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寻梦网首页武侠天地忆文作品《纵横天下系列》

《纵横天下系列之纵横天下》


第十五章 斩萝脱身



  许格非急忙噢了一声,身形略微一动,未见他起身上纵,身形已起,直向擂台上飞去。
  近万群豪一见,立即暴声喝了个好。
  许格非由于心里一慌,自觉愧对尧庭苇,所以才在不觉中用露了平步青云绝学。
  这时一听群豪喝好,悚然一惊,才知露了真相,心中十分懊恼。
  因为,他一直藏拙的目的,就是要尧恨天认为他许格非功力没有传说的那么强,因而才
敢露面杀他。
  如今,展露了平步青云绝技,虽然有些人只觉得曼妙好看,但行家一入眼,便知这是一
项极深奥的绝学。
  许格非一登上擂台,彪形大汉已做然抱拳道:“在下龚平海,请你也报上名来。”
  心中十分懊恼地许格非,淡然一笑道:“如果你阁下胜了我,我自会将我的名字告诉
你。”
  彪形大汉龚平海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双目一瞪,怒喝道:“你以为在下胜不了你吗?”
  许格非含笑拱手道:“你能胜了我,东南武林霸主就是你的了……”
  话未说完,龚平海已暴喝一声道:“好狂的小子。”
  暴喝声中,飞身前扑,双拳虚晃一招,底下突然飞起一脚,直踢许格非的小腹。
  这是一式怪招,可说鲜有人施展或见过,是以,台下群豪不少人发出愣怔的轻啊和低笑。
  许格非武功之高,早巳到了动在念先的境地,虽然神色一动,但左手早已翻掌将对方的
脚腕握住。
  紧接着,轻哼一声,振臂一抖,龚平海一声惊叫,一个彪形身躯已经翻滚飞起。
  台下群豪一见,一片惊啊,顿时大乱。
  许格非本不愿一个照面就将对方打下台去,一方面不愿骤施绝学,一方面为了多在台上
待一会儿,便多一份发现尧恨天的机会。
  如今,对方突然施了一记怪招,使他本能地抖手将龚平海掷到台下。
  有了这一记妙招,东南各门各派的一般高手可能已不敢再纵过来。
  当然,也正因为施展了这一招,也无法再和后上台的人多周旋几下了。
  就在台下接住龚平海的同时,彩棚上再度一声大喝道:“在下来会你。”
  大喝声中,再度纵至台上一人。
  许格非一看,只见这次纵过台来的壮汉,和方才的龚平海是同一流的人物。
  但是,这位纵过来的黑衣大汉,双腕上却各自套着一个多刺钢环。
  黑衣大汉向着许格非一抱拳,满面怒容嗔目沉声道:“小伙子,报上你的名姓来,还有
你在武夷山庄内是否就是少庄主?”
  许格非淡然一笑,拱手道:“如果方才那位龚大侠上台时说的话,阁下都听到了,阁下
你再这么问那不就是多余了吗?”
  黑衣大汉怒哼一声道:“你小子可是捡来的野孩子,没名没姓,没祖宗……”
  话未说完,左彩棚上的百清道人突然跑至棚口,怒喝道:“出口骂人,有违擂规,理应
被逐下台去。”
  话声甫落,右彩棚上突然有人怒喝道:“慢着。”
  暗泛怒火的许格非,回头一看,只见发话的人,正是身胖,大肚,光着头不戴帽子的铁
门寨石寨主。
  百清道人立即沉声问:“石寨主有何高论?”
  铁门寨的石寨主,这时才满面怒容地由椅上站起来,抖一抖身上的紫缎袍,沉声道:
“这位少庄主,恃技凌人,欺人太甚,人在气氛之下,难免口出不逊。” 
  说此一顿,特地又望着许格非,沉声问:“人家问你名字,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让大
家听一听呢?”
  许格非立即和声道,“你过来,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石寨主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嗔目怒喝道:“你道本寨主怕你吗?简直是笑话。”
  许格非立即蹙眉问:“那阁下为什么不过来呢?”
  石寨主怒声道:“现在老夫出场有失身份。”
  许格非更加不解地问;“要到什么时候阁下才出场呢?”
  石寨主哼了一声道:“要等各派各门的精英高手,二代弟子及长老们都交过手后,老夫
能上场。”
  许格非立即问:“上场来一脚把我踢下台去吗?”
