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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洛克艺术的先行者科雷乔

   科雷乔是画家安东尼奥•阿莱格里(Antonio ALlegri)的出生地,后来人们遂以此来称呼他。科雷乔的生年有3种说法:1489,1490,1494年8月,他于1534年3月5日在故乡去世。科雷乔相对短暂的一生(40-45岁),几乎与意大利盛期文艺复兴相始终。作为一个画家,科雷乔主要的创作活动是在北意大利城市帕尔马进行的,帕尔马市在1516年成为罗马教皇的领地,故受罗马文化影响至深。当时的罗马,正是盛期文艺复兴的中心,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基罗三位艺术大师都曾在此留下自己的足迹与作品。作为帕尔马画派中最杰出的大师,科雷乔显示了他与众不同的个性,他那独具风貌的艺术,即便置于盛期三大师之中,也显得别出心裁,令人刮目相看。作为盛期的“另类”,科雷乔被三大师那璀璨的光芒所掩,及至17世纪巴洛克艺术遍行于世,人们才发现两者精神上的接近,于是声誉渐隆的科雷乔被尊为巴洛克的精神领袖与先驱之一。

油画:圣母与圣弗朗西斯,画家:科雷乔

油画:圣母与圣弗朗西斯,画家:科雷乔

  科雷乔幼年从曼特尼亚(Mantegna,1431-1506)学习。《圣母与圣弗朗西斯》(德累斯顿美术馆藏)可能是科雷乔传世的最早作品,本为家乡的圣弗朗西斯教堂所作。《基督降生》曾被伦敦的伯納提诺•克雷斯比误为多索•多西的作品而购下,1913年他将此捐给布列拉博物馆。从这件画上,可以看到科雷乔是怎样向先辈们学习的,他试图把曼特尼亚与多索•多西加以调和。故事似乎发生在城郊的农舍,如果不是小天使们的出现,它更像一幅纯朴粗犷的农村风俗画。《基督降生》画面上的废墟、树木与远景仿佛笼罩在黄昏的微光中,给人些微凄凉之意,与画上人物的敦厚朴实和苦难中的幸福感颇相一致。一年以后的《贤士朝圣》,表明科雷乔的努力有了新的进展。该画原为米兰大主教所有,1895年入藏布列拉美术馆。这幅画上一些新的倾向值得注意:传统上稳固的建筑式均衡结构开始被突破,安静沉默的人群趋向激动不安,一种强烈的运动感与激昂的情绪取代了以往画面布局的高度明确性和气氛的沉静感。这些倾向在《圣母与圣塞巴斯提安》(藏德累斯顿美术馆)中更是表露无遗,并且展示了科雷乔关于人的新的美学理想,即以典雅代替威武,从崇尚壮丽转向外表上的悦目动人。

  壁画方面,科雷乔的探索似乎更加引人注目。科雷乔在帕尔马的一系列创作清晰地显示了他进展的足迹。首先是圣帕奥洛修道院的大型壁画(1518-1520),其次是圣乔凡尼教堂壁画(1520-1524).还有帕尔马主教堂圆顶巨型壁画(1522-1530)。圣帕奥洛修道院的创作充分展示了科雷乔的想像力。  在圣乔凡尼教堂,科雷乔的任务是圆顶、东端突出的半圆室(此室的《圣母加冕礼》惜已残,分藏帕尔马国立美术馆与伦敦国立美术馆)及屋檐下与墙壁间横饰带的装修;教堂圆顶表现福音约翰在帕特莫斯山的情景,他蹲伏在教堂中央的檐口;圆顶中央的基督仿佛飘浮 在人们的头顶上空,炫目的光线与高踞云端的天使环绕四周。科雷乔从曼特尼亚那里学来的透视压缩法被巧妙地发展性地运用在此画的人物处理上,以此导致奇妙的错觉,而强烈的运动感又使形象与画面的生命力显得异常活跃并使构图具有内在的一致性。帕尔马主教堂的巨型圆顶壁画则表明,科雷乔不仅仅师法曼特尼亚,而且罗马、佛罗伦萨、威尼斯等大师们同样是他虚心学艺的对象。兼融诸家、独出心裁,可以说是他成功的原因。在众多似乎争先恐后的、喧嚣的、纷攘的、呈现出种种动态的、半裸体的人物形象的上方,天顶有如被掀开了一般,而圣母玛利亚则若飘行穿越其间,升空而去;拥挤的人群、复杂的造型、沸腾的场景、丰富的色彩,在在显示了科雷乔风格的成熟;那剧烈纷乱的运动感,则是巴洛克式涡卷形藻井构图与圆顶构图的预兆。

