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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情潮》
第十六章
“你也可以称他们为勒索集团。每个人对这些财神的看法,随身受的程度而定。”
留八字胡水客摇头苦笑:“十年来,着手发掘左神幽虚洞天,那位神秘洞主底细的大豪
大霸真不少,却没听说有谁成功了。那位洞主,仍是江湖最神秘的人物之一。出动办事
的弟兄,对外称五路财神,替苦主讨债势如雷霆霹雳,不动刀则已,动则血肉横飞,这
位财神在这里出现,我几乎可以嗅到血腥味了。”
“可别走眼啦!也许他是途经此地而已。”同伴脚下加快,走的是相反方向:“咱
们地是途经此地的,明早就快马加鞭下南京快活,这里出了任何血腥事故,皆与咱们无
关。这位财神所做的任何事,都不会牵涉到我们。”
“呵呵!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呀!”
江湖上黑白正邪各式各样的集团组合真不少,各门各道帮派会社多如牛毛,有些与
江湖牛鬼蛇神划清界限,各展神通,各谋名利。
玄门十大洞天的左神幽虚之天,传说中在太湖的洞庭西山。
十年前,突然被一个组合作为山门旗号,称五路财神。
主事人称洞主,组织极为神秘,江湖朋友知道他们专替受害苦主讨债,并涉及进一
步勒索,因此称之为讨债集团或勒索集团,也被看成亦正亦邪不黑不白的威震天下组合,
口碑却不差。
出动讨债的财神数目不一定,自称财神,外人称之为刀客,因为他们以武力讨债。
财神是地位最低的神,但仍然是众所周知的正神。派出的财神通常不露名号,讨债的手
段相当激烈,名动江湖,但身份如谜。
江湖上以财神为绰号的几个高手名宿,被退隐起名号免招是司年。
留八字胡水客认识高大元是幽虚洞天的财神,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也不想多事与
他打交道。
替大豪们做保缥护院的人,与讨债的财神有利害冲突,一旦我上大豪的讨债,保锣
打手首先遭殃。
八骑士是从高升老店赶来的,其中七人来自京都,刚到不久,由陆大仙留驻在店中
的爪牙,引至皇甫家会合,无意中替陆大仙解围。
人骑士冲到埋伏区,弥勒教的六男女,已经退出百步外,正掠走如飞撤回赤铸山剑
团。等骑士们弄清出事的经纬,想追已失去敌踪机会错过了。
半个时辰后,大群人马出现在剑园外围。
陈兵相胁,示威性的行动显而易见。
苍天教的人无意发动攻击,显然也缺乏攻击的实力。向剑园白昼发动攻击有如攻坚,
攻坚的实力,最少也得比防守者强三倍,不然决难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所付出的代价,
也将极为惨重。
上次弥勒教夜间攻坚,当时的实力真比苍天教强三倍,结果仍然无功而返,虽则除
去苍天教不少爪牙,自己也付出相当。重大的代价。
已成了死仇大敌,武功解决是唯一的途径。
剑园内的人,也知道光临的人无意攻坚,懒得理会、整座庄院静悄悄,看不见走动
的人,每个人皆在暗处严加防守,静候变化。
入手仍嫌不足,不可能包围剑团,所有的人皆隐身在庄门外半里地的路侧树林内,
等候进袭的好机,也等于是封锁剑团示威,表示有能力发动攻击。
看谁先失去耐性。在气势上,苍天教占了上风,攻击的二方,必定在气势上比防守
的人强。
久久,庄门开处,踱出一男一女,自衫白衣裙,年龄已是中年四十出头,气概不凡
人才一表,并肩在园外的广场散步,有说有笑神态安详,毫不介意百步外隐身在林中的
强敌突袭。如果发动突袭,绝对无法把他们留下,广场外围视野广阔,有充足的时间撤
回园门。
这边也出现两个人,其中之一是陆大仙。
以往,陆大仙是主事人,但七骑士到达之后,陆大仙失去司令权,可知赶来的七骑
士,地位比陆人仙高。
走在他前面的年约半百,相貌极为威猛的人,梳道警,穿一袭宽大的黑长衫。佩的
剑特长,比标准剑长两寸,古色班斓,是宝剑级利器。
园内出来的一双英俊美丽中年男女浑身白,他两人则是浑身黑,站在阳光下,形成
强烈的对照。
双方在广场的边缘碰头,神态倒是泰然友好。
“尉迟兄,你只是贵教祖师堂三十六守护天尊之一,地位不算高,担负不起双方火
并的重责。”相貌威猛的人,说话的口气具有威胁性:“以往双方人曾有任何瓜葛,没
有利害冲突,你这样做,聪明吗?”