  石寨主听得一愣,旋即怒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格非正色道:“可不是吗?你们左右彩棚上,各门各派的高手不下百数十人,如果在
下一个一个地打下去,打到你上场时,在下岂不早累趴了吗……”
  话未说完,台下群豪立即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许格非继续道:“那还用得着阁下你动手?仅用你的尊足一踢,东南武林的霸主宝座就
是阁下你的啦……”
  话未说完,刚刚歇落的哈哈大笑,再度掀起来。
  也就在群豪大笑,石寨主气得无话可答的一刹那,傲然立在台上的黑衣大汉,已震耳一
声大喝道:“小子找死!”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高举着铁环双拳,照准许格非的后脑双肩砸下。
  许格非既然知道了要一代一代地打下去,当然也就不敢过份消耗真力。而避免消耗真力
的唯一良策就是速战速决。
  由于想通了这一点,许格非再不迟疑,上身略微一偏,右掌疾出如电,立即扣住了黑衣
大汉的手腕,大喝一声,振臂向右彩棚送去。
  黑衣大汉一声惊叫,一个魁梧身躯,翻翻滚滚,凌空直飞,径向对面彩棚上的石寨主飞
撞过去。
  台下群豪一见,又是一阵轻啊惊叫。
  石寨主和老花子尉迟九一见,双双大喝一声,同时将黑衣大汉接住。
  放至台上的黑衣大汉,依然萎缩在台板上,右手握着左腕,继续惨嗥不止。
  石寨主、老花子以及祥云寺的老方丈了然法师等人,急忙围过去一看,俱都面色一变,
脱口轻啊,立时愣了。
  因为,黑衣大汉的左腕已断,套在手腕上的多刺钢环,已被指力深深地捏进腕肉内,鲜
血径由指缝间汩汩地喷出来。
  石寨主看罢,不由怒目望着许格非,哼了一声,切齿恨声道:“好狠毒的手。”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口出不逊,理应严惩,姑念他粗俗无知,仅仅给他一些苦头
吃。”
  石寨主一听,不由怒声问:“你方才对本寨主说话,可曾谦恭有礼?”
  许格非淡然道:“至少在下没有骂你没名没姓?没有祖宗的野孩子。”
  石寨主一听,只见他气得两眼圆睁,小胡子颤动,倏然回头怒喝道:“赵四,你去会会
他。”
  喝声甫落,在他椅后的六名灰衣汉子中,立有一个身材削瘦的汉子应声出,向着石寨主
抱拳躬身应了个是,立即飞身向擂台上纵来。
  许格非见称赵四的汉子,身材瘦削,但唯独肩后和双腕较凸出,知道是一个擅打暗器的
能手。
  是以,根据他看出百清道人偏袒武夷山庄的心里,一俟赵四纵落台上,立即向着左侧彩
棚上的百清道人,拱手问:“请问大会执事百清仙长。”
  百清道人见问,立即忙不迭地向着许格非稽首还礼道:“少庄主有话请讲。”
  许格非继续问:“大会可有徒手相搏时,应打何种暗器的规定?”
  百清道人急忙道:“除飞蝗石珠外,任何暗器都违擂规……”
  话来说完,对面的石寨主已厉声道:“兵器交手,杀了人尚且不必偿命,何况动用暗
器?”
  许格非闻声回身,立即望着石寨主,沉声问:“阁下是说,赵大侠如果用袖箭背弩暗算
在下,在下也可要他的命喽?”
  石寨主神色略显迟疑地道:“那要看他射你的部位是否要害。”
  许格非道:“阁下是说,他要是射我的两眼,我就可以挖他的双目!”
  许格非说着,并以右手中食二指作了一个二龙取珠的手势。
  站在一旁的赵四看得面色一变,神情立显怯意,两手微提,想是准备偷袭。
  但是他知道,不管他偷袭是否成功,按规定他都要被处死。
  赵四想是觉得划不来,因而也没敢动手。
  右彩棚上的石寨主,看了许格非弯曲如钩的两个手指头,也不由含糊地道:“那要随你
自己。”
  许格非又追问了一句:“假设在下打败了这位赵四侠,阁下你是否就要过来呢!”
  如此一问,台下群豪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和嗡嗡的议论声。
  石寨主见许格非这样锲而不舍地逼他,不由气得浑身颤抖,厉声道:“你放心,如果其
他门派没有弟子或长老上台,老夫第一个向你挑战。”
  许格非一听,立即含笑赞声道:“好,奉劝阁下这就脱下紫缎锦袍准备吧,俄顷之后就
轮到阁下你了。”
  石寨主一听,只气得天旋地转,眼冒火花,几乎一头晕倒在台上。
  但是,说罢回身的许格非,却向着赵四,拱手和声道:“赵四侠,请先赐招吧!”
