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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水,没有月亮

作者: 奥修


7.黑鼻子的佛




    有一个寻求开悟的尼姑,雕刻了一尊木头的佛像,并且包上了金箔。佛像非常漂亮。无
论她走到哪里,都将它带在身边。
    很多年过去了,那个尼姑还一直带着她的佛像。她驻留在一个乡村的寺庙里,寺庙里有
很多尊佛像,每尊佛像都有自己的神龛。
    每天她都在她的金装的佛像前烧香,但是出乎她的意料,香气都飘向其它的佛像,于是
她设计了一个漏斗,通过漏斗,烟只能飘向她的佛像,这样便熏黑了金装的佛像的鼻子,使
佛像变得特别难看。

    每一个行进在道上的人都要面对的最大的问题之一,就是要在爱与执著之间作一个明确
的区分,它们看上去相同——它们并不相同,它们看起来相似——它们并不相似。甚至,正
相反,甚至恨也比执著更近似于爱。执著正相反,它隐藏了恨的事实而显示出爱的外表,它
扼杀了爱,再也没有别的像执著、像占有那样有毒了,所以要试着去领悟这点,然后我们才
能进入这个美丽的故事。
    这已经发生在很多人身上,它正发生在你的身上——因为头脑对爱与执著是如此地混
乱。那些从外在看事物的人总是会成为受害者:将执著当作爱,而一旦你将执著、占有当作
爱,你将会不断地错过真实的东西,你已经选择了一枚假的硬币,于是你不去寻找真的硬币
了,因为你以为这就是真的。你已经受骗了。
    占有、执著是虚假的爱,憎恨会更好些,因为至少它是真实的,至少它是一种事实。恨
有一天会变成爱,但是占有从来不会变成爱,你只有放下占有才能成长为爱。为什么执著看
上去就像爱呢?区别是什么呢?——机制是微妙的。
    爱意味着你准备将你自己融入他人,它是一种死亡,是尽可能深的死亡,是尽可能深的
深渊,你会掉入里面一直不停地往下掉,没有终点,没有底部,是永远地掉入他人,从来没
有终点。去爱意味着别人已经变成如此重要,以致于你能失去你自己,爱就是臣服——无条
件的。因为即使只有一个条件,你是重要的,而不是别人;你是中心,而不是别人。而如果
你是中心,别人就只是一种手段,你在利用别人,在剥削别人,通过别人寻得满足、快乐—
—而你是目的。但爱说,将别人变成目的,消融、融入,它是一种死亡的现象、死亡的过
程。那就是为什么人们害怕爱。你或许会谈论它,你或许会歌唱它,但是在深处,你害怕
爱,你从来不曾进入它。
    你的所有的爱情诗篇、所有的爱情歌曲都只是一种让你歌唱爱而不进入爱的替代品,都
是让你没有去爱而感觉到你正在爱着。而爱是如此深刻的需要,以致于没有它你就无法活下
去:需要真实的爱或是一些替代品。替代品或许是假的,但是至少一段时间,暂时地,它给
你一种你在爱中的感觉,而即使是假的也是享受。迟早你会知道这是假的,那时你也不会去
将假的爱变成真的爱——那时你会变换情人或者爱人。
    有两种可能:当你知道这个爱是假的时,你可以变化,你可以放下这个假的爱而变成一
个真实的爱人;另一种可能就是变换对象。而这就是你头脑怎样运作的:每当你感到:“这
个爱并没有给予我它所承诺的喜悦,甚至相反,我变得更加痛苦”——你以为别人在欺骗
你,而不是你正在欺骗。
    除了你自己以外,没有人能够欺骗你……你感觉别人在欺骗,别人是有责任的:换个妻
子,换个丈夫,换个师傅,换个神,从佛陀的寺庙转到马哈维亚的寺庙,变换你的宗教,改
变你的祈祷,不去清真寺,去教堂——改换对方,然后你便会再一次地拥有你在爱、在祈祷
的感觉。但是迟早会再一次知道那种虚假——因为它无法满足。你能愚弄你自己,但是一个
人能愚弄自己多久呢?……于是你必须再一次地变换对方。
    如果你开始了解对方并不是问题,而你的爱是虚假的——你一直在谈论,你一直不曾进
入它——你恐惧、害怕。爱就像死亡,如果你怕死,你也会怕爱。在死亡中,只是你的身体
在死,基本的,那个自我看起来仍是基本的——仍然是安然无恙,那个对你显得重要的头脑
会继续下去进入另一个生命,你的内在的自我认同仍然没变,只有外在的装束、衣服在死亡
中改变了。
    所以死亡从来不是很深的,它只是在表面上。如果你害怕死亡,你又怎么可能准备好进
入爱呢?因为在爱中不仅仅是外套,不仅仅是房子不存在了,而且是你死了——头脑、自我
死了。这个对死亡的恐惧成了对爱的恐惧,而对爱的恐惧也成了对祈祷、静心的恐惧。这三
样东西是相似的:死亡、爱、静心。路线是一样的,你必须去经历。如果你从来不曾爱过,
那么你也不可能去祈祷,不可能去静心。如果你从来不曾爱过和静心过,你将会全然地错过
