,凛然色变,微怔之下神色才和缓下来,身躯疾转一头扑入老人怀里,低
声唤道:“爷爷!” 
  —声“爷爷”之后,就再无下文。 
  老人双手轻抚着少女的两肩,黯然一叹,道:“文儿,你又在伤心了!” 
  “没有!” 
  老人轻轻将人扶起,向地脸上一望,接着轻笑道:“泪痕宛然,还说没有哭。” 
  少女又将头脸探探埋进老人的怀里,低声说道:“爷爷,您……。” 
  “文儿,什么事令你如此伤心欲绝,快告诉爷爷,无论如何事情?都有爷爷替你做主。” 
  少女慢慢举起螓首,向老人仰视着,朱唇轻绽破涕而笑,道:“爷爷,我心里没什么?
只是偶而想起死去的爹娘,而悲怀难抑,不由自主的哭泣起来。” 
  老人摇头叹息,道:“文儿,你自从半年前下山回来之后,变的太多了,前后竟判若两
人,同时,我们爷俩之间,也比以前显得生疏的多了……” 
  少女不等老人把话说完,即用力摇撼着老人的手臂,连忙插嘴打断老人的话头,急急的
说道:“爷爷,您是疑心生暗鬼,总认为文儿有什么事?瞒着您老人家,其实,我所说的都
是实话,绝对没有……” 
  说至此处,突然语声停顿下来了,呆了—呆,才又低声继道:“绝对没有瞒骗您者人家
的地方。” 
  她说至最后一语螓自随势低垂下来,神态之间显得极不自然,好像这最后的一句话,不
是由衷之言。 
  她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愧神态,不等老人家说话,突然变的象一个小儿女似的身躯一跃,
又扑进老人怀里。 
  两条玉臂,紧紧挽住老人的颈子,纤瘦的身躯高悬离地,故意来回一阵摇荡,并嗔声说
道:“爷爷,您老人家以后不许再说那些令人闻而心酸的话,如什么生份啦!生疏了!不然,
从此时,本来是布满了黯然神伤之色,现在被少女这矫憨神态逗的,老怀大乐,黯然之情—
扫而空。 
  笑眯眯的望着少女,呵呵直笑一言不发。 
  少女见状,又将娇躯—阵幌动,嗔声说道:“爷爷您听到了没有?” 
  说罢,伸出一只手掌,轻轻捋着老人的雪白钢冉。 
  老人仰首哈!哈! 一笑道:“好,好,我一切都依你,不过,从今以后,你也不许再
背着爷爷我,到外边来偷偷哭泣!” 
  少女玉面一红,将头轻轻一点,低应一声:“嗯!” 
  松手落地,改挽着老人的手臂,慢步踏月,向松林内走去。 
  行未几步,少女突又向老人问道:“爷爷,据您所知,当今武林中,以那一派的武功高
厉害。” 
  “学无止境,各有所长,不过,若以近两百年来发展的情势而论,当以昆仑一派为首,
少林尚要稍逊半筹。 
  “爷爷,这我就不明白了,自达摩老祖东度创立少林振迄今,少林派一向被武林中推祟
为泰山北斗何以还稍逊昆仑派呢?” 
  老人望着少女,笑了一笑,接着肃容说道:“这中间有一重要原因?” 