  赵四见许格非谦让,碍于当着东南群豪的面,只得也抱拳道:“你先赐招。”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如在下先赐招,你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输了……”
  话未说完,赵四已气得嗔目厉喝道:“赵四爷却不信。”
  许格非一听,颔首称了个好,故意向后退了两步道:“赵四侠小心,在下可要出手了。”
  赵四一听,立即全神贯注,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许格非,脚踏子午,双掌护胸,摆好了
师门拳掌起始的架势。
  这时整个祥云寺内,挤满了近万英豪,个个翘首上看,俱都屏息以待,竟然全寺没有任
何杂乱声音,出奇的静。
  当然,这些人都是被许格非的那句豪语面吸引——如先出掌,赵四便没有了还手的机会。
  尤其,赵四双掌护胸,脚踏子午,这是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的万全架势。
  岂知,退了两步的许格非,一声大喝,身形疾进,双掌一绕,即向赵四拍去。
  赵四心情过份紧张,误以为许格非的掌法必然其快如电。
  是以,一见许格非大喝前扑,便先心慌急封,双腿也连退数步。
  岂知,许格非就是要对方双掌急封有空隙,因而他的身法不停,右手像疾风闪电般在赵
四的前胸上摸了一下。
  赵四大吃一惊,魂飞天外,误以为这一掌真力一吐,自己必死无疑。
  是以,心中一慌,忘了自己立身何处,再度一声惊喝,飞身暴退,直向台下坠去。
  群豪一见,纷纷大感意外地发出—片轻啊,喝彩和哄笑。
  因为,绝大多数的英豪都看出来,是赵四自己太紧张太大意了。
  许格非望着左右彩栅,含笑拱手道:“还有哪一位愿向在下指教?”
  但是,左右彩棚内竟无一人回答。
  这并非意味着无人敢再上台,甚至各门各派放弃了霸主宝座,而是各派弟子级的高手已
没人敢再上台出丑了。
  台下群豪一见,再度掀起一阵议论和骚动。
  许格非一看,只得望着仍立在彩棚上的石寨主,含笑和声道:“阁下现在可以过台指教
了吧?”
  岂知,石寨主竟摇摇胖头,淡然道;“老夫从无领袖东南武林同道的野心,对霸主宝座,
更不感兴趣。”
  如此一说,群豪大哗,纷纷热烈地议论起来。
  左右彩棚上的各派掌门长老更是大感意外地愣了,彼此对了对眼神,闹不清这是怎么回
事?
  因为,这二次的争霸擂台,虽然不是石寨主发起,但他却是最热心的赞助之一。
  当然,任何人也看得出,他对东南武林霸主的宝座,比谁都感兴趣。
  但是,这时突然见他临阵退缩变了卦,怎会不令知情之人大感意外。
  岂知,许格非偏偏再度含笑问:“假设在下指名要向石寨主请教呢?”
  石寨主依然摇头道:“那不合大会规定,打擂人只能自动上台,不能强拉别人交手,再
说,老夫万一动了真怒——”
  许格非不解地问:“阁下动了真怒,又怎样呢?”
  石寨主突然怒声道:“老夫动了真怒就要杀人。”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今天咱们两人中有一个……”
  话未说完,台下群豪立即掀起一阵哄然大笑。
  就在这时,左彩棚上的辛巴庄欧阳老庄主,突然起身怒声道:“既然大家如此礼让,老
朽愿先与这位小哥走几招……”
  话未说完,近万英豪早已欢声如雷地喝了声好,真是声震宇瓦,直冲云霄。
  许格非闻声回头转身,发现欧阳老庄主,瘦削干瘪的身体,已凌空飞纵过来。
  欧阳庄主身形一落在擂台上,立即双目炯炯地望着许格非,大刺刺地道:“小哥儿,你
在武夷山庄住了这些年,咱们却第一次见面……”
  许格非见对方没抱拳,因而自己也没拱手,而且,他在昨天观看偏殿开会时,曾听好几
个人说,这位老庄主,一向自命不凡。
  这时一听,立即淡然一笑道:“老底主,非常抱歉,在下虽然有权进入武夷山庄,拆毁
武夷山庄,甚或放把火烧了武夷山庄,但我却一天也没在里面住过。”
  欧阳老庄主立即道:“那当然,你是武夷山庄的少主人,你自是有权毁掉它,但咱们直
至今天才相会,那也总算有缘。”
  许格非也学着他的话头,微一颔首道:“那当然。”
  欧阳庄主继续道:“小哥你既然不愿将尊姓大名,师承门派公诸天下,老朽也不必再
问。” 
  许格非一笑道:“最好是这样。”
  欧阳老庄主却突然问:“你小哥可愿告诉老夫,你为什么不愿说出你的师承门派来?”
  许格非正色道:“在下午前已经说道,在下半年以前的记忆完全丧失了……”
  了字方自出口,欧阳老庄的双目一瞪,突然怒喝道:“胡说,根据你的仪态,眼神和辩
词,在在都是聪慧正常的人,分明有意刁顽蒙蔽,愚弄东南群豪。”
  许格非一听,顿时大怒,但仍强捺怒火,沉声问:“老庄主,你上得台来为了交手争霸,
还是专一为了与在下拌嘴?”
  欧阳老庄主两眼一瞪道:“两样都有。”
  许格非沉声道:“那就请老庄主先动手!”
  欧阳庄主目注许格非,右手向后一伸道:“拿我的三节棍来。”
  话声甫落,左侧彩棚内,立即有人应了一声,人影闪处,飞身纵过来一个中年人,双手
捧着三节棍,径自送到欧阳庄主的右手下。
  欧阳庄主看也不看,伸手握住棍柄,咻咻声中,先耍了一团棍影银花。
  但是,他的一双老眼,却一直炯炯地盯视在许格非的脸上,自觉威风神气。
  许格非神色自若,淡然含笑,也以欣赏的目光望着他耍。
  欧阳庄主耍罢,觉得送棍的人已经纵回去了,这才望着许格非,沉声问:“你为何还不
撤剑?”