死亡的美丽的经验。
    如果你曾经爱过,那么死亡是生命中如此无与伦比的、美丽而强烈的经验,生命永远无
法像死亡那么深刻,因为生命会持续七八十年,死亡只是在一个片刻中——如此地强烈,生
命永远无法这样强烈。并且死亡是顶点,它不是终点。它是顶点、是顶蜂,你整个生命都一
直在努力达到它,而多么愚蠢!——当你达到顶峰时,你却如此害怕,你感到如此眩晕,你
闭上眼睛,你变得如此害怕,以致于你变得无意识。人死,他们处在无意识状态中死去,他
们错过了那个经验。
    所以爱会有所帮助,因为爱将会为死亡作准备,爱也会为静心作准备。在静心中你必须
失去——对方不在那里——你必须失去你自己。爱要比死亡更深入,静心比爱更深入,因为
在爱中对方仍然还在那里——你还可以执著什么,而当你执著时,你的某个部分还存在着,
可是静心中是没有对方的。
    那就是为什么佛陀、马哈维亚和老子,他们否认神的存在。为什么呢?他们非常知道神
是存在的,但是他们否定那种存在,为了使你的静心没有任何支撑。如果有对方在,你的静
心最多会成为爱:奉献,但是全然的死亡还没有经历到。只有当没有对方时,全然的死亡才
是可能的,你只是消融,只是蒸发,不能粘住任何人——然而会发生最大的狂喜
(ecstad\sy)。
    “狂喜”一词是非常有意义的,这个“狂喜”的英文是如此优美,如此意义重大,其它
语言中没有这样的词。狂喜意味着站在外面,狂喜意味着你完全地死了,而你正站在自己的
外面,正看着这个死亡,好像你的整个存在已经成了一具僵尸。你是在它的外面,正看着你
自身的死亡——于是至高无上的祝福降临了。如果我对你说,你会害怕:如果我对你说,你
是在寻找终极的死亡,你会害怕——但是你是在寻找它。整个的宗教就是学习怎样去死的艺
术!
    爱意味着死亡,但是执著并不是死亡。爱意味着对方已经重要到你能消融你自己,你是
如此信任对方以致于你可以不需要有自己的念头——你把它放在一边。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说爱是疯狂的,人们说爱是盲目的,就是!不是你的眼睛瞎了,而是
当你将你的自我、你的头脑放在一边时,对每个人而言,你看上去就是盲目的和疯狂的,这
就是疯狂的状态!你不在自己思考,你如此地信任对方以致于不需要去思想,因为如果有怀
疑就需要有思想,怀疑制造思想,怀疑是思想的基础。如果你不怀疑,思想就停下来了。如
果你无法思想,自我会在哪里、又怎样站得住脚呢?那就是自我总是在怀疑、从来不信任的
原因。
    如果你信任,自我不会出现,自我会消失。所以,一切宗教都坚决主张只有通过信仰、
信任和爱,你才会进入神的庙宇——没有其它的门。通过怀疑你无法进入,因为通过怀疑你
仍然还在。在信任中,你消失了。
    爱是信任,是自我的消融,中心移向对方,对方成了如此重要——正是你的生命、你的
存在,甚至你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它是如此的平和如此的美丽,以致于你没有丝毫怀
疑,在脑海中不起一点涟漪。信任是完全的、全然的,在那个全然的信任中,有一种极大的
祝福与幸福。甚至如果你思考它,你会有一个小小的瞥见,它会是怎样的,但是如果你去感
觉它,那么它是巨大的,没有什么会像它一样。但是自我制造出一种虚假的诡计。
    它给你执著、占有来取代爱。爱说:被对方占有。自我说:占有对方。爱说:消融在对
方中。自我说:让对方臣服于你,要对方成为你的,不要让对方进入自由,斩断对方的自
由,让他成为你的圆圈、你的影子。爱给对方以生命。占有、执著扼杀对方,剥夺对方的生
命。那就是为什么情人们,所谓的情人们,总是相互扼杀——他们是带毒的。看看丈夫和妻
子:他们曾经是情人——他们以为他们是情人,于是他们开始相互的扼杀。现在他们是两个
死人,他们相互监禁,他们只是害怕和厌倦,对对方的恐惧。
    一次,在一个马戏团里,有一个驯狮的女人,极其凶猛的狮子完全在她的控制之下:她
命令它们,它们就服从。最了不起的事、令每个人呼吸都快停止的事,就是当最凶猛的狮子
接受指令走近时,它走过来,而驯狮者,那个女人将一块糖放在她自己的舌头上,那头狮子
走过来,从她的舌头上将那块糖拿起来,每个人都快发疯了——真刺激。每个人都鼓掌,表
示他们的欣赏。
    一天,那斯鲁汀也在那里,每个人都鼓掌了,但是他一点也不为之所动,他说:“没什
么了不起!任何人都能做。”那个女人,驯狮者,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能做吗?”