  稍忖微思道:“距今约一百八十午左右,昆仑派出了一个,盖世奇才,就是至今犹被人
尊崇的昆仑老人,此人不仅功力过分,并且颖悟绝仑,有过目不忘之超人记忆力,他经过数
十年的苦心钻研,终于创出了,一套鬼神难测的剑法,据说他这套剑法,只有三式,不但威
力至大,一经出手,可断飞云,故而命名断云三式。 
  昆仑老人,练成这套剑法之后,就走访嵩山少林寺,与当时的少林掌门人悟禅上人,两
人以手代剑,对坐过招。 
  当时悟惮上人,已听说昆仑老人,练成盖世绝学,他就没敢托大,一上来就施展少林派
视为镇山之宝的达摩九式。 
  然而一套震慑江湖的达摩九式,却败在昆仑老人的断云三式之下,此事不径而走,传遍
江湖,自此昆仑老人的威名大振。 
  可惜,那套断云三式剑法,未能留传于后,据说昆仑老人将其编成一册,仙化之时置于
天幽古洞内,订定遗言,凡是持有墨竹云龙令者,皆可入洞研练但是一经入洞,非将剑法练
成,方有出洞之望,否则,只有老死洞中,有此一难,所以,墨竹云龙令虽在江湖上送易持
住,却始终没听说,有那一个练成绝学而生出天幽古洞。 
  少女轻轻的“嗅!”了一声,微忖道:“爷爷,我这次下山,于偶然的机会中学会了一
招剑法,您看看这招剑法,是展于何门何派?” 
  说罢,随手折下一段松枝,屹立当地凝视沉思,不动不语。 
  老人好奇的望着爱孙,暗道:“这丫头又要耍什么花枪……” 
  少女与老人暗忖中,倏然矫声喊道:“爷爷,您注意看,我现在就要施展那式剑法!” 
  说罢,遥将手中的一截松枝,迎一空一抖,只见十数条灰黑色的枝影,连成一线凌空一
跃而逝! 
  少女收枝,黛眉—皱,道:“爷爷,我就学会了这么—点,比其施展此式之人,相去何
止千万里,他手腕一抖,能化出行条剑影,并能自行组成一道风雨难透的剑幕。 
  老人对少女的话,恍似无闻,只见他大睁着一对环眼,凝神沉思,脸上的神情却是异常
肃穆凝重。 
  少女见状,娇喊一声:“爷爷……” 
  老人被少女一声娇唤,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望着少女低说声道:“让爷爷想一想再说。” 
  “什么好思的,爷爷您大概的说一句,像那派的剑法呢?” 
  老人微思,道:“像断云三式中的拂柳千彭。” 
  “啊!”少女发出一声惊叫,目光瘾瘾的注视老人好半天,才惊喜的喊道:“爷爷,是
真的啊!” 
  老人将头轻轻一点,道:“很像传说中的拂柳千影,不过我还拿不太准!” 
  少女这时满脸含笑,怔视着老人,而她的整个身心,亦于此时,堕入了无边的沉思中。 
  老人望望少女,低唤道:“文儿!” 
  少女乍被惊醒,神情一楞,与老人的目光一相接触,玉靥无端源现出一圈,羞意甚浓的
红晕,螓首紧紧低垂下来。 
  老人轻轻拉住少女的素手,又向林中走去,边走边轻笑道:“丫头,你是不打自招,我
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次你要是再不对我说真话,爷爷非抽你的筋,剥你的皮不可!” 
  少女娇躯一气,嚅声道:“爷爷,您……” 
  这爷俩边说边闹的已快穿出松林,一间用巨石砌建而成的石室,耸然轰立在林外十数丈
外。 
  距离石室门首还有一两丈左右时,少女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倏地止步不前,望着老
人幽幽的问道:“爷爷,我的大师伯,究竟是姓什么呢?您怎么始终不肯说?难道。” 
  “好!我告诉你,他姓曲……” 
  “叫玉枫,可惜枫儿已……” 
  少女突然周身一颤,气息吁吁的嘶声说道:“爷爷,您再说—遍,他叫什么?” 