  许格非淡然道:“我又不想杀人。”
  欧阳庄主一听,勃然大怒,浑身颤抖着道:“你说你能杀我?”
  许格非正色道:“在下没那么说。”
  欧阳庄主气得举手一指许格非腰间罩有布套的宝剑,怒声问:“那你为什么不撤剑?”
  许格非也随之低头一看,道:“老庄主,你可看到它是用布包着的?”
  欧阳庄主的确有些不解地问:“那是为了什么?”
  许格非道:“那是装饰,用不着它。” 
  一向自命不凡的欧阳庄主,哪能当众受此奚落,立即大声喝道:“好个狂妄小子,老夫
今天就要你用它。”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三节棍,咻咻连声中,一个棍花接一个棍花,径向许格非左
右和当面打下。
  许格非自是不敢大意,疾展身法,左闪右避,进退如风,有时飞旋,有时腾空,刹那间,
人影棍影,咻咻声中闪着银练银花,早巳看不清谁是谁了。
  这时,久已寂静的群豪,才突然喝起如雷烈彩。
  也就在彩声暴起的同时,呼的一声,一条三节棍直飞而出,径向寺外飞去。
  台上的棍形倏敛,人影也分开了两个,台下的近万英豪也啊一声静下来。
  因为,许格非面不红,气不喘,神色自若地立在台上,而辛巴庄的老庄主,却气得老脸
苍白,浑身颤抖,瞪着许格非久久说不出话来。
  许格非两手一摊,含笑道:“老庄主.你也没赢,我也没输,只是你的三节棍太滑了,
使你没办法将它牢牢握住……”
  话未说完,台下群豪立即掀起一阵快意大笑。
  欧阳庄主气得一跺脚,哼了一声,转身向彩棚上纵去。
  就在欧阳庄主纵向彩棚的同时,右彩棚上突然响起一声娇叱。
  群豪急忙循声一看,只见一道淡黄纤影,凌空而起,轻飘飘地向着擂台中央落去。
  近万英豪一见这种曼妙轻功和身法,便不由得同时喝了个好。
  许格非不必细看,便知是那位褐石谷的女谷主,一身淡黄劲装的美丽少女魏小莹。
  魏小莹一落在擂台上,立即一翻皓腕,呛的一声,寒光如电,—柄耀眼生花的宝剑已横
在身前。
  紧接着,左手纤指一指许格非,怒声娇叱道:“你要不要撤剑?”
  许格非当然知道魏小莹错把他当了魔窟的人,早巳起了杀机。
  是以,急忙一指腰间的屠龙宝剑,郑重地道:“姑娘,这的确是装饰做样子的……”
  话未说完,魏小莹已圆睁杏目,娇靥罩煞地怒斥道:“废话,姑娘不管你的宝剑是真是
假,姑娘都认为你自恃艺高,轻蔑不拔……”
  拔字出口,疾领剑诀,作势就要出招。
  许格非一见,急忙挥手阻止,道:“姑娘慢着。”
  魏小莹立即收势横剑,怒声问:“你有什么遗言交代,尽快说出来,姑娘向以慈悲为怀,
愿意破例为你转达。”
  许格非立即道:“在下还不想死,所以也没有遗言交代……”
  话未说完,台下早已掀起一阵快意大笑。
  魏小莹气得一咬嘴唇,哼了一声道:“你不想死也不行。”
  说此一顿,特地又怒声问:“我问你,你为什么阻止姑娘动手?”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姑娘这一式平沙落雁,姿势曼妙,
声息毫无,便知道姑娘武功不俗,不能等闲视之……”
  话未说完,魏小莹似乎多少减低了怒气,仍剔眉娇叱道:“贫嘴滑舌,姑娘要你赞美?”
  话声甫落,台下不少英豪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竟有人笑着道:“这倒有些像小两口斗嘴。”
  附近的人一听,更是大声的笑了。
  魏小莹被说的娇靥一红,突然向前一步,横剑怒声问:“你倒是拔剑不拔剑?”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当然要用剑,但在下要向台下的英雄侠女们借一把……”
  把字方自出口,一道纤细绿影,飞身已纵上了擂台边缘。
  群豪一见,不少人发出轻啊。
  但是,就在群豪轻啊的同时,一柄绿丝剑穗绿鞘剑已掷给了许格非。
  许格非不必细看,便知是丁倩文。
  但是当他手接剑,举目看向丁倩文时,绿影一闪,她又纵下台去。
  许格非接剑在手,心头一震,顿时愣了。
  因为,一闪纵下去的丁倩文,柳眉紧蹙,暗透忧郁,那情形显然不是因为妒嫉。
  正待细思,魏小莹已娇声催促道:“既然有了剑,为什么还不撤出来。”
  许格非由于看了丁倩文的忧郁神色,心头突然一沉,胸间立即打了个结。
  这时一听魏小莹催他拔剑,立即凝重地正色道:“魏姑娘,你这时的心情在下非常了解,
而且这样的心情在下也曾亲身体验过,你现在是既没有把握肯定在下是元凶,而又不愿把这
个机会放过……” 

  话未说完,魏小莹已嗔目怒叱道:“废话少说,纳命来吧!”