他说:“是的,任何人都能做——就像那头狮子那样做。”
    男人是如此害怕女人——这就是所经历过爱的经验!爱,所谓的爱,就是相互扼杀。不
然,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样丑陋?这么多的爱人,每个人都是一个爱人。丈夫爱着妻子,妻
子爱着丈夫;父母亲爱着孩子们,孩子们爱着父母亲,以及朋友们,每个人,亲戚们,整个
世界都在爱中……这么多的爱——这么多的丑陋,这么多的痛苦?
    在某处,某方面看起来已经很深地出了差错了——正是在根部。这不是爱,否则恐惧会
消失——你爱得越多,恐惧也就越少。当爱真正地达到了完全时,就没有恐惧。但是在占有
中,恐惧会不断地越来越多,因为当你占有一个人时,你总是恐惧他会离开你,他会走掉—
—怀疑总是在那儿。丈夫总是在怀疑着:妻子也许爱上了别了。他们互相成了间谍,他们割
断了相互的自由,以致于把它变得不可能。
    但是当你割断了自由时,当你割断了未知的可能时,生命就死掉了、陈腐了。每件事情
都成了枯燥乏味的、毫无意义的,成了一种厌倦、一种单调,而这发生得越多,你也就越是
要占有。当生命在衰落时,当爱在消失时,当某种东西正在从你手中滑落时,你会变得更具
有占有欲,更加执著。你会变得更具有保护性,你制造出更多的墙,更多的监狱,这是个恶
性循环。
    越监禁,生命的活力就越少,你会更加害怕什么快要发生,而爱正在消失,所以又制造
出更大的监狱,那么爱会消失得更多,会需要一个更大的监狱。有许多微妙的方式来达到效
果:嫉妒,不停地嫉妒,以及占有到就好像对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对方只是成了一样东
西,一种商品,因为一样东西比人更容易被占有,因为东西不可能反抗,不可能不服从,没
有你的允许不可能走开,不可能爱上别人。
    当爱成了一种挫折时——而它会成为一种挫折,因为它不是爱——于是你渐渐地开始爱
东西。看看人们,当他们在给他们的汽车上光时,他们看车的方式——陶醉的!看看他们看
车时脸上洋溢着罗曼蒂克的光——他们爱上了他们的车。
    特别在西方,爱已经完全被扼杀了,人们爱上了东西或动物:狗、猫、汽车、房子。爱
东西或动物更容易些:一条狗比妻子更加忠心,你无法找到比狗更忠心的动物了——它忠心
耿耿,毫无危险。妻子是危险的!丈夫是危险的!他随时可能离开,而你毫无办法,当他走
掉时,你的整个自我粉碎了,你感到受伤了。为了免于受伤,你开始扼杀丈夫或妻子,好让
他们变得就像汽车和房子——死的东西。
    不过这就是痛苦:每当你占有了一个人,他就成了一样东西——但是你想要爱的是一个
人,不是一样东西。因为一样东西可以被占有,但是东西不会有反应。你可以爱一样东西,
但是东西不会回答你的爱,你可以拥抱你的车,但是车却不可能拥抱你。你可以亲吻你的
车,但是你却无法得到车的吻。
    我曾经听说有关毕加索的事;有一个女人,一个女欣赏者,毕加索迷,一次她来找毕加
索,她说:“我在艺术画廊里看到了你的自画像,它是这样美丽,我是这样地着了魔,以致
于我忘乎所以地吻了那幅肖像。”
    毕加索看着那个女人,说:“那幅肖像回吻了你吗?”
    那个女人说:“你在问什么?肖像怎么会吻呢?”
    毕加索说:“那不是我的肖像!”
    一个死气沉沉的妻子怎样能回吻呢?一个死气沉沉的丈夫怎样能回吻呢?
    这就是痛苦:如果你想要占有,那你就在扼杀。你成功的那一刻,也是整个荣耀丧失的
那一刻,因为现在对方无法应答,对方只有在自由中才能应答,但是你无法允许自由,因为
你并不在爱中,爱从来不会占有,不可能,因为它的本性就是如此。
    不仅仅是在爱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如果你开始爱佛陀,你也会重复这整个过程。你会
同样那样做,你也会同样的占有。那就是有这样多的寺庙被制造出来的道理——占有。基督
徒们认为基督属于他们的,基督不可能属于任何人,但是基督徒们认为他是属于他们的,他
们是占有者……
    没有人能够占有基督——他们是如此之大而你的手是如此之小,他们不可能被占有。爱
从来不可能被占有,它是这样的一种生命力,这样的一种无限的力量,你是如此渺小,如此
微不足道,你不可能占有它。但是基督徒们有他们的基督,印度教徒们有他们的克里希那,
佛教徒们有他们的佛陀。
    在耆那教教徒中,有两个派别——他们已经把他们的马哈维亚分割了。在印度有几个寺
庙:寺庙都属于这两个派别,所以总是有斗争,总是有上诉法院的案子,因为有时间上的分
歧:早上,斯瓦脱伯们(Swetambers)敬拜;晚上,迪高伯们(Digam-bers),另一个派
别敬拜。他们变化是因为斯瓦脱伯们是将眼光虚设在马哈维亚的塑像上,而迪高伯们则是敬
拜闭着眼睛的马哈维亚。所以他们不可能敬拜同一尊塑像。首先,他们必须闭上眼睛,或者
将虚设的目光移开,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安心,那时才是他们的马哈维亚。但是到什么程度才
是你的或是我的呢?马哈维亚是一样东西、一幢房子、一家商店、一种商品吗?但是爱人们
都是虚假的爱人——
    他们其实是占有者,不是爱人。
    这在宗教中已经很深入地发生了,宗教已经显示的危险更甚于它对这个世界的祝福。通
过这种占有,宗教变成了宗派——于是你不断地敬拜死的东西,而在你生命中什么也没有发
生,于是你认为宗教有些不对头。宗教没有什么错。马哈维亚能使你蜕变,克里希那能给你
他所有的光,但是你不允许他。基督肯定能成为你的救主,但是你不允许,犹太人让他上了
十字架,而你——你在教堂里用香料防腐法来保存他,现在他是死的东西——好去敬拜,好
去占有,但是一个死的基督怎么能蜕变你呢?
