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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龄盲目迷信西医

来源:网摘  2008年12月2日

如果说腰部扭伤和荨麻疹是宋美龄抗战时期困扰她多年的顽症,那么1941年她在重庆时所患的胃病,就是最为严重的。蒋介石为宋美龄的胃病也是愁肠百结,无心政事,他亲自下令在四川境内遍请名医调治。那段紧张的时间里,重庆城外的黄山官邸每天延请的名医络绎不绝。这些医生中除一少部分是中国医生之外,绝大多数都是外国医师,因为宋美龄不相信中医而相信西医,特别把医治好胃病的希望寄予在美国医生身上。遗憾的是当时在重庆和四川坐诊的美国医生甚少,而上海和南京方面她熟悉的美国医界朋友又大多无法来到重庆,这样,蒋介石为宋美龄的胃病几乎愁断了肝肠。

宋美龄的胃病,其实是她少年时在美国韦尔斯理女子学院读书时留下的宿疾。只是多年来她一直生活在舒适的环境中,保养甚好。特别是1927年宋美龄在上海和蒋介石结成伉俪以后,由于她身边始终有保健医生和护士们的精心照料,饮食又极有节制,所以宋美龄的胃病没有复发。抗战期间她到了重庆后,也许由于水土不服,也许由于日本军用飞机不时从重庆市区飞往南山进行狂轰滥炸,加之当时的蒋介石每天都要受到战事不利消息的困扰,所以宋美龄也难免情绪紧张,遂于1941年夏天,突然胃病复发。而且她这次病情来势凶急,吓得黄山官邸里的所有医官和护士们每天都守候在“松厅”里,穷尽所有医药也不能治好她的胃病。蒋介石也为她的病情久治不愈而焦灼不安。黄山上的医官们都对宋美龄的胃病无计可施,后来蒋介石把重庆城里的所有著名西医几乎都请遍了,但宋美龄的病情仍然不见丝毫好转。就在这时候,身边有人提醒蒋介石说:“可不可以请中医来为夫人治疗?”蒋介石为此也拿不定主意,只好让宋美龄自己来决定。

宋美龄由于从小生活在美国,她相信的医生绝大多数都是西洋医师,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的晚年,始终也没有多少改变。无论是抗战时期她身边的高级医官吴麟逊,还是后来国民党逃往台湾后,宋美龄和蒋介石身边所集聚的一批从美国留学回台从医的著名医师,如荣民总医院的著名心脏科专家、副院长姜必宁,荣民总医院院长彭芳谷,以及蒋介石医疗小组的成员王师揆、卢光舜、陈耀翰,还有专门负责宋美龄身体保健的士林官邸医官熊丸等人,几乎无一不是从美国留学归台的著名西医。可是对于中医,宋美龄却始终没有过多的接触,所以她与中医的交往不多。当年宋美龄在重庆胃病复发时所能请来的西医,都无计可施,在这种情况下,延请中医出诊对她来说当然是无奈之举。

宋美龄同意请进黄山官邸为她医治胃病的中医,名叫张简斋,江苏人士,祖传汉医。此人早在南京行医时名气就已经很大,只是张简斋隐居民间,只为平民百姓治病,很少与军政人员有什么联系。当时像张简斋这样清高自傲的民间郎中,不可能与蒋氏官邸,特别是蒋介石和宋美龄有任何接触的机会。南京沦陷于日寇之手以后,张简斋也从南京来到重庆,他在山城磁器口附近开了一家铺面不大的药局,悬壶济世,绝方救人。张简斋之所以能被人引荐进了黄山禁区,并亲入内宅,为深居简出的宋美龄把脉治病,起因于他来到重庆以后接连医治好了几个难治的重病。其中蒋介石身边一位侍从的家眷,得重病经张简斋草药治愈,因此经他向蒋举荐,方才引起蒋、宋夫妇的重视。当宋美龄听说那位侍从的女眷身染重病,得到张简斋三剂草药,便立竿见影时,她也难免心动,于是肯请张简斋上黄山。

当时,张简斋在重庆名气惊人,还有其他两个原因。一是,张简斋祖传医术,尤其对各种奇异怪症,张简斋不诊则已,一旦经他手诊治的疾病,多能一脉诊清,药到病除;另一个原因,是张简斋有一个喜欢吸鸦片烟的嗜好,他每天的作息时间大多是贪黑诊病,彻夜吸烟。而每天上午当所有医院都开门营业、患者盈门的时候,张简斋往往正在睡卧梦乡,闭门不起。他下午起床后第一件事还是先吸足了鸦片烟,然后摆上饭桌吃酒,傍晚入夜时分张简斋才会开门接待患者。像他这样昼伏夜出的诊病方式,恐怕在山城重庆只此一家。而且他出诊营业会一直至凌晨闭门。正因张简斋有种种与行医职业不能相容的怪癖,所以他在陪都的名气愈来愈大,人称“神医”。

