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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邪神》卷四


第 二 章 论功行赏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县县若存,用之不动。
  “谷”,形容道的虚无寂静:“神”,形容道的微妙莫测:“不死”,形各道的永恒与
不竭。
  “玄牝”:道生天地万物,其能力无穷无尽,其过程又无迹可寻,所以擦称之:
“谷”、“神”、“不死”,三者皆道之德,犹是可名之物,所以不能算是“根”,只有具
备这三种性质的“道”,才是“玄牝之门”,才是“天地之根”。
  道体至幽至微:水绩不绝,所以说:“县县若存”。
  勤,尽也。道创万物,愈动愈出,无穷无竭,所以说“用之不勤”。
  听竹书斋。
  张心宝于案桌上翻间“老子”的《道德经》第六章,若有所悟,整个人好像融于虚无寂
静中,感觉浑身一百五十万条的神经血脉颤动,清晰可间;血服化气从脚底“涌泉穴”窜
出,如触须般延伸至书斋每个角落,犹不自知……
  当他眼神流览室内,专心三思在一丈门外书柜上的那本《资治通监》时,霎时间动了拿
取的念头;体内潜服的《九死魔诀》魔功,竟然意道神行的化成二股若隐若现的半透明气
浪,从右手食指及中指的指尖窜出,便将那本厚重的书擢着,往前缓缓地一分一寸地抽挪出
来,然而不到盈寸间……
  居然额头冒汗,感觉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般,在突然间惊醒过来。
  到底怎么一回事?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张心宝觉得内力不济,无法再有进一步的突破;虽然能迸出白色的朦胧似茧克气,但其
坚硬的程度却无法成为是罩,去抵御任何武器的攻击,充其量只能吓唬人而已。
  他举起颤抖的右掌想拿起桌上的茶杯解渴,怎料好像有千斤之重,竟将茶杯一翻“乒”
的一声摔个粉碎。
  残月与花魂从卧房间声惊动而出,残月诧异关心道:“公子,您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是否前些日子行刺时受了内伤?”
  张心宝脸色瞬间恢复红润;感觉一股真气从丹田窜出游走百骸,弥补方才失去的力气。
  感觉内力虽然不断的增长,却无法达到《道德经》所说的愈动愈出,无穷无竭,县县若
存之境界。
  花魂倒一杯茶水放置书桌上,嫣然道:“大姊,是你多心了,公子精神奕奕不会有事
的;咱们赶紧到厨房准备午餐,等一会儿公主会来用餐。”
  残月及花魂蹲身地上检瓷杯碎片,这时候门外的赖燕姬花容绽放,一身刻意打扮,如燕
投林般窜至张心宝的身边,挽其手臂撒娇道:“相公!妾身的师父同意了咱们的亲事,人家
高兴的不得了……相公您说什么时候成亲?”
  张心宝傻愕座上,不知如何回答,残月与花魂忙起身请安,并且恭贺他们有情人终成眷
属。
  张心宝脸颊飞红笑得十分尴尬,话题一转道:“不急……我的妻子红始生死未卜,况且
男儿志在四方……等功成名就再说。那个杨福兄弟现在可好?”
  话才讲完,只见蔡金凤双手捧着一个木盘子,上面盖着帛布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缓缓跨
过门槛回应道:“张公子这次立了大功,却不侍功傲宠而且如此关心别人,令妾身十分敬
佩。那位和您一同出任务的杨福升任了偏将之职,掌管一艘“蒙冲战舰”,威风凛凛,也可
以一展所学了。”
  蔡金凤把盘子放置桌面,掀开帛巾赫然是二十条黄澄澄的金条,接着又说道:“这是组
织赏赐给张公子的,所谓黄帝不差饿兵,有功则赏,有过则罚,并又要外放您去担任一个要
职。”
  赖燕姬笑得诡异,搂着张心宝的手臂离开座位,亲昵地紧挨着他身边,整个人好像要贴
上去似的,根本不在??蔡金凤与残月及花魂的存在。
  残月倒茶之后,便与花魂捧着盛装黄金的木盘离去,到厨房准备午餐了。
  张心宝与赖燕姬、蔡金凤坐定后问道:“组织有什么要职需要我去担当赖燕姬笑得十分
开心道:“相公!当然是‘宝信镖局’的□总镖头罗!组织将它列为外界情报来源的重要也
满足您男儿志在四方的志愿。”
  张心宝闻言心里暗自高兴,却也实话实说道:“我是这行的门外汉……不知是否有这个
能力承当……要不然砸了招牌,便徒笑武林了。”
  蔡金凤却露出关怀的眼神道:“张公子莫要推辞,总镖头一职是由咱们‘龙腾阁’的总
管陈添进暂代。陈总管外号、笑里乾坤,在江东地界交游广阔,有其一定的份量。
  赖燕姬笑得甜蜜,嫣然道:“相公,师父他老人家对你的评价颇高,说您为了信念,便
能够产生勇往直前的毅力,让身边的人也感染了一股信心,这从杨福的身上便可证明。如此
若再多加磨练,以后必将是一名不可多得的领袖人才。”
  蔡金凤意有所指地夸赞道:“张公于有隐恶扬善的超然胸襟!所谓‘智者能为信念丧
命,愚者却为私欲而丧命’,两者之差有如天壤之别。师父曾暗中二次见过你的所做所为,
直夸您有‘武士道’精神。”
  张心宝搓揉脸颊佯装钦慕的神态道:“你们师父长师父短地夸个不停,但令我汗颜的
是,我连你们师父长得什么模样都不知道,竟说见了我二次?”