  老人眉头—皱,道:“玉枫,玉枫……” 
  在这刹那之间,少女脸上的神情,一连数变,惊,喜,幽,怨,交集而至,继续她喃喃
自语道:“是他,是他,绝对不会错的……” 
  “塔里木河”的水,像一条不见首尾的长蛇,由天山南麓蜒蜿而出,贯穿大戈壁直直南
下。 
  “和阗”位于塔里木河之滨,位据交通要冲,蝻疆西其位据通往内陆‘西藏’及国外
‘帕米尔’之要冲。 
  是以商业鼎盛,城街整齐。 
  居民是各族集居,以汉回,两族较多,其他诸族次之。 
  这时,通往“和阗”的一条大道上,扬起满天黄雾,一阵急骤的“哒哒”马蹄声,在离
着“和阗”城池,不足半里之遥时,已由急而疏,由疏而慢了下来。 
  满天黄雾,由于马行渐缓,而慢慢的消散。 
  一骑黑色健马,昂首竖耳,顾着大道,直奔城池而来,马上坐着,竟是一个衣着朴素,
年未弱冠的英俊少年只见他玉面朱唇,剑眉朗目,他端坐马上,大睁着一对又黑又亮的大眼,
前后左右顾盼不已,任凭座下青马缓缓而行。 
  在快要进城的时候,他才翻身下马,轻挽马缰,随着人群,走进城里,目光向前瞬视过
去。 
  只见人群熙来攘住,络绎不绝,叫买叫卖之声乱成一片,其中各人都,乍看就像是一个
种族展览会,他不由暗道:“名不虚传,此地还是真热闹。” 
  他牵着坐骑,找了一家汉人开设的酒楼,刚将坐骑拴好跑堂的伙计,已迎了出来,躬身
对他说道: 
  “客官,您里边请。” 
  少年含笑将头轻轻一点,迈步进入酒楼,举目一望,只见一间足有十数丈方圆的大厅,
已黑压压的坐满了食客。 
  他见状不禁眉头一皱,暗道: 
  “来得真不凑巧,已经客满了。” 
  店小二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意,一旁连忙笑着说道:“客官,楼上又宽,又洁静,您请楼
上坐。” 
  楼上虽然也有不少客人,但比楼下强得多,他找了一张临窗靠街的桌子,坐了下来。 
  不大一会,店伙计已将酒菜送了过来他等店伙计将酒菜摆好正待转身离地,遂对店伙计
说道: 
  “伙计,麻烦你替我的坐骑,准备一份草料,等一会连同这酒菜帐,由我一齐来结算。” 
  店伙计连连答应,转身离去。 
  少年等伙计离去后,遂酌了一杯酒,慢慢的饮着,而他的目光,却由窗口向街上,漫无
目的浏览过去。 
  只见这“和阗”城内,贩卖玉器及绢绣的店肆特别的多一条街上,几乎有三分之二的店
肆,是做这种生意的。 
  蓦然! 
  一声如同雷鸣的大喊声,从对面一家玉器店内,传了出来,他闻声心里微微一惊,暗道: 
  “此人,好宏亮的声音。” 
  目光本能地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与他年龄相仿,豹头环跟身躯粗壮,皮肉粗黑的少年,身上穿着一袭破烂不堪,
仅可蔽体的衣衫。 
  由对面那家玉器店,被人推了出来。 
  这少年在那家玉器店门前,手里托着一小块银锭,上店门大声嚷道: 
  “把东西还我,我不卖了……” 
  他一连着嚷了好几声,那家玉器店内,根本没有人理睬他,这一来好像激起了他的怒火,
将手里的一锭银子。 
  猛力向门里一丢,又声嚷道:“银子还你们,把我东西赶紧送出来,不然,我要拆你们
的房子。”就在其语的刚落中。 
  那家玉器店内,突然窜出一个人来,紧身打扮竖目横眉两手插腰,当门而立。 
  目光投注在粗壮少年的脸上,冷哼一声,道: 
  “铁牛,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走开,别在狼哭鬼嗥,东西我是买定,你卖也得买,不卖也
得买。” 
  “你不讲理,我就是不卖。” 
  发话之人,又冷哼一声,一步一步的奔粗壮少年走了来,而嘴里冷冷的说道; 
  “铁牛,我再说一遍,东西我是要定了听我的良言相劝拿着银子赶紧走路,不然,你将
是自讨苦吃。” 
  这时,四周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然而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插身而出,说上一句公道话。 
  粗壮少年,怒睁着两目,又大声嚷道: 
  “把东西还我,我就走路,要不然就拆你们的房子。” 
  那个人满面不屑之色,斜睨着他,冷冷的说道:“好,东酉还你……” 
  “你”字出口,趁其不意双手—按少年的两臂,反臂用力,向外一推一送,接着,开声
吐气,道: 
  “去你妈的吧!” 