    而教士们非常懂得这点,那就是为什么我从来不曾遇到一个教士是一个信徒。教士们在
内心深处始终不是信徒,因为他们知道整个的生意,他们知道这个基督是死的。当他们敬拜
时,这只是一种姿势,为了给人看的。
    有一次,这是一个历史的事实,在999年12月31日,整个世界有一种传说,特别在基
督教团体中,末日就是即将来临的1月1日。1000年的1月1日,最后的审判日即将来
临,而世界将会消失,每个人都要去面对神。
    所以,999年的12月31日,全世界所有的基督徒都关闭了商店,关闭了办公室——甚
至人们分送出他们的东西,因为1月1日早上将没有世界了。人们相互亲吻,相互拥抱,甚
至走到他们的敌人面前,请求宽恕,那个晚上,那里完全是不同的世界。一切都结束了,因
为明天将不会是未来,所以为什么要做敌人呢?为什么不去爱呢?为什么不享受呢?人们在
庆祝着——末日的来临。
    整个世界,基督徒们结束了一切。只有罗马梵蒂冈的办公室打开着——因为教皇非常清
楚,传教士们非常清楚,这不会发生,这只是一种迷信,而他们创造了整个的事情。但是教
皇连一样东西都没有奉献。
    传教士们是知道的,他们知道基督死了——而你是一个傻瓜,你在向一样死的东西祈
祷。但是他们不可能对你说,因为这是一个商业秘密,只有通过它,才有可能剥削。因为这
是对他们有利的,如果基督还活着的话,那么他们不可能成为两者之间的代理人。一个活的
基督会直接来到你面前,他不允许有一个调停人,一个经纪人。他决不会允许!基督不会允
许教士的出现并站在爱人们和他自身的中间——他会面对他们,他会直接出现在你面前。所
以对教士而言,一个活的基督是危险的,只有一个死的基督是好的。
    当马哈维亚活着的时候,教士们从来不喜欢他;当佛陀活着的时候,他们从来不喜欢
他——当他活着的时候,他们总是反对他。当他死了以后,他们立即跑来在他的周围进行组
织,建造一个寺庙,开始剥削你。教士们反对马哈维亚、佛陀、克里希那,但教士们知道,
当他们死后,他们的名字可以用来剥削。
    但是你必须好好地记住,你的爱、你的祈祷、你的敬拜,如果它成了占有的话,那么你
正在杀人,而如果你杀死了克里希那的话,他又怎样来使你蜕变呢?他又怎样带给你克里希
那的意识呢?不可能!
    现在我们进入这个故事,它真美!
    有一个寻求开悟的尼姑,雕刻了一尊木头的佛像,并且包上了金箔。佛像非常漂亮,无
论她走到哪里,都将它带在身边。
    许多事必须要去领悟——甚至是逐字逐句地。一个尼姑……因为这是颗女人的心——占
有。那就是为什么不是一个和尚,而是一个尼姑。但不要以为只有女人会占有,男人也同样
会占有,但那时他们是拥有女人的心,不是男人的心。为什么女人比男人更具有占有性呢?
因为占有是来自恐惧。男人比女人更少恐惧,那就是为什么——男人比女人更少占有。因为
他较少恐惧,因此他也较少占有。女性的头脑有较多的害怕,恐惧便是它的本性,始终在颤
抖,因为那个恐惧,女人便更具占有性。除非她的占有欲完全满足了,否则她不会快乐。而
当她完全占有时,她也不可能是快乐的,因为那个男人是死的。只有在自由中生命才存在。
    因此,在这个故事中选择了一个尼姑。但是要好好地记住,如果你是个男人,那么这个
故事不作任何建议,也没有什么关系——你的头脑可能仍然是女性的。只存在很少的男人。
你或许是个女人,却仍然具有男人无惧的头脑。所以并不是通过性来划分的,而是通过态
度。一个男人可能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也可能是一个男人——符号只是表明了态度。
    什么态度呢?