双方可能不陌生,所以能保持和平相见的局面。
“在下在芜湖,算是主人,如果出厂任何难以收拾的事故,责必定不在主人尉迟兄
的口气也相当强硬,神情也流露出不可一世的做态:“方会主,回京都去吧!京都才是
你们一教一会的势力范围,你们跑得太远了,有如飞象过河,也像是高山的猛虎,和本
教争地盘,你自以为聪明吗?”
“阁下,把真的仙书秘友还给我,本会立即离境,而且劝说敝教内主事人,收坛撤
离贵地……”
“你在妙想天开,方会主。”尉迟兄打断对方的话,脸色渐冷:真的仙书秘笈你们
掉了包,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你”
“两件事,你们必须办到,以免不能活着返京都。把真的仙书必女交出。这些仙书
秘友是医仙王金的,即使是他本人携书经过比地,要他交出,他也不敢拒绝。其二、撤
坛离境。早年,本教也用雷霆手段,裹胁当地名人入教,多次碰上一些多管闲事的江湖
怪人干预,损失不少精英。
因此最近几年改弦易辙,不再使用雷霆手段裹胁了。皇甫家基本地名人,三年前本
教人曾经劝使他襄助发展,被皇甫俊拒绝之旨,便不再打扰他。他不是善男信女,你们
向他前迫,须防反噬,得不偿失。你们撤走之前,最好不要伤害他的人,他如果有了三
年两三,必定影响本教的活动。两件事办不到,方会主,结果你心中明句,我不再和你
们和平相见。你请吧!”下逐客令,相当不礼貌。
双方的要求完全不能妥协,两极化的严重利害冲突,谁也不可兑让步,武力解决是
唯一途径,已经摆出不是你就是我的局面,不可能再谈出什么结果来。
仙书秘获成了引火之媒,演变成为地盘霸权声威之争,双方都河人死伤,都认为自
己的实力可操胜算,谁肯示弱撤离疆界丢弃基地?
“你不要嘴硬虚张声势。”方会主怒形于色,双手十指不住伸亩:“你心中明白,
我有把握在你其他地区大援赶到之前,一举铲除文里的秘坛香坛取而代之,一旦发动攻
击,只许有一个结果。
“你吹起牛来了。”尉迟兄冷笑:“我尉迟太极威震天下时,你仍任一群黑道小亡
命的小头头。凭你一群走投无路,仓率组成的一辞杂碎,妄称什么雄风会,做苍天教外
围走狗打手,就敢狂言和本教决雌雄争口食?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发动吧!我等你发
动呢!等本教江右分坛的几位法主赶到,你们能活着逃回京都的小猫小狗,恐怕就没有
几只了。”
目下隐匿待机而动的第三代教主龙虎大天师,轰轰烈烈号称旷世袅雄,独撑五十年
余威仍在,目下藏身四)lr,准备三度起兵灭明兴唐。年已过古稀,依次法力通玄龙马
精神,对美女仍有特殊的爱好。
弥勒教正式退出京都,是最近十年的事,秘坛香堂仍然遍天下,实力仍在。本教主
的三子七孙,加上难以计数的义子女孙子女,仍在各地广布香坛,仍然是威震天下的第
一大秘教;苍天教在京都建基不足十年,那能比?势力范围也仅限于京都。山东山西的
边缘地带,所以要积极图谋发展,南下扩张势力,要发展成天下级的组织,雄心勃勃颇
有成就。南面势力已扩展至淮安,洪泽三龙女就是淮安地区的秘坛主事人。
如果能在太平府建立秘坛,铁定可以再向南扩张,直接威胁弥勒教江右与湖广香坛
的存亡。芜湖所发生的小冲突,预为日后争地盘建势力范围的大火并布火种。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谒福;任何一些小事故,皆可能改变宿命,影响人的一生
吉凶祸福。
一次天翻地覆的大灾难,很可能是一次偶发的小事故而引起的。
高大元所携带的仙书秘文,居然成为引发血腥火并的火源。