  怒叱声中,飞身前扑,手中宝剑一式彩风点头,照准许格非的咽喉闪电刺到。
  群豪看得神色一惊,不少人发出惊啊。
  但是,群豪的啊声方起,许格非已呛的一声身随剑走,如电寒光一闪,就在许格非的身
形滑走至魏小莹的身后时,群豪再度暴起一阵惊恐震骇的齐声惊啊。
  因为,台下的每一个观擂英豪,都看得眼睛一花,好像许格非在滑走撤剑的同时,寒芒
四射的剑身,也拦腰斩过了魏小莹的小腹。
  这声惊叫不单是惊恐震骇,也兼有惋惜的意味在内。
  但是,一剑刺空的魏小莹,一见许格非滑向身后,心中一震,急忙闪电回身,但是,她
突然愣了。
  因为,滑走至她身后的许格非,卓然静立,宝剑也跟着入了鞘。
  显然,这是交手已经完毕,胜负已分的架势。
  魏小莹一见,十分生气,正待说什么,蓦然发现台板上多了一条杏黄丝剑穗。
  心中一惊,急忙举剑一看,她的剑柄上的剑穗果然不见了。
  也就在这时,左彩棚上已响起百清道人的朗声宣布道:“胜负已分,魏谷主可以下台
了。”
  魏小莹听得娇靥一红,但也知道许格非是剑下留情,没有要了她的性命。
  是以,她不由望着许格非,娇哼一声道:“总有一天,我也饶你一次。”
  许格非已有心事,仅微倾上身,淡然谦和地一笑道:“在下一定仅记在心里。”
  魏小莹哼了一声,倏然转身,足尖一点,直向右彩棚上飞去。
  许格非提剑转身,正待走向台缘看看尧庭苇和丁倩文,但是,他的目光冷芒一闪,顿时
愣住了。
  因为,他一直本能地经常将目光扫向台下的群豪,这一次,转身游目间,突然发现山门
内的不远处,正有一人炯炯地望着他瞧。
  许格非心头一震,急忙凝神。
  但是,那人竟悚然一惊,急忙将头低下。
  紧接着,迅速转身,急忙用力分开附近拥挤的人群,仓惶地向山门外挤去。
  许格非一见那人的后脑背影,突然一声震耳厉喝道;“老贼尧恨天你哪里跑?”
  厉喝声中,身形凌空跃起。
  但是,闻声吃惊的尧恨天,也飞身纵起,双足一点别人的肩头,仓惶纵出门外。
  凌空跃起的许格非,势如苍鹰搏兔般,呼的一声,也径向山门扑去。
  这时,群豪大哗,顿时大乱,纷纷吼叫起来。
  尧庭苇、丁倩文,以及单姑婆,为了察看真情.三人也同时纵上了擂台。
  只见许格非已撤出剑来,俯冲下飞的身形,也在山门内不远处轻点了一个人的肩头,直
飞山门外。
  山门外仍有不少人,同样的愕然不解,情势混乱。
  也就在许格非冲出察看的一刹那,突然有人大声道:“那人下去了。”
  许格非复仇心切,一听下去了,右前方不远就是斜坡,立即向前追去。
  一到斜坡边缘,下面均是松竹,立即大喝道:“尧恨天哪里走!”