    如果你是一个男人,而仍具有占有性,你就拥有一个女性的头脑。如果你是一个女人而
并不具有占有性,你就拥有一个男性的头脑。人们说马哈维亚坚持说,除非一个女人变成一
个男人,否则没有女人会进入开悟。人们是从文字上来理解,而他们错过了关键。他们以为
没有女人会进入开悟,所以每个女人在努力着,必须在下一辈子作为一个男人出生,只有那
时她才能进入。这就是愚蠢——但是没有女性的头脑能够进入开悟,那是事实,因为女性的
头脑意味恐惧和占有,而有了恐惧和占有,没有爱、没有静心,就可能无法进入开悟。
    有一个女人开悟了。耆那教徒——马哈维亚的追随者们和梯桑克拉斯的追随者们——非
常烦恼,怎么办呢?所以他们将那个女人的名字改成了男人的名字,而他们只是忘记了整个
的事情。一个名叫玛雷贝(Mallibai)的女人开悟了——现在那套理论该怎么办呢?所以他
们改了名字:他们称玛雷贝为玛雷那斯(Mallinath),他们改换塑像。你永远都不会找到
一尊女人的塑像。而这个玛雷贝——或玛雷那斯——她是如此少有的存在,以至于他们必须
在梯桑克拉斯门徒中承认她。所以在24个梯桑克拉斯中,有一个是女人,但是你永远不会
找到她,因为她被叫做玛雷那斯。
    所以人们感到没有女人达到开悟。但是这在不同的、深入的意识中是事实:没有女性的
头脑能够进入——因为恐惧不可能进入它,占有不可能进入它。
    有一个寻求开悟的尼姑,雕刻了一尊木头的佛像……
    这对一个女性的头脑而言是非常难的——男人或者女人……但是头脑,如果它是女性
的,会制造出一尊塑像,你会制造出别人,你无法单独。
    一尊塑像意味着对方被制造出来了。没有人存在,但是你无法用空无来满足,必须执著
什么东西,所以,有如此多的寺庙和如此多的塑像——它们是由女性的头脑制造出来的。那
就是为什么每当你去寺庙,你不会发现有许多男人在那里,而很多女人会在那里,如果有一
些男人来了,那么那些便是“怕老婆”的丈夫们,他们是跟随妻子而来,他们不是直接来
的,只是跟在妻子后面,他们必须来。
    当马哈维亚讲道时,四万个人做了他的门徒——三万个是女人,只有一万个是男人。怎
么了?这就是比率,这也是我的比率!如果有四个人来——三个女人,一个男人。而男人来
得困难而去得非常容易,女人则非常容易地来,但离开却非常困难,她执著,离开对她而言
非常困难。
    女性的头脑会制造出一些困难、障碍。如果你开始变得占有了,那么你便错过了。你必
须记住:必须放下恐惧——只有那时才会出现。恐惧必须被抛弃,因为恐惧是自我的。如果
恐惧存在,那么自我也在,那时你会制造一尊塑像并执著于它,这尊塑像不是将你引向终
点,因为这是由你制造出来的。你或许用金箔来包装,它或许看起来是漂亮的,但是它是一
个死的东西。你或许会制造一尊金的塑像,但是它不会有帮助——它是一个死的东西!
    佛像非常漂亮,无论她走到哪里,都将它带在身边。
    它成了负担,它必须被带着、保护着,她睡不好觉,因为有人或许会将它偷走。她不带
上它不能外出,因为别人或许会占有它,它或许已经被人从她那里拿走了。她的整个头脑都
在围着它、要占有它,塑像成了中心,成了她占有、恐惧、敬拜的中心,但是这不是爱。
    很多年过去了,那个尼姑一直带着她的佛像。她驻留在一个乡村的寺庙里,寺庙里有很
多尊佛像,每尊佛像都有自己的神龛。
    很多年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带着一个佛,什么也不可能发生,因为你怎么能带着
一个佛呢?你只能带着一尊塑像。佛必须是活过的,不是被带着的。你必须在佛中融化你自
己,不是像你的占有一样带着他。
    如果你消融在佛中,那么他是活的,但是那时佛是危险的,因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它是
一个没有人能够回来的点,一旦你掉下去了,那么你就已经掉入其中了,不再回头。恐惧和
颤抖存在着,你害怕你或许会失落。而你的恐惧是真实的,你将会失落。
    但是有了塑像,就没有了恐惧,你会带着它。那尊塑像有一天会丢失,但是你不会失
落。你可以制造出另外一个,甚至更加漂亮。毫无困难——这是你的创造。进入寺庙:人干
了什么呢?——制造塑像,他自身的作品!现在他正在它们前面鞠躬、流泪和哭泣。而整个
事情是虚假的,因为那个基础是虚假的。你的眼泪、你的祈祷——你正说话的对象是谁呢?
你是在谁面前流泪哭泣呢?