  粗壮少年骤不及防,只慰脚下一轻,身躯飘飘的向数丈以外,疾如陨星倒泻般,飞驰过
去。 
  只听”噗通!”一声,他那粗壮的身躯,结结实实的跃在尘埃!” 
  曲玉枫从两人的谈话中,心里感到极为不平,暗道:“此人定非善良之辈!” 
  粗壮少年,这时由地上一跃而起,双拳急握恕声喝道:“好小子,你敢打人,我非拆你
的房子不可。” 
  说罢大步上前两手握住门户。就待用力向下拉来。 
  适才用力猛推铁牛之人,见状冷笑道:“铁牛,只要你敢把那扇门弄下来,我就去告诉
你娘。” 
  被称为铁牛的粗壮少少年,闻言怔了—怔,脸上的神情登时变的惶急万分,好像他非常
怕他的母亲。 
  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松离门扇,嘴里喃喃自语道:“娘说过,弄坏别人的东西,是要赔
赏的,想娘和我一天二餐都无法解决,何来银钱赔赏人家。” 
  他喃语良久,倏然大睁双目,望着那个人,怒声说道:“拆了房子我赔不起,现在我要
捧你一顿出出气。” 
  他还是说捧就捧,抡起两臂,奔那个人,扑了过去。 
  那个人又冷冷一笑道:“铁牛,你要敢动我一指,我就去把你娘吊起来,将她活活饿
死……” 
  铁牛一听神色大变急将双臂收回,慌不择言的说道:“我不打你,也不许你欺负我老
娘。” 
  “铁牛,好的,我们一言为定,你不打我,我就不去欺负你老娘。” 
  但是,那块东西,我还是要买。” 
  这时,铁牛只急的用手掩面,呜咽哭喊道: 
  “打也不行,拆房子也不行,东西又不还给我,这怎么办?这怎么办?这怎……” 
  他一面语无伦次咽声哭喊,而双脚亦不时的,在地上一阵乱跺! 
  他这哭闹的神情,围扰在两旁的人群,不但不感到好笑,一个个竟面露同情愤怒之色。 
  可是,他们却敢怒而不敢言,好像对这家玉器店,甚为畏惧似的! 
  曲玉枫这时,已看出铁牛,是一个心情憨厚,是亲至孝之人,心里不由生出无限同情和
好感。 
  同时,他亦看出这家玉器店的主人,定是当地的恶霸,不然人们不会对其如此畏惧。 
  他沉思有顷,心里已暗晴决定,要伸手管这件事,思忖一定,遂摆手唤过堂官命其结算
账目。 
  堂倌满脸带笑说道:“客官,共是五分六钱!” 
  曲玉枫伸手入怀取出一锭—两重的纹银递给堂倌并说道:“不用找了,多下来赏你了。” 
  堂倌连声称谢,正要离去,曲玉枫突又将他唤住,和言悦色的问道: 
  “伙计,对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堂倌没朋想到,曲玉枫会有此问,脸上立现出为难之色,嗫嚅了半天,才文不对题的说
道: 
  “客官,您的马已经喂饱了,如果及时上路的话,在天黑之前,一定可以赶到下一个宿
头,不然,就要摸黑赶路了。 
  说罢,不由曲玉枫应声,就急忙躬身而退。 
  曲玉枫望着堂倌的背影,微微—笑,遂拾级下楼,从人群中走了进去,径奔铁牛走了过
去。 
  铁牛这时,还在又哭又喊的跳动着。 
  曲玉枫走近铁牛身侧,伸手轻轻一拍他的臂膀温言唤道:“铁牛哥……” 
  铁牛悚然一惊,登时止住哭声,怔怔的望着曲玉枫。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武侠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