油画:圣母与圣杰罗姆,画家:科雷乔

油画:圣母与圣杰罗姆,画家:科雷乔

  科雷乔的架上绘画与他的壁画基本上是在同一时间趋向成熟的,《圣母子与圣杰罗姆》《基督诞生》即是标志。不过,我们有必要先了解他成熟期之前的几件过渡性作品。《在逃往埃及途中休息》,原存科雷乔的圣芳济各教堂的慕纳里礼拜堂,1649年,莫德纳公爵把它搬走,换成现今所藏的圣沙伯斯庭的赝作,1744年,托斯卡纳大公拿现藏德累斯顿的安德烈•德•萨特的《亚伯拉罕的牺牲》换得此画),超越了曼特尼亚、费拉拉画派,画面浓郁的黄昏色调源自对达芬奇的理解和感受,不仅因此可以根据需要来处理色块,而且其抒情性风格也愈加动人。《圣母爱子》(据美术馆1589到1634年的目录,此画系曼图阿公爵赠予柯西莫二世),圣母子的动态与平稳的建筑、安谧的风景构成对比,光线似乎落在神殿的柱子上和圣母子的身上,这几束光线与室外的晴天相照应。《不要碰我》,抹大拉的马利亚正在坟前哭泣,复活的基督出现了,激动的抹大拉想上前拥抱他,基督避开了,并说:“不要碰我,你先去找我的门徒,告诉他们我现在已经升天了。”此画无疑是受达芬奇与米开朗基罗的影响。人物的形体显示出非同一般的姿势,复杂的曲线产生丰富多变而又和谐优美的韵律感。傍晚的霞光渲染着的安详自然与激动的人物形成强烈对照。两个人的动态与互相凝视的眼神更是包涵了极其丰富的信息,耐人寻味。《圣母子与圣哲罗姆》即著名的《昼》,科雷乔掌握了威尼斯画派的色彩渲染法,光、色调配潇逸纯熟,挥洒自如,加之活泼大胆的动态构图造型,其情景仿若戏场一角,极为诱人。《基督诞生》即著名的《夜》(1530,德累斯顿美术馆藏),采用复杂的对角线构图,近景的圣婴光辉灿烂,成为画面焦点所在,遥远地平线上的朝霞与之呼应。这种光线处理使我们想起尼德兰名画家海特亨•托特•桑特•扬斯的《基督圣诞》(34 x 25cm,伦敦国立美术馆藏)那幅同名之作。正如帕尔马主教堂的圆顶壁画是巴洛克壁画的先河,《基督诞生》同样给予巴洛克祭坛画以直接的丰富的启迪。

油画:爱神丘比特的教育,画家:科雷乔

油画:爱神丘比特的教育,画家:科雷乔

  科雷乔的神话画也非常优秀,它对后世的影响不亚于其宗教画。《爱神丘比特的教育》,是文艺复兴时期普遍的主题,反映人们喜爱学习古典文化的风尚。长着一双肉翅的小丘比特正跟着墨丘利(他的老师)学习,母亲维纳斯在一旁监督。三个人都裸体,并且呈不安分的动态,它暗示了科雷乔此后神话叙事画的风格。科雷乔最著名最杰出的神话画则是一套专题描写主神宙斯的风流生活的作品,共有四幅,是为曼图阿公爵菲德里柯•贡沙加(Isabella dI Este Federico Gon Zaga)创作的。不过,据瓦萨里说,其中的《丽达与天鹅》和《达那厄》于1529-1530年查理五世在伯洛纳加冕时,由贡沙加献给了皇上。后来四件作品皆为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的宠臣安东尼奥•佩利斯得到。《朱庇特与伊俄》辗转经米兰雕塑家雷奥尼父子之手,1601年进入鲁道夫二世的藏宫,《伽倪墨得斯》也于1603年藏入该宫。《达那厄》描绘阿耳戈斯王阿克里西俄斯的女儿,因预言说国王将为外孙所杀,而被囚于铜塔,与世隔绝。但宙斯化为金雨与她相会,生下英雄忒修斯,后他在掷铁饼时无意打死了外祖父。科雷乔把金雨改作了长有翅膀的青年,床前是丘比特和小爱婴阿摩耳。《勒达》描绘斯巴达王廷达瑞俄斯之妻,她爱怜天鹅(宙斯所变),将其搂入怀中,因而产卵孵出四个子女。《朱庇特与伊俄》描绘宙斯化为云朵来拥抱她。《伽倪墨得斯》描绘美丽的牧童,宙斯爱上了他,变作大鹰将他掠至奥林匹斯山当酒童。在这些神话作品里,科雷乔对于人体肌肤、动态的细腻追摹,卓越的明暗表现法和色彩渲染法,几乎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鲜明绚烂的色彩与娇媚柔软的人体优美婀娜动姿线条奏响了神奇的合奏,其华丽缠绵令人心醉神迷。科雷乔似乎毫不回避画面对于人体官能的刺激,这可能是科雷乔追求的效果之一。

  科雷乔的创作在当时是罕见的“另类”,但这并非说他是唯一的。科雷乔曾广泛地向诸位大师学习,他的成就即奠定在这一基础之上。由于达芬奇等大师为当时人们崇拜、效法的最高典范,所以科雷乔的探索才显得孤独。由于历史的机缘,16世纪末17世纪初,巴洛克艺术家们在科雷乔的作品里发现了自己的理想、追求及表达方式,于是群起而效之,形成了一阵世纪风。于是,科雷乔进入了历史,在欧洲艺术史上留下了自己的不朽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