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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访中国酒吧实录 作者: 佚名 洋新郎在婚前失踪(二) 来到曼谷,我才发觉上了温妮的当,因为当歌女每月虽然可挣9000泰铢,但要交给作为签约经济人的温妮3000泰铢,此外住公寓要交1000泰铢,再除去吃饭和其它花费,剩下的最多也只有3000泰铢。 我还是咬着牙留下了,因为在曼谷毒品比较容易弄到而且价格也比较便宜。 我知道自己还很年轻,也很漂亮,人生之路还很漫长,还没有真正品尝爱情的甜蜜,我想摆脱毒魔的控制,不想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然而,一旦毒瘾发作,那种万蚁啮噬的痛苦便使我死去活来,不堪忍受,便急切地寻找毒品。 清醒时,我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痛哭流涕,但却无力自拔,越陷越深。 转眼之间,我在曼谷做歌女已有9个月了。 如果没有一个名叫麦森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或许永远会滞留在曼谷。 与麦森结识,是我的幸运,更是我的不幸,因为麦森给我带来了爱情的甜蜜,也给我的心灵留下了永远不能愈合的创伤。 但我对麦森只有感激没有怨恨,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麦森的过错,而错在自己。 麦森是菲律宾华侨,做日用品批发生意,经常往返于曼谷和马尼拉。他每次来曼谷都住在明珠夜总会附近的大饭店,所以每日闲暇便到夜总会听歌。 时间一长,两个人便熟悉起来,我有什么话也愿意向麦森倾诉。 有一天,麦森问我:“祝小姐,你在这里做得开心吗?” 我摇摇头又轻轻叹口气。 麦森说:“曼谷的夜总会太乱,做下去对你没什么好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经济担保人,到马尼拉做签约歌手,每月可挣25万比索,况且马尼拉夜总会的氛围好,不像这里,乌七八糟的,从哪方面考虑对你都有好处。” 我一怔,没有作声,我现在不敢轻易相信别人,旧时女友温妮给我的教训太深刻了。 见我沉默不语,麦森轻轻握住我的手,很真诚地说:“我是认真的,我不愿意看到你在这里做。” 我一时心烦意乱,低声说:“让我想一想……” 那一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眼前总是晃动着麦森的身影,最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去,为什么不去呢?自己已沦落到如此地步了,纵然再上当受骗一次,也不会比在曼谷糟到哪里,何况麦森还是值得信赖的。赌,再用青春赌一次明天。 1996年5月,我满怀希望地来到了菲律宾首都马尼拉。 马尼拉果然与曼谷不同,虽然赌场遍布都市的各个角落,但夜总会却只有两家,也不像曼谷的夜总会那样混乱,歌女们很少受到性骚扰。 我住的是夜总会给签约歌女们准备的集体公寓,不用交房租,每月可赚25万比索,折合1000美元,与在曼谷做歌女的收入相比,富裕了许多。 麦森每天都开着车来接送我,还陪我逛市场买衣服。同公寓的歌女见我有如此体贴温柔的男人相伴随,都很羡慕。我也如小鸟依人,一天见不到麦森心里就空落落的。 这种感觉就是爱情?我暗自很惊慌地问自己。已经22岁的我虽然过早地陷入风尘,但却没有体味过爱的真正滋味。当爱来临之际,我却惊慌失措,又喜又悲,一方面自惭形秽,觉得自己满身污垢,不配享受爱,另一方面又怕失去这珍贵的爱。 在这种极度矛盾的情感煎熬下,我痛苦不堪,精神更加空虚,更加依赖毒品的麻醉。 同样陷入温柔之梦中的麦森对我吸毒之事毫无觉察,他看到的只是我温柔的微笑,却无法窥视到我内心的痛苦。 他越是温柔体贴,我的内心越是痛苦。我曾几次想把自己过去不光彩经历告诉麦森,但话到唇边欲言又止,我实在害怕失去麦森。但我却不知道,除了吸毒,我曾出卖肉体的事麦森早已知晓,因为在曼谷,歌女要想生存,出卖色相已不是隐秘之事。 麦森只在乎现在的我,不想计较我的过去,他认为由于生活所逼而发生的过去不应该由一个孤独无助的我承担责任。 这是我的幸运,我遇到了一个好男人。 1999年6月,我随麦森飞抵北京,一为了却我思乡之情;二为签几笔贸易协定;三为,采购一些结婚用品。 但我未曾想到,由于我无法摆脱毒品的控制,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幸运最终演变成巨大的伤害,不仅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一个真情好男人! 一天半夜,麦森因为有要紧的事未能开车来接我,我只好叫出租车回公寓。车开到中途,我的毒瘾突然提前发作,我开始狂躁不安,继而歇斯底里,又哭又叫,抓住司机连撕带咬,司机掌握不住方向盘,车七扭八弯地撞到路边的树干上…… 当我醒过来时,已躺在医院中,整个头部缠着纱布。 麦森得知车祸的真相后,既伤心又愤恨,他并没来医院探望受伤的我,只派人送来一沓厚厚的钞票,还有一封简短的信。 麦森在信中写道:“我不计较你的过去,却在乎你的现在。我的家族绝不会接纳一个吸毒者,我更不能容忍!谁会娶一个白粉妹做终身伴侣呢?” 我竟以很平静的心情看完麦森的信,因为我很清楚,分别是迟早的事…… 祝凤鸣谈及此事,满眼溢出晶莹的泪水。她悄悄告诉记者,麦森回国后立即娶个当地华侨的女儿为妻,但他们感情不是很好,他来中国也常常看看她。她苦笑一下,摆摆手,认真地说:“人呀,首先得学会尊重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