    你自身的作品、你自身的玩具,无论多么美丽和多么有价值,那都毫无差别,但是你是
你的神的创造者,而你在它们面前哭泣和流泪,你会认为某件事情快要发生了。你只是愚蠢
地做着。寺庙里充满了愚蠢的人,他们不知道他们正在做着什么:在他们自己的作品前鞠
躬。现在,这会怎样来帮助你呢?
    她带着——很多年过去了,或许已经过去了许多辈子——仍然带着她的佛,她无处可
待,只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地漂泊,从这一生到另一生,从一种心境到另一种心境,
从一个头脑到另一个头脑——但是只是漂泊,无处可到达!于是她厌倦了旅行:看起来没有
目标可以达到,也没有地方会更靠近目标。
    所以……她驻留在一个乡村的寺庙里,寺庙里有很多尊佛像,每尊佛像都有自己的神龛。
    但是那儿有很多尊佛像。在中国,在日本,他们建造了一些非常大的佛的寺庙。在中
国,有一个寺庙里有一万尊佛,在一个寺庙里,有一万个神龛!一万尊塑像!但是即使一万
尊塑像也无济事。一个佛就足够了,一万尊塑像却并不够。
    为什么头脑一直在无聊地运作着?——一尊塑像不起作用,那么就造两尊。这就是算
术:两尊起作用就造三尊——一万尊塑像!一个人在一万尊塑像中漫游,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也不发生,因为从一个死的东西中永远不会有生命出现,从一尊死的塑像中,一个人永
远不会变。
    找一个活佛!如果你无法找到一个活佛的话,那么就闭上眼睛,在那里寻找。如果你外
在无法找到他,那么你会在内在找到他,因为佛是永远不死的,他们存在,只要去找——他
们总是存在,他们或许只是在你的房子的角落里,而你从来不去看,或者你是这样熟知邻居
熟悉那个角落,你感觉你是知道的。没有人知道——你或许在一个乞丐身上遇见了佛。
    要睁开眼睛!如果你带着一尊塑像,那么你的眼睛是闭着的。因为这尊塑像,这个女人
或已经错过了许多佛,因为她以为她已经拥有了。她已经得到了佛,所以还需要看什么呢于
是她就驻留在一座寺庙里。与塑像生活在一起的人总是驻留在寺庙里,与塑像生活在一起的
人无法到达终极的目标,他们不得不停留在某个道边,路的旁边——一座神龛,一座寺庙。
    许多人就驻留在寺庙里,他们云游,他们探求,然后他们没有什么可找的,这是不可能
的,并不是因为目标非常遥远——目标非常近,近到超过你的想象——但是因为他们正带着
塑像。那些塑像已经使他们成了瞎子,他们的眼睛因为他们的塑像而紧闭,他们的心因为他
们的塑像、文字、经典——死的东西而有负担。
    我曾听说,在古时候,它曾经发生过:一个国王,一个非常有学问的人,想要与一个女
孩结婚,但是普通的女孩是不行的,他想要一个完美的女人,从占星术上看是完美的。所以
他问了很多占星家,非常地困难——很多年过去了,他的青春也几乎消逝了,他已不再年轻
了,因为这些占星家是些笨拙的人,而数学是要花时间的,有时是会找到一个女人,但仍然
缺乏一种品质——并不十全十美。
    事实上,你不可能找到一个十全十美的人,不可能,因为完美总是意味着死亡。如果人
还活着,那就意味着不完美——那就是为什么我们说每当一个人完美时,那么他就不会再出
生了。因为如果你是完美的,你怎么会出生呢?你已经经过了这个世界,你得到了、成长
了,你不允许返回。
    然后,那个国王对他的顾问说:“够了,如果没有完美的话,那么近似完美也可以,可
是我的青春已过,我已经38岁了,就找个女人吧!”
    女人找到了——并不百分之一百的完美,也有百分之九十九。而真正探寻的时候是在国
王要与这个女人做爱的时候,因为他想要一个少有的、出众的孩子。这非常非常困难,查询
了许多经典,《易经》和其它的经典,从很远的国家召集来很多聪明的人,他们查询、他们
探讨——而国王已经是44岁了!