本来,不论哪一种秘笈,发展的方向,虽然大同小异,但通常各有对象,各有发展
的阶层,不曾明争只有暗斗,很少公然挤个你死我活。
弥勒教以高阶层人士为发展对象,吸收五公贵族胄地方名人。
苍天教的发展路线正好相反,贩夫走卒牛鬼蛇神来者不拒。
按理,双方不应该发生利害冲突j各走各路,发展方向不同,应该共存共荣,各取
所需。但一旦牵涉到地盘势力之争,就有了严重的利害冲突,再不善加调和妥协,早晚
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定会走上火并这条路。
双方都自以为是强者,势成骑虎欲罢不能,如无外力干预疏导,你死我活已成定局。
气氛一紧,即将剑拔夸张。
一旁出现三个人,形成犄角鼎足而立。
“你们的事,与在下无关。”现身的天暴星似乎有意火上添油:“大江两岸,本来
是我四海社的地盘,与雄风会方会主并无交情,与九幽逸客陆大仙也仅小有认识,暂时
走在一起,不牵涉声威权势之争,为利害取舍的交情,随时皆可能因利害有了冲突而改
变。现在,在下郑重宣布,各行其是互不干涉,希望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天暴星,你要倒戈吗?”陆大仙怪眼怒睁,大为光火:“你在打什么混帐主意?”
“陆大仙,你不要再通我,千万不要。”天暴星也怪眼彪国,怒火渐炽:“我以为
你只是为了王道上的仙书秘文,暂时经过此地办事而已,事实是你们却迫不及待在此地
建秘坛,鸠占鹊巢引起无穷风波,影响各方的权益受损,实在令人不敢领教。你们其实
谁也没真把仙书秘笈放在心对,仙书秘友只是争霸的借口而且。”
“胡说八道。”
“是吗?那个身怀仙书秘女的高小辈,已经离埠溜之大吉了,而你们却在这里,要
杀得你死我活……”
“油书秘友已被弥勒教的人夺走了,是从你这无义的混蛋手中夺走的。”陆大仙的
嗓门像打雷:“你这混蛋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已经派人查明了,的确有人在扫坊买了不少书,用心加以改头换面,到处乱撤。
这是说,真的仙书秘笈仍在高小辈手中。”
“狗屁!他那有时间弄鬼?”
“真的吗?他曾经扬言要向你们双方讨回书,结果却悄然溜之大吉了,分明是心虚
以进为退,带了仙书秘获远走高飞了。你们在此地杀吧!不关我的事,我要去迫他,他
也跑不了。”
不等西方的人有所反应,大暴星声落人动。带了两名爪牙一溜烟走了,跑得飞快。
方会主向陆大仙打手式,也急急撤走。
不久,剑园的人也大举外出,甚至带了简单轻便的行囊,显然将有远行。
皇甫家一阵忙碌,乘坐骑的人光行出发。
高大元并不急于远走高飞逃灾避祸,在河岸长街慢吞吞购置旅行日常用品,草鞋、
蜡烛、雨伞、盐、蒜头……似乎有意逛市场。
扮成村姑的杜英,对他的举动大感困惑,他那个并不大的包裹,似乎逐渐增大。可
以看到的是:包裹内的确没有书。
逃避大群高手追逐,应该尽快远走高飞,最好能胁生双翅,一飞千里早离险地,取
得安全距离,让追的人无踪可寻。
耽搁了老半天,这才酒开大步过桥,走上了至宁国府的大道。
道上旅客稀少,几乎全是从城里返回村里的地方县民、没有长行的外地旅客。
里外是大官道岔路口,岔道向东南伸展,通向山区的宁国府宣城县。名义上这条路
也是官道,但比南下的大官道窄小两倍,旅客少十倍。
岔路口的歇脚亭中,踱出一个老村夫,提着一个青布包裹,站江亭口相候。
“那个老村夫可疑。”傍在他身右的杜英,用警觉的口吻提醒他注意:“决不是本
地的村夫。”
“是等我的。”他口气平静。
“咦!你的朋友?”