  赖燕姬毫不避讳道:“师父学究天人!在我们‘伊贺’忍者组织里敬为神人,就是妾身
前胸刺的可爱童子,号称‘殁煞童子’名叫无天半藏!”
  张心宝恍然大悟,击掌叫绝脱囗道:“他竟是曾在我怀中哭泣的‘小藏’?这……太不
可思议了!一名五、六岁的稚童怎么可能建立起这么庞大的忍者组织?”
  张心宝嘴里这么夸赞,心里头却不明白在玄武湖畔的初次见面,怎会是第二次呢?这么
说来,第一次又是在哪里见过?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赖燕姬得意的神色中,展露出无比的尊敬:“师父练突‘不老垒骨功’,可将肉体的潜
能发挥至极;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百般变化,好像神龙见首不见尾般,无人可识其卢山真
面目,当然令东瀛忍者敬畏有加,将其视为神人。”
  蔡金凤双眸一抹惧色道:“张公于您也曾见过师父他老人家轻易在众目睽睽之下,力挫
“绵计尺剑”高猎,并且斩了‘右丞相’达识帖木儿的人头掠空而去,但依然不见其卢山贞
面目。”
  张心资肩头一震,打个冷颤脱口道:“是??!无天半藏老前辈实在太厉害了。若他要
取我的小命,便有如探囊取物,他隐藏于暗处,并有超绝的运筹帷幅之能,算无遣策,教人
胆颤心寒吁!”
  赖燕姬玉容一黯道:“可惜忍者在东瀛的政治地位永无光明面:水远只是‘幕府将军’
的鹰犬而己。”
  蔡金凤有感而发道:“咱们东瀛女姓自千年以来皆是妻以夫为贵,如果张公子能在江湖
开创出一片天地,公主嫁给您就能出人头地,远比回东瀛被迫成为幕府政治婚姻之下,牺牲
一辈子幸福的可怜女人要好。”
  张心宝明白蔡金凤一语双关;意涵其身为女人,已有华山派“三绝书生”陈中和能托付
终生,因此不便说破,习惯性的搓揉脸颊苦笑道:“唉,当代女人家被礼教闭锁在闺房内,
于是喜、怒、哀、乐种种的情绪变化,差不多都随着丈夫的心情而起落。先贸王昌龄的一首
‘闰怨’道:‘闰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说尽了闰妇们满怀的哀怨,令人不胜叙欧!难道你们愿意过这种日子吗?”
  长篇大论一讲完,两名女子面面相颅神色黯然,使得室内气氛顿时凝结。
  残月及花魂捧着丰盛菜肴陆续上桌,看见他们谈论的气氛颇不融洽,残月了解张心宾的
心事,藉机打破僵局道:“公主呀!这次袭击‘右丞相府’杀得他们落荒而逃的是哪方面的
人马所为?”
  赖燕姬笑着回答道:“是‘幽冥魔教’的人马,但中途却遭遇元军‘火□队’最猛烈的
攻击、死伤十分惨重。不过魔教人马竟前扑后继悍不畏死,将尸体曼堆超过两丈高的府墙,
终于破墙蜂涌杀了进去,这种毅力太可伯了!
  张心宝好奇问道:“喔,‘太尉’张士诚的人如何配合?”
