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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访中国酒吧实录 作者: 佚名 苦“蜜”（二） 那座豪华的建筑物真的好威严、显赫。老家伙的百万财富使这座富丽堂皇的大厦得以成为现实。他有时在那里进行演讲，讲话总是尽量适可而止。因为对他来说，英语发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怕是在读一篇事先准备好的讲稿时，他自己都意识到了那种结结巴巴的尴尬模样，他曾特地从伦敦请来一位教师，私下给他补习英语。可是，看来没什么帮助。他站在讲台上，对有礼貌的掌声表示谢意。他讲话的时候，我坐在他身旁，望着那些克制的漠然面孔，真使人难堪。我恨不得悄悄溜掉才好。然而，我硬挺着坐得笔直，像个皇后一样，流露 出一股傲慢、不屑一顾的神情。 会场上，当我的目光与航的目光相遇的时候，航的眼睛就迅速地眨了一下，一些微笑就浮在他的嘴上，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刹那。然后，他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与周围人相同的那种冷漠但又有分寸的样子。看到这个样子，我愤怒极了。 散会后，离开那座大楼的时候，我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向周围的人频频点头致意，亲切地挽着丈夫的膀子，以此来抵挡可恶的航希望看到我陷于窘境时得意的模样。我要让航看到，我是幸福的，我用容光焕发的微笑向他宣布——我和老家伙在一起是很愉快的，我爱他。然而，我知道航是爱我的，他一定爱我。否则他不会有那样的神情。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和航曾一起在伦敦一所大学留学。不过，那时我和他不太熟，我们不是学一个专业，不在一起活动。后来，航回国了，结了婚。但直到今天，航再次见到我那时表现出的吃惊神情还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那是我们在一个宴会上碰到的，我向航介绍了那个老家伙。尽管我发现航那吃惊的面孔和严厉谴责的目光瞬间即逝，但是我看到了，而且感到愤慨。在那以后，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航。后来，在一次宴会上，我们又碰面了。当时，那个老家伙不在场。航坐在我身旁，和我聊着。我感觉到，航正注视着我，敬慕我充满青春活力的丽容。因为我知道我那秀美端庄的面孔被艳丽的服饰和耀眼的珠宝衬托得更加妩媚动人。当时航一定是酒喝多了。要不怎么会一反往常的沉默，整个晚上都在和我谈笑、恭维、赞扬我的美貌呢？我从来没有过得这么愉快。 然而，当我回到“家”，那老家伙询问我过得怎么样时，我取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叹了一口气，不高兴地噘着嘴说：“哎，还不是那样吗，真没劲。你又不在，要是和我在一起，那多好啊，亲爱的，我猜想，做为施甫的妻子，我就得耐着性子去应酬所有这些宴会啦，听着这些人唠叨不休的废话了。”我知道，他就喜欢听我这么讲，所以我就不停地嘟嘟哝哝埋怨着；我还知道，他十分乐意干的事是替我拉开衣服的拉链，或帮我挑一件睡衣。但是他从来也不会晓得，每当那双枯老的、布满斑斑点点的手触碰到我身体时，我都在畏缩。他不会知道这些，因为这是埋藏在我的内心里。而在外表上，我给予的是不断浮现的微笑。 我暗忖着：“我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该怎么办呢？”从航那儿来了一封信。我抓过来，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确实是写给我的，一个粘在契约上的女人、一个和X国有钱有势的人在一起生活的女人。好大的胆子！航难道没想过，我可以把这封信给老家伙看，而老家伙只要打个电话，那他就会在那个第二天丢掉饭碗了吗？ 我哆哆嗦嗦地读着信，看了6遍，到后来，我已能把整封信都背出来。十分清楚，航崇拜我，爱我，他爱我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对他的放肆引起的愤怒，被一种奇怪的满足和幸福替代了。航会永远爱我。而我，会打扮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漂亮，为了他，为了在那些偶然被他看到的时候。被远处的这个男人所崇拜、所爱慕、所追求，这一切对我来说，很满足了。生活毕竟是可以忍受的。是的，我也有快乐的时候。我从事社会活动时是感到最愉快的时候。航希望得到回音吗？我不会答复他的；知道他爱我、需要我，我感到足够了。 这以后，我好几次见到一个女的和他在一起。一次是我按约去马德林美容院出来的时候，还有两次是在聚会上。那个女的长得小巧，倒也吸引人，我从眼角望着他们俩人。我想，他是在设法让我嫉妒！他这是为没有收到复信而给我的回击。他的厚颜无礼使我流下了眼泪。我要让他明白，我才不在乎呢。一次午宴上，我径直向航和那个女的走去，和蔼地和他们攀谈起来，脸上一直露着笑容。航告诉我，那位女的是他的未婚妻，他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在航结婚之日来临时，我送去了一个礼物。我先把礼物拿给老家伙看看，告诉他是送给大学的一个老朋友——那个年轻人航——还记得那次在宴会上看到我和航谈笑惹起的猜疑吗？傻呀，真傻，我捏捏老家伙的下巴，逗得他笑了起来。噢，他马上要结婚了，那么我去和他调情，你和他妻子调情怎么样？我们又一次欢快地放声大笑起来。 老家伙提醒我，“结婚”4周年的日子快到了，问我猜得出他打算怎样庆祝吗？不是去年那种丰盛、光彩夺目的宴会了。我假装担心地说，我可宁愿静悄悄地庆祝一下，亲爱的，就和你安静地在一起。老家伙听了很高兴，说：“那么，我的想法肯定合你的胃口。我们俩去周游世界，我将让你整天和我在一起，没有什么会议啦，聚会啦打扰我们，我们谁也不会感到疲乏，就躺在床上，或是躺在阳光下，你会很悉心地照顾我，你的衰老疲倦的丈夫。这个你已经很有经验了。我想，这对你也是公平的，你知道，别的男人有钱了，就不停的换身边的女秘书，可是我只有你一个，还给了你妻子的名份，这你清楚，我亲爱的……” 我强作欢颜地答道：“当然了，亲爱的，陪着你是我最愿意的事了。” 这不，他为了庆祝“结婚”4周年，让我跟他周游世界，来到了你们中国。今天，他特许我独自出来逛一逛，我便来到了这条说是很有名的街，碰上你聊了这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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