“呵呵!得看你对朋友二字的看法而定。朋友种类繁多,路上碰头嘿——声打招呼,
也可以称为朋友。你先走,我有事和他商量。”
即使是交情深厚的朋友,有些私事不希望第三者参予,保待个人的隐私。高大元与
杜英相识为期甚暂,还不能算在交好友。她的意思很明白,有关隐私的事,不希望杜英
过问参予,因此要杜英先走。
杜英虽然不想先走,但怕引起误会或不快,不得不走,一直就用怀疑的目光狠盯着
老村夫,心不甘情不愿超越到前面慢慢举步。
老村夫是大衍散人,这位老道经常化装易容鬼混。
等他走近,便和他并肩举步。
“就此逃灾避祸,远走高飞?”大衍散人将包裹递给他,一面走一面说:“扮胆小
鬼?”
“呵呵!你冒充世外人假情高,却唆使我闹事闯祸,真正的无为而无所不为伪善者,
你为何自己不出头?”他用打狗根将包裹挑上肩怪笑:“耽搁了老半天,我往山里走,
岂是胆小鬼所能办得到的?往偏僻处走,决难逃过大群高手的追猎。你要不要跟去看热
闹。”
“该在附近解决,对不对?”
“不对。
“为何?”大衍散人讶然问。
“兔子不吃窝边草。”
“这……”大衍散人惑然。
“我不能在太平府附近任性妄为,所以伤人而不杀人,因此白挨揍,让他们不断行
凶撒野。他娘的!他们最好不要跟来。”他的算目中,出现狞猛的光芒:“不过,他们
一定会追来的。”
“如果他们不迫……”
“那就算他们走运。”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形容并不恰当。
高家在太平府,是颇有声望的仕绅族,所有的弟子出了犯禁触法的事,都会让家门
蒙羞。小至偷鸡摸狗,大至杀人放火,决难逃过乡亲的耳目,连不当的言行也会受到议
论。
所以,他不想做得过份引起注意。结果,对方却可以无所顾忌地向他大打特打要他
的命。
“你真应付是了?他们的大授已陆续到达,连雄风会的会主也赶到了,似是倾巢而
至,弥勒教方面,很可能有祖师堂家护法师级的高手参予。”
“你跟来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呀!”
“贫道……”
“他们不论是否夺得仙书秘文,都会再打医仙王金正道士的主意。你袖手旁观,为
何要数千里迢迢从京都跟来?看热闹?”
“这……”大衍散人老脸一红。
“你与医仙王金交情不薄。”
“不错。”
“帮助我釜底抽薪,岂不是间接帮助医仙王金?弥勒教法师级的人物,你怕?”