  大喝声中,仗剑追下。
  进入松竹密林,继续向深处迫去,因为,他断定尧恨天必然加速飞驰,绝不敢在附近停
止。
  由于尧恨天也是时下著名的高手,尤其轻功不俗,因而使许格非不敢将身形慢下来。
  一直加速前追,直至前面现出阳光,追出密林,他才将身形停下来。
  林前是一条溪流,中间怪石丛生,水花高溅,对面即是斜岭高山。
  许格非细看对面密林内,多为松柏青杉。
  凝神静听,并没有丝毫因飞腾纵跃带动的枝叶衣衫磨擦声。
  许格非见溪流宽度,仅五六丈且有礁石,自是阻不住尧恨天。
  但是,对面密林广阔,并连高山,要想找到尧恨天谈何容易。
  心念至此,非常懊恼,觉得这一次必须手刃老贼,否则,错过这次机会,要再找到老贼
可就难了。
  当然,对他方才没有能及时追上,更是懊恼不已。
  回想当初,仅两三丈之差,如果不是有山门阻隔,尧恨天无论如何也逃不脱。
  继而一想,顿感不妙,他许格非可能受骗了。
  因为,他和尧恨天老贼相距只不过两三丈距离,而山门到崖边却在十丈以上,他不相信
尧恨天能在刹那间飞纵到斜坡之下。
  有了这一发现,他顿时想到了方才高喊指示的那人的企图和用意。
  显然,那是老贼尧恨天事先早已预设的眼线。
  果真那样,老贼尧恨天,可真谓老谋深算,狡如白狐了,要想手刃老贼,必出奇谋不可。
  许格非心念及此,知道又上了一次尧恨天的大当。
  许格非想到懊恼处,不由挥剑斩断了一根粗竹。
  一用手中的剑,才想到了尧庭苇和丁倩文以及单姑婆三人。
  他知道,他这时不便转回祥云寺去,因为他根本不想争夺什么霸主。
  但是,他认为即使他不回去,尧庭苇三人挤出寺院后,也会紧跟追来。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他提剑走回林内,他以为不出数十丈,即可碰到追来的尧庭苇三人。
  岂知,就在他进林不久,深处已传来了飞腾纵跃所带起的枝叶声响。
  许格非一听,知是尧庭苇三人追来了。
  正待出声招呼,但他突然警觉到声响的轻微,似乎不像三个人急急找来的样子。
  于是,心中一动,急忙闪身在一株巨松后。
  由于林中枝叶茂盛,虽是白昼,光线依然暗淡,但功力深厚的许格非,二三十丈外,依
然看得清楚。
  随着轻微声响的接近,前面已现出—道人影。
  许格非一看,果然是一个人,而且,根据来人的身影,显然是个女人。
  一看是个女子,许格非的心中一宽,他断定尧庭苇三人是分头追进林来。
  是以,他急忙向前迎去,同时凝目察看林中左右。
  但是,当他再回过头来,神色一惊,急忙刹住脚步,因为他看清了追来的女子,并不是
尧庭苇三人中的任何一人。
  来人是个女子,身材较之尧庭苇丁倩文都要高,而且,神情举动也不像是匆匆追来的样
子。
  继而凝神一看,心头不由一震,神情诡秘追来的女子,竟是午前遇见的司徒华。
  正待闪避一下,司徒华已发现了他。
  司徒华神色一惊,也急忙收住了脚步。
  许格非闪避不及了,只提得剑迎过去。
  司徒华自觉武功不如许格非多多,尤其看到许格非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提着宝剑走过来,
立即急忙翻腕,呛的一声也将剑撤出鞘外。
  许格非本想将剑入鞘,但他知道司徒华,赋性阴险,手段狠毒,称得上是个蛇蝎美人,
是以,一直将剑提在手中。
  距离司徒华尚有四五丈距离,司徒华已先开口怒叱道:“许格非,站住!”
  许格非闻声止步,立即沉声道:“司徒姑娘……”
  话刚开口,司徒华已美目圆睁道:“哪个要你这样称呼我?你不是记忆力完全丧失了吗?
以前的事完全都忘光了吗?又何以认识我司徒华?”
  许格非正色沉声道:“司徒姑娘,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在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徒华冷冷一笑道:“聪明人是你,却不是我司徒华和尧庭苇,你装疯卖傻,痴呆作
假。”
  许格非一听,立即怒叱道:“闭嘴。”
  司徒华柳眉一剔道:“我偏要说。” 
  说罢,继续冷冷一笑,道:“哼,尧庭苇当初不听我的话,她终于尝到了苦果,爱上了
你这个伪骗子,你连她也欺骗在内了……”
  许格非内心一阵惭愧,但却理直气壮地道:“苇妹她了解我的苦心,她一定会原谅
我……”
  话未说完,司徒华已阴刁地咯咯笑了,同时讥声道:“她会原谅你?告诉你,她恨透了
你,她已经转回西北山区了。”
  许格非听得大吃一惊,俊面立变,脱口怒叱道:“我不信。”
  司徒华冷冷一笑,有些得意的问:“你不信?那她为什么没有来找你?”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这一次他的确有些慌了,是以,冷冷一笑,强自镇定地道:“不
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话字出口,转身就走。
  司徒华神色一变,目露凶芒,立即怒喝道:“站住。”
  许格非止步沉声问:“你待怎样?”
  司徒华娇靥罩煞,神色怨毒,继续怒声道:“还我师父的命来。”
  许格非冷冷一笑道:“你明明知道杜前辈不是死在我的手里,你偏偏要这样诬赖。”
  司徒华立即道:“那还有伤我的一掌。”
  许格非不由怒声道:“那是你咎由自取。”
  司徒华一听,脸肉痉挛,一声怒叱,飞身前扑,同时怒声道:“不留下命来,你休想离
开。”
  说话之间,匹练翻滚,剑花飞洒,娇吧声中,一连就是几剑。
  许格非心急去找尧庭苇,无心和司徒华久缠,是以,一面挥剑进逼,一面怒声道:“你
再无礼纠缠,你今天算是死定了。”
  司徒华一点也不放松,继续一剑跟着一剑。
  但是,她在嘴里却恨声道:“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许格非知道,不使煞手司徒华绝不甘休。
  是以,为了尽快摆脱司徒华的纠缠,只得震耳一声大喝道:“不信你就试试。”
  大喝声中,剑势大变,一片如山剑影,直向司徒华罩下。
  司徒华一见,大惊失色,尖叫—声,飞身疾退,手中宝剑也胡乱飞舞。
  因为,她看不清许格非的剑势虚实,究竟走的是上中下哪一路?