  蔡金风玉容??怒道:“这个老奸巨滑的东西!利用江湖帮派,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攻
占鞑子的五处‘虎贲营’,一夜之间使瓦解了朝廷在江东陆上的势力,逼得达识帖木儿不得
不投奔水师”
  张心宝轻叹道:“没想到连‘右丞相’达识帖木儿最亲近的‘崆峒派’掌门人高腊,竟
会阵前倒戈,使咱们组织得以暗杀成功。说起来,最厉害的人还是你们的师父“殁煞童子”
无犬半藏,能不折损忍者弟子便能夺得首功。”
  赖燕姬得意洋洋道:“师父老人家乡架了高猎的义于、虎创山??岩做为威胁,此人
其宾是高猎年轻时与密友之妻通奸所生的儿子,他哪能不乖乖听组织安排窝里反?”
  张心宝闻言,脑中忽然涌出在秦淮河畔餐厅里这段似曾相识的片刻记忆,但总觉得被一
层白芒抹去,产生一阵朦胧不清晰的感觉,他当然不知道自己被高手催眠了。
  残月及花魂一边斟酒一边说道:“人是铁,饭是钢,公主你们边吃边聊,以免饭菜冷了
不好吃。”
  蔡金凤嫣然道:“等张公子荣登总镖头之职,再与公主成税,不就双喜临门皆大欢喜,
也是组织浮上台面的最好契机。”
  赖燕姬款款情深一??张心宝笑得甜蜜道;“相公,残月与花魂会陪同您一起去镖局好
作照应。咱们组织每年都有大批的货物运往沿海地区各大港??,再上船运回东瀛,所以镖
局不怕没有生意做,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残月及花魂喜形于色,倒酒上菜更加殷勤,这下子离开组织外出伺候张心宝,岂不更加
有机会“亲近”……
  蔡金凤花容绽放抿嘴微笑说道:“是呀!让别人赚不如自己来,不过到时候可就有
人??月遥寄相思情了。”
  赖燕姬双颊腓红却獗嘴道:“吃饭了!相思的又不只我一个。”
  蔡金凤闻言粉肩微震,双眸展露恐惧即隐,目寻张心宝是否曾泄其幽会之事。
  张心宝佯装左右扭动脖子活络筋脉,表示不会泄密,谁知却使蔡金凤整个心情直跌荡下
去:心想:这段恋情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残月及花魂面面相颅,双颊飞红喜颜逐开,误以为公主是讲她们:心中暗自窃喜;难道
公主默认了可以与张心宝私下“亲昵”……
  这顿饭使得大伙儿食不知味,蔡金凤、赖燕姬、残月、花魂各凄心思,张心宝当然不懂
这些女人心里想些什么……
  酒过三巡。
  张心宝突然问道:“蔡姑娘,末嬷嬷惨死,可查出了使用那根银针的凶手?”
  蔡金凤眼露杀机恨声道:“张公干,公主己查过了‘武林名人录’,光是使用这种暗器
就有五个人之多,但武功最高绝又占尽地利之便的,就以‘绵针尺剑’高猎最为可疑。”
  赖燕姬冷然道:“高猎为人反覆无常,以后相公可得对此人特别注意:但是他为何会无
故潜入、龙腾闻杀死末嬷嬷,实在令人想不通!”
  张心宝心知肚明却不能说破原委,只得摇头装成苦思不解转了话题道:“是呀!说不定
是为了他被绑架的儿子而追踪到此,才误杀了宋嬷嬷。这个人以后我会特别注意,并且还得
装个‘护心镜’在心脏处,要不然怎么死的还不知道!”
  一旁服侍的残月忙点头道:“公子放心,奴婢会在您的细环软甲上,前后各装个护心镜
以防不测。”
  张心宝又问道:“姑娘,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宝信镖局’上任?老偷儿陈信骥及索妙他
们可好?”
  赖燕姬笑得开心道:“现在陈信骥和索妙都成了自己人。妾身还有数天的空间,相公就
陪陪人家嘛!
  过几天再上任吧!”
  张心宝剑眉蹙道:“他们怎会成了自家人?”
  赖燕姬开心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张心宾道:“这是你们三个月次毒性发作
的解药,诸相公带去给他们服用。”
  张心宝一震,再傻也知道陈信缓及索妙被下了毒:心中虽然气愤,也只得不露声色收瓶
入凄,装作若无其事道:唉,也就这么办了。”
  这顿饭大家确实吃得心事重重,正好有名丫髻来报信,说道‘大尉’公子张天庆要来书
斋读书,便匆匆结束了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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