“你就是想拖我下水……”
“你才是居心叵测,打我的主意,存心不良,要我替你消灾。来吧!我在前途等
你。”
“以后再说。”大衍散人奸笑,转身回头扬长而去。
“这老道奸似鬼。”高大元盯着老道的背影苦笑。
他当然知道大衍散人有困难,上厂年纪的修真人士,最好与世无争,清净无为不管
人间善恶。
大衍散人是无为教的弟子,无为是该教的宗旨。
再说是大衍散人从京都来看风色,人地生疏,敌势过强,孤掌难鸣,所以唆使会人
出头挡灾,情有可原,想放弃却又不甘心,只能在暗处有心机耍手段,除非万不得已,
这老道是不会站出来露面逞强的。
天色不早,该赶路了。
杜英在前面等他,等他走近,瞥了他挑着的包裹一眼。
“那里面是什么?”杜英傍着他举步,眼中满是疑云。
“书。”他信口答。
“书?真是仙书秘笈老?”杜英大感惊讶。
“你不要管,你知道得愈少愈好。有些人已经为了仙书秘艺而送掉性命,我不希望
你也为互这些书而遭到不幸,这件事我和他们好好解决。有些事,当事人应该负起责任
的,旁人涉入反而增加复杂性,其实我并不希望这件事引起轩然大波。”
“可是……”
“不要可是,杜英。”他郑重地打断对方的话:“我已经再三容忍他们再三的迫害,
可说情至义尽。但每个人都有自尊;容忍是有限度的,一旦容忍已达到极限,就会走极
端玉石俱焚。我现在作最后一次容忍,扮胆小鬼远走高飞,算是最后的让步,他们最好
不要跟来耀武扬威,光棍打九九个打加一,以免天石俱焚。”
“但……这些书……”
“这些书是我的,任何人也无权向我行凶劫夺。他们可以认为他们是强者,有权争
江山夺社稷,认为江山他们也有份争夺,认为天下非朱家一人的天下,但我也有权保护
我的私有物,我的命也不是任何人说要就要的。不要说了,该赶两步啦。”
“把书交给他们,让他们拼命争夺,你我就可以脱身事外,岂不免去许多凶险是
非?”杜英正理会他的要求,急急眼上表示意见。
“你说过,那些书是废物……”
“俗话说,善财难舍。”他脚下逐渐加快:“这些书在我的心目中是废物,他们却
不作此想,认为是人间至宝,我可没有暴力下奉送的好修养。天色不早,还可以赶二十
里找村落投宿。”
至宁国府的府城,全程一百五十里。芜湖属太平府,县与宁国府境交界处,在八十
里的界首集,也是这条路的宿站,算一日程。
他俩午后许久才动身,显然赶不上宿头,得在中途找村落投宿,用不着急急赶路。
远出十余里,已可看到小山丘陵,满目青翠,稻浪似海,遍野桑麻,村落星罗棋布,
但道上甚少旅客往来。
陌生人在这一带行走,很难隐起形迹。
一声长啸划空传到,是从后面传来的,声源似在后面五六里,但依然感到有点震耳。
“咦!像是警啸声。”杜英讶然回顾。
视界被树林所阻,仅可远及两三里外。路上有九个乡民行走,当然不会是乡民与来
时的得意引吭长啸声。
“快走。”高大元脚下一紧,催促杜英加快。“混蛋!他们真的追来了。”
“是追来的人发啸示威?”社英满脸狐疑,脚下放快:“应该不可能呀!他们有千
里透视眼。”
“离开道路。”高大元折人路有通向小村的小径。
“不久便知道了。”
他知道啸声发自大衍散人,这老道暗中跟在门面,发觉追赶的人,发啸声示警。
他不便告诉杜英有关大衍散人的窄,虽则杜英曾经多次见过大衍散人,每一次见面,
大衍散人似乎改变一次相貌装扮。他心中明白,大衍散人下希望透露西人交往的秘密给
第三者知道。
刚藏身在一丛灌木内,距大道约里余,九匹健马已飞驰而至,快速地赶到前面去了,
并没发现他俩的藏身处,一个个策马急驰全神贯注赶路。
杜英的神色凝重,盯着远去的骑上背影发怔。
“果然是陆大仙那些爪牙。”高大元的目光,也追随骑士的背影:“时辰未到,哼!