  由于过份心慌意乱,一不小心,再度一声尖呼,脚下一绊,咚的一声仰面跌倒。
  司徒华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道自己没命了,再度一声尖叫,急向一侧滚开。
  紧接着,左掌一撑地面,腾身飞跃起来。
  待等她落地一看,许格非已转身驰至七八丈外。
  司徒华一看,心中毒念再生,大喝一声:“许格非你站住,告诉你,你虽然不杀我,但
我还是要杀你。”
  说话之间,飞身向前追去,同时在镖囊内取出了一只皮手套带在手上。
  回头看来的许格非,发现司徒华正带皮手套,知道她要打含有剧毒的暗器。
  是以,哼了一声,加速向前驰去,心里也自暗暗着急,因为,司徒华是尧庭苇的唯一师
姊,他这时在此地杀了她,一定得不到尧庭苇的谅解。
  但是,在后追赶的司徒华,却继续怒叱道:“许格非,我告诉你,你就是跑到西天边我
也要杀了你。”
  许格非不理,继续加速飞驰。
  但是,司徒华也是以轻功著称,许格非回想去年冬天在乌拉庙追她到西北山区时,也是
几乎被她甩掉。
  心念间,又听身后的司徒华怒声道:“许格非,你跑吧,前面就是祥云寺散擂的各路英
豪,我到时候说你纠缠调戏,意图非礼,那时群豪绝不放过你……”
  许格非听得大吃一惊,心中也不禁暗骂一声无耻狠毒。
  因为,她这一招太厉害了,果真这样,各路英豪,必然群起攻击他。
  首先是武林规矩,对坤道多礼让,设非是浪子肖小,多不与妇女一般见识。    其次,
司徒华美貌艳丽,如果她这么含血喷人,各路英豪一定相信。
  更可怕的一点是,他已在擂台上亮相,而且,自承是武夷山庄的人。
  试问,际云关周围百里之内,有多少暗探庄院的人被囚禁,收买,或被暗杀? 
  想想,那些人的亲人子弟和妻儿,遇上了这种千载难逢,人人皆可杀的机会,他们会放
过吗? 
  许格非一想到这些,顿时急出一身冷汗来。
  心念至此,觉得这时绝对不能回际云关。
  于是游目一看,正南多是绝崖削壁,身形一转,直向正南驰去。
  只听身后的司徒华,再度恨声道:“许格非,你不管跑到哪里,总有遇到人的时候,今
天不是你亡就是我死,告诉你,赶快停下来拼个你死我活……”
  许格非只想尽快摆脱她,理也不理,继续向南疾驰。
  前进数十丈,眼前一亮,已到了林缘。
  一出林缘,精神一振,因为,四五寸丈以外就是一道绝壁悬崖。
  悬崖虽不险恶,但却壁立如削,上面虚悬着无数野藤丝萝。
  许格非飞驰中,回头一看,发现刚刚追出林来的司徒华,正将带有皮手套的左手,探进
镖囊内抓出一把东西来。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知道司徒华准备在将他逼至悬崖下时,再用淬有剧毒的暗器射杀他。
  许格非心念至此,才觉得司徒华这个女孩子,绝对留她不得,否则,将来不知有多少人
会被毁在她的那只纤手之下。
  许格非一想到了司徒华的蛇蝎心肠和往事,心中立起杀机,起了为武林除害的正义之心。
  但是,当他再想到司徒华是尧庭苇的师姊时,他又觉得司徒华不该由他来动手了。
  心念之间,已到峭壁近前。
  许格非急忙抬头一看,只见峭壁虽然陡立,但有可攀之处。
  就这在时,急急迫来的司徒华已再度怒叱道:“许格非,你可是怕死了?告诉你,只有
和我—拼,你才有活命的机会。”
  许格非业已驰至峭壁下,闻声回音一看,发现面貌姣好的司徒华,双目圆睁,神色凄厉,
说话时咬牙切齿,不但没有一丝少女美,而且看来令人可怖。
  是以,他再不迟疑,一长身形,腾空而起,直向崖上飞腾升起。
  上升不足六七丈,足下已响起司徒华的厉声道:“许格非下来!”
  厉叱声中,由崖上悬垂下来的长藤丝萝间已发出了沙沙声音。
  许格非已纵进崖上虚悬下来的丝萝长藤中,远处景物已完全被遮住。
  这时,闻声低头向一看,发现脚下,一团飞腾黑雾,正向上升来。
  许格非一看这情形,不由暗吃一惊,知道司徒华打出的是一把含有剧毒的铁砂。
  许格非觉得非常奇怪,像司徒华这样的美丽少女,何以会拥有这种暗器?