    于是,有一天他厌倦了,他将那些人赶走了,他烧掉了所有的经典,并对他的妻子说:
“够了就是够了!现在我们必须做爱”——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过爱。但是那个女人也
老了,他也老了,而对做爱而言,就有一个问题:如果你较早地开始了做爱,那么你能一直
做爱直到生命的终点;如果你不是较早开始做爱,那么不久你会无法做爱,因为做爱是一种
机械的事。
    机械装置需要效率,所以如果一个人当他14岁时就开始做爱,那么他可以一直做爱到
80岁。不要以为如果你在年轻的时候做爱太多,那么在年老的时候你会无能,那你完全错
了。如果你做爱太多,以后你才能够做。而你是无法做太多的爱的,记住这点,因为身体不
允许。太多是不可能的。在身体中有一个恒温器——太多是不可能的,无论你做什么,总是
在这个限度以内。但是这次国王却阳萎了——他无法做爱,妻子是冷淡的。他们已经错过了
最佳的时机,他们再也没有生孩子,于是他们不得不领养孩子。
    这就是所发生的:你不得不领养一个佛,你不得不领养一个神,它不是你生的——而神
必须由你来生,否则它就是虚假的神。但是你一直在错过,因为你已被经典、聪明的人们、
占星术和各种各样的胡扯占据了这么多,你是这样被文字、塑像、寺庙、仪式、礼节所困
扰,一旦生命被礼节完全充塞时,生命就消失了,一旦你逻辑地安排一切,生命在那里也就
不再发生作用了。
    这个女人最终驻留在一个寺庙里,而我要告诉你:永远不要住在寺庙里!因为寺庙只能
是一个晚上的庇护所,它不可能是永久的居留处。永远不要住在寺庙里,永远不要在一个宗
派中,永远不要定在梵蒂冈或者波瑞·商羯罗查尔雅(PuriShankara-charya)那里,永远
不要停留在一个派系的头脑中。
    你可以休息一下,那没有问题,待一个晚上,到了早上,在他们抓住你之前,离开!继
续行程——除非你到达终点:只有那里才是寺庙。但是在那里,你不会发现有任何塑像,在
那里,你会发现真实——不是塑像,不是肖像,而是真实。不要停留在一张肖像上,不要停
留在虚假中,不要停留在复写本中。探寻那个本源,那个真正的源泉。
    那个女人驻留下来了——她不得不停留下来。当你带着一尊木头的佛像,你怎么能够开
悟呢?如果木头的佛像能够给你开悟,那就不会有问题。一尊木头的佛像就是一尊木头的佛
像,你能带着它,你能与它玩。
    每天她都在金装的佛像前烧香。
    那佛像是木头的,只是用金子装贴了,但是她习惯叫她的佛为“金佛”。那金子只是一
层皮,里面只是一尊木头的佛像,没有其它的。而你能够掩藏,通过金子你能够掩藏任何东
西。当爱不存在时,妻子身上就有很多金子。一尊木头的佛像在金箔的包装下——而你认为
一切都没有问题了。妻子也认为一切都没有问题了,因为丈夫每次来都带来越来越多的装饰
品。当爱情死亡时,装饰品却变得越来越活跃。当爱存在时,也就不需要装饰品了。
    你永远无法将金子装贴在一个真正的佛的身上,你能吗?佛会不允许,他会逃走。他会
说:“等一下!你正在做什么?你要杀死我!”金子会杀人。生命永远无法用金子来包装—
—只有死亡,只有死亡会让你做……生命不会允许你这样胡来。
    但是她称她的木头的佛像为“金佛”。
    那个尼姑每天都在她的金装的佛像前烧香。但是出乎她的意料,香气都飘向其它的佛
像。于是她设计了一个漏斗,通过漏斗,烟只能飘向她的佛像。
    这就是一个占有者的头脑:甚至不允许香气、香、烟飘向其它的佛像——其它也同样是
佛像,“但是我的佛像是佛像,你的佛像什么也不是。”在寺庙里其它都是佛。它不是有的
是克里希那,有的是拉姆(Ram)——那样的分别会太多。她并不曾呆在那样的寺庙里,而
是佛教徒的寺庙,所以她能呆下去。但是这尊是她的佛像,而那些不是她的。
    当真正的爱存在时,它并不在乎给谁。当爱存在时,你爱你的爱人,但是你不可能去设
计一个漏斗,好让你的爱只到达你的爱人那里。爱是这样的现象,当它发生时,它会不断地
超越你的爱人,总是不断地、一直在超越,它扩展到每一个人,它就像湖中的涟漪。
    如果你向湖中扔一块石头,一朵涟漪泛起,尔后它会不断地扩大、扩大直至最终。如果
你爱一个人,它不是直线形的,它是圆形的,一种波被创造出来。当你爱一个人时,那你正
在扔一块石头在爱之湖中。现在每个人都受益了,不仅仅是你所爱的那个人。如果你只爱那
个人,你试图对他好,那么你只是在做这个尼姑所做的事。这是不可能的!当有人在爱时,
那么他的爱会不断地传到四周。你无法使它管道化,它不是这样的东西——河流可以被管道
化——它是海洋,它不可能被管道化。执著能够被管道化,而不是爱。
    当你向湖中扔一块石头时,它会落在一个特定的点上,那是没有问题的。于是爱会不断
地扩大。当你恋爱时,你便落入了一个特定的点,有一个特定的人。但是那只是开始,不是
结束,那时爱会不断地扩大,那时整个世界都受到了恩惠。每当有一个人在爱时,整个世界
都受到恩惠。在石头落下的地方有一个中心,波浪会从那儿泛起,一直到最终。那儿会有一
个中心——爱者,被爱者。但是爱不可能停在那里,它是在不断成长的东西,没有人能够包