咱们来好好消遣消遣,我有的是时间。”
“你有何打算?”杜英问,并没听清他的活。
“以后再说。”高大无动身向南越野而走:“路只有一条,所以他们放胆追,可能
打算赶到的前面上堵住去路,等后续赶到人前后一堵,十拿九稳可以把我们堵住起同收
罗。算盘打得相当如意,却没料到被我们先发现他们。好,就让他们空欢喜一场,我们
绕小路走,我打算引他们到处乱窜,制造打击他们的好机。”
“咦!你怎么绕回去?”杜英发觉他所走的方向有异,的确像是绕回县城方向。
“用迷踪术和他们玩玩。”高大元一言带过,不多加解释。
“你算了吧2你在逃避。”杜英似乎对逃避不满,可能认为兵来将挡才有趣:“你
的口气强硬,其实却是掩饰逃避的心态。
“是吗?”高大元埋头急走,懒得多说。
“当然是啦!他们赶到前面布同张罗,堵截封锁,然后围堵收网,准备瓮中捉鳖。
而你反绕回去,有如南辕北辙天各一方。
更像参南雨星,永远不会碰头。既打不起来,也愈分愈远。
“哈哈!你外行,”高大元愉快地大笑,根本不以有大敌当前面紧张耽心。
“我怎么外行?”
“参与商根本不是两颗星的星名,称商是错误的。”高大元把无关的事提出大做文
章:“我那些古代同道前辈,对天文颇有研究。
但记载天文的读书人所知不多,断章取义搞错了,以致流传万载,一错到底。”
“古代同道前辈?你……”杜英听出他的语病。
古代同道前辈语意含糊,他不便说明意指那些修立的前辈先知。老实说,连他自己
也说不清其中的脉络传承。
“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玄门方士热衷于修仙,仙是生活在天上的,当然在了解天
的学问上下过工夫。”他避重就轻,只说与当前情势不相关的事:“高辛氏这位古皇帝,
把两个整天你打我杀的儿子分开免生是非。老大于伯迁至商丘、主辰,所以商的人以辰
为商星,老二宝沈迁至大夏,主参,因此夏的人以参为晋星。辰是”民房尾的大火星,
叫大辰,不叫商星。参是白虎,西方七宿之一的主星。
所以应该说:辰参不相见,或者说商晋不碰头。如果不以主星而以星座为主,那就
错了。每年的春分午夜,或者冬至初昏,这两星座会同时出现在天空,房座出东南时,
参座并没完全隐没于西北天际,怎么可能避免不见面不碰头?每年的这两天,这两个难
兄难弟,铁定会在天上打起来,天上大乱,很可能一百万年后可分出你死我活。”
“我听不懂,弄不清你意指什么。”杜英扭头盯着他翻白眼:“我要知道的是,你
绕道反走,改走南下池州道,要摆脱他们,是不是有意逃避?”
“呵呵!他们太多势众,我逃避并不丢人现眼,而且识时者为俊杰呀!哦!你似乎
唯恐天下不乱呢!”
“胡说!我在江湖游历见世面,如果什么事也不会发生,无风无浪平安大吉,岂不
枉在江湖走一场?耽在家里饭来张口岂不写意?那多无趣呀!”
“难怪你伸手管了张家的闲事,故意向天暴星挑衅。呵呵!你一定可以看到大风大
浪,我保证。”
“你是说……”
“不久自如。”
不久,指即将发生的风暴,他即将采取的行动,在离工太平府地境之前,他不会展
开暴烈的行动。太平府地境还有五、六十里,明天就可以远离。
杜英聪明机敏,表面活泼大方,其实工于心计,形之于外的气质,与内心的含蓄个
性表现不同。
她与高大元结交为期短暂,已经发现高大元并不怎么在意这份感情,并没把她当成
意气相投的友伴。
也就是说,并没把她看作成熟的女人,有许多事瞒着她。凡经试探希望深入了解高
大元的底细,但都枉劳心力,徒劳无功,她无法进入高大元内心的世界。
相处愈久,她对,高大元的好感也愈深。
可是,她外在的神色与性情,却产生了令人难以理解的变化,这变化决非表现愉快。
而且在高大元不注意的某段时间,她会用怪异的眼神,留意高大元的举动,像伺鼠的猫,
情绪变得阴森而复杂,原来流露在外的活泼大方神态一扫而空,与她的年龄毫不相称。
芳龄二八的小姑娘,不可能产生这么复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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