  震惊心念问,铁砂的毒烟已被崖下的山风吹向了一边,所幸没有升到他立身的裂隙间。
  许格非低头再看,发现司徒华正趁那阵铁砂黑烟弥漫时,业已飞身纵至崖脚下,正待飞
身向崖上追来。
  显然,司徒华见没有击中他许格非,趁铁砂坠落地面的一刹那,企图再升高数丈用铁砂
打他,务必将他置于死地而后已。
  许格非抬头向上一看,崖壁更加险恶,即使尽快上升,终必被司徒华追至铁砂距离之内。
  于是,心中一动,急中生智,趁司徒华飞身纵至崖脚下的一刹那,急忙挥剑,猛斩悬垂
的丝萝长藤。
  一剑斩下,即有一批下坠,接着连番猛砍,由于长藤虬结相连,加之分量极重,因而牵
动了其他萝藤,轰的一声,下坠了一大片,直向刚刚纵起的司徒华罩下去。
  司徒华哪想到许格非会用断藤法阻止她,待等发觉,纵身下跃,业已来不及了。
  是以,一大片虬结的长藤丝萝立即把她罩了个正着,不由使她发出惊急尖叫。
  许格非低头下看,只见司徒华在近千斤的大堆藤萝下挣扎尖叫。
  看了这情形,许格非心中又老大不忍。
  有心下去将她救出来,他可以想得到的,一旦将司徒华救出,她第一件事便是回敬他一
把铁砂。
  好在藤萝并非巨石铁筒,她在下面挣扎一会自会出来,何况她手中尚握有宝剑。
  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片长藤上尚沾有不少司徒华刚刚洒过的一把剧毒铁砂。
  这真是天理报应,司徒华想害人,没想到却害苦了自己,因而使一个美丽少女,也变成
了一个母夜叉。
  由于许格非没想到长藤上沾有毒砂,是以,展开身法,继续向崖上攀去。
  上升七八丈,再度出现一道由多年雨水冲成的裂隙,而且,直达崖顶。
  许格非一见,心中一喜,立即沿着裂隙向上爬去。
  到达崖巅上,目光一亮,只见崖巅坡的下面数百丈处就是际云关的关内大街。
  而且,隐约间,仍可看到悦来轩轩客栈的那座豪华高耸的酒楼。
  再看祥云寺内,仅有少数人在那里走动,大多数人已走光了。
  至于东南武林的争霸擂台是一个什么结果,百清等人是如何决定的,与他丝毫不发生关
系,因为他对这个霸王宝座根本不发生兴趣。
  但是,他最感关切的却是如何才能再找到尧恨天,以及尧庭苇是否真的负气转回了西北
山区。
  于是,他定一定神,转回悦来轩客栈看一看,也许单姑婆或丁倩文在那里等候他回去。
  心念已定,急忙收好宝剑,展开身法,直向崖坡下驰去。
  前进中,凝目一看,这才发现仍有数千各路英豪在际云关的内外大街上游荡。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本能地急忙刹住身势。
  因为,在未上台打擂以前,遇见各路英豪,最多看他一眼。
  如今情形就不同了,他是连闯数关,最具登上霸主宝座的人物,如今他再被群豪围困,
问长问短,很可能又惹上一身麻烦。
  心念及此,抬头看一眼偏西的红日,申时将尽,再半个多时辰就天黑了。
  是以,他决定趁暮色渐浓时再潜回悦来客栈,这时回去,也许尧庭苇还没有回去。    
  于是,他游目察看,决心先找一个僻静处休息一会儿,他要好好地坐下来想一想,这一
次的伪称丧失记忆,是作对了,还是作错了。
  心念间,发现不远处就有一片乱石小树。
  但是,就在他举步的同时,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少女声音,急呼道:“许少侠,许少
侠。”
  许格非闻声一喜,他听出少女的声音极像丁倩文,虽然因紧张急切而有些变了调。
  回头一看,心头一震,顿时有些慌了,不自觉地展开身法向前迎去。
  飞身急急驰来的丁倩文,尚未到达近处,已经先失声哭了。
  许格非一看,更感不妙,不由急切地问:“尧姑娘和单姑婆呢?” 
  说话之间,双方已至近前,满腹委屈的丁倩文,竟情不自禁地扑进许格非的怀里,哭声
道:“尧姑娘和单姑婆都走了。”
  许格非虽然经过司徒华事先警告,这时一经丁倩文证实,仍忍不住脱口惊啊,顿时呆了。
  丁倩文不禁哭声埋怨道:“小妹一再地向你提出警告,不应该瞒着尧姑娘,你总认为没
关系。现在好,果然不出小妹所料,她噙着满眶的热泪走了。”
  许格非听罢,心如刀绞,不由关切地问:“可知尧姑娘去了哪里?”
  丁倩文抬头哭声道:“没有说,单姑婆也好言相助,她依然很伤心地走了。”
  说话之间,想是发现自己扑进了许格非的怀里,立即借着拭泪离开了。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武侠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