住它。所以爱人只是成了门,只要开着——那时整个宇宙都受到它的恩惠。
    但是这个可怜的尼姑就像你,就像人类的头脑,通过人类的愚蠢运作着。她不喜欢她的
香气飘到其它的佛像上去——而其它的塑像也是佛的塑像。
    当我爱一个人时,我在那里找到了神性。爱显示了一个人的神性。一旦它显示了,那么
所有的佛像……于是每个人都是神性的:树是神性的,云是神性的,街上的乞丐是神性的,
每个人都是神性的。如果爱已经发生了,你已经看到了一个人的本来的面孔——只有在爱中
显示——那么每个地方的佛都是佛,所有的塑像都是佛像,那么整个世界就成了一个寺庙。
    但是那时你不用担心,那时你不用担心你的香气正飘向别人,你不用担心你的爱人的香
气正飘向别人,你会感到快乐:通过你整个世界正在得到恩惠,通过你整个世界正在受到祝
福。如果你害怕,你试图包住它,那么它即是占有,它会扼杀爱。不要试图包住它,不要试
图占有它!让它成长,帮助它成长,帮助它到达每一个人!只有那时你会得到它,因为只有
当整个世界得到它时,你才可能得到它。
    但是这就是问题:每当你爱一个人时,你要包住他,限制他,就好像你将树栽在盆里来
限定它一样,不仅仅是根,而且是整个树——那样你会将它杀死。树必须朝向天空,它必须
向天空伸展,它的花会给很多人以芬芳,它的分枝会给很多人以树荫,很多人将会受到它的
果实的恩惠。当然,根是在你里面,但树却不断地成长。爱就可能是最伟大的树:它能伸入
整个天空,它不可能被限制,它不可能被包住,你不可能使它有限——爱的自然本性就是无
限的。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香气都飘向其它的佛像,于是她设计了一个漏斗,通过漏斗,烟只
能飘向她的佛像。
    那么发生了什么呢?这是一定会发生的:
    这样便熏黑了金装佛像的鼻子,使佛像变得特别难看。
    这正发生在每一个爱人和情人的身上,那时香气便不再
    是香气,它只是成了烟——香气需要扩散。那时鼻子被熏黑了,而所有的佛现在
都有了黑鼻子。

    看看你的克里希那,看看你的佛陀、你的马哈维亚,他们的鼻子都被熏黑了——因为
你,你的占有。你的祈祷是占有,它不是真实的。耆那教徒们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们的寺
庙,因为你不是一个耆那教徒;印度教徒们不允许贱民们进入寺庙,因为你不是更高种姓
的。所有的寺庙都被熏黑了,因为他们占有:“我的寺庙!”我认定“我的”那一刻时,那
么它就不再是一座寺庙了,因为寺庙怎么能是我的或是你的呢?
    寺庙就是寺庙!
    一次,我因为打开一个教堂的门而被拖上了法庭。那个教堂最起码关闭了20年。教堂
里的敬拜者离开了,他们并不在印度——它是为一个英国的基督教宗派所拥有。在镇上没有
人,甚至没有人来看管它。这是座美丽的教堂,但是已经完全残破了。那时几个基督徒过来
对我说,他们说:“我们并不属于那个派别,但是我们没有教堂,所以你能不能帮助我们?
你来打开这座教堂的门,我们要开始敬拜。”我说:“好吧。”所以他们撬开了锁,他们打
扫了教堂——他们清洁了基督的黑鼻子。
    我为所有的人打开了它,所以我说:“教堂属于谁并不是一个问题,教堂是那些来敬拜
的人的,是他们的。”但是两三个月后,消息传到了教堂的拥有者那里,他们派了一个律
师,他将我拖上法庭,因为,“你为什么打开这座教堂?”
    地方法官问我:“你为什么打开这座教堂?它不属于这些人,它不是他们的财产。”
    我说:“教堂不可能是任何人的产财,它是那些敬拜的人的,是他们的。教堂不是一种
财产,这完全不是法律上的问题!”
    地方法官说:“不要将我们引向歧途。我们不可能讨论哲学,这是一个法律上的问题!”
    教堂是一个法律上的问题?是的,它已经成了法律上的问题,寺庙是一个法律上的问
题?如果寺庙是一个法律上的问题,那么它属于这个世界而不是那个世界。所以,我说:
“好吧,你可以关闭它,如果它是一个法律上的问题。你可以关闭它,但是要好好记住,这
就是宗教怎样被扼杀、被谋杀的。”它完全不是一种财产!但是所有的教堂、所有的寺庙都
已经成了财产,它们是我的或者你的——于是佛的鼻子被熏黑了,使它显得特别难看。所有
的寺庙、所有的教堂,已经是丑陋不堪了。
    它们必须被真正的摧毁、清扫,好让地球干净起来,只有那时真正的寺庙才能存在——
当这些寺庙消失时。它们已经是你们的市场的一部分,你们的法庭的一部分。它们现在已经
再也不是超越的象征。
    头脑就是这样的东西,它将一切变成占有,因为自我只有占有才能够存在。而自我是障
碍,自我只有在水中反射时才能被抓住,自我永远无法知道真实。现在放下这只桶!为什么
要等待一次偶发事件?放下这只旧桶,让水流动——没有水,没有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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