宋美龄尽管从心里对中医将信将疑,但她那时的胃病已到无药可医的地步,所以只好听信蒋介石和身边幕僚侍从们的建议,派人亲往磁器口秘密寻访中医张简斋。不料当时正是上午,张简斋刚过足了烟瘾稳稳地睡在竹榻上,蓦然发现几个官员带着全副武装的宪兵闯进来,误以为他暗中吸鸦片的事发了,吓得他慌乱中滚下榻来。后来才知道进来的不速之客,原为请他前往城外给一位重要的病人诊病,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张简斋到黄山别墅见了求诊的患者,原来竟然是蒋夫人宋美龄!经他施用望闻问切四诊之法,才发现宋美龄的胃病确实与众不同。她的胃并不像普通胃病患者那样疼痛难忍,只是无法进食,并伴有咳嗽之声,间或痰中还有些脓血。张简斋经过诊断,不禁暗暗地吃了一惊,说:“夫人的病乃是胃瘫,如果成脓以后便更不好医治了。”

宋美龄听了更为紧张,她不明白胃瘫究竟有多严重,听了这位江苏中医的诊断,心忽然悬了起来。急问是否用中草药可以医治。张简斋急忙拍胸表示:“请夫人放心,我保证三剂草药大病可愈!”果然是重庆城里有名的“三剂药”!宋美龄也不得不相信了。

于是张简斋当即处成一方,决定以“千金苇茎法”治之。

他开出的处方是:去苇茎、加瓜蒌、丹皮、酒制大黄甘草等,三煎而服。

初时宋美龄对张简斋的草药还将信将疑,后来在身边人的多次劝说下她才试着服用。三剂草药服后,她感到胃脘果然舒服了许多,而且咳嗽与痰中夹血的症状也倏然不见。张简斋见宋美龄开始重视服用他的草药,又趁机再出一方,乃是:

冬瓜仁、薏仁、丹皮、甘草白术、橘白、生扁豆、石斛、竹叶等等。

宋美龄虽然厌恶苦涩的中药,不过她已经发现张简斋并非普通混迹江湖的郎中,而是一个医术独到的奇医。于是遵从他的医嘱接连服用了几剂,她的胃热渐渐消除,不久便痊愈了。从那时起直到晚年,宋美龄的胃病始终再也没有复发过。不过,虽然她在重庆遇上了一个神医张简斋,通过这次治病也相信了中医的草药可以治病,但是由于宋美龄头脑中固有的崇洋理念,即便她后来到了台湾和美国以后,身边的医生大多都是有美国高等医科学历的西医,绝少再求诊于中医中药。

张简斋自从为宋美龄医治胃病大见奇效之后,他在重庆的名气也随之大涨。当时的张简斋已经年逾七旬,有一次,他在诊病之余把自己早年染上的鸦片瘾向宋美龄如实报告,宋美龄虽然没说什么,但此后她曾经特殊关照军政人员,在他们抓逮吸毒犯的时候,千万对为她医治胃病的张简斋高抬贵手。军政官员们自然心领神会,还暗中派一名警察在磁器口张简斋的药局门前担任巡查,实际上宋美龄是对救命恩人、老中医张简斋的特殊庇护。

蒋介石的侍从人员王正元先生在回忆这段往事时写道:“当年笔者供职国民党军委会委员长侍从室时,就听说宋美龄患有严重的胃病,蒋介石身边的高级医官吴麟逊博士悉心治疗,收效不大,遍请渝市名医治疗,病情仍无明显起色。及至后来卧床不起,只能食些少量流汁,本来准备赴美就医,然时局危急,迟迟未能成行。……张简斋治愈蒋夫人病后,名震朝野,誉满山城,不用说,他的诊务更加红火。但是,张简斋不但医术精湛,而且医德非常高尚,尽管医务繁忙,却从不加诊费,并对赤贫者送医送药。他带有四五名学生帮同助理,诊所的药店派有专人随拿药方随即配药。宋美龄虽未对张简斋吸毒明言解禁,但让陈希曾中将转告徐中齐局长,对张医生给予关照,而徐中齐心领神会,命令下属驻地派出所,在张的寓所门口派了一个武装警察站岗,名为维持秩序,防止地方痞棍滋扰,实则保护。从此,张简斋成为重庆市惟一吸毒不受制约的人。”

而当时负责为宋美龄医治皮肤病的吴麟逊医生在事过多年撰写的《 我当蒋介石侍从医官的回忆 》一文中,谈及宋美龄当年在重庆治病的情况时,却是这样表述的:“我在侍从室,受到蒋夫人宋美龄的照顾,如前文所述,我每次去给蒋看病前,都得到夫人的招待。宋美龄因患慢性皮肤炎,不能吃鱼腥虾蟹,只能吃些鸡蛋牛奶。有一次她问我怎样才能治好这个病,我说重庆气候不适宜这种病的治疗,昆明比较合适。不料第二天,她就叫我陪她乘‘美龄号’飞机飞往昆明。在昆明,龙云介绍了个医生给她,说用砻糠煎水洗澡可以治皮肤炎,她大概采取这个法子,但未见有何效果。……”吴麟逊的说法与王正元所说的显然南辕北辙,虽然他们所说的疾病各自不同,不过,宋美龄在重庆期间多次患病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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